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宗的山門前,赤霄子凌空而立,元嬰期的威壓如潮水般傾瀉而下。
云昭月跪在宗門廣場上,膝蓋被碎石硌得生疼,卻無法挪動分毫。
她眼角余光瞥見九位金丹長老在護山大陣后瑟瑟發抖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快意。
"三日之內,交出玄陰靈脈,否則——滅門。"赤霄子的聲音不大,
卻如寒冰刺入每個玄陰宗弟子的神魂深處。
護山大陣在元嬰修士的威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云昭月知道,
這層薄如蟬翼的靈光連對方一擊都擋不住。她看著赤霄子化作一道紅光離去,留下滿山死寂。
"都散了!長老會自有決斷!"大長老厲聲喝道,九道金光閃爍間消失在山頂大殿方向。
云昭月緩緩起身,拍去白衣上的塵土。作為玄陰宗百年來唯一的女弟子,她早已習慣被忽視。
那些男弟子們三三兩兩議論著離去,沒人多看她一眼——一個筑基初期的女修,
在這種危機中能有什么用處?"母親說得沒錯..."她摩挲著藏在袖中的玉簡,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世間最鋒利的劍,往往藏在最柔軟的鞘中。"夜色如墨,
云昭月站在鏡前,慢慢解開素白道袍。鏡中女子膚若凝脂,眉目如畫,
卻有一雙令人心驚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見底。她取出珍藏的胭脂,輕輕點在唇上。
"大長老,弟子有要事求見。"她的聲音穿過洞府禁制,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
石門轟然開啟。大長老盤坐在玉床上,眉頭緊鎖:"何事?"云昭月盈盈下拜,衣領微敞,
露出如玉的頸項:"弟子有一計,或可解宗門之危。"大長老眼中精光一閃:"說。
""天道姻緣契。"她輕聲道,看著大長老的臉色驟變,"弟子愿與長老結為道侶,
而后...離婚。""你!"大長老猛地站起,金丹后期的威壓如山岳般壓下,
"你怎么可以這樣?一個女子怎可以拿自己的清白當兒戲"云昭月強忍著喉間腥甜,
笑容不變:"為了宗門,弟子義不容辭。"大長老臉色陰晴不定。
修仙界這條規則眾人皆知——道侶離婚,女方可分走男方一半修為,這是天道對女修的補償。
"荒謬!老夫豈會為...""三日后赤霄子再來時,"云昭月打斷他,
聲音輕柔如羽毛拂過,"大長老是想站著死,還是...跪著生?"燭火噼啪作響。
大長老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大笑:"好!好一個云昭月!但你以為,
得到老夫一半修為就能對抗元嬰?""不是一半。"云昭月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緩緩展開,
"是九位長老,每人一半。"大長老看清竹簡上另外八位長老的簽名時,臉色瞬間慘白。
"你們...早就...""就在剛才。"云昭月微笑,"二長老很痛快,
他說與其全宗覆滅,不如賭一把。"天道姻緣契在兩人之間亮起金光。
云昭月感到一股磅礴靈力涌入丹田,這是大長老給她的彩禮。
她的修為節節攀升——筑基中期、后期、巔峰!而對面的大長老悶哼一聲,
境界從金丹后期跌落到中期。金光散去時,云昭月舔了舔嘴唇:"現在,我要求離婚。
"天道規則無人可違抗。又一道金光閃過,云昭月丹田內的靈力再度暴漲,直接沖破桎梏,
踏入金丹初期!而大長老則跌落到筑基期,癱坐在地,面如死灰。"多謝大長老成全。
"她盈盈一拜,轉身離去。同樣的場景在接下來兩日重復上演。
二長老、三長老...九長老,每位長老洞府中都亮起過兩次金光。
當云昭月走出九長老洞府時,她周身靈力已如淵似海,丹田內一顆金丹璀璨如日,
隱隱有破丹成嬰之兆!玄陰宗上空,劫云匯聚。"快看!有人要渡元嬰劫了!
