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陽臺偶遇五月的風帶著初夏的燥熱，白雨晴站在新公寓的陽臺上，
將洗好的內衣一件件掛上晾衣架。這是丈夫去世后，她第一次獨自搬出來住。
"應該帶個夾子來的..."她小聲嘀咕著，突然一陣風吹過，
手中的真絲內衣像只叛逆的蝴蝶，從指尖溜走，飄飄蕩蕩向下墜落。"啊！
"白雨晴下意識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她趴在欄桿上往下看，
那件黑色蕾絲內衣正落在樓下陽臺的盆栽里。樓下陽臺的門開著，
一個年輕男孩正坐在那里看書。他疑惑地看了看突然出現的黑色布料，
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拎起來。白雨晴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件內衣...男孩抬頭，目光正好與她對上。陽光下的他劍眉星目，
穿著簡單的白T恤，看起來不過二十二三歲。"是您的嗎？"他晃了晃手中的內衣，
聲音清澈干凈。白雨晴強作鎮定："是...風太大了...""我給您送上來吧。
"男孩站起身，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您住幾樓？""不用！我下去拿就行。
"白雨晴慌忙說道，迅速離開陽臺。五分鐘后，門鈴響起。白雨晴深吸一口氣，
整理了一下頭發才開門。男孩站在門外，已經把那件內衣用報紙包好。"給您。"他遞過來，
眼睛禮貌地看著她的鼻梁位置，"我剛搬來不久，住在您樓下，叫程默。""白雨晴。
"她接過包裹，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立刻縮了回來，"謝謝...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程默笑了笑，"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敲我門，我基本都在家。
"白雨晴這才注意到他長相相當出眾，笑起來左臉頰有個小小的酒窩，陽光又帥氣。
"你是學生？"她忍不住問。"剛研究生畢業，在附近科技公司實習。"程默回答，
"白小姐呢？""我在..."白雨晴突然停頓了一下，"等等，你說你在哪實習？
""星辰科技，算法部門。"白雨晴瞪大了眼睛。星辰科技，
那不就是她丈夫生前創立的公司嗎？"怎么了？"程默疑惑地問。"沒什么。
"白雨晴勉強笑了笑，"我在星辰的...設計部工作。""真的？那我們是同事啊！
"程默眼睛一亮，"不過我是新人，還請白前輩多多指教。"前輩...白雨晴心里苦笑。
她才28歲，就被叫前輩了。而且這個稱呼讓她想起自己喪偶的身份。
"公司里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她不自覺地冷淡下來，"今天謝謝你，再見。"關上門，
白雨晴靠在門板上，心跳還沒完全平靜。她把內衣扔進洗衣籃，
決定以后晾衣服一定要用夾子。2 漸生好感第二天一早，白雨晴剛準備出門上班，
就聽到廚房傳來奇怪的水聲。走過去一看，水槽下方的水管正在往外噴水，已經積了一地。
"糟了..."她趕緊關掉總閘，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嘆了口氣。前天才搬進來，
今天就出問題，真是倒霉。物業說要下午才能派人來修，白雨晴只好請了半天假。
正當她拿著拖把清理積水時，門鈴響了。打開門，程默站在外面，
手里拿著一個工具箱："白前輩，我看您家廚房窗戶那里有水漬，是不是水管壞了？
"白雨晴驚訝于他的觀察力："你怎么...""我大學時勤工儉學做過水管工。
"程默晃了晃工具箱，"需要幫忙嗎？"白雨晴猶豫了一下，側身讓他進門："麻煩你了。
"程默動作麻利地檢查了水管，很快找到問題所在："接口處老化了，需要換個墊圈。
我工具箱里有備用的。"他跪在水槽下修理的樣子專注而專業，手臂肌肉隨著動作微微鼓起。
白雨晴注意到他的后頸有一顆小痣，在短發下若隱若現。"好了。"不到二十分鐘，
程默就修好了水管，還把周圍擦得干干凈凈，"這個墊圈質量一般，
