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幻靈契約覺醒冷風貼著青石板卷起幾片枯葉,蹭過腳踝時像蛇尾掃過。我縮了下手,
粗麻袖口已經磨得發硬,指節壓在掌心上泛白。朱漆門吱呀開了半扇,銅環撞在木頭上,
驚飛檐下兩只烏鴉。“真像一場夢?!蔽业吐暤溃曇粝袷菑暮淼讛D出來的。
十六年沒踏進這座府邸,如今卻穿著這身衣裳回來。母親臨終前說我是相府嫡女,可誰信?
連我自己都不信。直到有人尋上門來,說是父親派的。林婉從門后走來,鵝黃裙子拖過門檻,
裙擺有些皺。她眉眼確實像母親,但嘴角弧度太工整,像是拿尺子量過的?!敖憬闶芸嗔?。
”她伸手拉住我,指尖涼得像井水,“這些日子……定是吃了不少苦。
”祠堂里燭火一跳一跳,檀香味混著霉味沖鼻而來。我跪在地磚上,鐵鏈勒著手腕,
剛進門時還笑瞇瞇的父親,此刻只丟下一句:“跪著。”“玉佩碎了,怎會在我懷里?
”我抬頭看父親,喉嚨干澀。林婉站在他身旁,低頭時發間珍珠晃出一圈光暈。她睫毛輕顫,
聲音帶著哭腔:“女兒親眼看見姐姐搶奪玉佩時不慎摔落……”我胸口一陣發緊,
手指掐進掌心。那分明是她故意打碎御賜玉佩,卻要栽贓于我。夜雨拍窗,
水珠滲進單薄衣衫。祠堂深處傳來牌位開合的吱呀聲,一聲接一聲,像催命鐘。
高燒讓我視線模糊,額頭滾燙,鎖鏈卻沉得像鐵砧?!翱取焙眍^一熱,我吐出一口血沫。
意識開始飄散時,手腕突然灼痛。金紋從鎖鏈蔓延至掌心,如蛇游動。我睜大眼,
赤紅火焰憑空燃起,鎖鏈瞬間熔成鐵水?!斑@是……幻靈契約系統?
”火光中浮現出巨大羽翼,朱雀翎羽拂過臉頰,熾熱卻不傷人。它啼鳴一聲,
烈焰吞沒整個祠堂,而我竟無一絲焦灼感?!跋到y綁定成功?!鼻謇渑曧懫?,
“宿主可召喚朱雀之力?!敝烊富髁鞴鉀]入我胸口,余燼中我踉蹌起身。雨水打在臉上,
祠堂已是一片焦土,而我毫發無傷。腳步聲由遠及近,我轉身欲逃,卻撞進一個懷抱。
那人脖頸處有火焰印記,是昨日被賣入府的奴隸少年?!鞍⒊??”我認出他。他扶住我胳膊,
目光堅定:“我知道密道。”穿過月洞門時,身后傳來林婉尖利喊聲:“抓住她!
殺了那個賤民!”阿澈拽著我躍上墻頭,衣角被箭矢擦過。下方弩機轉動聲此起彼伏,
他忽然停下腳步?!霸趺戳耍俊薄懊艿莱隹诒环馑懒??!彼а?,“他們早有準備。
”我握緊腕間金紋,朱雀虛影浮現頭頂?;鹧嫦沓情T,守衛慘叫四散。馬蹄聲由遠及近,
墨離策馬而來,韁繩甩到我手中。“快走!”他低喝。我翻身上馬,回頭望見林婉立在廊下。
她手中握著半片玉佩,嘴角噙著冷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馬車駛出城門時,
阿綾掀開車簾遞來斗篷。我裹住身子,聽見她問:“接下來去哪里?”“回義莊。”我說,
“那里藏著被解救的奴隸?!避噹⑽㈩嶔?,我摸向胸口。朱雀翎羽殘留的溫度仍在,
而父親失望的眼神揮之不去?!澳惝斦媸窍喔Ы穑俊卑⒕c忽而開口。我望著窗外暮色,
想起祠堂廢墟里撿到的半枚玉扣。那是父親腰帶上掉落的,卻沾著陌生人的血跡。
“我不知道。”我低聲答。朱雀忽然發出清嘯,我猛地抬頭。遠處山巒輪廓竟與記憶中不同,
原本該是平地的地方隆起一座巨大祭壇,上面刻著從未見過的文字?!澳鞘恰渺`圣殿?
