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巫棠那幅畫充滿了詭譎的氣息,可他的畫技是毋庸置疑的。
哪怕這個畫展的好作品琳瑯滿目,他的畫前,也從來不缺欣賞者。
尤其在這群人看到了作者的臉后,變得更加瘋狂,爭先恐后的要出價收藏這幅畫,
一個好好的展覽幾乎成了拍賣會,價格最高甚至飆到了七位數(shù)。
這是好多名聲在外的藝術家都達不到的價格,可少年還是拒絕了:“抱歉,
我想把它留給能懂它的有緣人?!备簧虃円粋€個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有不死心的還想留個少年的聯(lián)系方式,可一旦他們靠近,裴殊槐就會站出來。
整個A市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父母早亡,離經(jīng)叛道放棄了家族事業(yè)去做偵探的裴家少爺。
光他名下的資產(chǎn)就足夠讓他們望塵莫及了,何況他有個聰明到能偵破一切的腦子。
做什么什么行,簡直是恐怖的程度。毫無疑問,沒人敢惹裴殊槐。最后只能訕訕一笑,
然后滿臉遺憾的和少年告別。到了五點,畫展準時結(jié)束,開始清場。
巫棠準備將自己的畫拿回去,順便給裴喻發(fā)了個消息,問對方還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
那邊很快給了確認的答案,并表示自己也要去拿畫。于是巫棠和裴殊槐商量了一下,
讓對方先去開車,他和裴喻拿畫,然后一會在場館門口見。裴殊槐本來是有些不放心的,
畢竟今天場館內(nèi)魚龍混雜,保不準分開的時候就會遇到什么事?!拔乙部梢员Wo小棠的。
”裴喻眼底浮出溫潤的笑意:“不過說起來,以前還沒看過小舅舅辦案,
您對保護人比我想象中的認真多了?!彼^,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
隨后用開玩笑的口吻補充:“不過小棠畢竟是成年人了,
就算偶爾讓他脫離視線范圍也沒事吧?一直這么寸步不離,說不定會有窒息感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裴殊槐在阻攔下去就是控制別人的人身自由了。他唇角緊繃,
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況且,就像裴喻說的,他和少年到底也只是雇主和雇傭者的關系。
就算再怎么著急破案,也沒有理由去干涉巫棠和朋友相處才對。和裴殊槐告別后,
巫棠和裴喻一起朝保存畫的房間走去。這時候場館內(nèi)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
兩人并肩走在又長又靜的走廊,一時之間,只能聽到彼此的腳步聲。
大約是裴灼華也來了畫展的原因,裴喻今天穿的很正式。一套黑色的西裝,
將他整個人都襯得成熟了起來。畫展結(jié)束后,裴喻就把外套脫了隨意的搭在了臂彎,
亞麻質(zhì)地的襯衫微微卷起袖口,露出了一節(jié)結(jié)實的手臂。巫棠注意到,
他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手受傷,對畫家來說應該是大忌。
系統(tǒng)有些同情的說:【肯定是剛才被裴灼華撓的……真可憐。】巫棠并沒有回答它的話,
只是開口詢問:“學長,為什么沒有把畫賣出去?”裴喻輕笑了一聲,
嘴角勾起的弧度里盡是自嘲:“我現(xiàn)在的水平還沒到可以售賣的程度。”不用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