我周末去買個更好的給您換上。""不用了，這樣就很好。"白雨晴遞給他一杯水，
"多少錢？"程默搖頭："鄰居幫忙要什么錢。再說您是我前輩，算是孝敬您的。
"白雨晴忍不住笑了："我才比你大幾歲啊。""五歲？六歲？"程默歪頭猜測。"六歲。
"白雨晴說完就后悔了，干嘛要告訴他具體年齡。程默卻一臉認真："完全看不出來，
您看起來和我同學差不多。"白雨晴知道這是客套話，但心里還是泛起一絲愉悅。
丈夫去世后，她已經很久沒聽到異性的贊美了。"我該去公司了。"她看了看時間，"你呢？
實習生不是今天報到嗎？""下午兩點才開始。"程默站起身，"我送您去公司吧，
反正順路。"白雨晴正想拒絕，程默已經自然地拎起了她的包："走吧，白前輩。
"他的笑容太燦爛，白雨晴一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兩人一起走向電梯，
她刻意保持著半米的距離。這個男孩太熱情了，熱情得讓她有些不安。
白雨晴在心里提醒自己：他是鄰居，是同事，更是比自己小六歲的大學生。無論如何，
都要保持適當的距離。然而當電梯門關上時，透過金屬門的反光，
她發現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時微微上揚著。3 暗流涌動周一早晨，
白雨晴剛到公司就被秘書叫住。"白總，新來的實習生今天報到，按慣例需要您見一下。
"白雨晴點點頭。作為星辰科技的CEO，她確實應該對新員工表示歡迎，
尤其是技術崗位的。會議室里，十幾個年輕人拘謹地站著。白雨晴目光掃過他們，
突然僵在了最后一排——程默站在那里，同樣震驚地看著她。
"這位是我們星辰科技的CEO白雨晴女士。"人事總監介紹道，"白總，
這批是我們新招的算法工程師。"白雨晴強作鎮定地點頭致意，
余光看到程默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然，然后是...受傷？會后，程默攔住了她："白總？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我還以為您只是設計部的'前輩'。
"白雨晴深吸一口氣："程默，我需要解釋...""不需要。"程默打斷她，"我理解，
CEO不想和實習生走得太近。"他轉身要走，又停住，"周六的超市還去嗎？
"白雨晴愣住了。她沒想到程默還會提這個。
"如果你不介意和一個'騙子'一起逛超市的話。"她輕聲說。程默嘴角微微上揚："九點，
樓下見。"接下來的幾天，白雨晴刻意避開了與程默在公司接觸的機會。但每天晚上回家，
她都會"偶遇"下樓扔垃圾或取外賣的程默，兩人會簡單聊幾句。周五晚上，
白雨晴加班到很晚。電梯門打開時，她驚訝地發現程默站在里面。"這么晚才下班？
"她問道。程默聳聳肩："剛轉正的項目，想做得完美些。"他看了看表，"餓了嗎？
我知道附近有家面館還開著。"白雨晴本該拒絕的，但鬼使神差地，她點了點頭。面館很小，
但干凈溫馨。程默熟練地點了兩碗牛肉面，還特意囑咐老板其中一碗不要香菜。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白雨晴驚訝地問。"上周你買菜時，特意把香菜放回了貨架。
"程默笑道，"我觀察力不錯吧？"白雨晴心頭一暖。丈夫去世后，
已經很久沒人記得她的飲食喜好了。"為什么要隱瞞身份？"程默突然問道。
白雨晴攪動著面條："我不想被特殊對待。在星辰，
大家都用憐憫的眼光看我——'可憐的寡婦'，
'年紀輕輕就守寡'...""我不會那樣看你。"程默認真地說，"在我眼里，
你只是白雨晴，一個會修水管、會挑新鮮蔬菜的普通女孩。"白雨晴鼻子一酸，
急忙低頭吃面掩飾自己的失態。回小區的路上，兩人并肩走著。夜風吹過程默的發梢，
帶來淡淡的洗發水香氣。白雨晴發現自己正不自覺地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周六見。
"在電梯里，程默微笑著說。"周六見。"白雨晴輕聲回應。回到家，她站在陽臺上，
看著樓下程默的窗戶還亮著燈。一種久違的溫暖感覺在心頭蔓延開來。
4 心動信號周六早晨，白雨晴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下樓，卻發現程默已經等在車旁。