”阿綾驚呼。馬匹突然受驚,墨離翻身落地。我抓緊車轅,看見三道黑影從天而降。
為首之人戴著銀質面具,手中長鞭纏住車輪?!鞍严到y交出來。”他嗓音沙啞。
朱雀火焰騰起,卻在觸及黑影時詭異地熄滅。我心頭一沉,
這才發現對方腳下浮現出與阿澈相同的火焰印記?!澳銈兪恰痹捨凑f完,
阿澈突然撲過來將我推開。他脖頸處的印記泛起紅光,擋在我面前時眼神卻異常清明。
“快跑?!彼f。我跌進灌木叢,聽見身后傳來金屬相擊聲。掙扎起身時,
指尖觸到溫熱液體。舉手一看,竟是鮮血,而掌心不知何時多了枚暗紅色的鱗片。
鱗片刻畫著與圣殿相同文字,末端殘留著某種生物的體溫。我攥緊鱗片,
朝著與義莊相反的方向奔去。2. 逃離相府我攥著那片鱗,往義莊反方向跑。
身后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還有阿澈低吼,像困獸掙脫鐵籠時發出的第一聲咆哮。
我不敢回頭,胸口的朱雀翎羽微微震顫,像是催我再快些。暴雨說來就來,雨點砸在臉上,
冷得刺骨。我跌進一片荒林,泥地打滑,幾次摔得膝蓋發麻,手心被石子劃破,血混著雨水,
在皮膚上暈開暗紅。跑到腿軟,靠在一棵枯樹下喘氣,胸腔里燒著火,喉嚨干得像要裂開。
“系統……”我開口,聲音啞了,“你到底是什么?”“宿主無需多問。
”那個清冷女聲又響起來,“敵人近了。”話音剛落,黑影從林中閃出,
速度快得看不清輪廓。我本能抬手,腕上的金紋亮起,朱雀虛影自天而降,火焰傾瀉,
逼退那道身影。他摘下面具,眼神里藏著熟悉的火光:“幻靈契約者,把系統交出來,
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我咬牙,盯著他:“你們是誰?為什么要追我?”他沒回答,
揮鞭襲來。我翻滾躲開,朱雀振翅掃出烈焰,卻在觸到他身上時詭異地熄滅。
我心里一緊——這人竟能擋得住朱雀之火!忽然,一聲尖銳鷹嘯破空而來,
銀色流光直撲那人咽喉。他側身避讓,卻被逼得連連后退。我定睛一看,是墨離。“走!
”他低聲喝道,琴弦崩斷一根,仍穩穩站著。我沒猶豫,轉身繼續逃。
朱雀的火焰護住我周身,隔開寒風與雨水。我一路狂奔,直到聽不見腳步聲,
才停在一棵倒塌的老樹下,蜷縮成一團。雨還沒停,
我顫抖著手從懷里摸出母親臨終前交給我的玉佩。溫潤如初,卻沉得壓手。
那是她最后留給我的東西。祠堂廢墟上,火還未完全熄滅,灰燼隨風飄散。林婉站在廊下,
眉頭皺著,目光落在父親背影上?!案赣H,那賤民已經跑了,不如派人全城搜捕。
”林遠山負手而立,望著焦土,神情復雜。他緩緩轉身,看向林婉手中的半枚玉佩。
“你說她搶奪御賜玉佩,是真是假?”林婉愣了一下,低頭道:“女兒親眼所見,怎會有假?