"弟子們驚呼著望向山頂。云昭月獨立絕巔,九道金丹靈力在她體內奔涌。她抬頭望天,
第一道劫雷劈下時,她竟直接迎了上去!"來啊!"她在雷光中大笑,"看看這天,
能奈我何!"雷劫持續了整整一日,當最后一道劫雷散去,云昭月凌空而立,
周身散發著元嬰修士的恐怖威壓。她俯瞰山下,九位曾經的宗門長老如今都跌落至煉氣期,
像螻蟻般仰望著她。赤霄子如約而至。當他感受到另一股元嬰氣息時,
臉色微變:"玄陰宗何時有了元嬰修士?""現在有了。"云昭月踏空而行,
來到赤霄子面前,嫣然一笑,"前輩,不如我們做個交易?"赤霄子瞇起眼睛:"說。
""結為道侶,共分玄陰宗靈脈。"她輕聲道,"然后...滅了這群廢物。
"赤霄子突然大笑,聲震四野:"好!好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娃!"山下,
九位前長老面如死灰。"云昭月!你不得好死!"大長老嘶吼著,
卻被一道隨手揮下的靈力碾成肉泥。護山大陣在兩位元嬰修士的聯手下如紙糊般破碎。
云昭月站在玄陰宗廢墟上,聽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眼中毫無波瀾。"夫人滿意了?
"赤霄子攬住她的纖腰。云昭月靠在他懷中,
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膛:"還有一個地方...我想去看看。"當夜,赤霄子洞府中,
云昭月取出珍藏已久的合歡散,倒入交杯酒中。她望著熟睡的道侶,指尖凝聚起一點寒芒。
"母親說過..."她輕聲自語,"這世上最危險的,從來不是明刀明槍。
"天道姻緣契的金光,再次在黑暗中亮起。......晨光微熹,赤霄子從沉睡中醒來,
只覺得渾身靈力滯澀,頭痛欲裂。他猛地坐起身,發現云昭月正坐在梳妝臺前,
慢條斯理地梳著長發。銅鏡中映出她似笑非笑的臉。"醒了?"云昭月頭也不回,
聲音溫柔似水,"我們離婚吧。"赤霄子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小丫頭,
本座可沒和你簽訂天道姻緣契。"他掀開錦被下床,
卻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跌落了整整一個小境界!"這不可能!"赤霄子臉色驟變,
急忙內視丹田,發現元嬰萎靡,靈力至少流失了三成。云昭月終于轉過身來,
指尖把玩著一縷青絲:"赤霄前輩,您昨晚可不是這么說的。"她輕抬皓腕,
一道金光自她掌心浮現,赫然是天道姻緣契的印記!"你!"赤霄子目眥欲裂,
"本座明明沒有...""您確實沒有清醒地簽訂契約。"云昭月起身,
赤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步逼近,"但您喝下了摻有'千年合歡散'的交杯酒,
與弟子有了夫妻之實。"她紅唇輕啟,"天道至公,事實姻緣也是被承認的。
"赤霄子踉蹌后退,撞翻了案幾。茶具碎裂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道童,但無人敢進來查看。
"現在,"云昭月指尖金光大盛,"我要求離婚。""不!"赤霄子突然跪地,
堂堂元嬰大能竟抱住云昭月的腿,"夫人!為夫知錯了!不要離婚!"他仰起頭,
眼中竟有淚光閃動,"為夫愿意將全部身家奉上,只求夫人留下!"云昭月怔住了。
她沒想到這個昨日還不可一世的元嬰修士,此刻竟像條喪家之犬般哀求。
赤霄子趁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方玉匣:"這是為夫三百年來收集的所有天材地寶。
"又取出一枚令牌,"這是控制赤霄峰靈脈的樞紐。"最后竟摘下本命法寶赤焰劍,
"連這個也給你..."云昭月看著跪在腳下的男人,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月兒,
這世上最毒的,不是算計,而是真心。"她沉默良久,終于輕嘆一聲,
伸手扶起赤霄子:"罷了,看在你誠心悔過的份上..."云昭月低頭看著他,
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唉……"她輕嘆一聲,"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就同意復合吧。
"赤霄子大喜,連忙從儲物戒中取出所有珍藏:"這些,這些全都給夫人!算是為夫的彩禮!
"云昭月微微一笑,伸手接過,隨后指尖金光再起:"那么,重新簽訂天道姻緣契吧。
"赤霄子不疑有他,立刻點頭。金光閃爍間,契約已成。然而,下一秒,
云昭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我要求離婚。""什么?!"赤霄子臉色驟變,
但已經來不及了。天道規則無人可違抗,金光閃過,他體內的靈力如決堤之水,瘋狂流失!
"不——!!"他凄厲慘叫,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修為從元嬰跌落金丹,再從金丹跌落筑基,
最后連一絲靈力都不剩,徹底淪為凡人!云昭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再無憐憫,
只剩下冰冷的嘲諷:"赤霄前輩,您現在的樣子,倒是很適合去凡間乞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