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揚州城便熱鬧非凡。李府門前,鑼鼓喧天,嗩吶齊鳴,
一支熱鬧的迎親隊伍早已整齊排列。紅色綢緞在風中飄揚,舞獅隊伍活靈活現,
獅子眼睛一眨一眨,不時搖頭擺尾,引得周圍百姓陣陣歡呼。李若棠身著鳳冠霞帔,
妝容嬌艷,雖是女子,卻透著英氣,她坐在花轎中,透過轎簾的縫隙,看著外面熱鬧的場景,
心中既有對未來的憧憬,也有對未知的忐忑。而城北沈府,迎親隊伍同樣喜慶。
沈家公子沈云舟雖體弱多病,但沈家家世顯赫,此次迎娶林家小姐林婉清,也辦得極為隆重。
林婉清是揚州城有名的才女,溫柔嫻靜,她坐在花轎里,雙手緊緊握著手中的紅綢,
心中滿是羞澀與期待。兩頂花轎在揚州城中并行,引得無數百姓圍觀,
人們紛紛議論著這兩樁婚事,為這喜慶的氛圍增添了幾分熱鬧。正午時分,
原本陰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雨點如黃豆般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李府的迎親隊伍行至城郊,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困住。轎夫們急忙尋找避雨之處,
遠遠看到一座古寺,便匆匆抬著花轎朝古寺跑去。沈府的迎親隊伍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
兩支隊伍在雨中匆忙前行,不多時都來到了城郊的古寺。古寺年久失修,屋頂有些破敗,
雨滴不斷從縫隙中滴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寺內光線昏暗,
神像在燭光下顯得陰森可怖。轎夫們將花轎放下,新娘們還在轎中,轎簾緊閉,
不知外面情況如何。雨聲越來越大,夾雜著風聲,在古寺中回蕩,
營造出一種緊張而詭異的氛圍。轎夫們焦急地等待著雨停,卻不知一場誤會即將發生。
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轎夫們在古寺中焦急地等待著。突然,一陣狂風刮過,
將古寺的大門“哐當”一聲關上了,轎夫們被嚇了一跳。就在這時,
沈府的一名轎夫不小心將手中的燈籠掉在了地上,燈籠里的火苗瞬間被雨水澆滅。
古寺中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轎夫們在黑暗中摸索著,
只想著盡快將花轎抬到安全的地方。李府的轎夫在慌亂中,誤將沈府的花轎抬了起來,
而沈府的轎夫也錯把李府的花轎當成了自家的。等到雨勢稍小,轎夫們重新點燃燈籠,
才發現花轎抬錯了。此時,兩頂花轎已經分別被抬到了沈府和李府門前。
沈府的人看到花轎歸來,迎接新娘出轎,卻發現轎中的新娘并非林婉清,
而是身著嫁衣的李若棠。李府也同樣震驚,迎接到的新娘是嬌滴滴的林婉清。
兩家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而李若棠和林婉清在轎中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李若棠坐在床邊,心跳如鼓,雙手緊緊攥著裙角。她深吸一口氣,
顫抖著雙手緩緩掀開蓋頭。紅燭搖曳,昏黃的光線灑在沈云舟身上,他倚在床頭,
面色蒼白如紙,卻透著一股清冷的氣質。李若棠瞪大眼睛,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丈夫”,
心中滿是復雜的情緒。沈云舟見李若棠掀開蓋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輕輕咳嗽一聲,目光卻落在手中的賬本上。李若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氣惱不已,
這賬本分明是自家武館的?!澳氵@新郎,偷看新娘家底作甚?”她站起身,杏眼圓睜,
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沈云舟不慌不忙,將賬本輕輕放在一旁,
目光銳利地看向李若棠:“夫人既非沈家原定的林小姐,不如坦誠——為何上錯花轎?
