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了竹馬十三年舔狗，幫他寫情書、送禮物、打探消息。
直到他的白月光笑盈盈對我說：「姐姐，借你肚子生個孩子好不好？」那天，
我摸著孕檢單笑了。「真巧，我肚子里懷的，是她親哥的種?！购髞恚?/p>
高高在上的竹馬紅著眼求我回頭，而我挽著顧景琛的手，看他為我發瘋。過期的竹馬罷了。
1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指尖懸在鍵盤上，遲遲沒按下去。池野：【今晚七點，
藍調咖啡廳，幫我個忙。】我幾乎能想象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漫不經心，
卻又篤定我會答應。因為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拒絕過他。我：【好。
】手指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砩狭c五十，我提前到了咖啡廳，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池野不喜歡遲到的人，所以我總是習慣性地早到。七點整，
他推門進來，身后跟著一個面孔人畜無害的女孩。女孩穿著白色連衣裙，
黑長直發柔順地披在肩上，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甜美得像是從偶像劇里走出來的女主角。
顧楠。池野的白月光。我攥緊了手里的咖啡杯，滾燙的液體透過杯壁灼燒著我的掌心，
但我沒松手?！高@是林昭，我發小?！钩匾半S意地指了指我，然后轉向顧楠，
聲音不自覺地放柔，「這是顧楠，我跟你提過的?！诡欓獩_我甜甜一笑：「姐姐好！
池野經常提起你呢，說你是他最信任的人。」我扯了扯嘴角，沒接話。池野信任我？是啊，
信任到讓我幫他寫情書、送禮物、打探他喜歡的女孩的喜好……甚至現在，
還要我親自幫他追人?！噶终?。」池野敲了敲桌子，拉回我的思緒，
「顧楠最近在準備一個設計比賽，你不是認識幾個圈內人嗎？幫她引薦一下。」
我抬眼看他：「什么比賽？」顧楠立刻接話：「是青年設計師大賽！池野說姐姐人脈廣，
一定能幫上忙……」她的語氣帶著撒嬌般的討好，手指無意識地拽了拽池野的袖口。
池野低頭看她，眼神溫柔得刺眼。我忽然覺得喉嚨發緊?！负?。」我聽見自己說，
「我幫你問問?！箍Х群鹊揭话?，池野起身去接電話，桌上只剩下我和顧楠。
她攪動著杯里的拿鐵，突然抬頭，眼神天真又無辜：「姐姐，你幫我和池野生個孩子好不好？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顧楠湊近了些，壓低聲音：「我和池野都很喜歡孩子，
但我身體不好，醫生說我很難自然受孕……」她頓了頓，
露出一個懇求的表情：「只是借你肚子一用，我和池野會永遠感激你的?！?/p>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借我的肚子？幫他們生孩子？我死死盯著顧楠，
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但她只是眨著眼睛，滿臉期待。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條醫院發來的短信：【林女士，您的孕檢報告已出，
HCG數值顯示，您已懷孕4周?！课叶⒅菞l消息，突然笑了?！割欓！刮揖従徧ь^，
「你哥知道你想借我的肚子嗎？」她一愣：「什么？」我勾起唇角，
一字一頓：「可我肚子里懷著你哥的孩子呢?！?顧楠的表情凝固了，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瞪大，像是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改恪阏f什么？」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我慢條斯理地收起手機，沖她笑了笑：「字面意思?！?/p>
池野恰好在這時回來，察覺到氣氛不對，皺眉問：「怎么了？」顧楠猛地站起身，
眼眶泛紅：「池野，她……她說她懷了我哥的孩子！」池野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看向我，
眼神里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情緒——震驚、懷疑，甚至還有一絲……憤怒？「林昭，」
