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梟泣血楔子·玄冰秘卷,大胤四十年,玄冰秘境異動,
凌云派掌門蘇寒與血魔宮宮主君傲天共入秘境,再未現世。江湖傳言,蘇寒攜「赤霄令」
墜崖,君傲天遭反噬暴斃,兩派從此勢同水火。第一節 血魔夜探暮春廿三,子時三刻。
血魔宮分舵「蝕骨堂」浸在濃稠的黑霧里,檐角銅鈴隨陰風擺動,鈴舌早被剜去,
只余空洞的「咔嗒」聲。黑衣人貼地掠過屋脊,靴底未沾半粒塵沙,腰間「無痕劍」
隨呼吸輕顫,劍鞘暗紋與凌云派「純陽劍訣」別無二致。君無痕掀開瓦片,
瞳孔映出廳內景象:七盞人皮燈籠懸于梁上,中央石榻躺著個赤足女子,腳踝纏著金環蛇,
正是左護法毒娘子。她指尖捏著半卷殘頁,
朱唇開合間吐出青霧——是用活人魂靈溫養的「血魂咒」。
「二十年前...君傲天那老東西...」毒娘子的聲音混著蛇信嘶響,
「蘇寒的女兒...該長大了吧...」君無痕握劍的手青筋暴起。父親臨終前緊攥他手腕,
血沫混著碎牙落在他耳后:「...蘇寒...清白...」此刻殘頁上「通敵」
二字被燭火舔舐,墨跡暈開如陳年血漬。他屏息擲出柳葉鏢,直取毒娘子咽喉。
鏢尖距皮肉三寸時,金環蛇突然昂首吐信,毒霧瞬間凝成屏障。君無痕暗叫不好,急退半步,
后腰卻撞上冰涼的石壁——密道機關已被觸發。毒娘子咯咯笑起,
指尖青霧化作毒蝶撲來:「小崽子,你爹當年也愛穿黑衣偷闖,可惜啊...」
第二節 破廟驚變百里外的破廟,蘇瑤猛地從瓦礫堆里坐起。她分明記得,
追擊毒販時中了陷阱,睜眼卻見蛛網密布的梁木,身下壓著半塊「隆興二十七年制」的石碑。
廟外傳來粗糲的叫罵:「這票子油水足,當家的答應分咱們每人十兩!」三名山賊踢開廟門,
腰間短刀還滴著血。為首者瞥見蘇瑤的運動衛衣,咧嘴露出金牙:「喲,
細皮嫩肉的小娘子——」話未說完,咽喉已被塞進一把紅粉。「是辣椒面!」有人驚叫。
蘇瑤借著月光躍起,右腿劃出道弧線,掃堂腿精準勾中兩人膝蓋。
現代格斗術在這具柔弱身體里生澀卻狠辣,她抄起供桌上的燭臺砸向第三人面門,
趁其捂眼時奪過腰間短刀——刀柄刻著「沈」字,與她警服口袋里的玉佩紋路相似。「邪修!
竟敢用妖法!」冷喝聲從廟外傳來,六名白衣弟子持劍闖入,為首者腰間掛著「凌云」腰牌。
蘇瑤剛要解釋,劍光已至面門。她本能地打滾避過,后腰撞上香案,
懷中掉出從山賊尸體上順來的腰牌——正是凌云派制式。「且慢!」弟子們瞳孔驟縮,
「這是沈師叔的腰牌!你與沈師叔是何關系?」第三節 雙影交疊蝕骨堂密道內,
君無痕后背抵著潮濕的石壁,喉間泛起鐵銹味。蝕骨散的毒性順著經脈蔓延,
眼前浮現父親被砍去手足的畫面。他咬破舌尖強行清醒,
忽聞上方傳來悶響——是火藥炸開的聲音。破廟方向騰起火光。蘇瑤攥著腰牌后退,
凌云弟子卻越逼越近:「沈師叔三年前死于血魔宮之手,你若真是他的人,
為何會用旁門左道?」劍尖劃破她衣袖,她突然瞥見墻根處露出半卷羊皮紙,
邊角畫著玄冰秘境的圖騰。密道盡頭直通破廟后廚。君無痕撞開暗門時,
正見蘇瑤被劍尖抵住咽喉。她抬眼望來,瞳孔里映著他染血的面罩,
突然抬腿踢向持劍弟子手腕,同時抓起羊皮紙翻身滾向他:「接著!」四目相對的剎那,
君無痕聞到她發間混著辣椒與硝煙的氣息。
密道外傳來毒娘子的尖嘯:「給我活剮了這小崽子!」他本能地拽住蘇瑤手腕,
