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上海悶熱得像個蒸籠,直播間頂燈散發的熱量更是讓空氣都變得粘稠。
我對著補光燈調整纏枝蓮紋銀鐲的角度,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突破五十萬,
評論區不斷彈出粉絲們的夸贊:"梨姐的首飾永遠這么有韻味!""這件銀鐲我一定要搶到!
"突然,滿屏彈幕毫無預兆地瘋狂滾動起來。
血紅的"抄襲狗滾出直播間"像潮水般淹沒了原本和諧的畫面,緊接著,
打賞禮物的特效也戛然而止。我握著銀鐲的手微微顫抖,還沒來得及反應,
直播間的門就被猛地推開。合伙人陳薇踩著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走進來,
胸前的愛馬仕絲巾隨著動作劇烈晃動。她今天穿著一身定制的香奈兒套裝,
精致的妝容下眼神卻充滿敵意。"各位觀眾!"她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麥克風,
"很抱歉要中斷這場直播。經過公司調查,蘇梨團隊涉嫌剽竊新人設計師的作品,
我們決定......"我看著她在鏡頭前假惺惺的表情,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三個月前的場景突然涌入腦海:那天我抱著精心準備的下季度策劃案,
在她辦公室門外站了整整兩個小時。好不容易等到她開完會,她卻踩著我的設計稿,
將慶功宴邀請函甩在地上:"蘇梨,做直播靠的是流量,不是你那些老古董。"此刻,
我深吸一口氣,扯斷頸間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渾圓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檀木桌案上,
清脆的聲響讓直播間瞬間安靜下來。我從手包里掏出手機,指尖顫抖著按下播放鍵。
陳薇甜膩的嗓音從音響里傳出來:"小王,設計稿我出三倍價錢,
只要你說是蘇梨抄襲......"觀眾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前排的投資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這些人,今早還在會議室里,看著陳薇偽造的"證據",
要求我主動辭職。"這只是一部分。"我從雕花檀盒里取出一疊泛黃的宣紙,
"這是我去年就開始構思的設計手稿,每一頁都有時間戳和原創證明。
"我將手稿對著鏡頭展開,密密麻麻的設計思路和草圖清晰可見,
最末頁的落款日期比陳薇所謂的"原創稿"早了整整半年。直播間的彈幕再次沸騰起來,
支持我的評論刷得比之前更快:"早就覺得陳薇不是好人!""梨姐太冤了!"但我知道,
這還不夠。"還有更精彩的。"我對著鏡頭比了個手勢,直播間的背景大屏突然切換畫面。
畫面里,昏暗的咖啡廳中,
陳薇將裝滿現金的信封推給戴鴨舌帽的男人:"把這些黑料發到各大論壇,錢不是問題。
"畫面清晰地拍到了陳薇的正臉和男人手機上的誹謗文案。整個直播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陳薇的臉色由白轉青,她伸手想要搶奪我手中的遙控器,卻被我靈活避開。就在這時,
直播間的門轟然洞開。首席化妝師阿Ken甩著挑染的銀發走進來,
價值五萬的高定西裝在聚光燈下泛著冷光。他將一份文件甩在陳薇面前:"陳總,
挖人之前先查查合同違約金?"他身后,原團隊二十人齊刷刷摘下星耀傳媒的工牌。
水晶工牌摔在地上的脆響,像極了我三年來咽下的所有委屈。
造型師Linda踩著恨天高走上前:"陳薇,你以為用升職加薪就能收買我們?別忘了,
是誰帶我們從地下室直播間走到今天。"投資人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他們紛紛掏出手機,
顯然是在聯系律師。陳薇踉蹌著后退兩步,
高跟鞋險些讓她摔倒:"你們......你們早就串通好了!"我走到鏡頭前,
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謝謝一直相信我的粉絲們。這三年,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
研究傳統文化,打磨每一場直播。我以為只要努力,就能得到認可。"我頓了頓,
目光掃過呆若木雞的陳薇,"但總有些人,見不得別人好。""從今天起,
我將辭去星耀傳媒所有職務,創立自己的公司——燎原文化。"我舉起一張燙金名片,
"我們的目標,是讓更多人看到傳統文化的魅力。"直播間的打賞特效重新開始刷屏,
嘉年華的圖標一個接一個地炸開。我看著滿屏的"支持梨姐",眼眶不禁濕潤了。三個月后,
燎原文化的巨幅廣告照亮了外灘的夜景。我站在公司頂樓的落地窗前,
手里握著"年度最佳MCN"的獎杯,看著樓下繁華的街道。這時,助理敲門進來:"蘇總,
陳薇想見您。"我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讓她在會客室等著。"在去會客室的路上,
我回想起這三個月的點點滴滴。我們從零開始搭建團隊,熬夜討論方案,
跑遍全國尋找優質供應商。雖然辛苦,但每一個成就都讓我感到無比充實。推開會客室的門,
曾經趾高氣揚的陳薇此刻顯得格外憔悴。她的眼角有了細紋,精心打理的卷發也有些凌亂。
"蘇梨,我......"她剛開口就被我打斷。"陳薇,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
"我在她對面坐下,"不是你搶我的資源,也不是你陷害我。而是你根本不懂直播的意義。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以為這只是賺錢的工具,但對我來說,這是傳播文化的窗口。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只是低下頭。"我公司現在缺人,
如果你愿意從基層做起......"我的話讓她猛地抬起頭,眼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但是,別再耍那些小聰明。"離開會客室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昨夜雨中,我與神秘男人并肩走向邁巴赫的模糊背影。
下方附著一行字:"蘇小姐,游戲才剛剛開始。"我將手機放回包里,
對著落地窗外的霓虹輕笑。這場戰役,不過是序章。在這個充滿挑戰的行業里,
我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新人。燎原之火,可以燎原,而我的征途,才剛剛開始。
手機屏幕幽藍的冷光映在臉上,我摩挲著那條匿名短信,
玻璃幕墻外的霓虹在雨水中暈染成破碎的光斑。身后傳來陳薇追出會客室的腳步聲,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凌亂的節奏。“蘇梨!