他聲音低沉，「這種玩笑不好笑?！刮衣柭柤纾骸肝覜]開玩笑。」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池野死死盯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找出破綻，可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任由他審視。最終，
他冷笑一聲：「你什么時候認識顧景琛的？」3一個月前。
那是我幫池野給顧楠送完生日禮物的當晚。顧楠接過禮物時笑得甜美：「謝謝姐姐！
池野說你眼光最好了！」可轉身的瞬間，我分明看見她隨手把禮物塞進了包里，連拆都沒拆。
我站在路邊，突然覺得可笑。十年了。池野讓我幫他寫情書，我寫了；讓我替他挑禮物，
我挑了；甚至讓我替他約顧楠，我也照做了?？深欓B經我手的禮物都棄之如敝。而我呢？
我算什么？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人？我走進酒吧，點了一杯烈酒，仰頭灌了下去。
酒精燒灼著喉嚨，卻澆不滅心里那股郁結的悶痛?！敢粋€人喝悶酒？」
低沉的男聲在身側響起。我轉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男人穿著黑色襯衫，袖口挽起，
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他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姿態慵懶，卻莫名透著股壓迫感。
我瞇著眼看他：「你誰？」他低笑一聲：「顧景琛。」我沒反應過來，酒精讓大腦變得遲鈍，
只是下意識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概??！刮尹c點頭，又灌了一口酒，「那你請我喝一杯？」
他挑眉：「不怕我是壞人？」我嗤笑：「能比池野還壞？」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忽然伸手抽走我的酒杯：「你喝多了。」我不滿地伸手去搶，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他的掌心很燙，溫度透過皮膚傳來，讓我莫名顫了一下。「知道我是誰嗎？」他低聲問。
我醉醺醺地搖頭。他湊近了些，呼吸拂過我耳畔：「顧楠的哥哥?！刮医┳×?。哦，顧楠。
池野的白月光。4顧景琛的手指仍扣在我的腰上，熱度透過衣料灼燒皮膚?！割欓母绺纾俊?/p>
我瞇著眼看他，酒精讓思維變得遲緩，但某個念頭卻異常清晰——池野喜歡顧楠。
那……我睡她哥，算什么？我忽然笑了，伸手拽住顧景琛的領帶，將他拉近：「真巧啊?！?/p>
他挑眉，任由我拽著，眼底帶著幾分探究：「巧？」「你妹妹搶了我喜歡的人，」
我湊近他耳邊，呼吸帶著酒氣，「我睡她哥，不過分吧？」他眸色驟然一沉。下一秒，
他反客為主，一把扣住我的后頸，逼我仰頭看他：「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酒精燒得我渾身發燙，理智早被拋到九霄云外。我盯著他近在咫尺的唇，
惡劣地笑了：「怎么，你不敢？」他的拇指摩挲過我的頸側，嗓音低?。骸讣の遥俊?/p>
「不行嗎？」我挑釁地看著他，「還是說……顧家的人，都只會裝模作樣？」
這句話像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他眼神一暗，猛地將我拽起來，大步走向酒吧后門的消防通道。
昏暗的樓梯間里，他將我抵在墻上，呼吸粗重：「再說一遍？」我仰頭看他，
酒精和報復的快感混在一起，讓我膽大包天：「我說——」「你妹妹搶走池野，那我睡你，
很公平?！顾湫σ宦?，捏住我的下巴：「你確定要玩火？」我沒回答，直接吻了上去。
5我下意識想逃，卻被他牢牢扣住腰。「現在想跑？」他嗓音低啞，「晚了?！?/p>
第二天醒來時，我渾身像是被碾過一樣酸軟。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進來，我瞇著眼，
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腰間橫著一條結實的手臂。
記憶碎片逐漸回籠——滾燙的掌心扣住我的腰，低沉的喘息聲在耳邊纏繞，
我咬著他的肩膀嗚咽，卻被他掐著下巴吻得更深?！浮蚜?？」身后傳來男人慵懶的嗓音，
