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收拾好,尤鶴拉開皮卡車門才看到里面的金晨和周雨彤。
侯明昊走過來看了眼車里的三位女生,問:“哎?那我車里的人呢?她們還在房間里?”
周雨彤沉迷于打字,頭也不抬地說:“對,你帶她們吧,這車顛,讓她們好好坐會,舒服舒服。”
侯明昊點頭,“哦,OK。”
田嘉瑞扶著方向盤準備發車,但是車后面站了個工作人員正好擋住了,他看著后方玻璃,道:“得讓后面那位哥哥先離開啊。”
金晨坐在右側窗邊,聞言打開窗探頭出去,夾著嗓子道:“哥哥~哥哥~~讓一下唄~謝謝~”
聲音一出,所有人都朝她看去,連走到酒店門口的侯明昊都聞聲又走了回來。
“啊?”
田嘉瑞:“哎呦我天老爺啊,你夾什么玩意兒啊?”
“我聽到了什么?”侯明昊一臉驚愕,“你再來一遍,你再來一遍。”
金晨如他所愿,又夾著嗓子叫了一聲:“哥哥~”
侯明昊被叫得捂臉低頭笑起來。
田嘉瑞:“什么聲兒啊這是?”
榮梓杉:“我要中暑了。”
田嘉瑞回頭看向后面另外兩個女生,道:“你倆也夾一個唄?”
周雨彤沒有扭捏,清了清嗓子就夾道:“哥哥~”
一下子車里的兩個大小伙兒都炸了,田嘉瑞瘋狂拍著榮梓杉的肩膀,和車外的侯明昊一起三人齊聲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田嘉瑞:“老弟中暑沒?”
榮梓杉捂著胳膊,“你捶死我了……”
侯明昊靠著車窗一本正經地看著周雨彤,說:“周姐,這個不可以……”
周雨彤:“為什么不可以?”
侯明昊:“會讓我迷失方向~”
尤鶴被嗆咳了一聲。
小田聽到尤鶴的聲音,回頭看著她說:“你在這偷樂什么玩意兒?你也夾一個~”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你害羞啥呀,咱都這么熟了。”
“叫你哥哥不可能,把你腦袋擰下來倒有可能。”
田嘉瑞:“……”
……
月亮谷之所以會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這里是地球的極干之地,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下雨,甚至據說這里已經九、十年沒下雨了,所以那片山谷極度干燥,已經被鹽堿化了,就像是月球表面那樣荒蕪、坑洼不平。
到達地方,兩位導游先去買了票,然后眾人一起走進了山谷之中。
“我天吶,真的好像在外星球一樣。”
“像火星!”
“這里叫月亮谷,應該是月球!”
完全進入后,大家的心情已經從最初的震撼到平靜了,這種平靜不是說完全沒有情緒起伏,而是心里想太多事情后回歸的安寧。
“如果一個人在這里真的會很孤獨。”金晨看著下面的丘壑,說。
尤鶴突發奇想:“我希望我死后就埋葬在這種空曠安靜的地方。”
金晨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向尤鶴平靜的側臉,又看向山谷下方,道:“這我不行,我需要有人陪著。”
大家站在一起拍了幾張合影,返回到車上朝沙漠駛去。
在進入沙漠景區前買票的時候,金晨提議:“想不想坐后車廂里?”
周雨彤和榮梓杉:“行啊。”
尤鶴從售票處出來的時候三個人已經坐在后車廂了,她停頓了一下,“要這樣玩嗎?”
金晨招招手,“來啊,一起造作!”
尤鶴瞅了一眼前車廂獨自開車的田嘉瑞,又看了看已經被三個人快要擠滿的后車廂,道:“再上一個人就擠了,我去前邊陪他吧。”
“那好吧。”
尤鶴坐上副駕,田嘉瑞笑著看她,“你咋沒去后面兒?”
“怕你一個人太無聊。”
“哎呀不愧是我尤導,太善良了。”
尤鶴目視前方,“主要是因為后面坐不下了。”
田嘉瑞:“……得,讓你對我服一次軟比登天還難。”
車子啟動,因為窗戶開著,所以可以聽到從后面傳來的幾個人夾著嗓子的嬌聲嗲氣:“Jerry加油~~裊裊加油~~”
田嘉瑞:“哎呦我天呢。”
尤鶴:“有一首歌的歌名我忘了,不過有一句歌詞是‘表面平靜內心已經風起云涌’,你知道這是什么歌不?”