”“可那火焰……”林遠山語氣沉了些,“不是凡火,也不是尋?;渺`之力,
而是真正的神級契約獸。她若只是個流落民間的孤女,怎么可能擁有如此力量?
”林婉臉色變了,強撐鎮定:“或許是江湖術士的障眼法,父親不必當真。
”林遠山沉默片刻,揮手道:“罷了,此事暫且擱置。但凡有她的消息,立刻報來。
”林婉咬唇,目送父親離去,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我在破廟角落蜷著,
朱雀的火焰還在空中燃燒,驅散濕氣和寒意。我摩挲著母親的玉佩,
耳邊回蕩林婉的話:“姐姐受苦了……這些日子……定是吃了不少苦?!彼Φ脺厝?,
可眼神像蛇一樣?!盀槭裁??”我喃喃自語,“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因為她怕你。
”朱雀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幾分憐憫,“你是真正的千金小姐,
而她不過是寄生在相府的一朵毒花?!蔽艺?,抬頭望向空中那模糊的羽翼光影。
“你知道什么?”“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敝烊傅网Q,翎羽灑下火星,
“你的母親……不是自然病亡。”我心頭猛地揪緊,指尖不自覺收緊?!澳阏f什么?
”“當年,有人在她藥里下了慢性毒,一點點蠶食她的命。那個人……就在你身邊。
”我渾身一顫,腦海浮現出林婉的笑容?!安豢赡堋趺锤摇薄八桓??
”朱雀冷笑,“她連御賜玉佩都敢毀,還有什么不敢的?”我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原來,一切早有預兆,只是我一直不愿相信。清晨,我拖著疲憊回到義莊。
這里曾是我安置被解救奴隸的地方,如今卻空無一人。阿綾不在,墨離也不在,
只有幾只麻雀在屋檐下嘰喳。推開木門,屋里潮濕霉味撲面而來。墻上還掛著我們畫的地圖,
標記著通往自由的路?,F在,那些標記顯得那么遙遠。“林晚。”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猛然回頭,看到阿澈倚在門口,脖頸處的火焰印記泛著微光。“你還活著?!蔽宜闪丝跉?。
他走進來,神色凝重:“昨晚那些人……是‘焚焰’的人?!薄胺傺??”我皺眉。
“一個專門操控奴隸交易、販賣秘術的組織。他們一直在找幻靈契約者。
”我心頭一跳:“他們找我做什么?”阿澈沉默片刻,
才開口:“因為他們需要你體內的系統,開啟幻靈圣殿?!蔽蚁肫鹱蛞鼓亲幃惣缐?/p>
心里升起不安?!笆サ睢锩嬗惺裁??”他搖頭:“沒人知道。但據說,
那里藏著能改變命運的力量?!蔽椅站o拳頭,心中已有決定?!拔乙フ宜?。”阿澈看著我,
眼里閃過擔憂,卻終究沒攔。夜幕降臨,我獨自站在山巔,俯瞰整座相府。燈火通明,
宛如白晝??晌抑溃枪饷⒅?,掩藏的是腐朽與謊言。朱雀在我頭頂盤旋,
赤焰映照我的臉龐。“從今天起,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林晚?!蔽业吐曊f,
“我要讓他們知道,真正的千金,不是靠血統,而是靠意志?!敝烊柑澍Q一聲,
烈焰騰空而起,照亮整片夜空。而在相府深處,林婉正站在鏡前,
輕輕撫摸手中一枚暗紅色鱗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為你能逃多久?”她輕聲自語,
“很快……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地獄?!?. 義莊集結山頭風大,吹得衣角翻飛。
