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眾人都選擇尊重少年的想法,而裴殊槐,再遇到少年的第一天,就開始在不斷的降低自己的底線,當然也沒有拒絕。
理所應當?shù)模伤缪萜鹆宋滋膽偃说倪@個角色。
在無人所知的地方,當裴殊槐答應了扮演戀人之后,一陣電子音理所應當?shù)捻懫穑?/p>
【叮!反派值+5 愛欲值+5】
隨后,系統(tǒng)幽怨的聲音從腦海里傳來:
【反正戲耍主角也可以拿到反派值,宿主完全就是樂在其中吧。】
巫棠只是笑了笑,半倚在病房的窗臺上,修長的手指隨意把玩著花盆里的花,細碎劉海下的眼睛里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
【我可沒有戲耍他。扮演戀人的決定是一屋子人商量好的吧?而且,這本來就是調(diào)查幕后兇手的一環(huán)。】
他只是在這注定要經(jīng)歷的一環(huán)中順便刷一下反派值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吧?
何況,身為主角的裴殊槐也很樂意啊。
“小棠!”
說誰誰到。
那邊的裴殊槐和警察交代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后,看向了少年,說:
“該回去了!”
“好的,裴先生!”
巫棠隨意的擦了擦粘在手上的花汁,朝男人那邊走了過去。
上車后,裴殊槐垂眸,看著還殘留在少年指縫的艷紅色,抽出濕紙巾細細的幫他擦拭了起來。
巫棠抬頭看著他認真的動作。
裴殊槐額前的頭發(fā)隨意散落至眉前,為那張俊臉添了幾分隨性,從正面看,他的下顎線條干凈利落,弧度恰到好處,喉結(jié)順著呼吸微微起伏,周身都散發(fā)著令人心動的氣息。
不得不承認,主角的臉確實非常吸引人。
巫棠彎了彎眼角,在裴殊槐幫自己擦完手準備開車時,開口問:
“裴先生,我是不是應該對你換個稱呼?”
裴殊槐一愣,下意識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zhuǎn)頭看向了他。
少年坦蕩的和他對望著,漆黑的眸子里滿是認真:
“因為據(jù)我所知,很多戀人之間對彼此的稱呼都是沒有敬詞的。既然我們決定好了要扮演戀人,那為了不露出破綻,這些方面是不是也應該照顧到?”
他是真的在為破案著想。
按理來說裴殊槐應該覺得開心才對。
可莫名的,他又并不喜歡巫棠這副和自己劃分的格外清楚地樣子。
“沒錯。”
裴殊槐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琥珀色的眼睛里一陣晦暗不明:
“那你覺得應該叫我什么呢?”
“嗯……”
巫棠眉頭微蹙,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將自己聽過的戀人稱呼掰著手指一股腦說了出來:
“寶貝、親愛的、老公……”
“或者直接叫名字,您最喜歡哪一個?”
裴殊槐原本只是想逗一下巫棠的,現(xiàn)在,聽著少年那一個個親昵的稱呼,臉上的溫度卻越來越高,直到最后,有些僵硬的移開了視線。
“裴先生?”
巫棠沒有意識到他的不對勁,只以為他是沒有聽清,又將身子往前探了探。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那張灼艷的臉上,濃密的睫毛似蝴蝶一樣撲閃兩下,一副期待的模樣。
“……先坐回去。”
裴殊槐耳尖泛著紅,聲音盡量平淡的開口。
還好,巫棠一直很聽話,真的乖乖坐回了副駕,然后靜靜地等他選擇。
沉默了一會后,裴殊槐的聲音再一次在車子里響起:
“叫哥哥吧。”
這個詞足夠親密,但又不至于曖昧的有些……招架不住。
“而且以你的性格來說,也不可能剛確認關系就進展到那么親密的程度?”
已經(jīng)把情緒調(diào)整的差不多的裴殊槐,還不忘考慮事情的合理性。
當然,巫棠也是這么想的。
剛才那么叫純粹是心底的惡趣味而已。
“我也不清楚,”
少年抬手系好安全帶,唇角輕輕翹著,像只貓似得眨眨眼,說:
“因為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啊。”
裴殊槐聞言,微微一怔。
“看起來不像嗎?”
巫棠歪頭看著他,烏黑的發(fā)絲被窗外的風吹得凌亂,揚起了個漫不經(jīng)心的笑:
“也是,很多人見我一次反應都覺得我玩的花,柏川的日記里不還寫我水性楊花嗎?”
裴殊槐擰了擰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并不是個會根據(jù)外貌來判斷別人性格和私生活的那種人。
他只是有些驚訝,因為巫棠這種人,應該不會缺少追求者。他和少年才短短相處了多長時間,就已經(jīng)見識到了不少可以稱得上驚心動魄的愛意。
心理學上講,缺乏親人關愛的人往往更容易依賴于愛情。
而從少年的性格和經(jīng)歷來看,他確實從小就缺乏這些東西。
何況他又是那種單純的性子。
“那是什么意思?”巫棠反問。
裴殊槐以為少年是不高興了,剛打算認真解釋,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一雙含著笑的黑色眼眸。
巫棠綻開了個笑,望過來的目光異常專注。他面容繾綣艷麗,連嘴角勾起的弧度都異常奪人心魄:
“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哦,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
“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的瞬間,裴殊槐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就像是被羽毛掃了一下,連帶著,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雖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但你比我想象中的堅強勇敢的多。”
裴殊槐并沒有吝嗇自己的夸獎。
倒是要他好好把握機會的巫棠臉一下紅了起來。
少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腿,沉默了好長時間,然后突然蹦出了一句:
“第三次了。”
“什么?”
裴殊槐怔了一下。
“這是裴先生第三次夸我了。和別人的夸贊不一樣,你的眼神里,并沒有那種恨不得把我吞噬殆盡的感覺。”
裴殊槐聽到巫棠的聲音低低地傳來: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