田嘉瑞笑得露出一排牙齒,騰出一只手鉗住尤鶴的手臂,“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內涵我啊。”
“呀~”尤鶴裝模作樣地單手捂著嘴巴,一臉無辜相,“原來你聽出來了呀~”
“尤、鶴……”
“痛、痛,我錯了我錯了……”
……
到達死亡谷已經五點了,不過日落時間是六點一刻,所以大家并不是那么緊迫。
“幫我拿一下。”下了車,尤鶴把雙肩背包交給金晨暫拿,想要先穿上外套,可包剛遞出去呢,就被一只大手先接過去了。
“我給你拿吧。”田嘉瑞道。
尤鶴沒有拒絕,穿上外套,但是伸手的時候田嘉瑞卻并沒有把書包還給她。
偏偏他嘴里還抱怨著:“你這里面啥東西啊那么重?不用的先放車里等會再來拿唄。”
尤鶴:“里面裝了我秘密武器。”
“啥?你把啞鈴裝里頭啦?”
尤鶴很想翻白眼,但是顧慮到到處都是鏡頭還是克制住了。
這座山很陡,而且全是流沙,行走上去非常艱難。
不過大家畢竟都還年輕,身體里充滿了斗志,一群人一個接一個往上走。
走在最后面的宋茜因為身體原因,并且還有些恐高,看著腳下的沙子只覺得腿軟。
“我不行,我真的走不上去。”
“我不想上去,救命……”
大家紛紛停下來給她加油鼓氣:“加油的姐,你可以的。”
“來都來了,不上去一趟太可惜了。”
“再往前走一點就好走了,堅持住!”
來到山谷中央,宋茜明顯更加力不從心,尤鶴注意到后轉身問:“你還能走嗎茜姐?”
宋茜有氣無力地擺著手:“我不行了,你們去吧,不用等我。”
尤鶴來到宋茜旁邊挽住她的胳膊給她借力,說:“我陪你慢慢走,太陽下山還有一會兒,我們不急,但如果你真不想走了,那其實不上去也不算啥事兒,咱們就勇敢放棄!”
宋茜被最后這句話逗笑了,接著喘了幾口粗氣,還是想要堅持一下,沒有說話只用行動表明。
兩人走在最后,第一名的金晨已經到達山頂了。
尤鶴大聲呼喊了一聲田嘉瑞,對方回頭。
“啊?”
尤鶴盡量大聲道:“你加油快點兒上去,我那個包里有小禮物,你上去后給每個人分一半。”
“啥呀到底?”
“你別管!上去就知道了!”
在責任和好奇心的驅使下,田嘉瑞感覺身體又注入了一大段能量,他加快腳步,努力往山頂跑去。
宋茜疑問:“啥禮物呀?”
尤鶴微微一笑,“蘋果。”
“蘋果?”
“對。”
“我說啥禮物還能分成一半一半的呢,你怎么想到會帶蘋果的?”
兩人停下腳步,尤鶴平復一下呼吸才道:“我上一部戲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病人,接劇本之前我就找了一圈心理疾病相關的書還有材料,看到有一篇文章說的是一個病人在參禪的過程中除了饅頭和水之外什么都不吃,從最初的幾個小時到后面的好幾天,每次結束都會獎勵自己一顆蘋果。”
宋茜依舊不解,“所以你也跟著喜歡上蘋果了?”
尤鶴淺笑,“那倒不是,那篇文章里把‘蘋果的味道’描寫的很詳細,看得我都饞了,還專門去水果店買了蘋果,但是吃起來感覺也就那樣。后面有一天,我突然很想夜爬泰山,就拉著助理我倆一塊兒去了,當時我包里只裝了蘋果,等一路爬到實在走不動路的時候,我跟助理兩個人又渴又累,就把蘋果拿出來吃了……毫不夸張,那一刻我的大腦真的在放煙花!”
宋茜張大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驚訝的點太多不知道該從哪問。
好半晌,她直起了腰,邁開步子往前走,“我也想嘗一下你說的‘蘋果的味道’。”
尤鶴抿唇一笑。
田嘉瑞是第二個登頂的,上去后氣還沒喘勻呢就打開了尤鶴的雙肩背包,里面是用塑料袋裝著的5個蘋果,并且還有一把折疊起來的小型水果刀。
“這啥意思呀?”他沒太搞明白,不過還是按照尤鶴說的那樣做了。
拿出一個蘋果用小刀劃開一道口子,雙手輕輕一掰就能分成兩瓣,他把第一塊給了金晨,第二塊給后面上來的周雨彤,然后是陳好、榮梓杉、鄧恩熙、侯明昊、尤鶴和宋茜,最后才是他自己。
剛做完長時間的爬山運動后嘴巴里是沒有味道的,吸進去的都是冷空氣,從嘴唇,到口腔,再到氣管仿佛都被風干了,這時候咬一口蘋果,果汁放肆地在舌尖濺開,絕對野蠻又狂暴地掠過干枯的味蕾,果肉里每一個細小顆粒都在爭先恐后地開裂,釋放出更多蘋果的味道,傳向嘴里每一個角落,再流進喉嚨……
“好好吃哦!”
“好幸福!”
“在落日的見證下,祝我們平平安安!”
眾人舉著半個蘋果干杯的畫面被相機記錄下來,這將會是這一季最高光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