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教室里,只有葉青、越帆、文雪三人。
看到葉青牽了越帆的手,越帆與其說不躲不閃,不如說是太過單純,還沒意識到自己被女流氓給拿捏玩弄了。
此情此景,看的文雪嘴角直抽。
她不應(yīng)該在車里,她應(yīng)該在車底!
她文雪怎么配做人呢,她都說了!她是天子?。?/p>
她要賜婚!馬上賜婚!!
葉青終于摸到了越帆的手,果然跟她想的一樣,手好大,手指好長,掌心好暖!
女流氓意滿離,再一轉(zhuǎn)頭,正好對上了好姐妹的冷笑臉。
女流氓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被女流氓占了便宜的良家少年像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噌”一下站起身。
“我、我去接水!”說完拿了水杯就倉皇而逃!
等到了水房,越帆才發(fā)現(xiàn)水杯是滿的。
越帆懊惱的靠在水房角落的墻壁。
水杯是透明的,葉青一定也看到了。
他眼睫輕垂,掌心和指縫之間跟火燎了一樣,燙的他手抖。
沒一會兒,手心溫度稍微降了一點,但又好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噬他的右手,那些看不見的螞蟻一路順著他的右手鉆入他手臂骨縫,肆無忌憚的啃噬他四肢百骸。
心臟很難受,但比起心臟,身體要更不舒服。
倚在陰暗角落里的少年,右手臂搭在眼睛上,遮住了泛紅的雙目。少年微微仰著頭,凸出的喉結(jié)不斷上下滾動。
倏然間,他攥住了搭在眼睛上的那只手。
像是要將那些看不見卻讓他身體難受的“螞蟻”殺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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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
文雪指尖夾著一張稿紙,手腕一翻,優(yōu)雅的遞給葉青。
“看看吧。”
葉流氓正心虛呢,突然聽到這么一聲,嚇一跳,隨即驚魂未定的接過稿紙,就看到上面洋洋灑灑寫——
【奉天承運,文帝詔曰,今有少年叫帆帆,又有愛卿叫青青!青青帆帆,親親帆帆!賜婚!朕要賜婚!】
葉青:“……”
什么親親帆帆!她可沒想親一個生病還要掛兒科的未成年!
葉青心虛,“就是比一下手而已……”
她頂多就是饞越帆的手,僅此而已!
文雪信她個鬼,喲喲喲的朝她擠眉弄眼,搞得葉青整個人都變成了熟透的番茄。
忽然間,兩人聽到教室外傳來“嘭”的一聲。
以為是越帆回來了,兩人當即就一本正經(jīng)不再胡鬧,葉青還趁機做了一下形象管理,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惹得文雪又是好一陣的眼神調(diào)侃。
結(jié)果一抬頭——
有籃球從教室后門一路滾了進來。
回來的不是越帆,是林讓。
葉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林讓故作不在意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來,期間未看葉青一眼。
林讓總是如此,哪怕葉青這么個大活人就站在他眼前,他也可以做到完全無視。
葉青再開朗、再沒心沒肺,也不過是個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喜歡的人對她如此冷漠,她也會難過到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只是那些眼淚都留給了深夜的枕頭,在林讓面前的葉青永遠都是熱情滿滿的。
當然,葉青的熱情,落在旁人眼里就是十足的舔狗。
比如,這會兒見林讓剛打完球回來,哪怕林讓眼里沒有她,換做以前的葉青,肯定會捧著一顆真心,興沖沖的跑去林讓面前給他擦汗遞水。
林讓也以為葉青見他回來,肯定會迫不及待的貼上來問東問西,他雖然很煩,但是每次葉青要過來的時候,他心臟也會不受控制的多跳那么幾下。
他不想知道為什么這種時候自己會緊張,一點都不想。
至于上午的事,在林讓這里已經(jīng)算是過了。葉青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不管她這幾天為什么變得這么莫名其妙,鬧夠了就消停消停,老實回到他身邊…
這時候的林讓還沒意識到,自己潛意識里是想讓葉青一直追在他身后的。
只是少年人心氣高,那些所謂的潛意識,都會被他下意識的規(guī)避。
然而——
三分鐘過去了,葉青竟然還沒過來!
趴在桌上假寐的林讓,聽著耳邊女生們的低語笑聲,心里漸漸生出了一股煩躁。
直到他聽到葉青那聲清脆的“越帆”,林讓突然睜眼。
身體里有怒火竄出,伴隨怒火而來的,是焦躁,是不安。
要是林讓這會兒換個方向趴,看到葉青和越帆在做什么,可能會更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