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柳嫣嫣爭論時,背后的車里突然傳來吵鬧聲。
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呲溜一下跑到柳嫣嫣面前,手里還舉著一個掛墜。
緊接著女兒昭昭下車,她頭發散亂,眼睛紅腫,委屈地控訴:
“娘親,他攀上馬車亂翻,還搶走了父親給我的掛墜!”
這白玉掛墜是盛昀親手雕刻,上面有我們一家三口的小像,平日里女兒最為珍愛,從不離身。
不等我說話,尖銳刺耳的女聲響起:
“好啊,你們這對賤人母女,我說怎么這么巧,今天也來上香,撞了我的馬還有恃無恐,原來打的就是勾搭我夫君的主意!”
柳嫣嫣一手死死捏住掛墜,另一只手張牙舞爪就要撓人。
真是沒見過這么無恥的,我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冷地嚇人:
“誰是賤人,你心里清楚!”
她兇狠地呲著牙,還想撲我,卻被我牢牢控制住,真當我將門虎女的名聲是白來的。
我一使巧勁,她就被慣性地推倒在地,一瞬間她變了副面孔,眼眶包淚,可憐兮兮,大聲嚷道:
“大家快過來評評理,現在這個世道做外室的都這么囂張嗎,先是撞了我的馬,接著就要大庭廣眾下和我搶夫君!”
她越說越哭,聚攏的人越來越多,一時間人群對我和女兒指指點點。
“哎呦,我剛剛還可憐她,被權貴欺負,心想著老百姓不容易,原來她才是居心叵測!”
“可真夠惡心人的,當娘的也不怕女兒有樣學樣,不學好!”
我一把護住女兒,讓她整張臉埋在我的懷里,氣地胸膛劇烈起伏,這簡直是倒打一耙。
“我才是云麾將軍的正室,這個人不過是養在外面的,當然盛昀也不是個好東西!”
我拿出將軍府的令牌,示意給眾人看,他們看著令牌不似作假,也開始疑惑。
“難道是我們弄錯了?”
眾人的目光再次看向柳嫣嫣時帶上了質疑。
柳嫣嫣目光轉向我時,閃過一抹惡毒,她也掏出婚書,哭哭啼啼:
“大家別被她騙了,這令牌定是假的,我和夫君方才云游而歸,我有他給我寫的婚書為證!”
紅紙上,寫著盛昀對她的海誓山盟,情深義重。
在場所有人都在感慨,“云麾將軍雖是鐵血男子,也有鐵漢柔情的一面啊!”
我腦袋嗡地一聲,數月前,盛昀借口公務在身,去了江南,即便母親生病,他也沒趕回來。
我死死地攥住了拳,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
原來盛昀拋下我就是為了和外室一起,被背叛的怒意在體內橫沖直撞。
圍觀的人瞬間倒戈,“說的也是,令牌可能造假,可這婚書上,可還蓋著官印呢!”
“八成她的令牌也是偷的,我呸!知道將軍今天要來這,故意等著碰瓷呢,想進門做姨娘的心思昭然若揭!”
柳嫣嫣的兒子更是撿起地上的石頭朝我們母女砸來,大聲嚷道:
“打死你們這對賤狐貍!不要臉的臭狐貍精!”
“還敢欺負我娘親,我打死你們!”
我抱起女兒倉皇躲開,無意中對上柳嫣嫣的視線,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與挑釁。
我氣急反笑,真是有意思,此時此刻我不再糾結陷入自證。
我動作飛快把女兒塞進車里,關上車門,然后親自駕車調轉車頭,直奔柳嫣嫣母子。
圍觀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這,這這!”
疾馳的高大烈馬四蹄飛揚,卷起滾滾塵土,直奔柳嫣嫣母子而去。
就聽到一道直奔天靈蓋的女聲悚然尖叫!
堪堪只有一掌距離時,烈馬才被我勒住驟停,前蹄在半空中滑過。
我看到了柳嫣嫣驚恐到極致的眼神,她打顫地癱坐在地上。
我朝她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這就怕了,那我接下來的報復可怎么辦呢?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我站在馬車上遠眺著,是盛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