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場合顯然是后者。
傅淮臣也知失言,指節揉了揉眉心,“走吧,估計是我聞錯了。”
在溫俞抬眸的瞬間,傅淮臣分明看到少年包裹嚴實的腺體上面貼著防護貼,基本沒有信息素泄露的可能。
這兩天這股勾人的荔枝香氣一直縈繞在周圍,讓傅淮臣有些煩躁,就像是在渴求什么一樣,真是瘋了。傅淮臣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看到alpha一臉煩躁,溫俞這才確定alpha對他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頭埋的更低了些。
短短幾步的路程,兩人走了十幾分鐘才坐上傅淮臣的車。
司機看到溫俞的瞬間還有些驚訝,“這是?”
傅淮臣面色冷淡自顧自上了車,溫俞垂著頭坐到了副駕駛。
司機看兩人撐同一把傘,還以為兩人關系非同一般。一看這個樣子,司機又摸不準了。
“今晚去哪?”司機謹慎開口。
“君庭,給他送到溫家。”傅淮臣指著副駕駛上的溫俞,溫俞適時禮貌朝司機笑笑。
傅淮臣捕捉到這抹笑,有些意外,他以為溫俞是個漂亮木偶,竟然還會流露出這么生動的笑容。
意識到在自己在想什么的傅淮臣收回了視線,眸中的冷意更甚。
男人不動聲色移開目光。
-
豪車穩穩當當停在溫家門口,司機下車為溫俞打開車門。
溫俞受寵若驚,“謝謝您。”
少年略帶軟意的聲音順著車外的雨絲傳遞到傅淮臣耳中。閉目養神的傅淮臣微微抬眼看了眼出聲的omega。
可惜只捕捉到少年瘦白的脖頸,以及裸露在外的防護貼。
“把傘給他。”車后的男人突然開口。
“好的,傅先生。”司機轉過身,將傘遞給溫俞。車外下著細細密密的雨絲,如同一張大網攔著稀薄的空氣,無端讓人感覺出壓抑。
溫俞下意識搖頭,“謝謝您,不過不需要了,已經到門口了。”
回應溫俞的是一片寂靜,車后的傅淮臣并沒有理會溫俞。
溫俞抿嘴,蔥白的指尖落在黑色的傘面上,司機微微低頭示意,隨即轉身離開。
溫俞撐開黑色的大傘,力量感十足的豪車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少年撐著傘,目送傅淮臣離開。
心想傅淮臣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強勢且不容質疑。剛才溫俞甚至都沒敢正臉看傳說中的頂級alpha,只隱約記得男人有堅硬的下頜和高挺的鼻骨,男人味十足。
傘下蔓延出淺淺的酒氣,溫俞鼻尖微動,是誰在喝酒,不過味道并不難聞。少年溫吞轉身,涼風穿過少年脖頸,皙白的皮膚上浮現出細小的絨毛。
少年瑟縮進外套,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的圍巾落在了傅家。
“裴望送你回來的?”溫母守在門口,將剛才外面發生的一幕盡收眼底。
溫俞剛想搖頭,話到嘴邊轉了個彎,“是。”
裴母果然喜出望外,“我就說alpha都是眼皮子淺的,裴夫人說了把你也轉到聯邦校,你們以后做同學。”
溫俞有些累,一環扣一環,讓他難以招架。“好,我知道了。”
溫母看他臉色不好,訕訕沒再開口,轉身為他騰出地方,“還沒傍上傅家呢,就擺上傅家的譜了。”
溫俞沒說話,轉身回了房間。
剛進門,溫俞就渾身酸軟的跌坐在床上,床上的少年緩慢蜷縮四肢,讓自己窩成一團。
從合上傘的那一刻,腺體就像是灼燒般疼痛,劇烈的痛感似乎要把他吞噬。少年面色泛白,點點的汗水浸在額頭上,看上去虛弱無比。
當晚溫俞沒下來吃飯。只不過無人注意。
翌日。
少年觸摸已經不那么痛的的脖頸,露出淡淡自嘲的笑容。
鏡子中的少年膚色細膩,。。。。。。
照著鏡子凝視片刻,溫俞垂頭利落洗掉臉頰上的水珠。
下樓吃早飯時,溫溪早早出門了,只有溫母一人。
應該是昨天表現良好的原因,溫母見他竟然沒有生氣,反而囑咐他多吃點。“阿姨說你昨晚沒吃飯,老這樣不吃飯也不是辦法,以后準時吃飯。”
埋頭吃飯的少年心里劃過一陣暖流,眼眸泛酸,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少年深吸一口氣,低低應下。
溫母看著溫俞若有所思,“我打聽到裴望今天在云頂和同學聚會,你去混個臉熟。”
云頂是s區頂級銷金窟,在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服務,沒有你買不到的服務。金錢是這里的通行證,有了這張通行證,你能得到能想象到所有的服務。
溫俞一口氣沒喘上來,少年放下碗筷,偏過頭咳出聲。
“咳咳”少年咳得眼眶發紅,恨不得把今天的早飯全部咳出來。皙白的臉上沾染點點薄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溫俞用手掌匆匆擦拭唇瓣,唇瓣被牽扯的發紅。
半晌,盯著溫母探究的目光,溫俞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去的。”
上門煩裴望已經是夠不要臉了,在裴望和同學玩的時候自己出現在那里,裴望估計會把自己千刀萬剮。
溫母倒是神色沒太大變化,抿了口果汁。“奶奶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想你了。”
說罷,溫母抬眼,目光落在溫俞身上,目光帶著打量。
握著果汁的指尖涂著猩紅的指甲,溫母對于手掌一向保養的很好,猩紅的指甲油猶如張牙舞爪的怪獸,把溫俞定在原地。
溫俞自嘲出聲,“你除了用奶奶壓我,你還會用什么壓我。”
“有用就夠了。你不爭氣,我幫你一把。”溫母微抬下頜,神色高傲,放下手中的果汁杯。猩紅的指尖悠悠做出請的姿勢指向大門。
溫俞垂下眸,心中一片死寂。
看著溫俞堪稱被押著上了車,溫母收回目光,心中浮現出一抹快意和以后溫家得勢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