李景隆終究還是來了。
建文元年(1399年)九月,這位新任的“征虜大將軍”,在經(jīng)歷了燕軍小股騎兵一路的“熱情歡送”和“后勤關懷”之后,終于拖著他那號稱五十萬,實則疲憊不堪、怨聲載道的三十萬大軍,抵達了位于保定府東北的白溝河。
白溝河,這條在后世地圖上并不起眼的小河,此刻卻即將成為決定大明國運的血腥戰(zhàn)場。
“報——王爺!軍師!李景隆大軍已至白溝河西岸,旌旗蔽日,營寨連綿十余里!”
燕軍的探馬飛馳入設在大寧城中的臨時帥府。
“來了,他終于來了!”
朱棣霍然起身,臉上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凝重。
雖然一路用陳川的計策騷擾得李景隆苦不堪言,但真正面對這數(shù)十萬大軍壓境,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系統(tǒng),立刻分析白溝河戰(zhàn)場地形及敵我態(tài)勢!” 陳川心中默念。
【滴!“高級策略制定”技能啟動!正在加載白溝河戰(zhàn)場詳細地圖……】
【戰(zhàn)場地形分析:白溝河自西北向東南流淌,河道不寬但水流尚可,兩岸多為平原,略有起伏。西岸(敵軍)地勢略高,東岸(我軍預設陣地)有小片樹林及洼地可供利用。河上主要橋梁已被我軍破壞,敵軍若想大舉進攻,需搭建浮橋或強渡。】
【敵軍態(tài)勢:李景隆軍營寨綿延,布防松散,中軍主力集中于河岸,似有急于渡河決戰(zhàn)之意。其糧草輜重多囤于后方數(shù)里之外,防備依舊不足。】
【我軍態(tài)勢:燕軍主力(約五萬余,含寧王率領的部分兵馬及新編營伍)已于白溝河東岸預設陣地,士氣高昂,以逸待勞。】
河道不寬,兩岸平原,東岸有樹林洼地……
陳川看著系統(tǒng)地圖,眼中精光一閃。
這地形,簡直是為我軍量身打造的伏擊戰(zhàn)場啊!
“殿下,” 陳川轉向朱棣,胸有成竹地說道,“李景隆此來,氣勢洶洶,其人又素來驕傲輕敵,必欲速戰(zhàn)速決,以顯其能。我等不妨將計就計,給他唱一出‘誘敵深入’的好戲!”
“誘敵深入?” 朱棣看向陳川。
“正是!” 陳川點頭,“我軍可在白溝河東岸正面,故意擺出兵力不足、陣型不穩(wěn)的假象,引誘李景隆主力渡河。待其半渡之時,或立足未穩(wěn)之際,我軍再以精銳主力,從兩翼及預設伏擊點,配合神機銃之利,給予其毀滅性打擊!”
“具體如何布置?”
朱能在一旁忍不住問道,他現(xiàn)在對這位軍師的計謀是越來越佩服了。
“朱將軍,” 陳川看向朱能,“你可率一部精兵,于我軍陣前挑戰(zhàn)叫罵,只許敗不許勝,將李景隆的火氣徹底挑起來。記住,要敗得‘真實’一點,丟盔棄甲,狼狽逃竄,但不要真有太大損失。”
朱能一愣,隨即嘿嘿一笑:“軍師放心,這‘敗仗’,末將保證打得漂漂亮亮!”
“張玉將軍,” 陳川又轉向張玉,“你率主力步卒,于河岸正面列陣,陣型務必‘松散’一些,旌旗也‘凌亂’一些,讓對岸看得分明。但暗中,需將我軍最精銳的長槍營和刀盾營,埋伏于陣后及兩側洼地之中,隨時準備反擊。”
“至于丘福將軍,” 陳川看向丘福,“你率神機銃營及部分弓弩手,秘密部署于河東岸南側那片樹林之中。那里地勢略高,視野開闊,正好能覆蓋敵軍渡河之區(qū)域。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開火!”
【滴!檢測到宿主正在巧妙利用地形及敵軍心理,觸發(fā)隱藏劇情線索。】
【系統(tǒng)提示:看似普通的戰(zhàn)場地形,在宿主的規(guī)劃下,即將變成吞噬敵軍的死亡陷阱。那些被李景隆視為“不堪一擊”的燕軍“弱點”,將成為其致命的誘餌。】
陳川心中暗笑:“變廢為寶?我這是點石成金!”
他最后對朱棣說道:“殿下,此戰(zhàn)關鍵,在于一個‘忍’字,一個‘狠’字!務必等李景隆主力大半渡河,陷入我軍包圍圈之后,再發(fā)動雷霆一擊,一戰(zhàn)定乾坤!”
“好!就依軍師之計!” 朱棣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本王親自坐鎮(zhèn)中軍,為諸位擂鼓助威!”
一切布置妥當,只等李景隆上鉤。
而對岸的李景隆,此刻正站在高坡之上,意氣風發(fā)地眺望著白溝河東岸的燕軍陣地。
“哼!燕逆果然兵力不足,陣列不整!”
看著東岸那稀稀拉拉的燕軍旗幟和看似混亂的營寨,李景隆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傳令下去,命工兵營火速搭建浮橋!明日一早,本將軍要親率大軍,一舉踏平燕賊老巢!”
他身旁一位姓徐的副將,似乎有些作戰(zhàn)經(jīng)驗,遲疑地提醒道:“大將軍,燕王朱棣素來狡詐,用兵多變,我軍初來乍到,地形不熟,是否謹慎一些為好?不如先派小股部隊試探一番?”
“試探?哼!”
