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江新和是怎么想的,江云風并不知曉。
他只是覺得,江新和蒙受的是不白之冤,這冤屈和他有關,他就得還人真相。
因此,他眸光堅定半分不讓。
江夫人見狀,心里又是揪著難受,又是無奈的。
“罷了,此事我會再查,新和的罰先免了,等事情水落石出再行定奪。”
她看著自家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的兒子,終究還是心軟退了一步。
府上就他們兩兄弟時常走得近,不過……
江云風從前倒是從不過問江新和受罰之事,眼下怎么和這個庶子這樣要好了?
疑惑只在心中閃過,便被她拋在腦后了。
在她心里,江云風活著比什么都要好。
“多謝母親,那我這便去給新和請大夫。”
江云風謝過,拉著江新和起身,不管身份地扶著他出去。
二人身形接近,挨在一起的樣子倒是親密得很,仿佛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般。
由著江云風和他一起回到小院,大夫就過來看了他的傷開了方子。
一來二去,便到了晚上。
看著江云風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開始安排他的晚膳,他終于啞著嗓子開口了。
“兄長是要和我一起用膳?”
江新和不太確定這個,看他忙來忙去,心中疑惑更甚。
聞言,江云風搖了搖頭。
江新和的眸中滑過一抹了然,諷刺的情緒尚未蔓延開來,他便聽見江云風道。
“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只不過兩個病人在一起不太好。”
萬一交叉感染怎么辦……
這是江云風未說出來的心里話,但他這么說江新和肯定是聽不懂的。
于是他又道:“等我病好了,便來找你一起。”
江新和望著他臉上的理所當然,心里不由得發笑。
但……他似乎并不討厭這樣。
這日過后,江云風三天兩頭的就開始往江新和那邊跑。
聊詩文、聊花種、下棋、練武……沒有一天是閑下來的。
有時他們甚至能因一局死棋下到深夜。
然而,賞花宴的前一晚,江云風卻沒有和往常一樣到他這里來了。
是夜,尚書府東邊的院子里點著燈,偶有幾聲咳嗽傳出來。
“你看你,為何偏要去看那江新和?”
“自己的病都不上心,還想著看他。”
床邊,江云風喘了口氣,聽著兄長江御責備的話語,討好地笑了笑。
“兄長,我都這樣了,你就別說我了。”
“再說了,你不是最討厭耍手段的小人嗎?他被小人陷害,我為了正義出頭,有何不可?”
他拉著江御的手,言辭懇切地勸說著,想改變江御對江新和的看法。
“那我為何聽說你還找他讀書寫字,喝茶下棋?”
江御冷哼一聲,板著的臉緩和些許,卻還是不悅的語氣。
江云風晃了晃他的手,話語中全是認真。
“那是因為他很優秀。”
“兄長,你就別說他的不好了。”
聞言,江御的眉頭依舊緊皺,只是眼底的責備全化成了無奈。
“算了,我不說了。”
他嘆了一口氣,將嗓子眼里還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語氣生硬地轉了話題。
“喝了藥就早些休息,別忙活了。”
說完,他從丫鬟二柱手里取過藥碗,遞給江云風。
江云風接過,看著江御,兄長從小習武立志參軍保家衛國,也難得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一碗藥很快見底,江御見他病氣未消,便開口勸道。
“明日蕭家的賞花宴,你便不去了如何?”
“蕭止戈與我情同手足,我同他說一聲便是。”
“你這身子骨,實在不宜再去外面吹風。”
江御的話不無道理,江云風雖然也很想看一看他的男女主相遇的畫面,但是身體要緊。
被小小云風折磨了這么多天,他也想快些好起來了。
這般想著,江云風便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