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神仙揮動寶劍,攜帶著凌厲無比的劍氣朝著他們三人攻來的危急時刻,殷無咎憑借著自己對危險那超乎常人的敏銳感知,率先反應了過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猶如一頭警覺的獵豹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盡管此刻他并沒有什么強大的攻擊性法術傍身,可身體卻本能地做出了反應。只見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緊緊拉住身旁的白漓,而后用盡全身的力氣往旁邊猛地一閃。兩人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般,迅速地向側邊移開,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呼嘯而來、仿佛能撕裂一切的凌厲一劍。那寶劍擦著他們身側劃過,帶起的勁風吹得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發絲也在風中肆意飛舞,兩人的臉上皆是一陣后怕之色,倘若反應再慢上半分,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而另一邊,墨九面對神仙的攻擊,卻毫無畏懼之色,它那身為青銅器靈的身軀穩穩地佇立在原地,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散發著一種古樸而又神秘的強大氣場。只見它身上的饕餮紋在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開始閃爍起耀眼的光芒,那些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得讓人震撼的力量,如同洶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朝著神仙攻來的方向洶涌而去,與那神仙手中寶劍所釋放出的凌厲劍氣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剎那間,只聽得一陣震天的巨響在這山間回蕩開來,那聲音猶如沉悶的雷聲在山谷中炸裂,震得周圍的山石都微微顫抖,不少松動的石塊從山崖上滾落下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驚起了山林間無數飛鳥,它們撲騰著翅膀,慌亂地飛向天空,整個山間的寧靜瞬間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緊張而又混亂的氛圍。
神仙顯然沒料到這看似普通的青銅器靈竟蘊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臉上原本那自信滿滿的神情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愣,手中的寶劍都險些拿捏不穩。不過,他畢竟也是久經沙場、擁有著不俗實力的神仙,很快便回過神來,眼中重新燃起了戰斗的火焰,再次揮劍朝著墨九攻來。這一次,他施展出了更為精妙的劍法,手中的寶劍化作一道道光影,如同靈蛇出洞一般,從各個刁鉆的角度朝著墨九刺去,每一劍都帶著凜冽的殺意,仿佛不將墨九擊敗誓不罷休。
白漓在被殷無咎拉著避開攻擊后,趕忙穩住身形。她此刻強忍著之前使用“記憶琥珀”被反噬所帶來的不適,那不適感猶如無數根細密的針,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地刺痛著,讓她的眉頭緊緊皺起,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她深知此刻情況危急,容不得自己有絲毫退縮,于是再次施展起那獨特的能力——操控“記憶琥珀”。
只見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神平靜下來,集中全部的精神力。片刻之后,她的手中緩緩浮現出那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琥珀狀物體,那便是“記憶琥珀”。隨著白漓的靈力注入,“記憶琥珀”的光芒越發耀眼,如同一輪小小的太陽,釋放出的光芒朝著那神仙籠罩而去。
在光芒籠罩住神仙的瞬間,白漓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些畫面,那些畫面就像是一幅幅古老的畫卷,在她的眼前徐徐展開。她看到這位神仙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每日里都在深山老林中刻苦修行,日子過得平淡而又清苦。然而,一次偶然的機緣巧合之下,他來到了一個小村莊,憑借著自己所學的一些小法術,幫助村民們解決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災禍。村民們對他感恩戴德,將他奉為神明,開始日復一日地供奉他,為他獻上各種祭品,口中還不停地念著祈福的話語。
就這樣,隨著信徒的數量越來越多,那些信徒們傾注的信仰之力如同涓涓細流匯聚成了江河湖海,源源不斷地注入到他的體內,使得他逐漸擁有了如今這般強大的力量。而他的力量來源,正是這些信徒們那虔誠而又純粹的信仰之力,一旦切斷這信仰之力的供給,他的實力將會如同失去根基的大廈一般,瞬間土崩瓦解,大打折扣。
白漓心中一喜,仿佛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的人終于看到了一絲曙光,她趕忙睜開眼睛,將這個至關重要的信息大聲告訴了殷無咎和墨九,聲因因為激動而微微有些顫斗,畢竟這很可能就是他們扭轉戰局的關鍵所在。