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陽光下的側臉線條干凈利落。"早。
"程默接過她手中的購物袋，"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淡藍色的連衣裙隨風輕擺，
白雨晴不自覺地撫了撫發絲："謝謝，你等很久了？""剛到。"程默拉開副駕駛門，
細心地用手擋住門框。超市里，兩人推著購物車穿梭在貨架間。程默負責拿高處的物品，
白雨晴則挑選新鮮食材。"你會做紅燒肉嗎？"程默突然問道，指著冷鮮柜里的五花肉。
白雨晴挑眉："想學？""嗯，總不能老吃外賣。"程默撓撓頭，像個求知欲旺盛的學生。
白雨晴忍不住微笑："那買點吧，晚上教你。"結賬時，排隊的人很多。
白雨晴感覺有人輕輕碰了她的手臂，轉頭看到程默遞來一杯咖啡。"看你好像沒睡醒。
"他小聲說，熱氣呼在她耳畔。白雨晴耳根一熱，
接過咖啡抿了一口——正是她喜歡的焦糖瑪奇朵，半糖。
"你怎么知道...""公司茶水間，你每次都用那個咖啡機。"程默眨眨眼，
"觀察力是程序員的基本功。"回程路上，白雨晴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需要我回避嗎？"程默體貼地問。白雨晴搖搖頭，按下接聽鍵："媽，
什么事？"電話那頭傳來尖銳的女聲："雨晴，你什么時候回來祭拜志明？
他爸媽都問了好幾次了...""我這周末有事。"白雨晴聲音僵硬，"下周再去。
""又是工作？志明走了才一年，你就..."白雨晴直接掛斷了電話，手指微微發抖。
車內陷入尷尬的沉默。"抱歉讓你看到這些。"她終于開口。
程默專注地看著前方道路："不需要道歉。"他頓了頓，"我爸媽在我高中時離婚，
每次他們吵架，我都覺得自己是多余的。"白雨晴驚訝地轉頭看他。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程默的側臉上，勾勒出他緊抿的嘴角。
"所以我很理解...那種想逃離的感覺。"程默輕聲說。白雨晴心頭一軟，
鬼使神差地伸手覆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程默微微一怔，隨即翻轉手掌，
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指。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牽著手，直到車子駛入小區車庫。晚上，
程默如約來學做紅燒肉。廚房里，白雨晴示范如何切肉，程默站在她身后，
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后背。"這樣斜著切，肉質會更嫩。"她指導道，
突然意識到兩人距離太近，連忙后退一步，卻不小心撞上了程默。
程默穩穩扶住她的肩膀："小心。"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笑意。白雨晴抬頭，
正對上程默專注的目光。他的眼睛在廚房暖光下呈現出溫柔的棕色，
睫毛投下的陰影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接下來...放調料。"白雨晴慌忙轉身，
耳根發燙。晚餐意外地成功。程默興奮地拍照留念，還非要白雨晴嘗他做的第一口。
"怎么樣？"他期待地問。白雨晴故意皺眉："鹽放多了。"程默頓時垮下臉："真的嗎？
我明明按照...""騙你的。"白雨晴忍不住笑出聲，"很好吃，真的。"程默松了口氣，
也跟著笑起來。燈光下，兩人相對而坐，像一對普通的小夫妻般享用晚餐。
這個念頭讓白雨晴心頭一顫，急忙低頭扒飯。飯后，程默主動洗碗。白雨晴站在廚房門口，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種久違的溫暖感覺涌上心頭。"謝謝你今天的晚餐。"臨走時，
程默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明天...要不要一起晨跑？"白雨晴本想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