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柔捂著嘴,向我解釋:“抱歉姐姐,我只是覺得太過袒露,沒有別的意思。”
她這聲干嘔引得整個府里兵荒馬亂。
“柳姨娘身子不適!”
“快請?zhí)t(yī)!”
借著這個由頭,生日宴席就此解散。
我和那副屏風(fēng),被像垃圾一樣打包送回了破落小院。
宿主靈魂殘留帶來的情緒太過強烈。
昨日甚至痛到心跳停擺,導(dǎo)致我被強行剝離身體,陷入昏迷。
一昏就是兩天,宿主在府上過得可憐,根本無人問津,連碗水都沒人送來。
“再堅持五天。”我給自己打氣。
身體虧空厲害,好不容易挪到主院,我摸索出身上唯一值錢的琉璃玉簪,遞給碰到的小丫鬟,想讓她幫忙弄點吃食。
“就、就一碗粥,或者半個饅頭也行。”我聲音嘶啞,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
小丫鬟遲疑地伸手,就在她即將點頭的瞬間,一批給柳沁柔送東西的丫鬟從旁經(jīng)過。
她們捧著琉璃翡翠器皿,白玉碗中盛著珍珠粥,香氣撲鼻,從我們面前魚貫而入。
“府中有喜,柳姨娘懷上小世子了,一句吉祥話王爺賞一兩銀子,你不湊過去討賞,在這跟晦氣東西湊一塊做什么?”
小丫鬟臉色驟變,漲紅了臉。
立馬拍打袖子與我劃清界限,猛地將銀簪摔到地上,趕緊湊上去連聲討?zhàn)垼?/p>
“奴婢這就去恭喜柳姨娘!”
玉簪在地上摔成兩半,我甚至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去接。
大顆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下,宿主殘留的情感再次洶涌而來……
“還王妃呢,一根簪子都要死要活。”
旁邊有人嗤笑道:“看把她哭的,沒柳姨娘半點氣度。”
我充耳不聞,死死盯著簪子斷裂口出流出來的液體,那是水銀。
這是兩人互通心意時,宿主放棄回家機會換取蕭璟晟復(fù)明,對方給的定情信物。
宿主珍視至極,臨死都沒取下來過。
胸口像被人狠狠揪住,我捂著心臟,大口喘氣,幾乎窒息。
疼痛過后,我撐著墻壁勉強站起身來,抬頭卻撞入柳沁柔的眼中。
方才的丑態(tài)被她全程欣賞了個遍,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示意身邊人將一個熱騰騰的包子遞給我。
饑餓翻攪著五臟六腑,我伸手去接,包子卻被故意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