劍鞘拍向追兵面門,卻在觸到她皮膚時觸電般松手——這是他二十二年人生里,
第一次觸碰女子。「往左!」蘇瑤甩開他,抓起灶臺上的陶罐擲向追兵,褐色粉末揚起時,
她大喊,「屏住呼吸!是巴豆粉!」第四節 逆浪同舟殘月如鉤,兩人在山林間奔逃。
君無痕每踏出十步便咳出血沫,蘇瑤拽住他衣襟:「你中了蝕骨散?得用酸性草藥中和!」
「不用你管。」他推開她,卻踉蹌著撞在樹上。月光掠過他下頜,蘇瑤這才看清,
他面罩下的皮膚泛著青黑,與她在卷宗里見過的毒販尸斑如出一轍。「我是警察!」
她扯下衛衣腰帶,「相信我一次!」不等他反應,已用匕首割開他袖口。
腕間傷口翻出紫黑血肉,
她從背包里翻出半支碘伏——穿越時唯一保留的現代物品——強行滴在傷口上。
君無痕渾身繃緊,青筋從頸側暴起:「這是什么妖術?」「不是妖術,是消毒!」
她扯下衛衣內襯撕成條,「你若死了,誰給我解釋這破腰牌?
誰告訴我為什么地圖上會有簡體字?」她舉起羊皮紙,紙角「入口」二字分明是現代印刷體。
君無痕瞳孔驟縮。父親書房的密卷里,曾提到秘境守護者能「預知后世文字」。他正要開口,
遠處傳來狼群低嚎,七道黑影如鬼魅般落地——是血魔宮「七煞衛」。
「斷水劍訣第七式...」他將劍塞給蘇瑤,「看好了。」劍光如銀河倒懸,
無痕劍在月光下劃出七道殘影。君無痕左掌按在蘇瑤腰間,帶她躍上樹杈,
卻在借力時瞥見她后頸朱砂痣——與父親書房里那幅未完成的畫像上,
女子耳后的紅點分毫不差。第五節 血色黎明毒娘子率人追至時,只見到滿地狼藉的尸體。
七煞衛皆被封喉,致命傷處凝結著冰晶——是純陽劍訣的「玄冰勁」。
她指尖撫過地上的碘伏空瓶,忽然笑出聲來:「君傲天的種,
竟與蘇寒的女兒攪在一起...血魔子大人,這禮物可真妙啊。」山巔之上,
蘇瑤靠著樹干滑坐在地。君無痕摘下染血的面罩,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頜,左眼角有道細疤,
像被劍尖劃過的痕跡。「沈硯秋...是我兄弟。」他攥著腰牌,指腹摩挲背面刻字,
「三年前他替我去血魔宮臥底,傳回消息說...凌云派有內鬼。」
蘇瑤猛地抬頭:「你是說,我拿的是死人的腰牌?」他沉默著扯下腰帶,
將染血的布條系在她腕間:「以后別輕易亮出來。」朝陽刺破云層,他的側臉被染成金紅,
「天亮了,該去會會那些想讓我們死的人了。」蘇瑤望著他掌心的血痕,
忽然想起卷宗里的舊案:二十年前,凌云派與血魔宮大戰,雙方掌門下葬時,
手中分別握著半塊赤霄令。而她背包里的玉佩,此刻正發燙——那是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刻著「蘇」字的古玉。遠處傳來晨鐘,驚起群鳥。兩人同時轉身,朝著不同方向隱入山林,
卻在衣角相擦時,各自藏起了半張地圖殘片。
第二章 雙煞初成·陰謀浮出一、凌云迷局暮春的細雨如絲,纏繞著凌云派青瓦飛檐。
蘇瑤攥著半塊從山賊尸體上扯下的腰牌,混在各門派弟子中登上石階。
腰牌邊緣刻著"硯秋"二字,
的沈硯秋檔案照片上的字跡分毫不差——那個在2023年破獲跨國文物走私案的刑偵專家,
竟成了她穿越的鑰匙。"女施主,此乃凌云重地。"守山弟子攔住她染血的衣角。蘇瑤抬眼,
瞥見對方腰間玉佩刻著流云紋,正是昨夜被她用辣椒面迷暈的倒霉蛋。她不動聲色摸出腰牌,
在對方瞳孔驟縮時壓低聲音:"沈師叔讓我來的。"穿過九曲回廊,
