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了家中的細(xì)軟，陪家境貧寒的竹馬進京趕考。殿試那天，他說若有幸得中一甲，
便三書六禮，娶我為妻。后來他果真成了狀元郎，
我卻無意間聽到他喝醉后和同鄉(xiāng)之間的對話。“懷玉兄，
沈思清這等未曾定親就能與你廝混的商賈之女，怎么配得上你狀元郎的身份？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君臨宴那天，秦兄已被丞相招為女婿了，從此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那沈思清？”“玩玩罷了。”秦懷玉似醉非醉地回應(yīng)，
語氣輕佻到好像我只是他的一個私人物品。“不過，念她對我癡情一片，待我和婉如成親后，
順便娶她為妾吧，全當(dāng)是找個奴婢使喚了。”同鄉(xiāng)的哄笑聲此起彼伏，
每一下都正好刺痛我的心臟。“高，還是懷玉兄高啊！
”01我手腳冰涼地聽完這殘忍的一切，直到雨水打濕了面頰才回過神來。姑娘，買把傘吧。
賣傘的攤販熱情招呼，我卻像丟了魂似的，麻木地拖著身子往前挪。
直到有熟悉的問價聲響起，我遲疑片刻，扭過頭去看，發(fā)現(xiàn)正是剛才在驛站里吃酒的秦懷玉。
眼下他撐了一把做工精巧的油紙傘，面目含笑，優(yōu)雅從容地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那一刻我竟生起一絲微弱的期待。我在想會不會剛才他說的那些話，都是酒后失言，
他其實還是愛我的。可很快，他的身子就從我的旁邊擦過，落在了另外一個女子的腳邊，
連一個正眼也沒給我。“婉如，雨下大了，我送你回府吧？”秦懷玉體貼的關(guān)心道。
趙婉如眼里含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秦郎客氣了，我府上的馬車隨后就到，
你要是不嫌麻煩，我可以捎你一程。”秦懷玉高興得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說著又將手中的傘往趙婉如身邊傾斜了幾分。但趙婉如卻并不滿足于秦懷玉當(dāng)下的示好，
只見她朱唇微動，湊近秦懷玉耳邊輕聲俯語了幾句。片刻過后，
秦懷玉就滿臉討好地將傘遞給她，然后急切地沖向身處雨幕這頭的我。“思清，
把脖子上的掛墜取下來吧，婉如說她喜歡。”我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藏在袖中的手掌不自覺地攥緊。“可這是我當(dāng)時過生日，你親手為我刻的！
”他似乎也覺得有些理虧，主動弱了語氣。“你先取下來給婉如，我回頭再送你一個便是了。
”他沒認(rèn)為這話有半分不妥，也絲毫沒有關(guān)注這么做會對我造成的傷害，
只是想著快點拿到吊墜去哄趙婉如開心。我苦澀一笑，正當(dāng)我認(rèn)命似地把手放在紅繩上時，
趙府的馬車到了，等在另一頭趙婉如立刻就催促起來。“秦郎快點過來，
別待會兒淋濕了身子。”一聽這話，秦懷玉再也沒有耐心看我磨蹭，他直接粗魯?shù)刈プ〉鯄嫞?/p>
然后將其硬生生地從我的脖子上拽下來。慣性瞬間將我?guī)У乖谒堇铮?/p>
使我連趙婉如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也沒辦法做出反應(yīng)。我只能一手撐起身體，
一手撫摸著頸部的火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馬車消失在街道上。02回到租住的小院子時，
全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一處干燥的地方。我燒了水簡單清洗，然后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屋。
原本枕著胳臂打瞌睡的秦懷玉立馬來了精神，漫不經(jīng)心地沖我招了招手，見我沒有動靜，
又起身向我靠了過來。像往日一樣，他先是貪婪地汲取著我發(fā)絲的幽香，
接著又開始上下其手，試圖滿足自己生理上的欲望，但這次我果斷地推開了他。“怎么了？
”興致被破壞的秦懷玉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供你取樂的玩物嗎？
”見我語氣冷淡，秦懷玉臉上假裝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思清，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呢，
我承認(rèn)我今天做的有些不是，但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明明是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卻無恥地說為了我著想，他怎么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你想啊，到時候我娶了婉如為妻，
自然也會把你納為妾室，你們姐妹倆要想關(guān)系和睦，現(xiàn)在可不得提前做些準(zhǔn)備嗎。
”“所以啊，你就~”“秦懷玉！”我大聲呵斥一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你可還記得當(dāng)日說要娶我為妻的承諾，還是說你也想當(dāng)那忘恩負(fù)義的陳世美？
”被戳到痛處，秦懷玉瞬間臉色漲紅，將桌上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沈思清，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仗著有個有點小錢的老爹罷了。我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
