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叮咚……”
“嗡”的一聲,我的腦子就像是重新開機的電腦似的,飛速地運轉了起來,耳畔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我猛地掙開了眼睛,感覺胸口的心臟就像是戰鼓似的飛速且劇烈地轟隆著,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就像是被放出牢籠的戰馬,狂奔在草原之上。
我貪婪地吸進了一大口的空氣,這讓我的思維更加清晰了一些。眼前的場景就像是原本一片黑暗的房間打開了燈似的,五彩斑斕的一切跟大爆炸似的瞬間填塞滿了我的視線。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么?
這幾個問題反反復復地出現在我的腦子里不斷地盤旋,一次又一次如鐵錘似的重擊在我的胸口,讓我喘不上氣。過了好一會兒,我終于緩過了勁兒,動了動僵直的手腳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瞬間,我的腦子里一閃而過一個聲音,是一個女人的,她不斷地重復著,“不要忘記去火車站的路,去火車站”。這句話不斷地盤旋著重復著,像是一個無限世界般把我困在原地,動彈不得。但奇怪的是,隨著這句話不斷地重復,我的腦子里竟然出現了一些記憶的碎片場景。
一閃而過的是,我騎著小電驢飛馳在馬路上,拐過了一個大彎經過了一座橋,然后這一切就像是電影結束,戛然而止。
我撓了撓頭,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一點也想不起來關于自己的事情,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或許順著這些片段的記憶先找到火車站就能再想起一些什么也不一定。我看著周圍,來往的人絡繹不絕,他們的臉上冷漠淡然,步履匆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原地轉了一圈,發現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路邊的綠化帶旁邊吧。我把手伸進上衣口袋里,里面有一串鑰匙,還有我的手機。剛才的聲音就是從手機上傳來的,是鬧鐘,現在是下午3點。手機里什么都沒有,就連微信里都是一片空白,讓我覺得焦慮不已。只有一條備忘錄,上面寫著的也是“火車站”。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一定要去火車站,而我為什么會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我很確信一件事,所有的跡象都只告訴我,火車站或許就是解開一切謎題的地方。這一刻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一探究竟。
我剛剛走過了綠化帶就看了一輛黑色的小電驢停在一邊,看著有些眼熟,同時一個記憶片段就像是從匣子里彈了出來似的。
“這是我的小電驢。”我的腦子里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自己,同時我的身體已經比我先一步做出了反應,拿著鑰匙的手已經把鑰匙插上了小電驢的插口轉動了開關。我看見它的前頭燈亮了起來,閃爍了兩下。
我忍不住笑了,嘴角都快裂到了耳根,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但似乎又是值得歡呼雀躍的。
我一腳跨上了小電驢,雙手緊緊握住了把手轉動了一下,我聽到發動機發出“嗚嗚”地聲音,輪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還有整個車體的震動。我把把手用力轉到了最低下,車子一瞬間就竄了出去,一陣強風撲面而來。
久違的暢快。
我只感受到了這樣的體驗。而令人驚奇的是,隨著小電驢的啟動,風速地加快,我的腦子里就像過電影似的出現了新的場景。眼前的道路讓人覺得熟悉,雙手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地控制著方向,心里產生了一股自鳴得意的強烈感受。
“我知道就是這條路。”心里的那個聲音這樣說。
又拐過了一個彎,我停了下來。周圍的場景我有一些陌生,一時間我不知道應該繼續往哪里走了。直到我看到了不遠處的火車售票部。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拖拽著我走向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