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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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都無所謂。
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開。
原來我對于媽媽長達(dá)二十三年的愛，只是她嘴上的一句“無所謂”。
掃了一眼宣傳海報上最底下的一行加粗紅色小字：若交易成功，雙方也將解除法定關(guān)系。
媽媽好像沒看到又或許并不在意，立刻簽下了協(xié)議，瞪著我催促我趕緊。
我心中酸澀，終于意識到，我苦苦渴求的母愛，或許在媽媽這里永遠(yuǎn)得不到。
那這份愛消失，便是最好的安排。
我沒再猶豫，也簽下了協(xié)議。
跟著工作人員走進(jìn)房子里，才發(fā)現(xiàn)這里真的是一個演播間，還能看到實時彈幕。
我和媽媽分別被帶到了舞臺兩邊的機(jī)器里。
活動主持人提醒道：
“我們將提取兩位當(dāng)事人的記憶，由實時投票的形式來判斷這一場交易是否值得。”
媽媽沒想到這么繁瑣，還要直播投票又有些猶豫，但是沈星星平日里喜歡刷直播，她特別高興，朝著媽媽大喊道。
“媽，太好啦！在線人數(shù)特別多！你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這樣我們說不定能成為網(wǎng)紅，以后直播帶貨吃喝不愁！”
原本有些猶豫的媽媽一下子也喜上眉梢。
她偏愛沈星星，那么的明顯！
現(xiàn)場彈幕也開始滾動。
“我沒看錯吧？用兒子的愛換一個冰淇淋？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誰知道這兒子是不是有問題？哪有媽媽不愛自己的子女的？有可能媽媽也是忍無可忍才來交易的。”
“我也覺得，一個冰淇淋的錢誰家沒有？媽媽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彈幕眾說紛紜，投票也是五五開。
而我和媽媽也從機(jī)器里了解到了記憶提取的規(guī)則，每個人可以自行選擇記憶片段來推動或阻止交易。
眼看票數(shù)不夠，沈星星耷拉著眉眼，委屈至極。
媽媽一邊哄著乖寶，一邊趕緊輸入時間提取了一段記憶。
大屏幕也開始播放第一個片段。
小小的我坐在地上哭鬧不止，而我的面前是被推翻的一桌子飯菜，一眼望過去滿目狼藉。
“叫你不懂事，現(xiàn)在好了，大家都不用吃了。”
“男孩子就是瘋癲，一天天的就知道調(diào)皮搗蛋，他弄得一地狼藉，自己倒還哭上了！”
“這都第幾次了？每次吃飯都不消停，我這是生了個禍害？”
視頻中，全是家人對我的斥責(zé)。
記憶中，奶奶，爸爸媽媽，好像從未對我說過一句好話。
背景音里還有妹妹稚嫩的哭泣聲，越來越大。
視頻在哭聲中結(jié)束，彈幕也開始活躍起來。
“從小就不消停，怪不得媽媽寧愿換冰淇淋。”
“我看也是，這個兒子的愛可能都值不上一個冰淇淋呢。”
“年紀(jì)這么小，不懂事很正常吧。”
“那不一定，從視頻看來掀桌子不止一次，怕不是天生超雄吧！”
此時，實時投票也適當(dāng)向媽媽那邊偏轉(zhuǎn)，贊成她交易的人達(dá)到了百分之五十五。
妹妹高興極了，給媽媽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