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一點半了,一中宿舍還有微弱的燈射出來,每天十點宿舍樓會統一斷電,但盛產卷王和狀元的地方怎么可能會因為沒燈沒電就不看書了?
宿舍302,一盞小臺燈流淌出柔和的光暈,朦朧的勾勒出女生的輪廓,女孩身形微微前傾,烏黑長發松松垮垮的挽在腦后更襯得她眉眼專注,黑發紅唇白膚,是個香香軟軟的女孩子。
郝甜甜趴在床邊望著此刻都還在卷的商酒羨慕的都有些妒忌啦!
“商酒你還不睡嗎?”安靜的環境被打破,商酒抬頭望去郝甜甜像只貓一樣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的看著她。
“可能還要一會,你先睡吧。”隨即又默默背誦。
酒酒妹妹,你瞧我是關心你睡覺嗎?真要這么卷的嗎!啊啊??!甜甜有被刺激到。
最近流感嚴重每天都有人陸續請假回家休息,寢室里另外兩個流鼻涕發燒整天咳嗽的要把肺吐出來似的,還在那藏著掖著不說。
好說歹說才勸動人回去休息,甜甜白眼都快翻爛了不在意別人的死活了是吧?
狠狠吐槽一次爽極了?。?/p>
郝甜甜翻開被子底下藏起來的小說拿起來津津有味的看起來了,這么多人生病回家了應該學不了了吧,那我就看一小會應該沒事吧?
金寶寶從小就是金家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掌上明珠,她有七個同父異母的、同母異父的哥哥,身為金家的獨女,有一天她發現那些兄長看他的眼神好像不一樣,是錯覺嗎?
她不懂,直到……
床上傳來郝甜甜憋笑激動的蛄蛹聲,愛看
(づ ̄3 ̄)づ╭~
——
冬日的天黑的早亮的晚,黑蒙蒙的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冰冷的自來水灑在臉上,冷冷的很安心,商酒里面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外面套著學校統一發的冬季校服,別說雖然丑的令人心驚但挺暖和的。
你這個年紀是怎么睡得著的?——來自老師們祖傳的每日一問。
商酒睡不著。
五點鐘,踏著夜色朝教學樓走去,初三(2)班教室里的燈早就亮了,在漆黑的一片中格外亮眼。
商酒心中有了數,除了他不會有人這么早就坐在班里了。
空蕩蕩的教室少年孤身一人坐在其中,頭頂的燈光照射下瘦骨嶙峋的模樣便映入眼簾,如細弱的竹竿身形單薄的近乎透明。
商酒目不斜視走到座位上,一心只讀圣賢書。
卻未發現少年耳根一片緋紅,那片緋色無比霸道的占領整個皮膚,顫抖的睫毛輕顫努力掩蓋住眼中泄露的情緒。
太近了!
別跳了,會被聽到的??!
少年努力調整呼吸,試圖緩解心跳的劇烈。
猝不及防的咳嗽聲響起,帶著隱忍的克制。
不知過了多久教室重新恢復原有的秩序,唯留筆尖與紙質的摩擦聲和背書聲交織。
天際微亮,少年少女清脆的嗓音隨之響起在校園各角落,課間很多同學來找商酒問問題,一題兩塊商酒也賺了不少小錢錢。
快過年了,商酒打算到時候這些錢可以給他們買點禮物,張媽媽買個新的羽絨服,楚言英語有些偏科給他買個英語朗讀筆。
商酒眉頭輕皺,放下手中的黑筆,將剛剛演算過的稿紙推到對方面前,男生紅溫了!
白皙細膩的肌膚如上好的冷玉,即便是丑的令人宮寒的校服都像是時尚大衣,對上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就問誰不信——她愛你。
商酒疑惑,看了看周圍這天應該也沒這么熱吧?
對方不語只是逃似的拿著稿紙轉身離開!
兄弟給錢?。。?!
商酒伸出的爾康手又停在空中又垂下,算了,日行一善吧。
 ̄へ ̄ ̄へ ̄ ̄へ ̄
一只肉乎乎的手拍在桌子上,商酒微微抬眸。
郝甜甜滿是疑問:商酒你快看這個。
上面說:狼群遷徙的時候會讓又老又弱的狼走在前面面,中間是孩子和母狼,再是精兵狼,最后才是狼王,說是狼王的策略,這樣方便感知危險或斷后,你覺得……?
一個積極的聲音傳入耳邊:“那狼王為啥不讓恐龍扛著走?”話里話外滿是疑惑。
郝甜甜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翻了個大大滴白眼,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著他,嘴里的話剛要摔出去,商酒不假思索:“因為它沒K。
“…”
“……”
嘴巴動了動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嗯,怎么不算呢?
尷尬又利落的轉身,多一秒都是不尊重。
坐在周邊豎起耳朵偷偷聽的,低頭肩膀聳動像裝了發動機。
紫嘖,想笑就笑吧,我很介意。
離上次回家將近有一年的時間,就是暑假都在外參加比賽都是靠手機聯系,這幾個月來楚言和張媽媽的電話一個都沒有,這太不符合楚言那家伙了!
商酒秀眉輕蹙,打定主意中午去拿手機。
一中對手機管控極其嚴格,教導主任會親自拿著收納箱挨班挨個的收手機,每周天下午會發放手機一般那個時間點會打電話,可已經有三個月沒有聯系了……
商酒中午找到教導主任——郝甜甜的舅舅,拿到手機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終于撥通,電話那頭的楚言支支吾吾的,話說的沒頭沒尾就又掛斷。
商酒臉色愈發難看,拿著手機定了張回程的火車票,找班主任舒老師說明情況即刻動身。
“哎,商酒同學等一下,你參加的ADE在市里獲得冠軍,另一個夏纖纖也不錯是個季軍,可以推薦去帝大當插班生學一學期,但整個市里只有兩個名額,夏纖纖那個小姑娘有點可惜。
說著舒老師小心翼翼的朝四周看了看,恰好其他老師去吃午飯了還沒回來。
舒老師朝商酒走近幾步,低聲道:“商酒同學,有機會一定要抓住了,這個競賽帶來的不止表面那些簡單的東西,你懂的。”
“行了,你趕緊去吧!”
舒老師擺了擺手,本來一個老師哪會對學生說這種話,有損師德,但還是希望商酒能……
商酒沒心思管去不去、可不可惜的。
——
火車一路直行,從晴到雨。
夜色深濃彌漫,印象中玉泉的雨細膩纏綿,哪會像現在噼里啪啦的打在地面上,寒風帶雨吹在少女纖弱嬌軀,來的匆忙,商酒摟緊身上的羽絨服,打了車就往家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