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刻丁義瞬間后背驚出一身冷汗,當(dāng)即明白這白云看似在講道,實則卻是在給人下迷魂咒呢!
“這可如何是好!”
丁義心中涌出一股慌亂,不由得看向了其余村民,卻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一個個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反而面上帶著如癡如醉的神色,對著面前的雕像跪拜的頻率更是加快了幾分。
“這些村民渾渾噩噩的,不會就是這所謂的傳道搞得鬼吧?。俊?/p>
一種荒謬卻又十分可能的猜測一下出現(xiàn)在了丁義的腦海,頓時讓其心中一沉。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得想個辦法。”
丁義心中沒怎么思考,便覺得要想解決腦海中的迷幻之音,痛覺應(yīng)該會有效果,當(dāng)下便往舌尖上一咬。
下一刻,隨著那股劇烈的疼痛從丁義的舌尖直擊腦海,讓丁義整個臉都有些扭曲起來,但這樣的痛苦的確給此刻的丁義帶來了一絲清醒,讓他腦海中的那些雜音減弱了許多。
而此刻庭院中的眾人都在瘋狂跪拜,丁義夾在人群中雖然表情有些猙獰怪異,卻也沒引起那兩個道人的注意。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就在丁義感覺自己的舌頭被咬的都有些麻木,額頭布滿汗水,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其小腹處忽然自動涌出一道熱量,并沿著體內(nèi)靜脈瞬間涌入到了腦海之中。
這一下,丁義頓感自己腦袋清晰了很多,雙目之中也逐漸恢復(fù)了清明的神色。
“這是?長青功?!”
短短一瞬間,丁義便察覺到了體內(nèi)那股能量的由來,當(dāng)下心中大喜,其稍稍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圍,見那兩個道人根本沒有看向自己這邊,當(dāng)下身軀微微調(diào)整,將姿勢轉(zhuǎn)為長青功上的跪拜式。
緊接著,丁義調(diào)整呼吸,不消片刻,其小腹處涌出的熱流便壯大了不少,當(dāng)下腦海中那些紛擾的雜音消弭了大半,整個人瞬間舒暢了下來。
“想不到這長青功竟然有這種功效,不愧是我梭哈所得!”
丁義一邊運功,一邊觀察著斜前方的道人,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那白云子才緩緩?fù)O铝酥v道。
而此刻,本是昏暗的天色已然全部變暗,卻是徹徹底底的入了夜。
院落四周的墻壁外悄然無聲,只有那些仍舊瘋狂跪拜的村民額頭觸碰地面所發(fā)出的沉悶聲響,讓這個道觀充滿了一種邪性的詭異。
此時,白云子目光掃視了面前跪拜的眾人一圈,面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隨后一甩浮塵,接著口中說道:
“上仙憐爾等身陷囹圄,欲賜予爾等靈藥。”
“不過爾等也需進貢,便按照老規(guī)矩,以血肉相抵吧!”
說完,那白云子浮塵一甩,便看到一道紅光從浮塵上飛出,徑直沒入到了庭院中的雕像上。
下一刻,那一直靜靜矗立在原地的雕像,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眼!
“上仙顯靈!!上仙顯靈!?。 ?/p>
“我等愿意獻出血肉,求上仙保佑,保我度過災(zāi)劫??!”
那些村民此刻已經(jīng)停止了磕頭,轉(zhuǎn)而雙手合十,看著那緩緩睜開雙眼的巨大雕像,面上充滿了瘋狂而又激動的神色。
而角落里的丁義此刻看向那雕像,一顆心則是“砰砰砰”的直跳,幾欲沖出胸膛?。?/p>
沒有什么言語能形容丁義此刻的心情,畢竟如此詭異的場景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讓他的三觀徹底打敗,四肢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栗起來。
他穿越前只是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哪里見過這等荒唐場景!
即便昨夜見識過了那些恐怖的詭影鰲,但當(dāng)時有油燈護體,詭影鰲還未靠近便化作塵埃,讓他根本沒有真正感受到這方世界的詭異和荒謬。
但現(xiàn)在,他徹徹底底的,完完全全的看到了。
道人石像的雙眼,絲毫不帶任何情感的掃視了一下跪坐在下方的眾人,接著其身軀之上,忽然飛射出密密麻麻的肉質(zhì)長條,朝著每個人的身前落去。
而下方的村民見此,似乎早有準(zhǔn)備,不但沒有任何驚訝和恐懼,反而帶著狂熱的笑意將自己攜帶的包裹打開,拿出了里面的東西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也直到此刻,丁義才看清了那些人包裹里的是什么。
血肉,全是血淋淋的血肉。
有的像是野獸的后腿,有的像是野獸的臟器,但有的,丁義怎么看怎么像人頭。
這些血肉異常的新鮮,甚至上面還在不斷的滲出血液,頓時讓整個庭院內(nèi)充滿了血腥味。
“nmd,玩這么大!”
一陣強烈的嘔吐感從丁義的胃里瞬間涌出,但丁義知曉此刻發(fā)出一點異常,只怕下一秒自己就會成為擺在地上的那些碎肉里的一團。
于是,丁義咬緊牙關(guān),竭力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響,接著看向了那些沒有帶包裹的村民。
只見那些村民,則是伸出自己的手臂,對著迎面而來的肉條就是高高舉起,緊接著那些肉條就插入到了那些人的手臂上,并開始吸吮起來。
為什么說是吸吮呢,卻是那些肉條插入人體手臂后,便開始有規(guī)律的收縮起來,就像有人用它當(dāng)做吸管在吸飲料一樣。
至于其他拿出血肉的,那些肉條也能精準(zhǔn)的插入那些血肉之中吸吮,這樣的場面,頓時讓庭院中的san值狂降。
丁義被眼前的場景驚的頭皮發(fā)麻,但此刻也沒有辦法,只能同樣對著迎面而來的肉條伸出了手臂。
下一刻,一股刺痛頓時從丁義的手臂上傳來,接著丁義便感到了一股吸力從手臂上的肉條上迅速傳來。
“完蛋,不會把我吸成人干吧!!”
丁義此刻一陣頭大,其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包裹中的木板,但又看了看庭院中仍舊站在那的兩個道士,頓時放棄了心中殊死一搏的想法。
開什么玩笑,這里都是流沙圖標(biāo)注紅叉的地方,丁義可不認為靠著幾把手弩就能干掉他們。
好在這些肉條似乎知道涸澤而漁的道理,在吸食了片刻后,便猛的從血肉中拔了出來,緊接著肉管一陣蠕動,并從管口中噴出一個個帶著黏液的燈盞出來。
“這?”
丁義目瞪口呆的看著掉落在自己眼前的燈盞,心中忽然知道了,原來魏老頭家里的那個詭異燈盞竟然是來自這里!
想到這,丁義悄悄朝著旁邊看去,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村民身前都有了一些物品,其中大部分是燈盞,而那些攜帶血肉的村民腳下竟然還多了一種小瓶子。
“應(yīng)該是藥瓶吧?魏老頭家里見到過,看來也是來自這里?!?/p>
丁義看著那些瓶子,心中有些驚訝。
“今日講道便到這里,爾等隨青云子前往客房休息一夜吧!”
庭院中一直站著的白云子看到雕像已經(jīng)收回肉條,隨后一甩浮塵,面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