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爹沖過來將拽住我的護衛一拳打開,為我整理好衣裳,冷酷無情地說,
“我已將今日之事告知圣上,容芮沁,你雖是公主但也得按照國法行事!
誰給你的膽子這樣羞辱我兒?!”容芮沁桀驁一笑,冷冷地說,
“你先問問你兒子做了多少歹毒之事吧!我的駙馬被害得此生再無生育能力,
他還差點將我肚子里的皇家子嗣都害沒了!”裴杰在季府時最怕我爹,
看到我爹帶著怒意的眼神時慌張往容芮沁身后躲?!鞍⑶?,
我害怕......你一定要好好護住我??!”她攬住他的腰瞇眼審視著我,
似乎下定了決心今日要站在我的對立面?!皝砣耍⑦@兩父子都捆起來!
季霄害我駙馬之事證據確鑿,無可狡辯!既然他父親要護他,那就將兩人一同押下牢獄去吧!
”侍衛們正面對著我爹帶來的官兵,劍拔弩張的氣氛在殿內鋪開而來。
大祭司柱著權杖站到我這邊,堅定地說,“我已推算出季霄就是未來的國師,誰敢動他一點?
”容芮沁就算再無所顧忌,也不敢在大祭司面前造次。
大祭司可是圣上親點到京城來為國祈福的,整個京城都無人敢得罪。她咬緊了下唇,
憤然指著我罵道,“季霄!你這個無恥小人!背地里偷偷給阿杰下藥便罷了,
竟敢賄賂大祭司為你說話!哪來的什么國師之命,我才不相信!
”殿內突然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她一切質疑。“若是朕相信呢?長公主,
你現在是愈發不知天高地厚了,連大祭司的話也聽不進去?”容芮沁神色不虞,
不敢在陛下面前再指責我。大祭司拉著我的手,對陛下宣告,“陛下,
季霄已將未來之事通通告知于我,的確與我前年算的我的命運軌跡對上了,
若是想避免那些劫難恐怕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上輩子大祭司對我百般照顧,
重生回來之后我便告訴了她,日后的命運該當如何。原本是想叫她避免那場未能算準的危機,
沒料到她卻誤以為我掌握天機,堪坐國師之位。容芮沁不屑冷哼,“他還國師?
這六年眼巴巴在我身邊連條狗都算不上,本公主還真沒看出來他有那神機妙算的本事。
”皇帝冷冷投去一眼,她便立馬噤聲不敢再說話。大祭司連連嘆氣,對她搖頭,“公主,
此時此刻你還不知悔改,你可知曉天定駙馬并非裴杰,他壓根就沒有生育能力。
早在六年前他因為騷擾巫族女子就被巫族下了秘咒,從此斷子絕孫?!彼魷?,
撫摸著腹部看了看裴杰,又看著大祭司,“怎么可能!
阿杰不是那種人......若不是他,還能是誰......”大祭司和我對視一眼,
沒將真相告知而出,而是說,“是誰并不重要,因為這駙馬之命的人已經有了更好的去處,
這個孩子也保不住?!迸峤鼙唤掖┒哙鲁闪艘粓F,拉著容芮沁的手連連解釋,“阿沁,
都是這個大祭司胡說!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皇帝朝他的方向投去一眼,
問罪,“裴杰!你欺瞞公主大祭司已經算出來了,還有何可抵賴?!”裴杰被嚇得腿軟,
跪在地上等著容芮沁為自己說話??扇蒈乔唠p手疊在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遲遲沒有為他說一句話。他磕著頭哭喊求饒,“陛下饒命!都是公主!
都是她想和我成婚出的這個點子,我根本就不敢反抗?。 比蒈乔哒逗镁貌趴此?/p>
完全沒料到他會將罪責推到自己頭上。“我早知自己被下巫族秘咒,是此生無法在生育的!
但是公主執意要我留下在府內,一切都是她的錯!陛下要責罰就責罰她一人便好!
”聽著一句句甩鍋的話,容芮沁氣極不已掄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裴杰!
你從前干的那些臟事從未告訴過我半句!何時成了我逼迫你了???”“陛下,
我從不知裴杰是如此小人!若是我早就知曉他是如此,定然不會將他留在公主府!
”她舉著手發誓,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牽扯到了腹部。大祭司掐指一算,淡淡說,
“這個孩子比我想的命更要薄?!彼咎ハ窬筒环€,還在大婚前夜和裴杰同了房,
怎可能保得住這個孩子?陛下下令將裴杰這個膽大包天的騙子抓去了牢獄,明日立刻處刑。
而容芮沁握著腹部的手越縮越緊,面色蒼白凄厲地嚎叫著,“叫太醫來,
我的孩子......”5.陛下讓我明日進宮去面圣,在陛下之后我也要離開公主府。
容芮沁忽然叫住了我的名字,聲音微弱地問我,“孩子......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
”“它馬上就沒有了。”我口吻淡漠,就好像真的那個孩子和我沒有關系。
上輩子她打掉孩子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想必若是她知道這是我的孩子,也定然不會留下。
可她竟然出奇意料的抓住了我的手,隱忍地說,“你不能走,季霄,你得為我負責!