相府燈火明明滅滅,像是落在地上的星子。朱雀在頭頂盤旋,羽翼掃落幾點火星,
燙著了肩頭的布料,焦糊味混著夜風鉆進鼻腔。我站在最高處,看那些燈一盞接一盞熄滅。
心里有東西正在往下沉,壓得胸口發悶?!皬慕裉炱稹!蔽业吐曊f,聲音被風吹散,
“我不再是那個林晚?!睕]說完,也說不下去了。喉嚨里像塞了團棉花,堵得慌。
朱雀低鳴一聲,火光驟然騰起,照亮整片天際。廟里漏風,雨水順著破窗縫滴下來,
在泥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角落里的草堆早已濕透,我縮在最里面,靠著墻根,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腕上的紋路。那紋路溫熱,像是活著的東西。三天沒吃過一口熱食。
阿綾和墨離都不見了,義莊燒成灰燼,只有掌心這點火還亮著,提醒我還有人在。忽然,
吱呀——門開了。一個身影跌進來,撞倒石碑,發出悶響。我本能地往角落縮,
手已經摸到腰間的小刀。他爬了幾步,倒下了。
嘴里斷斷續續地念著什么:“鎏金坊……別讓他們……”我屏住呼吸,
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來。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烙印,火焰形狀,邊緣焦黑,
像是用鐵水澆出來的。門外傳來馬蹄聲,接著是腳步聲,踏碎了夜的寂靜。“找到了!
”有人笑,笑聲冷得像刀,“這賤奴還真敢往城里跑!”“抓回去,有賞!”我躲到柱子后,
看著幾個皮甲男子沖進來。他們手里拿著鞭子和繩索,眼神狠,一看就是干慣了這種活的。
“別讓他跑了!”為首的一腳踢在他身上,少年悶哼一聲,吐出血來。我咬緊牙關,
指甲掐進掌心。朱雀的火在我心里燃起來,滾燙,卻讓人清醒。“朱雀?!蔽业吐暫啊?/p>
赤色幻影從我身后升起,火舌舔舐空氣,逼得那些人往后退?!笆裁礀|西!”有人驚叫。
“妖術!”另一人怒吼,“放箭!”弓弦繃緊,我猛地躍起,朱雀振翅掃出烈焰,
幾支箭化作灰燼?;鸸庵?,少年的臉蒼白如紙,還在喘氣,但眼睛已經睜不開?!白∈?!
”我擋在他面前,聲音沙啞,“你們要的是他?還是我?”那人瞇眼打量我:“你又是誰?
想當逃奴的幫兇?”我沒回答,只抬起右手。朱雀的火焰在我掌心跳動,隨時可以擲出去。
對方遲疑了一下,沒人上前?!白撸 蔽业秃纫宦?,抱起少年往外沖。
身后是怒吼和追兵的腳步聲,但我顧不上回頭。他很輕,幾乎只剩骨頭,卻壓得我肩膀生疼。
穿過巷道,鉆進廢棄的水渠,終于甩掉他們。我在井邊停下,把他放下。他嘴唇發紫,
額頭滾燙,呼吸微弱。我解開他的衣領,看到那火焰印記下方還有一個符號,像是某種標記。
“你是誰?”我問。沒回應。他已經昏過去。朱雀浮在空中,火星灑下來,落在他臉上。
“他是‘焚焰’的人?!彼_口,“但不是自愿的。”我皺眉:“什么意思?”“這個印記,
是用來控制奴隸的。反抗者會被折磨至死?!蔽倚睦镆怀痢ky怪阿澈也有同樣的印記。
“他剛才說什么?”我問?!蚌探鸱??!敝烊割D了頓,“那是‘焚焰’的秘密交易點,
也是他們訓練奴隸的地方。”我低頭看他,年紀不大,最多十七八歲,卻滿臉風霜,
像是活過好幾輩子。我取出藥粉,幫他敷在傷口上。他動了動,
喉嚨里擠出幾個字:“別……讓他們……找到……”我點頭:“不會的。”夜更深了,
風里帶著泥土的腥氣。我守著他,直到天邊泛白,才靠在墻上閉了會兒眼。醒來時,
他已經坐起來了,靠著墻,靜靜地看著我?!澳闶钦l?”他問,聲音沙啞?!傲滞?。
”我看他,“你呢?”他沉默了很久,才說:“阿澈?!蔽毅蹲×恕_@個名字,昨晚他說過。
“你怎么會在這兒?”我試探地問。“我逃出來了?!彼f,“他們在找我。”“為什么?