帶著晨起的沙啞。我猛地僵住，不敢回頭。顧景琛低笑一聲，
手指漫不經心地撫過我后腰的淤痕：「昨晚不是挺大膽的？」我耳根發燙，扯過被子想躲，
卻被他一把撈回去?！概苁裁矗俊顾ё∥叶猓ひ粑ｋU，「現在知道怕了？」6「所以，
」池野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你和我讓你幫忙追的人她哥睡了？」
他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嘲諷，像是聽到了什么荒謬的事。我平靜地看著他：「嗯，睡了?！?/p>
池野的臉色瞬間陰沉。顧楠猛地抓住他的手臂，聲音帶著哭腔：「池野，她肯定是故意的！
我哥怎么可能——」「顧楠?！刮掖驍嗨⑽⒁恍?，「你哥那晚可沒喝醉。」
她的表情瞬間扭曲。池野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林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甩開他的手，輕笑：「知道啊。」「我在做……」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和顧楠，
「你們永遠想不到我會做的事?！拐f完，我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顧楠帶著哭腔的聲音：「池野！她怎么能這樣！」池野沒追上來。7我剛到家，
手機就響了。陌生號碼。我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睡完就跑？」是顧景琛。
我心跳漏了一拍，強裝鎮定：「不然呢？留張支票給你？」他低笑一聲：「膽子不小?！?/p>
「還行，」我嘴硬，「比你妹妹強點?！闺娫捘穷^沉默了幾秒?！杆夷懔耍俊?/p>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我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嗯，
讓我借個肚子給她和你妹夫生孩子。」「……」顧景琛的語氣瞬間危險：「她真這么說了？」
「不然呢？」我笑了笑，「你妹妹挺有創意。」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他吸了一口煙，
緩緩道：「明天見一面?！埂笐{什么？」「憑你肚子里我的種。」他嗓音低沉，「還是說，
你想讓我直接去你家談？」我：「……」8顧景琛的電話掛斷后，
我盯著手機屏幕發了會兒呆。窗外雨聲漸大，
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是某種隱喻——我和池野之間，有些東西正在被沖刷干凈。
叮咚——門鈴響了。我皺眉，這個點誰會來？透過貓眼一看，池野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外，
臉色陰沉得可怕。我深吸一口氣，拉開門。「有事？」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林昭，你他媽玩我？」我疼得抽氣，卻冷笑：「松手?！?/p>
「你和顧景琛什么時候搞上的？」他逼近一步，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砸在我腳邊，
「我讓你幫我追顧楠，你轉頭睡她哥？你故意的？」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池野，
你腦子進水了？」「那你解釋??！」他吼出聲，眼底泛紅，「解釋給我聽！」「解釋什么？」
我抬頭直視他，「解釋我為什么不再圍著你轉？解釋我為什么終于受夠了當你的備胎？
還是解釋——」我頓了頓，譏諷地勾起嘴角，「你心愛的顧楠，今天親口讓我替你們生孩子？
」池野僵住了。「她……真這么說了？」他的聲音低了幾分?！覆蝗荒?？」
我抱臂靠在門框上，「需要我復述嗎？她說她身體不好，想借我的子宮，
生一個你和她的孩子——」「夠了！」池野打斷我，煩躁地抓了把濕透的頭發，
「她只是太單純，說話不過腦子！」單純？我差點笑出聲。「池野，」我輕聲問，
「如果今天換作別的女人，你會覺得她『單純』嗎？」他沉默。答案顯而易見。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顾蝗惶ь^，眼神復雜，「我說什么你都答應，從來不會——」