那個短信……”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是不是和‘暗網’有關?”我猛地轉身,
陳薇慘白的臉上寫滿恐懼。記憶突然閃回半年前,某個深夜的慶功宴散場后,
我曾撞見她在停車場與神秘黑衣男人爭執,對方袖口若隱若現的蛇形刺青,
和短信里那種壓迫感如出一轍。“你知道什么?”我逼近一步,陳薇卻突然踉蹌后退,
撞翻了一旁的鎏金花瓶。清脆的碎裂聲中,她的手機從手包滑落,
鎖屏界面赫然是同樣的蛇形圖案。警報聲驟然響起,整層樓的應急燈瞬間轉為猩紅。
安保人員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時,陳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別相信任何人!”話音未落,
她已被兩個戴著墨鏡的壯漢架走,走廊盡頭傳來電梯門閉合的金屬聲響。三天后,
我在公司地下檔案室發現了異常。本該存放陳薇入職資料的抽屜里,
整齊碼著十幾張老照片——八十年代的香港街頭,一個與陳薇七分相似的女人,
正將文件塞進某個穿中山裝的男人手中。照片背面用繁體字寫著:“任務完成,靜待指令”。
“蘇總,有位周先生找您。”助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轉身時,
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倚在門框上,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手術刀般精準:“蘇小姐對二十年前的‘翡翠計劃’,了解多少?
”他將牛皮紙袋推到我面前,泛黃的文件上蓋著褪色的機密印章。1998年,
某跨國集團通過文化產業滲透,企圖篡改傳統文化內核。而最新的任務執行名單里,
“陳薇”的名字赫然在列。“他們盯上了你的燎原文化。”男人摘下眼鏡擦拭,
“那些抄襲指控,不過是試探。”窗外突然炸響驚雷,暴雨傾盆而下,
將他后半句話劈成碎片:“你以為的商業競爭,其實是……”話音未落,
整棟大樓突然陷入黑暗。應急通道傳來玻璃碎裂聲,我摸到抽屜里防身的防狼噴霧,
卻在打開手機電筒的瞬間僵住——周先生的胸口插著一把淬毒匕首,而他最后的動作,
是將沾血的U盤塞進我掌心。U盤里的加密文件需要虹膜驗證,
當我冒險回到陳薇的舊公寓尋找線索時,卻發現她的書房早已被洗劫一空。唯有梳妝鏡背面,
用口紅歪歪扭扭寫著:“去找……碼頭倉庫3號……”深夜的黃浦江泛著冷光,
我握著從黑市買來的電擊槍潛入倉庫。堆積如山的集裝箱里,
整齊碼放著印有蛇形標志的古籍——仔細翻看才發現,這些所謂的“國學經典”里,
竟夾雜著扭曲歷史的私貨。“不愧是能白手起家的蘇女王。”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我轉身時,戴鴨舌帽的男人正把玩著陳薇的工牌,“可惜好奇心太重。
”他身后涌出十幾個手持棍棒的打手,集裝箱縫隙間漏進的月光,
將他們的影子拉得猙獰可怖。千鈞一發之際,倉庫大門被撞開,刺眼的車燈照亮整個空間。
為首的男人穿著利落的黑色作戰服,摘下戰術頭盔的瞬間,
我認出他是那天雨夜送我回家的神秘司機。他抬手示意身后全副武裝的隊伍,
目光卻始終鎖定我:“蘇小姐,需要支援嗎?”混戰中,我趁機打開倉庫電腦。
當“翡翠計劃”的核心文件開始下載時,戴鴨舌帽的男人突然挾持了一名隊員。
我舉起電擊槍的手在發抖,卻聽見身后傳來沉穩的男聲:“往右偏十五度,瞄準他耳后穴位。
”隨著精準的電擊,歹徒癱倒在地。男人接過我顫抖的手,
快速完成文件傳輸:“我是國安局特別行動組的陸沉。
”他將一枚刻著銀杏葉的徽章塞進我掌心,“陳薇是潛伏二十年的雙面間諜,而你,
早就被他們列為頭號威脅。”暴雨漸歇時,警笛聲由遠及近。陸沉站在警戒線外對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