”他苦笑:“因為我記得太多事。”我心頭一震?!氨热??”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復雜:“比如,他們用你的畫像做實驗,試圖復制契約系統。”我攥緊拳頭,
指甲掐進掌心。“他們想要什么?”“圣殿?!彼f,“幻靈圣殿。
那里藏著開啟命運之門的鑰匙?!蔽疑钗豢跉猓ψ屪约豪潇o下來。
“你知道怎么找到它嗎?”他點頭:“我知道一個地方——鎏金坊。但他們也在等我回去。
”我沉默片刻,終于開口。“那我們就先去鎏金坊?!彼艘幌?,
隨即露出一絲苦笑:“你瘋了嗎?”“也許吧。”我站起身,伸出手,“但我不想再逃了。
”他看著我,許久,才緩緩握住我的手。就在這時,腕上的契約紋路突然震動起來,
朱雀的火焰劇烈跳動?!拔kU?!彼吐曊f,“就在附近?!蔽伊⒖汤⒊憾愕浇锹?,
透過破窗望出去。不遠處,幾個黑袍人正在搜查廢墟,手中舉著火把,火光映出他們的臉。
“他們是‘焚焰’的追蹤隊?!卑⒊旱吐曊f?!拔覀儽仨氹x開?!痹捯魟偮?,一陣風掠過,
帶來一絲異樣的氣息。朱雀忽然展翅,指向廟外某處。“那邊?!彼f道,“密道。
”我轉頭看向阿澈,他眼中閃過驚訝?!澳阍趺粗??”“朱雀告訴我的。”他沉默片刻,
點頭:“走。”我們繞過矮墻,果然發現一處入口,被藤蔓遮掩。我掀開藤蔓,
里面是通往地下的石階。“你確定?”我問?!按_定。”他說,“這是通往城內的秘密通道,
以前我常從這兒運送貨物?!蔽疑钗豢跉?,率先走了下去。黑暗吞沒了我們的身影。
地道狹長,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潮濕的氣息。阿澈走在前面,借著微弱的火光辨認方向。
“這條路通向哪兒?”我問?!俺菛|?!彼f,“靠近‘焚焰’的據點。
”“所以你之前是在那兒?”他點頭:“我一直被關在那里,直到昨晚才逃出來。
”“他們對你做了什么?”他停頓了一下,語氣低沉:“洗腦、馴服、訓練。
他們會用特殊的方法,讓你忘記自己是誰,只記得服從命令。
”我心頭一緊:“那你為什么會記得這些?”他笑了笑,
眼神卻冷得像冰:“因為我比他們想象的更難對付。”我看著他,
忽然明白他為何會有那樣的眼神?!澳氵€記得其他的事嗎?”我問。
他搖頭:“很多都模糊了,但有一個畫面一直揮之不去?!薄笆裁串嬅妫俊彼粗?,
緩緩開口:“一個女人,穿著華貴的禮服,站在一座祭壇前,
手里拿著一塊玉佩……和你現在戴著的一模一樣。”我渾身一震?!傲滞瘛!蔽颐摽诙?。
他點頭:“她身邊站著一個人,穿著黑袍,手里握著一把匕首。
他們說……只要得到你的系統,就能掌控幻靈圣殿?!蔽揖o緊攥住胸前的玉佩,心跳如擂鼓。
“他們到底想做什么?”阿澈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往前走?!案襾怼!彼f,
“我知道一條能避開他們的路?!蔽腋先ィ_步沉重。密道盡頭,一道石門半掩著,
縫隙中透出微弱的光線。我推開門,眼前是一座隱秘的地下大廳,四周擺滿了木箱,
上面刻著奇怪的符號。幾個黑衣人在搬運,而中央的平臺上,
赫然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林婉。她正與一名神秘人交談,手中拿著一張地圖,
上面標注著多個地點。我屏住呼吸,悄悄躲在陰影中?!敖裢黹_始行動?!绷滞窭淅涞卣f,
“先把這批奴隸送到圣殿,作為第一批祭品。”神秘人點頭:“遵命?!蔽倚念^一震。祭品?
