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三,七百二十四,七八二十五,七百二十六枚銅錢……”
“再加上我今晚賣靈蜜掙的一百二十文錢,也就是一共九百四十六枚銅錢,嘶,這都快一貫錢了……”
李瀟頓時興奮了起來。
本來他覺得湊夠兩貫錢還需要跑二十來趟黑市,但不曾想今夜有意外收獲。
殺了那馬三爺,竟然身上多出七百二十六枚銅錢。
也就是說,李瀟只需要湊夠一貫錢,便能購買回春丹為父親治傷了。
想到此,李瀟愈發(fā)的興奮了。
他將銅錢都藏在一個黑色的罐子當(dāng)中,然后推入了床下面藏了起來。
藏好之后,這才倒頭呼呼大睡。
一般人一下子得了這么多錢,怕是興奮的很難睡著,但得益于“赤子之心”的加持,李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會特別的專注,沒有半分雜心。
就連睡覺也是入睡特別快!
這也能讓他得到充分休息。
第二日,李瀟若無其事的吃過早飯,便又去搗鼓蜂箱去了。
搗鼓半晌之后,李瀟喚道:“爹、娘,我出去玩了!”
“不要走遠(yuǎn),早點(diǎn)回來!”
屋子中傳來了母親姚翠娥的聲音。
“好的!”
李瀟應(yīng)了一聲,拉開大門,轉(zhuǎn)身往外去了。
他倒不是真去玩耍,而是去練刀法。
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若不是他占了體型上的“優(yōu)勢”,讓那位馬三爺放松了警惕 ,他也不可能殺了馬三爺。
到時候他可就危險了。
接下來的日子,難免還要跑幾趟黑市,畢竟還要湊一貫錢,給父親治病。
當(dāng)然,即便是湊夠了錢,買了回春丹,還需要還別人的錢,比如鄰里鄉(xiāng)親的錢,二姑的錢,還有張垚叔叔的錢。
另外,父親需要吃至少三顆回春丹才能夠痊愈。
也就是說,至少還要掙個十兩銀子,才能夠讓父親徹底好起來 。
黑市怕是少不得常跑了!
因此必須要增強(qiáng)實(shí)力才行!
只是可惜的是李瀟也只有一部刀法而已,這刀法只是外煉法,只能增強(qiáng)技巧,卻是無法增強(qiáng)體質(zhì) 。
增強(qiáng)體質(zhì) ,需要內(nèi)練法!
只是怕是也只有成為應(yīng)龍衛(wèi)的力士,才能夠獲得內(nèi)練法吧。
這也只能等父親好了以后,想辦法讓父親成為應(yīng)龍衛(wèi)的力士,從而獲得內(nèi)練法吧。
只是皂卒成為力士,相當(dāng)于轉(zhuǎn)正了,這何其的難?
轉(zhuǎn)正的皂卒極少!
但這也不是目前考慮的事情了,現(xiàn)如今李瀟也只想將刀法修煉好,增強(qiáng)實(shí)力而已。
況且,提升體質(zhì),也不是非得通過內(nèi)練法才可以,比如現(xiàn)在李瀟有系統(tǒng),說不得還能獲得什么增強(qiáng)體質(zhì)的詞條呢。
只是要認(rèn)別人為義子,尤其是成年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偏偏小孩子還可以,想要讓大人認(rèn)他為義父,這怕是有些難度。
懷著諸般心思,李瀟到了土地廟附近,卻見一個穿著青衫,灰頭土臉,頭發(fā)散亂,旁邊還放著一個竹簍子的人正自靠著柱子躺著。
“咦?這秀才怎么回事?”
李瀟嘀咕著。
但很快,李瀟便恍然了。
聽聞最近有進(jìn)京趕考的秀才,這秀才怕不是落榜了,心灰意冷,無顏回家鄉(xiāng)。
而且怕是盤纏也用完了!
才會淪落到這等地步。
“好機(jī)會……”
李瀟眼睛大亮。
他轉(zhuǎn)身回了家中,取了個包裹,又去廚房取了兩個饅頭和一碗水出來。
當(dāng)他來到土地廟附近,再三確認(rèn)沒有人之后,他這才開始裝扮自己。
穿了一身寬大的袍子,又將頭發(fā)和臉頰都蒙了起來,這才拿起饅頭和臉朝著落魄秀才走去。
“咳咳咳……”
待到跟前,李瀟輕咳幾聲。
聽到咳嗽聲,秀才驚醒過來,看向李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后退,但卻是被柱子擋住了去路。
“不用怕,給你吃……”
李瀟將饅頭和水遞了過去。
“給我?”
秀才接過饅頭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只是吃著吃著,秀才卻是哭泣了起來,“我這人還配吃這么好的饅頭嗎?我該死的,我……”
“哼,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你一個活生生的人!”
李瀟卻是面色一冷,沉聲道。
事實(shí)上,他心里卻是想著,你死了,我還怎么收你為義子?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
書生似乎被李瀟的這句話給觸動了,呢喃了起來。
李瀟忙趁熱打鐵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來年再考就對了,我相信你能考中的!”
“您相信我?”
秀才抬頭一臉驚愕的看著李瀟。
一般而言,秀才是沒有資格進(jìn)京趕考的,是在本地的州府中考進(jìn)士,當(dāng)然也有例外,便是京畿之地的考生,他們考進(jìn)士,是需要來京城的。
這秀才應(yīng)該便是京畿之地人氏!
李瀟看著秀才,淡淡的道:“對,這才對嘛,吃吧!”
秀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接著,李瀟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李瀟離去的背影,秀才心中微微觸動,“恩人這般身軀,如此侏儒,都不曾輕言放棄,我又如何能輕易放棄呢?”
李瀟卻是不知秀才心中所想,辭別秀才后,他先是將身上的袍子和面巾摘下來,尋了個無人的地方藏好,然后這才提著棍子煉起了刀法。
只是即便是有了一竅玲瓏心,這狂戰(zhàn)八刀入門容易,但想要小成,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達(dá)成的。
煉完刀法,李瀟便回了家中。
接下來的兩日,李瀟不是在搗鼓蜜蜂,就是在暗中修煉刀法。
第三日的時候,父親又吐血了。
李瀟心中暗暗有些焦急,他也不知道父親能夠挺多長時間。
只是靈蜜也是需要慢慢積累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這一日,李瀟又裝扮了,取了饅頭和水,來到了土地廟中。
此時,秀才早早在等候李瀟。
“多謝兄臺為我送吃食和水,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接連幾日進(jìn)食,秀才明顯情況好轉(zhuǎn)許多,能夠起身向李瀟行禮了。
李瀟輕笑著將手中的饅頭和水遞了過去。
秀才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
片刻后,兩個饅頭便下肚。
他尷尬的將碗遞給李瀟,李瀟接過碗,正要離去,就在這時,秀才卻是喚住了李瀟。
“恩人且慢!”
李瀟頓住身形,轉(zhuǎn)頭看向秀才。
秀才對著李瀟深深鞠了一躬,道:“恩人,我今日便要離去了,回去備考,來年再戰(zhàn)!”
“要離去了?”
李瀟聽得微微一愣,猶豫一下,從懷中掏出十個大錢,遞向秀才,道:“秀才郎,多了我也沒有,這些你拿著路上買些吃的!”
“多謝恩人!”
秀才郎恭敬地接過十枚銅錢,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
他一抬頭,卻是看到李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一下,忙問道:“恩人,可是有什么事嗎?”
李瀟看著秀才郎,道:“我膝下無子,想要個兒子,你……可否拜我為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