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再次被嚇著了,當然是一丈紅威力的后遺癥。
但她也把富察儀欣的話聽了進去,心里仔細琢磨著,寶鵑,寶鵲,還有菊青。
后者是超編的不敢用了,前面兩個,也不敢真的交心……
宮里頭,到底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她應該相信誰?好難啊!
入夜,夏乂跪在養心殿,進行了長達近半個時辰的匯報。
雍正沉吟片刻,“富察常在果真那么說?”
華妃講規矩,多半是為了自己的體面,或者和皇后作對。
富察儀欣說的也沒錯,這一屆新人的規矩,著實太差!
“奴才派的人聽得真真的。”夏乂如實強調道,“當時安答應被嚇得臉都白了。”
別說富察常在講規矩的話了,就是甄答應避寵,與太醫院勾結,夏答應曾經的口出狂言,沈常在的清高做派,方佳答應門內門外兩面派,林答應計較宮女的耳環比她的好看……
就這些,哪個是他一個奴才敢亂編排的?
殿內安靜的似乎只剩下雍正的呼吸聲,不管是夏乂還是門不敢偷聽的蘇培盛,都不敢打擾帝王的思考。
宮里舊人不想碰,新進宮的又讓他腦殼疼,那么子嗣怎么辦?以后儲君怎么辦?
該死的偏偏還得完成所謂的劇情卡點。
雍正眉頭越皺越緊,盤算著自己的可用之人,前朝已有決斷,關鍵是后宮,只能從新人里扒拉。
甄嬛,沈眉莊,想都不要想。
蒙古那邊的博爾濟吉特氏,不在考慮范圍內。
夏冬春他瞧不上,也用不著他瞧,已經被華妃解決了。
他也不哄孩子,所以方佳淳意劃掉。
林知萱,規矩倒是不錯,可畏首畏尾,比安陵容還小家子氣,也劃掉。
余下富察氏,安氏……
可行,能用。
門外似有了動靜,雍正抬頭看過去,“門外何人?”
蘇培盛聽此,轉身進來,“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她來做什么?”如果可以,后宮他是誰都不想見,閉上眼腦殼都疼。
蘇培盛的腰彎了又彎,總覺得皇上沒以前好伺候了,“今兒開始,新進宮小主可以侍寢了,皇后娘娘等著您翻牌子。”
實則,皇上應該去一趟景仁宮的,皇后等了許久沒等到人,這才過來一趟。
不過這話,作為奴才是萬萬不敢多嘴的。
雍正的眉頭就沒松開過,抬了抬手,夏乂立刻會意,從后側離開養心殿。
“叫皇后進來回話。”這語氣里都有些不耐煩。
皇后是帶著三個太監進來的,每個人手里端著個盤子。
皇后見了禮,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皇上,今日新晉的宮嬪可以侍寢了,皇上還打算去華妃那里么?”
雍正冷眼瞧著皇后,只道,“皇后有何高見?”
皇后一怔,一時摸不準圣意,便道,“還請皇上翻牌子。”
“可朕瞧著……”雍正看都沒看一眼皇后,手指劃過幾個滿軍旗牌子,便停了下來,“皇后似有話對朕說。”
皇后輕輕笑出聲,“皇上圣明,碎玉軒的甄答應被嚇著了,養病中,怕是……暫時不能伺候了。”
原本皇后會以為,甄答應與故人有些相似,皇上定會放在心上,問些緣由。
這樣她便可以把福子和夏冬春的事兒說出來。
可等了一小會兒,雍正都不接她這個茬,皇后只好再引一引,“夏答應也殘廢了,挪去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