他們要把奴隸送進幻靈圣殿,用來做什么?阿澈在我耳邊低聲道:“他們要用活人獻祭,
激活圣殿的力量?!蔽乙Ьo牙關,手指不自覺收緊?!拔覀兊米柚顾麄??!卑⒊嚎粗?,
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翱晌覀儸F在力量不夠?!薄澳蔷腿フ腋嗟娜恕!蔽艺f,
“阿綾、墨離……還有所有愿意反抗的人。”他看著我,最終點頭。“好。
”我們悄然退出密道,回到地面。夜色依舊濃重,風中帶著血腥與陰謀的味道。
我抬頭望向天空,朱雀在云層間盤旋,羽翼灑下火星。“林婉?!蔽业吐暷剜?,“你等著,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卑⒊赫驹谖疑砼?,目光堅定。“我們一起?!蔽肄D身,邁步向前,
腳下的土地仿佛在顫抖。前方,是一條未知的路。而我,已無所畏懼。
4. 密道探秘地道盡頭的石門在身后緩緩閉合,黑暗像一層厚重的幕布壓下來。
我屏住呼吸,手指不知覺地摩挲著腕上的紋路,那股溫熱比剛才更烈了,
像是要從皮膚底下翻滾出來。阿澈在我前頭兩步遠,背影繃得緊,步伐輕卻穩,
像踩著泥水潛行的野狗。他沒開口,只是用眼角余光示意我別停下。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婉就在前方,她背后藏著的東西,可能會讓我們都活不下去。
“三百奴隸已運往北境礦場?!边@句話還在我腦袋里回響。北境……那里到底有什么?
為什么需要這么多人力?頭頂傳來細微撲簌聲,朱雀盤旋在上空,羽翼帶落幾點火星,
在地面留下短暫的亮斑??諝庵杏幸还设F銹味,不是血,但也不遠。阿澈忽然停住了。
我也立刻止步,貼著濕冷的石壁靠過去,耳朵豎起。前面有低語聲,
夾雜著紙張翻動的沙沙音?;鸸鈴墓战峭赋?,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像跳舞的鬼魅。
我悄悄探頭望去,一個寬闊的地下廳堂展現在眼前。林婉站在正中央,
腰間玉佩在火光中泛著幽幽藍光。她對面站著個黑袍人,戴著青銅面具,兩人之間擺著長桌,
桌上攤開賬簿和地圖。“這次交易規模不小。”她的聲音很冷,指尖敲了敲桌面,
“三百奴隸,換三座城池的供奉權?!薄靶〗愎簧钪\遠慮?!焙谂廴松ひ魡?,
“圣殿那邊已經備好,只等您點頭?!绷滞褡旖菗P起,笑意卻沒有到眼底:“不急。
先讓他們嘗點甜頭,再榨干他們最后的價值?!蔽倚念^猛地一沉,拳頭不自覺攥緊。
就在這時,手腕上的紋路猛然震顫起來,像是感應到了某種力量。朱雀羽毛也跟著抖了一下,
火光瞬間暗了一瞬?!霸趺戳??”我低聲問。“她在共鳴?!敝烊傅穆曇魤旱煤艿?,
帶著一絲沉重,“她的玉佩……曾經也是系統的一部分。”我怔住,
目光落在林婉腰間的玉佩上。它和我胸前那塊幾乎一模一樣,連紋路都吻合得驚人。
“她也曾是宿主候選人?!敝烊咐^續道,“但因心術不正,被系統剔除。
”我的心跳開始亂了節奏,腦子里浮現出無數疑問。如果她曾擁有系統,那她為何會失???