大祭司說過,我懷上誰的孩子,誰就是駙馬。”“你為什么要篡改同房記錄,
我什么都想起來了,那日我喝醉了,是你和我同的房!”“你這個卑鄙的下人,
分明就是一切都是你算準的,你早就想趁此機會打壓阿杰了對不對!”帶著埋怨的語氣,
讓人聽起來不是滋味。我爹撇開她攥著我的雙臂,冷聲道,
“我季家承襲著戰場上鐵血殺敵的祖訓,阿霄在你身上浪費了整整六年,
你竟還敢如此質問他!”我和她保持著距離,只看到一雙毒辣而幽怨的目光投來。
“如果我說,我是為了成全你們呢?!彼×?,那些怨恨消失不見,
茫然之后是惱怒的不信,“我向來嫉妒阿杰,就算他真的是和別的女人廝混,
也不能保證你做的那些事就是對的!”“今日之事都是因你所害!季霄,
你還不好好跪下和本宮道歉!否則本宮永不會踏進你房門半步!”我只疏離的看她,
負著手往外而去。踏出公主府,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再也不需要乞求她對我的另眼相看了,我徹底自由了。
只是身后傳來一道尖銳而充斥著怒氣的吼聲,“你走?。∽吡司驮僖矂e讓我看到你!
”去完京城面圣之后,我細細將這些年國家會發生的大事說了個清楚。
依稀記得上輩子的兩月后,敵軍來犯,我國因防守不當失了好幾處城池。
但我只說了兩年左右的大事,畢竟世事無常,這輩子會如何發展也定論不清。陛下面色凝重,
讓我回府里去等旨意。我和我爹開始商議起從小定下的娃娃親事,對方是尚書的千金,
今年二十二一直等我沒能成婚。拿著兒時定下的婚約,我便上尚書府去提了親。
虞淑和我長久未見,歡天喜地的朝我撲來,“季霄哥哥!你何時回來的?早些知會我,
我還能去接你呢!”到公主府去做男寵時,我便告訴過虞淑我的決定。她從小就喜歡黏著我,
聽到我的話之后黯然傷神,“那你的意思是,日后我都不能再見你,不能叫你哥哥了?
”我摸摸她的頭,笑著說,“到時候哥哥就是有妻子的人了,自然不能再和你走得這樣近。
”“可是,我們不是從小就定好娃娃親要成婚的嗎?我一直都將你當做我的未婚夫,
為何你沒有將我當成未婚妻?”那次之后,她慪氣的離開整整半月都沒有再和我交談過一句。
我以為這六年里,她一定會對我心生埋怨,說不定不肯見我都是可能的。
卻沒想到她還是這般和兒時一樣,這輩子我才發覺,這樣的她多么寶貴。
6.我和我爹在正堂等了過兩個時辰,虞尚書卻好似故意拖著時間不愿見我們。
虞淑來了好幾次,安撫道,“我爹.......可能還在忙公事了,
待會手頭上放下了他就過來了?!彼樕犀F出一絲窘迫,
似乎也覺得自己找的這個借口并不好。我笑笑,理解地說,“沒事,我們再等等。
”虞尚書為何不愿意來見我們,我自然清楚。公主府上鬧出的笑話傳遍了整個京城,
而我和虞淑的婚約乃是祖父輩就定下的。他這是既不想當面駁了我季家當年的救命之恩,
又不想履行這門婚約。當初我就算是上了公主府去做男寵,
還沒確定這娃娃親無法確定之前就送了五大馬車的禮過來,以表歉意。虞尚書禮是收了,
現在避而不見實在是太不坦蕩了。天色漸晚了,虞尚書這才從書房內緩緩走過來,
看到我臉上盡是厭惡。“季霄,你如今在公主府的事情人人皆知,做出此等丟人現眼之事,
怎還敢到我虞府來?”我爹不樂意了,反駁他,“我兒到公主府去乃是自愿,
他為了追逐自己感情也算是光明磊落,行事不當的是那裴杰,管我兒何事?
”虞淑生怕我被甩了臉子會離開,站出來為我說話,“爹!我和季霄哥哥婚約定了這么多年,
我早就說過,此生非他不嫁的!”虞尚書摔碎了茶杯,半點情面沒給我留下,
“他要想娶你也拿點本事出來??!做了六年的男寵,我看季家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
現在還想來禍害我們虞家!休想!”撂下話,他便佛袖離去。虞淑慌亂的來回看我們,
握著我的手說,“季霄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