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部隊衛(wèi)生室回來的徐墨染累的渾身腰酸背痛,今天來了好幾個傷員,她幫忙救治了半天,就想回家到床上好好躺一會兒。
睡著睡著,她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夢里她現(xiàn)在的丈夫夏志遠每天只圍著烈士軍屬林瀟瀟轉(zhuǎn),至于她,等了夏志遠一輩子也沒等到他回頭,自己一個人病死在了醫(yī)院,
夢里,徐墨染看著上一世的自己充滿了苦難,她心痛的要命,差點喘不過氣來,她想醒過來,可是她怎么努力都沉浸在夢里,出不來。
就在這時,夏志遠哐當一聲把門踹開了“徐墨染,你對瀟瀟做了什么?”
夏志遠在屋里怒吼著,可是沒有人理他,他來到臥室看到床上的徐墨染臉通紅,額頭都是冷汗,嘴里還呢喃著什么“夏志遠、林瀟瀟,你們不得好死!”
“徐墨染,醒醒,你在說什么,怎么這么燙?”夏志遠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燙的不行。
等徐墨染終于在夢里闖出來以后,她渾身都被汗?jié)裢噶恕拔疫@是在哪?”
她抬頭看著似曾相識的地方,好像是她工作的地方“這是衛(wèi)生所?我回來了?”
徐墨染下床穿上自己的黑色布鞋,還沒走兩步,就倒在了地上。
外面的人聽到響動,連忙進來“徐醫(yī)生,你醒了啊?”
“王萍,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渾身沒力氣?”徐墨染在王萍的幫助下又回到了床上,她靠坐在床上,手里抱著搪瓷缸,里面盛了半杯熱水。
“徐醫(yī)生,你發(fā)燒了,是夏團長把你送來衛(wèi)生所的!”王萍看著徐墨染揶揄道。
“夏團長,夏志遠?”徐墨染嘴里呢喃著。
“是啊,就是夏團長,他對你可真好,著急忙慌的就把你抱來了!”王萍羨慕的說道。
想想當時那個場景,夏志遠哐當一腳踹開衛(wèi)生所的門,著急的沖著醫(yī)生大喊,真是帥死了!
“呵呵,他是怕我死了,沒人給林瀟瀟洗衣服做飯吧當血包吧!”徐墨染心里想道,面上卻是沒說什么,抱著搪瓷杯慢慢喝水。
“對了,徐醫(yī)生,你剛醒,身體還虛弱,我給你拿兩支葡萄糖喝一點吧,補充一下體力!”王萍從對夏志遠的幻想中跳出來,臉紅著說道。
“不用了,都給傷員留著吧,你幫我再倒點熱水來就好了!”現(xiàn)在醫(yī)療資源特別緊張,每天部隊訓練受傷的兵員都不夠用,她一個醫(yī)生就別搶醫(yī)療資源了。
“哎,行吧,我去給你沖杯麥乳精,我偷摸藏的,看你臉黃的,夏團長不給你吃飯吶!”王萍接過徐墨染的杯子出去了。
徐墨染看著空蕩蕩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夏志遠又不給她做飯,她不做,哪來的飯吃。
家里的錢,夏志遠的工資三分之二都給林瀟瀟,自己留三分之一,糧票肉票,他的份額也都給林瀟瀟,有時候還要偷拿她的,她哪里來的飯吃呵呵。
今天夏志遠還知道把她送來衛(wèi)生所,還是低看他了,以為他會不管自己呢。
不過把自己送來了就不管了,還是別謝了,畢竟自己的糧票肉票都被他拿去做人情了。
正想著呢,王萍端著搪瓷缸子進來了“來,徐醫(yī)生,快喝,也不知道夏團長干嘛去了,說是給你買補品,到現(xiàn)在還不回來!”
“應該有事去忙了吧~”在外面,徐墨染還是給夏志遠留著面子的,畢竟離婚還得他同意才行。
“哎,夏團長哪都好,就是太忙了!”王萍幫著徐墨染把被角掖了掖,剛要繼續(xù)說,就來了拿藥的病人。
眼見王萍出去,徐墨染慢慢端起搪瓷缸喝著里面的麥乳精,剛喝兩口,夏志遠抱著林瀟瀟就把門踹開了。
“徐墨染,你為什么老是欺負瀟瀟?”
正在抱著缸子的徐墨染看著抱著林瀟瀟的二人愣了神。
夏志遠把林瀟瀟放到了另一邊的病床上,就上前打翻了徐墨染的搪瓷缸“徐墨染,我和你說話呢,你啞巴了?”
缸里的水是滾燙的,現(xiàn)在天氣回暖,又在病房,徐墨染穿的單薄,直接把她下巴連著上半身和手都燙出了水泡“啊!”
徐墨染疼痛的喊出了聲音,她著急的把被子拿開,開始使勁扇風。
外面剛拿完藥的王萍聽著屋里的動靜趕忙進來,一看徐墨染的身上水泡,她大叫了一聲“夏團長,這是在衛(wèi)生所,不是你家爆耍渾的地方?”
“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夏志遠看著徐墨染痛苦的抽氣聲他也有點慌了神。
就在這時,床上的林瀟瀟開始表演了“哎呀,致遠哥,我腿好疼。?”
“瀟瀟,你怎么樣?”夏志遠立馬就竄到了林瀟瀟的身邊。
“唔,志遠哥,好疼,你不要怪墨染姐,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林瀟瀟一邊揉著自己的腿,泫然欲泣的看著夏志遠。
“徐醫(yī)生,你等一下,我馬上去拿藥!”王萍看著徐墨染的慘樣,狠狠瞪了夏志遠一眼,就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端著藥盤就快速跑了進來,“徐醫(yī)生,我?guī)湍闵纤帲 ?/p>
王萍小心翼翼的幫徐墨染下巴抹上了藥膏,正要抹上半身,想到夏志遠還在屋里,她轉(zhuǎn)過身瞪著他“夏團長,要在屋里看著徐醫(yī)生脫衣服嗎?”
“你沒看到瀟瀟一直喊疼么,你不過來給她治,干嘛先給徐墨染上藥?”
夏志遠看著徐墨染身上的水泡,眼里閃過一抹復雜,可是想到瀟瀟的腿,他情緒戰(zhàn)勝了理智。
“呵呵,她是腿斷了還是馬上要截肢,衛(wèi)生所不止我一個護士,我也不是醫(yī)生看不了病,夏團長,你老婆都被你毀容了,你還讓我先治別人?”王萍可不慣著夏志遠,立馬就懟。
“你……”夏志遠想說什么說不出來了。
“志遠哥,我沒事的,墨染的傷比較重要,我就是多疼一會兒,沒事的!”林瀟瀟又開始了茶言茶語。
“既然多疼會兒沒事,就麻煩夏團長屈尊把人抱出去吧,衛(wèi)生所的規(guī)矩男女不能一個病房!”王萍冷冷的看著夏志遠。
“你……?她是我老婆,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夏志遠不想出去,他想看看徐墨染傷的怎么樣。
徐墨染疼的臉都白了,看著她那痛苦的臉色,夏志遠心里多了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