「不會反抗？」我替他說完，點點頭，「是啊，所以你們才敢這么欺負我。」雨越下越大，
他的輪廓在昏暗的走廊燈光下模糊不清。「林昭，」他忽然放軟語氣，像從前那樣叫我小名，
「昭昭，我們認識十幾年了，你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真的讓你——」「我不了解你。」
我打斷他，「如果了解，我早該看出你把我當條狗?！?/p>
他的表情瞬間扭曲：「你非要這么說話？」「那該怎么說話？」我冷笑，
「跪下來謝謝你們看得起我的子宮？」「你！」他猛地抬手，我下意識閉眼——「砰！」
一聲悶響，池野的拳頭砸在我耳邊的門板上?！赋匾啊！挂坏览滟哪新晱臉翘菘趥鱽?，
「手不想要了？」我和池野同時轉頭。9顧景琛撐著一把黑傘站在雨中，西裝革履，
眉眼鋒利。他緩步走來，傘沿抬起時，露出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割櫋⒕?、琛?！?/p>
池野一字一頓，拳頭攥得咯咯響。顧景琛看都沒看他，目光落在我臉上：「過來。」我沒動。
他瞇起眼：「林昭，別讓我說第二遍?！钩匾巴蝗恍α耍骸改闼闶裁礀|西？她憑什么聽你的？
」顧景琛終于瞥了他一眼，語氣輕蔑：「憑她肚子里是我的種?！埂改悖 钩匾氨┡?/p>
揮拳就要沖上去——我擋在了兩人中間?！笁蛄恕！刮疑钗豢跉?，「池野，你走吧?！?/p>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護著他？」「我護著自己?！刮移届o地說，「顧景琛再混蛋，
至少沒讓我替別人生孩子。」池野的臉色瞬間慘白。顧景琛嗤笑一聲，
伸手將我拉到身后：「聽見了？滾吧?！钩匾罢驹谠?，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他盯著我，
聲音沙?。骸噶终?，你會后悔的?！埂富蛟S吧?！刮逸p聲說，「但至少現在，
我后悔的是認識你?！顾左E縮。顧景琛攬住我的肩，轉身進屋。關門前一秒，
我聽見池野在雨中嘶吼：「顧景琛！你他媽別碰她！」門關上了。顧景琛松開手，
居高臨下地打量我：「出息了，會咬人了？」我抬頭看他：「你滿意了？」
他抬手捏住我下巴，拇指擦過我下唇：「不夠。」「什么？」「咬得不夠狠?！顾皖^，
呼吸近在咫尺，「要我教你嗎？」我猛地推開他：「顧景琛，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睡過，懷了，還不是？」「那只是一夜情！」「哦？」
他忽然逼近，將我困在墻壁與胸膛之間，「那晚你可不是這么說的?！?/p>
記憶翻涌——黑暗中我攀著他的肩，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我耳根發燙，別過臉：「喝醉了。
」他低笑，氣息拂過我耳畔：「酒醒就翻臉？」「不然呢？」我咬牙，
「難道要我對顧楠的哥哥感恩戴德？」顧景琛眼神驟冷?！噶终?，」他掐住我的腰，
聲音危險，「你再說一遍？」我豁出去了：「我說，你們顧家沒一個好東西！
妹妹裝純要借子宮，哥哥——」話沒說完，他猛地低頭吻住我。這個吻充滿懲罰意味，
我用力推他，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墻上?！竼琛砰_！」他終于松開，
指腹擦過我紅腫的唇瓣：「再罵，我不介意用別的方式堵你的嘴。」我氣得發抖：「無恥！」
「嗯，我無恥?！顾谷怀姓J，順手拿起茶幾上的孕檢報告，「所以，孩子我要，你——」
他頓了頓，目光幽深：「我也要?！刮蚁乱庾R撫上小腹，那里還很平坦，
沒有任何跡象能證明一個生命正在生長。10夜里顧景琛被電話叫走。第二天一早，
門鈴響了。我以為是顧景琛，結果開門看見的卻是池野。他站在門口，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
像是整夜沒睡?！噶终??！顾ひ羯硢?，「我們談談。」我擋在門口，沒讓他進：「談什么？
」他盯著我，眼神復雜：「你和顧景琛，到底怎么回事？」我笑了：「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要聽你親口說！」他突然提高了聲音，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你明知道顧楠是我喜歡的人，你卻去招惹她哥？林昭，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我變成這樣？」「池野，你是不是忘了——」我逼近一步，
死死盯著他，「是你讓我去幫你的，是你讓我接近顧楠的！現在你反過來質問我？」