又為何會被拋棄?更重要的是——她是否知道系統的真正來源?
“她現在仍能感知系統的力量。”朱雀低聲道,“說明……她還沒完全斷開。
”我咬牙盯著林婉。原來她不是誤入相府,而是早有預謀。她接近我父親,
或許就是為了等待某一天重新掌控系統?!氨本车V場那邊,安排妥了嗎?”她忽然抬高聲音。
“一切按計劃進行。”黑袍人答,“不過……那位新宿主的能力,恐怕不容小覷。
”林婉冷笑一聲:“林晚?不過是撿了個便宜罷了。若非當年她母親強行剝離系統,
我早就登臨幻靈圣殿之巔?!蔽覝喩硪唤?。母親……將系統強行剝離?
這句話如同驚雷劈進腦海,震得我差點站立不穩。朱雀雙翼猛然展開,火焰暴漲。
“什么意思?”我低聲問?!澳愕哪赣H……”朱雀語氣變得凝重,“她本是前任宿主,
卻在關鍵時刻將系統轉移給了你。而林婉,才是真正繼承者。”記憶深處像被撕開了口子,
小時候母親總說:“你將來要替我完成一件事?!蔽乙恢币詾槟鞘撬钠谠S,
沒想到……“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喃喃?!耙驗榱滞竦男奶凇!敝烊傅?,
“她想利用系統掌控幻靈之力,而非守護命運之門。”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冷靜。母親的選擇讓我活了下來,也讓我走上了這條路。既然如此,
我便不能讓她失望?!拔覀儽仨氉柚顾!蔽艺f。阿澈點頭,
眼神堅定:“但她身邊那個男人,氣息很危險?!蔽彝蚝谂廴?,心跳微微加快。
他的存在像陰影里的毒蛇,隨時準備出擊?!跋葎e輕舉妄動?!蔽覊旱吐曇舻溃?/p>
“我們要找到他們的弱點?!本驮谶@時,林婉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掃來?!罢l在那里?
”我和阿澈同時屏息。她微微一笑,眼中寒意凜然:“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話音剛落,黑袍人猛然抬手,一道暗流破空而來,直奔我們藏身之處!“快閃!
”阿澈一把拽住我往后退。轟——碎石四濺,塵土彌漫。我踉蹌幾步,險些跌倒,
耳邊全是轟鳴聲?!白?!”我大喊。朱雀振翅騰空,烈焰如瀑傾瀉,遮住了追兵視線。
我和阿澈趁機沖入另一條岔道,腳步急促,心跳如擂鼓?!八l現了我們?!卑⒊捍鴼庹f。
“不止。”我咬牙,“她知道我是誰的母親選中的人?!卑⒊好偷赝O拢?/p>
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所以她才會這么恨你?!蔽尹c頭,喉嚨發緊。
“因為她失去原本屬于自己的命運?!痹捯粑绰?,前方通道突然塌陷,一塊巨石轟然落下,
封死了去路。我們被困住了。朱雀低鳴一聲,火光閃爍不定?!斑€有別的路嗎?”我問阿澈。
他皺眉思索片刻,忽然眼神一凝:“還有一條……通往北境礦場?!蔽倚念^一震。