林晚晴的房間飄來淡淡沉水香。開門的女子一襲月白勁裝,左眼角斜斜一道 scar,
如冰裂紋般割裂冷肅面容。"沈硯秋的人?"她指尖撫過劍柄,
"可他三年前就該爛在血魔宮的地牢里了。"蘇瑤被安置在東廂房,后頸的朱砂痣突然發燙。
她佯裝整理包袱,余光掃過林晚晴床頭暗格——半卷暗紅帛書無風自動,
赫然是血魔宮"血魂大法"殘頁。現代刑警的直覺讓她指尖發顫:這冷面劍客,
竟藏著邪派功法?二、藥王谷夜盜子時三刻,藥王谷的藥田籠罩在薄霧中。君無痕蒙著面,
靴底踏過沾露的藥草,目光鎖定崖邊那株泛著熒光的清魂草。指尖剛觸到葉片,
耳畔突然響起踩斷枯枝的脆響——穿灰布衫的少女正踮腳去夠更高處的藥草,
腰間掛著他昨夜遺落的皮質箭囊。"蘇瑤?"他壓低的聲音里藏著訝異。少女轉身,
眼中閃過狡黠:"君大俠不像是來采藥的病秧子啊。"她晃了晃手中玉瓶,"蝕骨散對吧?
我在現代——咳,在南邊學過草藥學,這清魂草得配三葉青才有用。"君無痕后退半步,
劍鞘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蘇瑤卻徑直坐下,從布包里掏出曬干的草藥:"交易啊,冷面大俠。
你教我流云步,我幫你配解藥。"她抬頭時,睫毛上沾著露水,像振翅欲飛的蝶,
"反正你也打不過我,昨天那招掃堂腿夠你記一輩子的。"他最終默許了這場荒誕的合作。
月光爬上兩人交疊的影子,君無痕的掌心覆在蘇瑤手背,
演示流云步的發力點:"重心在涌泉穴,不是腰——"話未說完,少女突然轉身,
指尖直接扣住他手腕寸關尺:"這樣握劍太死板,
現代 fencing 講究靈活......"肌膚相觸的瞬間,君無痕如被驚雷劈中,
耳尖騰起薄紅。他猛地甩脫她的手,劍鞘重重磕在石案上:"男女授受不親!成何體統!
"蘇瑤挑眉:"都什么年代了......"話音未落,
遠處傳來銳器破風之聲——三枚淬毒銀針擦著她鬢角飛過,釘入身后藥柜。
三、楓林詭戰"是血魔宮的人!"君無痕拽著蘇瑤躲進楓林,劍氣劈開迎面而來的暗器。
蘇瑤摸到腰間的火藥包——那是她從山賊據點順來的硫磺混合物,此刻在掌心硌得發燙。
"往西跑!"君無痕揮劍斬斷纏來的藤蔓,"我引開他們!
"蘇瑤卻突然扯開他的蒙面巾:"一起走,你中毒了跑不快!"不等他反駁,
她抓起一把辣椒粉撒向追兵,同時點燃火藥包扔進溪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
溪水被炸得沖天而起,夾雜著燃燒的落葉砸向敵人。"跟上!"她拽著他往楓林深處跑,
腳底突然踩到松軟的泥土——陷阱!現代野外生存訓練的記憶涌來,她猛地推開君無痕,
自己卻墜入捕獸夾。劇痛從腳踝傳來時,她看見君無痕返身揮劍砍斷藤蔓,
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慌亂。"笨蛋!"他撕下袖口為她包扎,指腹擦過她后頸的朱砂痣,
動作突然頓住,"這個印記......"遠處傳來凌云派弟子的呼喝,
他咬牙將她扛上肩頭:"忍著點!"四、血魔宮夜襲五更天,
血魔宮分舵的燈籠在風雨中搖晃如鬼火。君無痕將蘇瑤安置在廢棄的藥廬,
指尖撫過她腳踝的齒痕——捕獸夾上有毒,清魂草的藥效正在流失。"帶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