他呼吸一滯，像是被我的話刺中。「可我沒讓你去睡她哥！」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你要我怎么做？」我冷笑，「乖乖聽你的話，幫你們生孩子？池野，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輩子就該圍著你轉？」他的表情僵住了?？諝饽塘藥酌?。「林昭……」
他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慌亂，「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打斷他，「十年了，池野，我對你百依百順，你要什么我給什么，可你呢？
你把我當什么？」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我忽然覺得疲憊。「算了?！刮肄D身準備關門，
「沒什么好談的。」他一把抵住門：「等等！」「還有事？」
他深吸一口氣：「顧楠的事……她只是一時沖動，你別放在心上。」我愣住了。隨即，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赋匾??！刮揖従忛_口，「你知道她讓我做什么嗎？」
他皺眉：「她只是太想要個孩子——」「她讓我當你們的代孕工具！」我猛地打斷他，
「你管這叫一時沖動？」他沉默了。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他不是不懂，
他只是……不在乎?！噶终?，」他試圖解釋，「如果你不愿意，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
「夠了?！刮液笸艘徊剑曇衾涞孟癖?，「滾出去?！顾哪樕查g變了：「你說什么？」
「我說——」我一字一頓，「滾、出、去。」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
我靜靜地看著他。那個曾經讓我仰望了十年的少年，此刻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
11池野三天沒聯系我。這很反常。以前哪怕我跟他賭氣，他最多晾我一天，
就會若無其事地發消息過來，像是無事發生。而我總是會回他，像條被馴服的狗，
搖著尾巴重新湊上去。但這次，我沒找他。因為我在醫院，拿著B超單，
盯著上面那個模糊的小點發呆。醫生說我體質特殊，如果流產，以后可能很難再懷孕。
我摸著平坦的小腹，突然覺得可笑——池野讓我幫他和顧楠生孩子?？晌业淖訉m里，
偏偏裝著顧楠親哥的孩子。走出醫院時，手機響了。是顧楠?！附憬?，我們談談好嗎？」
她的聲音甜得發膩，「我在藍調咖啡廳等你?！刮冶鞠刖芙^，但鬼使神差地，我去了。
顧楠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襯得她像個精致的瓷娃娃。她沖我招手，
笑容無辜又溫柔，仿佛那天「借腹生子」的話不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附憬悖?/p>
你臉色不太好?！顾f給我一杯熱牛奶，「懷孕了要好好休息呀。」我盯著那杯牛奶，
沒接：「有話直說?！顾Я艘Т?，眼眶突然紅了：「那天是我太著急了，
說了不該說的話……姐姐，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沒說話。她伸手想拉我的手，
我躲開了?！附憬?，」她眼淚說掉就掉，「我和池野是真心相愛的，
可是醫生說我這輩子都可能當不了媽媽……我太想要個孩子了，所以才……」
「所以你就想讓我當代孕媽媽？」我冷笑，「顧楠，你當我是傻子？」
她慌亂搖頭：「不是的！孩子生下來，我們會好好待他的！你可以隨時來看他，我們——」
「你哥的種，」我打斷她，一字一頓，「你要不要？」她的表情瞬間凝固?！甘?、什么？」
我緩緩從包里抽出B超單，推到她面前：「看清楚了，這孩子，是你親哥的。」
她的臉刷地白了。「不可能！」她猛地站起來，打翻了咖啡杯，「你騙人！
我以為你是氣我才那么說的——」「怎么不可能？」我輕笑，「你問問你哥他干了什么?！?/p>
顧楠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她死死攥著那張B超單，指尖都在發抖。「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