殷無咎聽后,心中瞬間有了主意。他望著正在與墨九激烈交戰、打得難解難分的神仙,眼神變得堅定而決絕,而后深吸一口氣,暗暗施展自己那特殊而又危險的能力——燃燒壽命進行「因果嫁接」。只見他的身上瞬間泛起一陣奇異的光芒,那光芒起初很微弱,像是點點螢火在他身上閃爍,可隨著他不斷地催動體內的力量,光芒越來越亮,逐漸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個散發著神秘光暈的光繭。
緊接著,殷無咎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神仙的部分命運強行綁定到了自己身上。這一舉動仿佛觸動了某種神秘的法則,讓整個空間都微微震顫了一下,空中隱隱傳來一陣奇異的波動,仿佛是命運之弦被強行撥動所發出的聲響。
那神仙頓時感覺渾身一緊,仿佛有無數根無形的繩索緊緊地捆綁住了自己,讓他的行動變得遲緩起來。他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力量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的限制,就像是原本奔騰不息的河流被筑起了堤壩,水流變得細弱緩慢,心中不由得大驚失色。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凡人,居然有著如此詭異而又強大的能力,能夠干涉到自己的命運。
趁著這個絕佳的機會,墨九感受到了神仙的異樣,它那原本就強大的力量再次爆發,鼎身上的饕餮紋光芒大盛,整個身軀都仿佛燃燒了起來。它怒吼一聲,那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山間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隨后,它用自己堅硬無比的身軀,如同炮彈一般狠狠地撞擊向神仙。
這一撞擊之力實在太過強大,只聽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那神仙就像一片脆弱的樹葉般,被墨九撞得連連后退,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揚起一片塵土,臉上滿是狼狽之色,那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慌亂。
神仙意識到情況不妙,心中萌生了退意,此刻他只想盡快抽身逃離這個危險之地,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殷無咎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只見殷無咎咬著牙,臉色愈發蒼白,卻依舊死死地堅持著,繼續燃燒著自己的壽命,不斷地強化著那「因果嫁接」的力量,如同一個堅韌的守護者,死死地限制著神仙的行動,不讓他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而白漓也沒有閑著,她趁機用記憶琥珀釋放出一道道記憶之力,那些無形的力量如同細密的絲線,朝著神仙的腦海纏繞而去,干擾著他的思維,讓他難以集中精力施展法術。神仙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那些原本清晰的法術咒語此刻變得模糊不清,想要調動體內的力量,卻總是力不從心,心中的慌亂更是加劇了幾分。
在三人這般默契配合、齊心協力的攻擊下,神仙漸漸不敵,他的力量在不斷地被削弱,身上的光芒也變得越來越暗淡,那原本華麗的服飾此刻也顯得有些破敗不堪,整個人狼狽至極。最終,他再也支撐不住,狠狠瞪了三人一眼,而后化作一道流光,狼狽地朝著遠方逃走了,那逃竄的背影顯得如此倉皇,與他剛出現時的威風凜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著神仙遠去的背影,殷無咎這才松了一口氣,可緊接著,一陣強烈的虛弱感如潮水般向他襲來。剛才那一番施展能力,讓他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失去了自己的一條命,生命力仿佛被抽走了一大半,整個人變得虛弱無比。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沒有了一絲血色,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下來,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白漓滿臉擔憂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心疼與焦急,她趕忙走上前去,扶住殷無咎搖搖欲墜的身體,聲音帶著一絲責備與關切,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每次使用這個能力都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可讓我怎么辦呀。”
殷無咎勉強笑了笑,那笑容顯得如此虛弱,卻又透著一股堅定,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這樣做,我們恐怕很難繼續前行了,現在我們已經卷入了這場關乎世界真相的大事之中,哪還能顧得上這些呀。只要能揭開真相,讓這被篡改的世間恢復原本的模樣,這點代價算得了什么。”他的聲音雖然很輕,卻仿佛有著千鈞之力,讓白漓聽了,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無奈,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