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冷笑,“吾名元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就讓你以為蒙混過關了又如何,他倒要看看通天在玩什么把戲。
“在下常昊,見過元始道友。”常昊游歷洪荒這些天來,第一次見如此豐神俊朗之人,眉眼滿是冷傲,觀之只覺他應永居九天之上,不染紅塵。
雖然常昊在算計元始,但不妨礙常昊對元始的好感度蹭蹭上漲。
“常昊道友,”元始渾身凜若冰霜,實則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靈寶有靈,何必送我?”元始恨鐵不成鋼,現在想著討好他,早干什么去了。
“若無元始道友相助,我亦是無法得到昊天鏡,由此推之,昊天鏡合該是道友的。”常昊直接硬塞,不要也得要,“寶物能者得之,道友就別推辭了。”
這人,可不能跑,跑了,他這面鏡子栽給誰。
只要他鍋甩得快,那如影隨形的詛咒就別想跟上他,他不會讓詛咒有激活的一天。
元始十分受用,接受了弟弟變相的討好,昊天鏡入手,在元始手里還想掙扎一番,元始神情驟變,如淵威壓壓下,他要不要是一回事,可你個鏡子也敢嫌棄他玉清元始就是另一回事了。
昊天鏡老實了,雖然還是心系常昊,但老老實實的認了主。
常昊見塵埃落定,悄悄松了口氣。
“吾可有幸與常昊道友同游洪荒?”元始暗想,通天要是敢拒絕就馬上帶回昆侖山關禁閉。
“我的榮幸。”常昊點頭,應下了邀請。
把臂同游第一個月,常昊回頭,有禮的詢問元始的意見,元始冷笑,裝得挺像。
同游第二個月,元始有點懵 ,三弟,你是不是哪里有問題?別裝著裝著,把昆侖山給拋到腦后。
常昊做了什么?
他只是選了一座山,打算就此安家,紫霄宮,他不打算回了。
順便將一路上收集的木材、玉石、金屬材料排開,打算煉制一座宮殿。
元始挑剔的望著眼前這座山,“什么眼光,比昆侖差遠了。”
常昊早就習慣了元始的挑剔,有時還口無遮攔,這座山是比不上各個仙山名島,但也是常昊精挑細選的,最妙的是,現在是無主的。
“是是是,黎山怎么能比昆侖,昆侖山是最好的。”常昊不走心的應了句,放出自己的本源真火,開始祭煉。
大殿需輝宏,寢室幽靜,一間煉丹室,一間煉器,還需前院,他要練劍,再來幾間客室,好歹在洪荒也結交了兩個朋友……
一座白玉做的宮殿被常昊托在手里,第一次煉制,他自覺還不錯。
“哪里不錯?”元始嫌棄的瞥了眼所謂宮殿,“只是個樣子貨, 宮殿雖精美,防御、道韻、陣法皆無,要來何用?”
常昊噎了下,皮笑肉不笑道:“那不如你來?”
“看好了,這才是煉器。”元始還真的接了過去,仔細觀察常昊宮殿的樣式,力求美輪美奐且實用,用常昊剩下的材料,將常昊煉器時的不足之處一一點過,并修正過來,“我輩修煉,需攝取日月精華,天地靈氣,宮殿不可缺了匯集之陣,閉關需清凈,更需多重陣法可防來敵。”
末了,還內涵道:“若是對煉器有興趣,隨我回昆侖,我教你。”
“謝謝元始道友,我會考慮的。”常昊敷衍道,捧著最后與他設想天差地別的宮殿愛不釋手,怎么都看不夠。
“這真的送我了?”常昊再三確認,滿心滿眼皆是滿足。
“這么喜歡?”元始心軟了下,“喜歡的話,這座宮殿留在黎山,我在昆侖山也煉一座?”
“好啊,想煉就煉,總比住山洞氣派。”常昊雖然奇怪煉宮殿還要知會他,但他心神都在宮殿上,就沒深思,他要有屬于自己的地盤了。
難得有人指點,常昊亦是好學的性子,當下直接拿出自己一路上收集的玉髓,煉了一組玉佩出來。
“初學乍練,請元始道友指正。”常昊捧著布滿防護陣的玉佩,誠心請教,雖說鴻鈞也教過他,但鴻鈞壓根就不是教學的料,只會給你示范一下,余下全靠自己領悟。
元始捏過這一串玉佩,嘴角抽了抽,一個就夠了,一串……?
“不需將所有的手段匯集一處,只需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即可,但載體可得好好選。”
言下之意,便是看不上常昊的材料。
本想在常昊這組玉佩上動手,想想還是作罷,太繁瑣,也過于嘈雜。
元始直接拿出自己的珍藏,雖也是玉髓,同常昊手里的卻是一天一地。
“哎……”常昊阻攔不及,只能看著元始將一頂級材料煉作玉佩,暴殄天物。
“送你了。”元始隨手送出,壓根沒將這塊玉髓放在眼里。
“此物堪稱巧奪天工,元始道友神思妙想,昊所不及也。”常昊不吝嗇贊美之言,毫不猶豫地將組佩戴在腰間,走起路來從容適度,聽著耳邊悅耳環佩之聲,臉上不自覺浮起笑意。
元始見狀,收起常昊那浮夸的組佩,果然,他給的才是最好的。
常昊仔細對比兩組玉佩的不同之處,慢慢領悟其中煉器之道,漸漸摸到了門道,所謂一通百通,進展一日千里。
不多時,便將元始的煉器之道套了個一干二凈,心滿意足地繼續布置道場,將通天教過他的七星北斗陣布置上,第一次上手,難免磕磕絆絆。
元始抿唇,眉眼間的冷傲散去,眼神透著迷茫。
通天不通煉器之道不奇怪,可精通陣法的通天,抬抬手就能布置七星北斗陣,眼前這人,對陣法似乎并不熟悉。
元始兀自思索,哪里不太對勁。
常昊不忘找來一塊巨石,在其上書寫黎山二字,留下氣息,以示山有其主,后退幾步欣賞,“我這算不算占山為王?”
“呵,要不要叫你一聲大王?”元始又一臉嘲諷。
常昊深口氣斜睨了他一眼,“你要不是實力強大,信不信多得是人想打死你。”
這人常年眉眼皆是冷傲,隨時睥睨一切,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多么欠揍。
元始倏然變色,好啊你個通天,裝了這么多天,裝不下去了是吧,虧他剛剛還懷疑自己真找錯了人。
“忠言逆耳,但不是誰都喜歡天天被人逆耳。”常昊無奈,花花轎子人抬人,元始該學學說話的藝術,別一張口就把人得罪死了,縱是良言,不是誰都有那個耐心傾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