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嶼淵被放進了一個玻璃醫療艙里,有軟管自動鏈接到他的身上,他的嘴巴上也被戴上了一個透明口罩,這個口罩很服帖,他猜測應該是為了讓他一會兒泡在電解質溶液中不至于淹死。
鹿嶼淵猜的很對,在醫療艙檢測到他戴上了口罩以后,就開始釋放綠色的溶液,他被浸泡在其中,大抵是身體吸入了藥液,他有些困倦,沒多久便睡著了。
顧林深站在玻璃醫療艙前看著溶液里睡著的鹿嶼淵,薄唇緊抿,眉目緊蹙,擔憂的情緒逐漸擴散至雙瞳。
齊導作為原始森林求生節目的導演,并沒有離開這里,而是守在醫療師身邊,關注著鹿嶼淵的各項身體數據。
書遠辰站在醫療床前握著慕韶軒的手,擔心的看著醫療師給他調治愈藥劑,在人形態時,傷口恢復得慢,需要靠藥劑輔助才能好得快些。
“辰辰,別擔心,我沒事。”
慕韶軒溫柔的撫摸著書遠辰的臉頰,聲音里依舊溫柔寵溺,書遠辰蹭了蹭他的手心,點了點頭。
慕韶軒收回手,書遠辰才看向醫療艙里的鹿嶼淵,鹿嶼淵此刻低垂著腦袋,耳朵耷拉著,如果不是他待在醫療艙里,旁人都會以為他出了什么事了。
“希望淵崽崽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一定不會有事的。”
兩人在這邊交談著,醫療師便調好了藥劑,慕韶軒的傷口被包扎好以后,喝了藥劑,臉色總算是好了許多。
“老趙,這孩子怎么樣了?”
齊導見老趙突然皺眉頭,頓時心頭一緊,忙出聲詢問他,且不論鹿嶼淵是財神爺的兒子,就憑他的影響力,他出了啥事,眾志成城上面那些網友不得活扒了他啊,再說,旁邊還有一個大佬呢。
“這孩子的身體很好,他之前有過貧血記錄,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求生,不僅沒有繼續貧血,而且還比之前胖了十斤,各方面數據指標都在正常范圍。”
老趙這樣一說,齊導松了一口氣,顧林深皺著的眉頭都舒展了許多,但是鹿嶼淵的身體問題并不在這里。
“那他為什么不能變成人形態?”
顧林深想到這個問題所在,便問了出來,老趙聽罷繼續道,“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了,這孩子的基因上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多了一段原始貍花貓的基因,就是這段基因導致了他暫時不能變成人形態。”
老趙見顧林深皺了眉頭,擺手示意他不要急,繼續道,“不過等他的這段基因被融合以后,他就可以重新變成人形態了,但是他的記憶會受到影響,他可能記不得自己的家人或者是記不得所有的一切。”
“怎么會突然多出一段基因呢?”
書遠辰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老趙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懸浮屏幕,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恐怕只有他的家人知道了。”
齊導立刻說道,“我這就去聯系他的家人,一會兒到中央星他們就可以把他接回去了。”
顧林深抿唇看了一眼鹿嶼淵,沉默不語,老趙向齊導點了點頭,讓他務必告訴鹿嶼淵的家人這件事情,并且帶著鹿嶼淵去幼崽基因檢測所進行檢查。
齊導應下后出了醫療室的門,在他離開后,躲在機械間隙的一條青綠色的竹葉青悄無聲息的順著墻角,爬行離開。
禿鷲沙溢舟的休息室。
沙溢舟整個人浸泡在溫熱的熱水里,水面上漂浮著逐漸被熱水燙壞的花瓣,他的一只手上拿著一個裝了紅色液體的玻璃高腳杯。
他的另一只手隨意的搭在浴缸上,散開的熱水霧氣將他立體的容貌襯托得格外柔和,他低垂眼瞼,眸中隱約帶著些慵懶與不易察覺的冷漠。
縱使如此,也無法令人忽視他被熱氣蒸得發紅的腹部與手臂上薄厚適度的肌肉,線條優美流暢,妥妥的一幅美男圖。
“嘶嘶……”
耳邊響起的蛇吐信的嘶嘶聲讓沙溢舟喝紅酒的動作微頓,復有淡然的抿了一口紅酒,淡淡道,“想進來就進來,這種時候征求意見我的意見,可不是你的風格。”
沙溢舟話音剛落,就有一條竹葉青從浴室門下鉆了進來,他進來以后并沒有變成人形態,而是直接爬行到浴缸邊上,仰頭看著沙溢舟手里的酒。
“嘖!知道了,就再喝一口。”
沙溢舟見竹葉青這樣,皺了一下眉頭,隨后仰頭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說是一口就一口,沒毛病。
“看著我做什么?這不是一口嗎?”
沙溢舟喝完酒以后發現竹葉青還在看著自己,他的目光沉沉的,似乎很不高興,沙溢舟忽然有些想笑,伸手挑逗似的勾了一下他的蛇頭。
“機甲數據在那只貍花貓的基因里。”
竹葉青變成人形態,他穿著深綠色條紋西裝,握住沙溢舟的手后,聲音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沙溢舟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笑,“這家伙真是個傻叉,居然真的把我們聯邦的機甲數據融進了那只貍花貓的基因里,如果被發現了,我們聯邦將成為他們帝國的奴隸!”
“他們發現了這段基因的存在,不過,”雷沙特單膝跪在浴缸前,握著沙溢舟的手湊到唇邊,虔誠的吻了一下,這才看著他繼續道,“他把這段基因偽裝成了原始貍花貓的基因,又給那只貍花貓注入了無色凝滯劑,暫時不會被發現。”
雷沙特的話讓沙溢舟頓了頓,隨即突然想起來貍花貓族的一個傳說,如果一只貍花貓幼崽在二十歲到二十五歲突然多出了一段原始貍花貓的基因,則被視為基因返祖,將會為這個家族帶來福運。
在基因出現時可能會失去部分記憶,短暫的無法變成人形態,長則三個月,短則十五天。
可是過去了許多年,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貍花貓幼崽,這也就表明,這個傳說是假的,但是那人利用了這個傳說,既威脅到了聯邦,又不至于沒了后路。
“那小子身上到底流著聯邦人的血,就連手段也同我們一樣不要臉,”沙溢舟鎮定了一下,輕嗤一聲道,“之前到底是我小瞧他了,真是進了牢都不讓我安生。”
“那段數據不會融合進基因,我們可以在離開之前,將它拿回來,不用擔心。”雷沙特俯身虔誠的啄吻沙溢舟的嘴唇,眸色沉沉,“我的王子殿下。”
沙溢舟攬住他的脖子,將他帶入浴缸,微瞇眼眸,“你可比沙雷克那傻子貴族讓我滿意多了,雷沙特。”
雷沙特微垂眼瞼,視線定格在沙溢舟的胸膛上,聲音淺淡,“雷沙特·烏薩斯愿為王子殿下付出一切。”
沙溢舟輕笑一聲,隨即微斂笑容,命令道,“雷沙特……讓我感受你的愛……”
雷沙特愣了愣,沉默許久后摟上他的腰,沉聲回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