李景隆不屑地瞥了徐副將一眼:“區(qū)區(qū)燕逆,數(shù)萬殘兵敗將,何需試探?本將軍數(shù)十萬大軍在此,如泰山壓卵!明日,便要讓那朱棣小兒,知道什么叫天威難測!”
他早已被連日的行軍不順和燕軍的小股騷擾搞得心煩意亂,急于打一場大勝仗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洗刷之前的“恥辱”。
如今看到燕軍“如此不堪一擊”,哪里還聽得進勸告?
第二天一早,隨著三聲炮響,李景隆果然下令全軍出擊!
朱能依照陳川的計策,率領數(shù)千燕軍在河邊列陣“迎敵”,與南軍先頭部隊剛一接觸,便“抵擋不住”,丟下一些兵器和旗幟,狼狽地向后“潰逃”。
“哈哈哈!燕賊果然不堪一擊!” 李景隆在西岸看得是心花怒放,“傳令!中軍主力,火速渡河!追擊燕逆!務必生擒朱棣!”
數(shù)萬南軍主力,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爭先恐后地通過剛剛搭建好的數(shù)座浮橋,向著白溝河東岸涌去,根本沒有絲毫的陣型和戒備可言。
“上鉤了!”
東岸隱蔽處,陳川通過系統(tǒng)10點積分換來的望遠鏡看著南軍那混亂的渡河場面,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
朱棣也激動地握緊了拳頭,等待著陳川的信號。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南軍渡過白溝河,在東岸狹窄的灘頭亂哄哄地集結,后續(xù)部隊還在源源不斷地通過浮橋……
“就是現(xiàn)在!”
陳川眼中寒光一閃,猛地一揮手中的令旗!
“咚咚咚——!!”
早已準備好的燕軍戰(zhàn)鼓,如同驚雷般驟然響起!
“殺——!!”
埋伏在陣后及兩側洼地的燕軍精銳,如同猛虎下山,從三個方向同時殺出。
長槍如林,刀光如雪!
剛剛渡河、立足未穩(wěn)的南軍,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三面夾擊打懵了。
“神機銃營!開火!!”
丘福在南側樹林中,也接到了陳川的旗語,厲聲下令。
“嘭嘭嘭嘭嘭——”
早已瞄準河面及灘頭密集人群的神機銃,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
密集的彈雨如同死神的鐮刀,瞬間覆蓋了正在渡河和剛剛上岸的南軍。
這是神機銃第一次在如此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場上亮相。
其恐怖的“三連射”和集團覆蓋射擊,對于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南軍士兵來說,簡直是降維打擊!
只見河面上血浪翻滾,浮橋上人仰馬翻,灘頭上的南軍更是如同被割麥子一般成片倒下。
慘叫聲、哀嚎聲、落水聲響成一片,整個白溝河仿佛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
李景隆在西岸看得是目瞪口呆,臉上的得意和驕傲瞬間被無邊的恐懼所取代。
“怎……怎么會這樣?!燕逆……燕逆怎么會有如此犀利的火器?!” 他語無倫次地叫道。
“撤!快撤!鳴金收兵!”
他身邊的徐副將總算還保持著一絲清醒,急忙下令。
然而,此時收兵已經(jīng)晚了!
數(shù)萬已經(jīng)渡河的南軍,在燕軍精銳的三面圍攻和神機銃的無情屠戮下,早已陣腳大亂,潰不成軍。
想后退的被后續(xù)涌上來的同伴堵住,想反抗的又找不到指揮,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成為燕軍的活靶子。
朱棣此刻也已按捺不住,親自拔劍上陣,率領親兵衛(wèi)隊沖入敵陣,左劈右砍,如入無人之境。
“殺!殺盡這些南蠻子!”
“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燕軍將士士氣如虹,喊殺聲震天動地!
這場伏擊戰(zhàn),從一開始就呈現(xiàn)出一邊倒的屠殺態(tài)勢。
李景隆在西岸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數(shù)萬精銳被分割、被包圍、被屠殺,卻束手無策。
他想派兵增援,但浮橋已被神機銃重點照顧,根本無法通過。
他想重整旗鼓,但軍心已亂,號令不通。
最終,在付出了數(shù)萬人的慘重傷亡之后,李景隆麾下渡河的部隊徹底崩潰。
殘余的士兵不顧一切地向河邊逃竄,試圖游回西岸,卻又被燕軍的弓弩手和神機銃手當成了活靶子。
李景隆面如死灰,知道大勢已去,再不撤退,恐怕連自己都要陷進去。
他只得下令全軍后撤,狼狽不堪地向著保定府方向逃去。
白溝河一戰(zhàn),燕軍大獲全勝!
【系統(tǒng)計算:白溝河戰(zhàn)役勝利!成功殲滅、俘虜敵軍三萬余人,繳獲大量軍械糧草。南軍主力遭受重創(chuàng),士氣跌至冰點,朝廷軍心動搖!】
【我方理論勝率提升至65%!】
“贏了!我們又贏了!!”
“李景隆跑了!南軍敗了!!”
白溝河東岸,燕軍將士爆發(fā)出比攻克大寧時更加熱烈的歡呼聲。
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徹底打出了燕軍的威風,也徹底奠定了陳川在軍中的“神算軍師”地位。
朱棣渾身浴血,提著還在滴血的寶劍,快步走到陳川面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地捶了捶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論功行賞,自然不在話下。
陳川這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首席軍師,再次被朱棣推到了功勞簿的首位。
燕王府上下,從將領到士兵,看向陳川的眼神,已經(jīng)不僅僅是敬畏,而是崇拜!如同看待神明一般!
陳川看著歡呼的軍隊,看著系統(tǒng)面板上再次飆升的勝率,心中也是豪情萬丈。
白溝河,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