”李若棠心中一緊,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倔強地昂起頭:“哼,這其中緣由,
我自己也尚未弄清?!眱扇司瓦@樣對峙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紅燭燃燒著,
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尷尬的氣氛增添幾分躁動。
李若棠看著沈云舟那副淡然的樣子,心中越發氣惱,卻又不知該如何發作。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破空之聲,緊接著便是“嗖嗖”的暗器聲。
李若棠臉色一變,迅速拔出身旁的長劍,一個箭步沖向窗戶。沈云舟也猛地從床上坐起,
眼中閃過一絲警覺。李若棠來到窗前,透過縫隙看向外面,只見幾個黑影在院中穿梭,
手中揮舞著寒光閃閃的武器。她心中一驚,看來這些刺客是沖著沈家來的。“哼,
今日就讓我李若棠會會你們?!彼吐曌哉Z,手中的劍握得更緊。就在這時,
沈云舟卻一個閃身來到李若棠身邊,他輕輕按住李若棠的肩膀,低聲說道:“夫人莫急,
這些刺客交給我便是。”李若棠回頭看向沈云舟,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就你這病弱之軀,
能應付得了他們?”沈云舟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只見他手腕一翻,幾枚銀針從袖中飛出,
精準地射向院中的刺客。刺客們顯然沒有料到會遭遇如此凌厲的攻擊,紛紛中針倒地。
李若棠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滿是震驚。原來,沈云舟一直隱藏著實力,
他那病弱的樣子不過是裝出來的。李若棠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不知是該慶幸自己嫁了個有本事的丈夫,還是該生氣他之前對自己的隱瞞。
沈家老夫人端坐在大廳主位,神情威嚴,目光如炬地盯著李若棠。沈家作為揚州城書香門第,
對新婦的管家之權極為看重。廳中擺滿了賬簿、賬冊,老夫人緩緩開口:“新婦入府,
管家之權不可輕忽,你且將這些賬目理清?!崩钊籼目粗矍岸逊e如山的賬本,
心中涌起一陣無力感。她自幼習武,對這些文墨之事一竅不通。拿起一本賬冊,
密密麻麻的數字和條目如同天書,讓她頭疼欲裂。她努力想辨認出一些內容,
卻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老夫人見她遲遲沒有動靜,眉頭微微皺起,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若棠,你可是有何難處?”李若棠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祖母,
我……我自幼習武,對這些賬目實在不熟悉?!崩戏蛉死浜咭宦暎骸吧蚣倚聥D,
豈能不懂管家之事。你若連這些都應付不來,如何擔得起沈家夫人的名號?
”李若棠心中一陣委屈,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低頭承受著老夫人的責難。夜幕降臨,
沈府一片寂靜。李若棠還在為白天的管家之權考驗而煩惱,坐在房中愁眉不展。
沈云舟悄然走進房間,看著她那副模樣,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叭籼?,莫要為白日之事煩憂,
我自有辦法。”沈云舟輕聲安慰道。李若棠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你有何辦法?
那些賬目對我來說,簡直如同噩夢。”沈云舟神秘一笑,沒有回答。只見他突然咳嗽起來,
聲音越來越大,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李若棠見狀,急忙起身,焦急地詢問:“云舟,
你怎么了?是不是舊疾復發?”沈云舟虛弱地擺擺手:“我……我無妨,只是有些累了。
”說著,他假裝支撐不住,身體一歪,向李若棠倒去。李若棠連忙伸手扶住他,
只見沈云舟“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然后暈倒在她懷里。李若棠嚇得花容失色,
手忙腳亂地將他扶到床上,大聲呼喊:“來人啊,快請大夫!”沈云舟心中暗笑,
卻依舊裝出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不一會兒,丫鬟拿來藥。李若棠小心翼翼地扶起沈云舟,
將藥碗端到他的嘴邊。就在這時,沈云舟突然睜開眼睛,伸出手,緊緊握住李若棠的手。
李若棠嚇了一跳,藥碗險些掉落?!澳恪阈蚜??”李若棠驚喜地問道。
沈云舟微微一笑:“若棠,我……我只是想與你開個玩笑,抱歉讓你擔心了。
”李若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沈云舟騙了,羞惱地想要抽回手,卻被沈云舟緊緊握住,
怎么也掙脫不開。燭光下,兩人的影子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幅溫馨而甜蜜的畫面。
李若棠看著沈云舟,心中滿是疑惑與不解。沈云舟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再隱瞞下去,
緩緩說道:“若棠,其實我并非普通的沈家公子。我乃是欽差,受命暗查貪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