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微打開房門,朝帶頭的許大娘討好一笑,許大娘不耐煩的白了她一眼。
“站在門邊干什么呢?擋路了都不知道?沒有眼力見的東西!”
江沉月短短幾句話,就讓許大娘知道真正該下鄉(xiāng)的人是誰。
一想到這些事情都是江沉微不想下鄉(xiāng)惹出來的,許大娘就恨得不行,江沉微可是差點把她給害死了。
先不說江沉月沒有城里戶籍,卻代替城里人去下鄉(xiāng),就說江沉月馬上要去任職的軍醫(yī)身份,被人報名下鄉(xiāng)當知青這件事情,就讓她無法跟上面和部隊交代,江家人這一次可是害死她了。
江沉微不知道許大娘的心里想法,看到跟在許大娘身后進來的江沉月,她以為許大娘是聽了江沉月的話,才對她態(tài)度那么差,馬上委屈的抹眼淚。
“二妹,我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到處跟人說我的壞話?”
江沉月沒有說話,知青辦的人先笑了起來。
謝冬更是直接嘲諷出聲:“如果你所謂的待江同志不薄,就是讓她代替你下鄉(xiāng)的話,我覺得這份不薄你還是自己收著用吧。”
謝冬的話讓江沉微心里咯噔一聲,她立馬仇視的瞪著一臉恬淡的江沉月。
“江沉月,你在胡說些什么?明明該下鄉(xiāng)的人是你,你都已經(jīng)報了名了。你不想要下鄉(xiāng)可以直說,為什么要污蔑我?”
說到報名,江沉微有了底氣,報名的知青是不能更改的,這個鄉(xiāng)江沉月下定了。
她加大了聲音:“對!江沉月都已經(jīng)報名下鄉(xiāng),我們江家下鄉(xiāng)的人可是已經(jīng)有了。你們不可以再增加人了。”
謝冬見江沉微欺負江沉月,馬上擋在江沉月身前,替她擋住江沉微仇視的眼神。
“該下鄉(xiāng)的人一直都是你,別以為用一些不正當?shù)氖侄尉涂梢远氵^下鄉(xiāng)。”
江沉月疑惑的看著謝冬的背,她跟這個人今天好像才第一次見面,怎么就這么幫她?
又看到謝冬的綠色軍裝,她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原身的記憶果然沒有錯,軍人都很熱心。
要是讓其他認識謝冬的人聽到這話,非得一口老血給吐出來不可,謝冬什么時候會樂于助人了?
平時跟他借個錢,跟要他命一樣,早上借的一分錢,他中午就可以追著你要。
江沉微被謝冬的話嚇到,向江父投去求助的眼神。
讓江沉月替她下鄉(xiāng)的主意是她出的沒錯,但是江家的其他人也是參與了的,現(xiàn)在出了事情沒有理由讓她一個人頂著。
江父接收到江沉微求助的眼神,只覺得養(yǎng)姑娘就是晦氣。
一個自私自利不愿意為家里面付出,為了一點小事就鬧到知青辦;一個蠢得無可救藥,被人幾句話就嚇到。
許大娘跟眾人順著江沉微的視線望過去,看見一臉陰沉的江父,幾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江父以為是他們愿意來的,還不是江父自己做事不道德。
許大娘冷哼一聲:“江廠長,你江家可真是好算計!讓一個戶籍在鄉(xiāng)下的人來代替下鄉(xiāng),要是發(fā)現(xiàn)晚了,我們都得完。”
江父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被人指著鼻子罵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愣怔的望著許大娘。
江沉微怕江父繼續(xù)發(fā)呆下去,下鄉(xiāng)的人最后還是她,趕快站了出來。
“許主任,你誤會了,江沉月是我爹娘的二女兒,戶籍也早就遷了回來,她符合下鄉(xiāng)的條件的。”
早在一個多月前,她爹就找關(guān)系把江沉月的戶籍給遷了回來,要不然江沉月也無法代替她下鄉(xiāng)。
許大娘瞇著眼睛,不悅的瞅著江沉微,她記得就是眼前的女同志,讓她給江沉月選的西北的。
謝冬對著江沉微翻了一個白眼:“如果人人都像你們江家,只要去鄉(xiāng)下找一個人來就可以代替下鄉(xiāng),那這鄉(xiāng)誰也不用下了。”
謝冬不客氣的話,堵住江沉微的狡辯,讓江沉月嘴角微微彎起。
謝冬的余光一直放在江沉月身上,江沉月這么明顯的表情變化,他盡收眼底,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縷笑意。
江父一臉嚴肅讓江沉微閉嘴,然后直直對上許大娘。
“許主任,江沉月是我的二女兒,我們江家讓她去下鄉(xiāng)有什么不對嗎?”
許大娘真是服了這一家人,除了江沉月沒有一個好東西。難道是因為江沉月從小沒有長在身邊的原因?
看來還得掰扯一段時間,她先找找有沒有可以坐的地方。許大娘的眼神在屋子里面搜尋了一圈,江家的屋子干凈得老鼠來了都得流眼淚,她轉(zhuǎn)頭好奇的盯著江父。
“江廠長,你們江家這是遭賊了?”
這話說出來許大娘自己都不信,誰家來小偷會偷走這么多東西,連凳子都沒有留下,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本事這么大的小偷。
江家人聽到她的話,臉色猶如吃了屎一樣難受。
江父努力克制住眼底的怒火,裝作一臉懷念。
“那個我娘前不久去世了。”
他說了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任由眾人腦補。
許大娘幾人因為江父的話尷尬了一下,許大娘更是尷尬的清了一下嗓子:“那個江廠長節(jié)哀順變。”
江父的無恥把江沉月給氣笑了,她冷笑出聲。
“江廠長可真是好孝順啊!孝順到奶奶請人寫了無數(shù)封信,讓你回去看看她,從來不回信。孝順到多年不給奶奶寄一分錢,孝順到奶奶去世都不回去看最后一眼。”
眾人異樣的眼神看得江父臉色漲紅,他咬牙瞪著江沉月。
“你這個孽女在胡說些什么?不就是對你大姐比對你好一點,你至于如此編排自己的親生父親?”
謝冬看不得江父欺負自己的未來媳婦,雙手環(huán)抱胸前。
“你說是誣陷你,那你倒是把寄錢的證據(jù)拿出來,江奶奶去世時,你要是回去一定會有請假記錄,要不要我出去幫你問問?”
江父被江沉月跟謝冬兩人一唱一和,說的啞口無言,只能嘴硬。
“這是我江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
謝冬轉(zhuǎn)頭看著許大娘聳了聳肩:“誰告訴你,這是你江家的私事?找鄉(xiāng)下同志來代替女兒下鄉(xiāng),私自給部隊軍醫(yī)報名下鄉(xiāng),江廠長,你惹上大事了。”
兩個罪名壓得江家人猝不及防,江沉微瘋狂的搖著頭,不敢細想謝冬話里面的軍醫(yī)是誰。
江父震驚的看向謝冬:“你說的軍醫(y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