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費揚古果然尋回來好幾個嬤嬤教若若唱歌跳舞,只是若若到底沒繼承原身的天分,曲不成調舞不成步的,沒辦法費揚古只能又尋了幾個教樂器的嬤嬤,好歹練了幾年琵琶總算是能聽了。
不過因著去年費揚古病重,若若借口用全部私房買到百年山參,其實是用參王須給他熬了一碗湯灌了下去,把他救了回來之后,費揚古也不拘著她了。
他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是有福的,自認有福之人老天爺不會虧待的,也就隨她去了。
這幾年若若最喜歡拉著宜修外出跑馬,只有騎著馬奔騰著,才能感覺自己是自由的。
只是最近幾次跑馬總是碰見一個桀驁的黑皮小子,長得倒是頗有幾分肌肉小生的味道,可惜言語之間多有挑釁之意,敗壞這張臉。
前幾次在宜修的勸慰下若若都忍了下來,只這次這混蛋居然說她合該回家繡花,而不是像男子一般拋頭露面。
氣得若若要抽他幾馬鞭,最后激將著這臭小子和她比一場,若是他輸了也不必說什么男子不如女子,只說他不如女子就行。
那小子果然受不得激,立馬應承“你看著就比小爺小,你輸了可別賴賬,到時候只叫小爺兩句好哥哥就行?!?/p>
若若騎在馬上,睥了他一眼“本格格不欺負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名來?!?/p>
黑小子‘嘖’了一聲,“小爺姓年,待你贏了小爺再來問小爺叫什么吧,若你輸了,以后只叫我好哥哥便是,哈哈哈哈。”
若若啐了一口,“小宜,你且瞧我如何贏了這個登徒子。”
兩人騎著馬來到了起點處,若若安撫了兩下自己的愛馬流云,這才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位爺輸給小女子之后可別哭鼻子?!?/p>
年小子輕嗤一聲,“你這小娘子,且等著輸吧。”
有仆人一聲令下,二人立刻疾馳而去。
若若的馬是費揚古從蒙古那邊淘來的,全身雪白,頸部沒有過度向上拱起,與肩隆連接線條流暢,馬背整體較短,后肢肌肉線條明顯,臀部到尾巴的線條流暢,從小就被若若照顧著,一人一馬極為熟悉合拍。
當然黑皮小子的棗紅馬也是一匹極為出色的馬,且他到底是比若若大幾歲,力氣更大,控馬也更嫻熟。
比賽進程過完,但是若若始終落后幾步,眼看著即將到達終點,最后一個拐彎處,若若將自己緊緊貼在馬身上,控馬側身傾斜,打算以最小的角度快速過彎。
塵土飛揚間,宜修眼瞧著自己的姐姐這般冒險,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在漫天塵土中一匹白馬似踏風而起,高高的馬蹄越過終點線之后穩穩落了地。緊接著棗紅馬跟著飛馳而來。
若若勒住馬,調轉馬頭,沖著宜修問道“小宜,姐姐今日這比賽可精彩嗎?”
宜修仰著頭看著自家姐姐,塵土飛揚卻不損姐姐半分神采,俊眼修眉,顧盼神飛,令人見之忘俗。
宜修激動得向姐姐揮著手“姐姐自是最好最厲害的,看還有哪起子小人敢說姐姐的不是?!闭f完還狠狠瞪了一旁礙眼的那人一眼。
若若也看向他,他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又撓了撓頭,剛才的傲氣似是全然消散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我叫年羹堯,你可以叫我年哥哥?!?/p>
說完還眼含期待的瞧著若若,似是催促她叫他一般。
若若狠狠呸了他一口,“怎么,堂堂男兒這是要賴賬不成?”說罷挑眉看了他一眼。
年羹堯被她這一眼看的面紅耳赤,訥訥道“這次比賽我確實輸了,愿賭服輸。在下不如姑娘多矣”說罷還在馬上作了一揖。
若若這才放過了他,翻身下馬,打算帶著宜修回家。
年羹堯急忙下馬跟了過來,因著太過著急,拽的馬一個趔趄,狠狠打了個響鼻。他又連忙安撫愛馬,可不能在這時候耽誤他。
“姑娘姑娘,等等我,與姑娘相見這么多次,還望姑娘告知在下姓名。唉,別走啊,等等我。你這臭馬別這時候鬧脾氣?!蹦旮蛞粴庵氯恿隧\繩就向若若二人跑了過去。
宜修瞧見了,立馬擋在姐姐身前,“你這廝好不要臉。姐姐的名字也是你能知道的。既然已經輸了還不快快離去,臉皮怎么這般厚?!?/p>
若若好笑的看著宜修和年羹堯你一句我一句的,臉上綻放著姨母笑,俊男靚女當真般配啊。
還沒等她再腦補什么,778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出聲提醒道【若若,你真的不覺得這倆人是在爭你嗎?你拉郎配能不能實際一點,不要搞邪教啊?】
“778,你想想小年糕要是知道宜修和她二哥在一起,得是什么表情,未來的華妃娘娘知道了怕是要破大防吧哈哈哈?!?/p>
【我倒覺得,華妃娘娘要是知道她哥瞧上了她丈夫的愛妻才是要破大防呢。】
若若不自在的搓了搓臉“778你可別給我拉郎配了,我和年羹堯可能嗎?更離譜好嗎?說句自夸的,本格格可是天仙般的人物呢,凡夫俗子可配不上?!彬湴敛嫜鼅
還沒等若若和778就華妃娘娘到底哪個更破防討論完,宜修已經被年羹堯套出來她倆姓烏拉那拉的話了。若若想著宜修還是嫩了點,怕是等會回到家又要氣得在被子里哭鼻子了。
“好了好了,你倆別吵了。年羹堯,我是步兵統領烏拉那拉費揚古家的格格,今日比賽我既贏了,你日后可莫在本格格面前再說那些渾話了?!?/p>
年羹堯鄭重作了一揖,“是小子唐突了格格,還望格格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子。日后小子再也不會那般糊涂了”
若若擺了擺手,“本格格才不是那般小氣的人,你既服氣了就快讓開,莫擋著道,我們要回家了。”
年羹堯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讓開,瞧著若若似要真的生氣了,才趕忙告罪“不知格格下次什么時候來跑馬?”
若若不解,“你是還要再和我比一場,贏回面子不成?”
年羹堯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輸了自是服氣的,是...是我的馬追風喜歡你的流云,我這不是想讓它們接觸一下嘛”
宜修啐了一口,“胡咧咧什么呢,兩匹公馬親近什么,我瞧你就是不安好心。姐姐我們走,莫要在理這個登徒子,真是沒皮沒臉的,嘴里沒一句實話。”
宜修見縫插針的給年羹堯上著眼藥,恨不得把所有靠近姐姐的人統統趕走。拉著若若繞開年羹堯就走。
馬場這邊地勢不平,年羹堯著急之下,手忙腳亂的竟是一下子給二人行了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