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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門寡三年,丈夫忌日這天,小叔子將我摁靈堂前做了三天三夜。
我以為他是鐘情于我,情不自禁。
可他褲子一提,眼神狠厲地睨著我:
“我父母哥哥三個人死在接親路上,竟然就是為了迎娶你這么一個不知羞恥的賤人,真是不值!”
“顧詩月,我要你用整個下半生為他們贖罪,無休無止,直到死亡。”
從此之后,他囚禁我,折磨我,開發(fā)我的身體,讓我實驗新研發(fā)的藥品,挖出我父母的骨灰喂山上的野狗......
我萬念俱灰,可每自殺一次,他便讓我懷上一個孩子。
等我對孩子產(chǎn)生感情,不忍心帶孩子一起去死后,他再親手把孩子從我肚腹中剖出。
“顧詩月,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去死!”
“不過,你個殺人兇手也不配生下謝家的孩子!”
一次又一次,我的精神幾近崩壞。
不過沒關(guān)系了。
我已經(jīng)確診肝癌晚期,馬上,就能解脫了。
......
又到了丈夫和公婆的忌日,謝衍辭一大早將我從床上扯下來,狠狠摔到地上。
“顧詩月,今天這個日子你怎么還有臉睡覺?趕緊滾起來!”
我從地上爬起來,攏了攏衣衫,遮住身上遍布的青紫與鞭痕。
大雨中,我跪在墓前,主動磕滿了一百個頭。
直到最后額頭血肉模糊,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謝衍辭抱臂冷哼一聲:“終于學乖了。”
我怎么敢不乖?
有一年,我磕了五十個就撐不住栽倒在地,謝衍辭硬是摁著我的頭磕夠了數(shù)。
力度很大,生生將我磕成了腦震蕩。
祭拜完畢,回到車上,謝衍辭看著手機上的一條信息,臉色黑得要滴出水來。
“顧詩月,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是一家大型醫(yī)藥研究公司的總裁,醫(yī)學界人脈遍布,有人將我的遺體器官捐獻書發(fā)給了他。
他捏住我的下頜,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
“你害死那么多條人命,以為裝模作樣簽個協(xié)議就能讓自己心安嗎?”
“我告訴你,休想!你活著我用你試藥,死了我要拿你當標本,都由不得你做主。”
這三年來,他們公司每研究出一種新藥,他都拿來讓我試服。
即便那些藥還沒有通過動物實驗。
是藥三分毒,五花八門的副作用一直折磨著我的身體。
醫(yī)生告訴我,我的肝癌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濫用藥物誘發(fā)的。
我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只剩下一個行將就木的軀殼。
至于死后,這軀殼將被如何處置,我不在乎。
我麻木的反應激怒了謝衍辭,他一腳將我踹出車外,驅(qū)車走了。
瓢潑大雨中,我緩步走到墓園的最邊角,一個小小的無名的墓碑前。
這是我給自己死去的孩子偷偷立的衣冠冢。
我喜歡小孩,也希望暗無天日的生活能有一絲慰藉。
所以在第一次懷孕后,我求著謝衍辭讓我留下孩子。
那時謝衍辭勾了勾唇角,同意了。
我以為他也喜歡小孩,期待著孩子的到來,一度滿心歡喜。
可懷胎六個月的時候,謝衍辭將我麻醉,親手剖出已經(jīng)成形的孩子,扔到我面前。
他笑得一臉殘忍:“顧詩月,你真以為自己骯臟罪惡的血脈能延續(xù)下去?”
“懷胎六個月,你對他已經(jīng)很有感情了吧?我偏要在這個時候讓你失去他。”
他咬牙切齒:“我讓你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
知道我在意孩子后,他拿捏住了我最大的軟肋。
一次又一次,用孩子將我留在人間,然后,再用孩子的死將我推向更恐怖的煉獄。
這場精神凌遲是他對我自殺的懲罰。
他還把三個孩子的尸體泡進福爾馬林,陳列在醫(yī)藥公司的標本室里。
但凡我有一點不如他意,他便拽我去看標本,欣賞我恐懼到戰(zhàn)栗的慘狀......
回憶起這些,喉間猛地涌上一陣腥甜。
我沒忍住,一口血吐在墓前一人高的草上。
我咧開嘴角慘笑:“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們,不過好在,媽媽馬上就要來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