會讓你伺候在我左右？”我頓時臉色煞白，萬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
又想起父親曾經(jīng)的告誡，不由得暗恨自己被豬油給蒙了心。平復(fù)片刻，
我緊了緊握在手中的衣袖，語氣堅定道。“我沈思清現(xiàn)在不會，以后更不會當(dāng)別人的小妾。
”“哈哈哈！你以為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嗎，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聽話，不然等過了門，
少不了苦頭給你吃的。”說完，他報復(fù)式地?fù)ё∥业纳眢w，又開始宣泄起來。我力氣沒他大，
只能默默承受一切，但沒有半點回應(yīng)給他。而他得不到相應(yīng)的配合，折騰幾分鐘后，
也惱怒的停下動作。“行，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沒長眼的男人會要我睡過的殘花敗柳。
”丟下一句惡意十足的話，他穿上衣服出了房門。而我心中的那根弦再也繃不住，
倒在床上哭了一夜。03次日黃昏，我像往常一樣去菜市買菜，
回來路過茶攤時聽見老板在聊丞相招婿的事情。“是真的嗎，那趙婉如可是京城第一美女，
就這么便宜了那秦懷玉？”“錯不了，我二叔在丞相府當(dāng)管事，這都是他親眼所見。
”怕大家不信，老板還刻意舉了人證。我提著菜籃的手緊了幾分，
為了避免聽到更多關(guān)于秦懷玉的消息，我主動加快步子，邊走我的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想當(dāng)初秦懷玉還是一個窮酸書生，整日為生計所累。好不容易掙了錢，
他都會想辦法花在我的身上。芳田齋的糕點他舍不得吃給我留著，
聚寶閣的珠釵買不起他就自己雕刻，把手磨出血也要送我一支木釵。
他還說考取功名后就會娶我，要讓我十里紅妝，做最幸福的新娘。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他當(dāng)初做的那些承諾如今是那樣的諷刺。由于我腦子里一直在想從前的事，
沒注意到前方站著一個頭戴館巾的俊秀男子，直直地就撞了上去。“哎喲，誰呀。
”男子捂著胳臂埋怨到。見到是倒在地上的我，他的眼神又立馬熱絡(luò)起來。“思清？
”我也認(rèn)出了他，楊知寒，今年殿試的第二名，徐懷玉的同鄉(xiāng)。“不好意思，你沒受傷吧。
”他體貼地扶起我，然后關(guān)切地詢問。我搖了搖頭，提起菜籃就準(zhǔn)備禮貌告辭，
他卻攔住了我。“有些事我想跟你談?wù)劊俊蔽矣行┖闷娴乜粗娝J(rèn)真的神色不似作偽，
便答應(yīng)了。楊知寒將我?guī)У娇蜅５囊粋€房間，待伙計端來一壺清茶后，開門見山地說道，
“那晚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吧。”我一臉驚詫地看著他，
不理解他為什么知道我當(dāng)晚有在門外。楊知寒也沒賣關(guān)子，直接從懷里掏出一份信函。
我一看字跡，和之前我收到的那封一模一樣，頓時明白，之前通知我的人就是他。
“你為什么這么做？”“很簡單，我就是想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同時我也想娶你為妻。
”我瞬間呆住，不明白這個只見過幾面的男子，為何會下這樣的決斷，
好在他主動把話說了下去。“我母親對我亡妻的去世始終耿耿于懷，
偏偏你又和她長得極為相似，所以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理由。”“可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娶我為妻豈不有損你讀書人的聲名。”他擺了擺手，“那些虛名要來有何用，
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其他一切都由我來安排。”這話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但我還是覺得這事不宜草率做決定。他也不勉強我，將我送到住處后，
讓我仔細(xì)考慮再給他答復(fù)。結(jié)果楊知寒剛走，秦懷玉和趙婉如就把我堵在了門口。
04“楊知寒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秦懷玉面色鐵青地質(zhì)問。我不由得好笑，
他的身旁明明已經(jīng)有了趙婉如，卻還要來摻和我的事情，他當(dāng)他是我的誰。“不說是吧，行，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妾為夫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立即沖進屋子，
將我養(yǎng)的白色貍貓給揪了出來，趙婉如則負(fù)責(zé)派人將我壓在石凳上。
“你不是平常最愛這只貓嗎，我倒要看看它是不是真像傳說中的那樣有九條命。”話畢，
他立馬揮刀斬斷了小白的尾巴。一道血光閃過，小白凄慘的叫聲立刻響徹整個院子，
我的指甲也因為憎恨深深地嵌入了手掌的血肉里。“住手！你個畜生！秦懷玉給我住手！
”我恐懼又無助地嘶喊著，但并沒有能阻止他繼續(xù)施為。眼看著小白身上不斷多出血痕，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哀慟地抽泣起來。秦懷玉這時候才停下手里的動作，
然后滿臉得意地蹲在我的身前。“再問你一遍，答不答應(yīng)做我的小妾？”我神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