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們不知道,這貨簡直太不要臉了!我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沒扇他……”
小李罵罵咧咧的從審訊室走出,滿口的臟話在對上一雙霧蒙蒙的黑色眼睛時猛然頓住,臉頰爆紅。
怎、怎么沒人告訴他巫棠還沒走啊!?
他可一點也不想在少年面前這么粗魯,萬一嚇到對方怎么辦?
“啪!”
小李的后腦勺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一轉頭,就看到裴殊槐面帶嫌棄的看著他:
“讓你匯報審訊柏川的結果,你在想什么呢?”
“對不起!對不起!”
回過神的小李臉變得更紅了,不敢再往巫棠那邊看一眼,老老實實地開始匯報剛才的審訊結果。
被帶到警局的柏川一點也沒有悔過的意思,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想和巫棠開玩笑,而裴殊槐才是那個闖進學校傷人的壞人,嚷嚷著要驗傷。
而柏川的父母對他也是無條件溺愛,知道這件事后很快就請來了高級律師,要求先去醫院療傷,剩下的事之后再說。
小李工作的時間并不久,這樣不要臉的家庭還是第一次見,氣到好幾次想掀桌子打人。
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后,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聽完他的話后,會議室里的每個人表情都不太好。
尤其是剛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的巫棠,蒼白著一張小臉緊緊抿著唇瓣,低頭攪著手指一言不發。
看著可憐極了。
裴殊槐眼底閃過絲擔憂,剛打算上前,就看到離巫棠更近的裴喻低下頭,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少年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些。
兩人正是青春無限的年紀,長相又都格外出眾。
低聲說悄悄話時看上去宛若親密的情侶,非常般配。
警局一大部分人都在用一種祝福的眼光看著他們。
“那個,老裴啊,你怎么看這件事?”
林德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哥倆好一般摟上他的肩膀,問:
“你覺得柏川會是殺害了沈檸的兇手嗎?或者……只是單純的變態。”
裴殊槐張了張嘴,在林德安滿臉期待的目光中說了句:
“別叫我老裴!我才26!”
林德安有些懵:“以前不都是這么叫的嗎?”
裴殊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又不容拒絕的說:“現在不行了。”
林德安:“……”
他有時候真的跟不上裴殊槐的腦回路。這就是高智商人的世界嗎?
“現在還不能判斷柏川是不是兇手。”
聽到這句話的巫棠抬起了頭,將目光放在了裴殊槐身上,然后就看到對方勾唇笑了一下,說:
“先送他去醫院吧。”
“憑什么?就算不能確定他是殺了沈檸的兇手,但他確確實實的是打算殺了巫棠啊!”
小李生氣的握緊拳頭,氣憤的說:
“怎么能任由這種人逍遙法外?裴哥,我真是看錯你了!”
“你怎么給前輩說話呢?”
林德安表情一變,急忙打斷了小李,后背都驚起了一身冷汗。
他很清楚,雖然裴殊槐有時候會和警方合作,可實際上他們并不是一路人。
對方只是以探案取樂,保不準哪天會覺得這個無聊了,然后做一些危險的事。
身為警察和朋友,林德安一直在把裴殊槐往正道上拉。
好在裴殊槐也很配合,對探案以外的事都提不起什么興致。
可這并不代表林德安就完全放心了。
所以還是要讓身邊的人少惹這個定時炸彈才行。
“我又沒說錯!”
聽到小李的反駁聲時,林德安只覺得頭都要大了。
裴殊槐冷嗤一聲,唇角掛上了絲嘲諷的笑,剛打算開口,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
“裴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巫棠走了過來,抬頭看著小李,表情嚴肅:
“如果裴先生想讓柏川逍遙法外,一開始就不會把他送到警局了。”
“李警官,你這樣污蔑人是不對的。”
被巫棠說了的小李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聲音也有些委屈:“可是我……”
“好了!”
裴殊槐不想在聽小李的話,抬手揉了一把巫棠的頭,將人拉在了自己身后,琥珀色眸子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當然,你也可以把人留下。問題是你怎么留?靠你的一腔熱血?還是靠你的大嗓門?”
小李被懟的說不出話。
他其實也很清楚,現在除了送柏川去醫院外別無他法。
如果強行把人留下,說不定他們邢隊還會被罰。
可……他就是不甘心。
“把柏川送醫院后,裴先生有什么計劃嗎?”
巫棠拽了拽裴殊槐的衣角,輕聲詢問。
裴殊槐看了他一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林德安:“你們調查柏川這個人了嗎?”
林德安搖搖頭,有些挫敗的說:
“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批不下來搜查令。”
“你們不行,但我可以。”
裴殊槐勾了個笑,語氣依舊懶散。
“你是說——”
林德安瞪大了眼睛,一下就懂了他話里的意思,隨即轉頭看向了小李,“好了,一會就把人放回去。”
裴殊槐揚起下巴看著小李,又笑著補充了一句:“記得表現得不甘心一點,最好和你剛才的表情一樣。”
“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了嗎?”
報復回去了的裴殊槐心情舒暢,望著巫棠的眼睛里含著笑,透徹的像是一顆玻璃珠,很好看。
巫棠垂眸思考了幾秒,然后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放走柏川,讓他放松警惕,然后趁著這個機會調查一下他家。因為裴先生并不是警察,所以不用靠搜查令做事。偷偷進入柏川家里只要沒留下證據,警局的大家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裴殊槐抬手捏了捏少年腮邊白嫩的軟肉,笑著夸獎:
“聰明。”
——
【年糕:雙標裴對別人:不算蠢、蠢、蠢得要命、能不能去死;
對老婆:好乖、好聰明、好勇敢、好漂亮……以下省略n個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