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山風一陣陣吹來,讓靈堂里燭火的飄忽不定,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黑暗給吞噬,而靈堂正中央的兩具黑色玄木棺槨,以及周圍被風吹起來的白色紙錢,平添幾分陰森感。
尤其是,被摁住了的宮子羽垂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面容,卻能聽見他發出一聲聲嘲諷又癲狂的笑,他的笑聲不大,可在安靜的靈堂中,顯得是那么的清晰和詭異,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一般。
突然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猛然抬起頭,露出一張帶著嘲諷笑意的臉:“長老問我干什么?哈哈,干什么?那當然是將我的殺父兇手,斬于刀下了,長老,又為何要來攔我?”說到后面,宮子羽還歪了歪頭,狀似疑惑的問。
花長老被宮子羽這副鬼樣子嚇了一跳,轉而又氣到大吼道:“什么殺人兇手?那是你的哥哥,宮門少主宮喚羽,而且他已經死了!”
脾氣好的月長老只是以為宮子羽是被父兄突然的死亡刺激到了,連忙攔下想要動手的花長老,雪長老則在一旁勸道:“老花,許是子羽得知父兄離世的,一時心情悲傷,神智有些許混亂,子羽,長老知道你傷心,但我們先……”
聽到這里宮子羽面露嘲諷,不只是在嘲諷長老們,還在嘲諷前世的自己,一個那么明顯的局都看不出來,甚至前世的自己還自以為是,殊不知自己才是最蠢的那個,想到這他臉上的嘲諷意味越來越大。
“長老們真的覺得,事實就是這樣嗎?為什么執刃和少主能輕而易舉的被無鋒最低級的刺客刺殺,哪怕他們中毒了,也不可能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殺死,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在場的三人中,有兩人聯合起來,將另外一人殺死,那個聯合外人害死執刃的人就是宮喚羽。”
月長老聞言說:“可是子羽,照你這么說,喚羽也已經死了,照你這么說,那他這么做的意義又在哪呢?”
宮子羽冷笑:“意義?那當然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月長老莫不是忘了,假死藥。”
月長老聞言立馬對侍衛吩咐:“快去請月公子出來。”
還未等侍衛領命,宮子羽就掙脫開侍衛的束縛,一掌拍開,被劈壞的棺蓋,然后一刀砍在尸體上,只見尸體一陣顫動,原本死去的宮喚羽,突然睜開眼,好似想要說些什么,宮子羽卻不給他機會,又是一刀砍下來。
眾人看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時之間自覺精神恍惚,不知作何反應。
而宮子羽才不管他們怎么想 ,他只是一刀又一刀的砍在宮喚羽的身上,發泄著自己的怒火,他不知道宮喚羽為什么要兩次與無鋒勾結,陷宮門于危難,但是他知道,任何傷害宮門,傷害他家人的人都是敵人,都該死!
看到被砍成一團爛泥的宮喚羽,宮子羽這才慢慢冷靜,隨手將刀扔在地上,對長老說:“不是要刻密文嗎?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