“那就去北境?!蔽肄D身邁步,腳下的土地仿佛在顫抖。風從裂縫中灌進來,
帶著一絲血腥與陰謀的味道。朱雀在我頭頂盤旋,羽翼灑下火星?!傲滞?。”我低聲呢喃,
“這一次,我會讓你明白,誰才是真正配得上命運之人?!卑⒊赫驹谖疑砼?,目光堅定。
“我們一起。”5. 幻靈圣殿之謎碎石轟隆砸下,塵土翻涌成墻。我踉蹌后退,腳底一滑,
喉頭泛起鐵銹味。阿澈拽住我胳膊,力道大得生疼,把我扯到他背后。前方通道徹底封死,
身后腳步聲急促逼近?!八麄兺沁吪芰?!”林婉的聲音在潮濕空氣里炸開,
帶著點興奮的顫音。朱雀盤旋頭頂,羽翼抖落火星,比先前暗了許多。
它喘著氣:“……宿主,撐不住了?!蔽乙а溃菩臐裢浮0⒊旱氖执钤谖壹缟?,
壓低聲音:“突圍,現在?!薄扒奥范滤懒??!蔽叶⒅菈K巨石,胸口像壓了鉛塊。
“那就回頭。”他眼神一沉,“迎戰?!痹拕偝隹?,腦中嗡鳴驟響,仿佛什么在蘇醒。
金色符文緩緩浮現,旋轉著,光暈柔和卻堅定?!緳z測到宿主陷入危機,
激活備用契約選項】【請選擇:玄武·大地之盾 / 青鸞·破云之翼】心跳加快,
沒時間猶豫。指尖觸碰第一個選項?!靶?!”刺痛從指腹傳來,血滲入符文,紋路微紅。
剎那間,一股厚重氣息從地底升起,像是某種遠古生物睜開了眼。轟!地面震動,裂痕蔓延。
一道由巖層與泥土交織而成的屏障猛然拔地而起,擋住了追兵視線?!白?!
”我拽著阿澈沖向另一條岔道。黑袍人怒吼一聲,掌中暗流翻騰,重重砸向巖壁。
可那屏障穩如山岳,任他如何攻擊都巍然不動。“這東西……是幻靈?”林婉驚疑不定,
“她換了契約者?”我沒回答,只顧往前跑。腳下仍震顫,仿佛玄武仍在守護我們。
阿澈喘著氣問:“還能撐多久?”“不知道?!蔽艺f,“但至少,活下來了?!北┯陜A瀉,
密道盡頭的出口終于出現。雨水混著泥漿沖刷下來,模糊視線,也掩去蹤跡。
就在我們即將沖出洞口時,一道黑影從側邊撲來!“小心!”阿澈猛推我一把。
那人披著斗篷,臉藏在兜帽下,長刀寒光凜冽,直取我咽喉。我本能后仰,刀鋒擦過鼻尖,
在臉頰劃出道血痕。“去死吧。”他低語,手腕一翻,再次揮刀。青光驟降,雨幕被照亮。
“住手?!迸暻謇?,不帶情緒。下一秒,黑衣人身體一僵,連呼吸都被壓制。我抬頭望去,
一只巨大的青鸞懸于半空,羽翼流轉金光。目光如炬,俯瞰眾生。“青鸞?”我怔住。
它輕輕點頭,尾羽一掃,刺客如斷線風箏般飛出,撞在巖壁上,昏死過去。“你……你是誰?
”我望著空中那龐大身影?!拔沂悄愕男缕跫s者。”青鸞開口,聲音如風鈴輕響,
“玄武為你筑起屏障,我會帶你離開?!痹捯粑绰?,它俯沖而下,雙爪張開,
輕輕托起我和阿澈??耧L卷起,雨滴凝珠又散。我們騰空而起,穿過烏云,遠離黑暗密道。
下方,林婉站在洞口邊緣,仰頭望著我們,眼中燃燒怒火?!傲滞?!”她厲喝,
“你以為你能逃一輩子?”我沒回應,只是緊攥胸前母親玉佩。青鸞振翅高飛,風聲呼嘯,
天地遼闊。我低頭望,相府漸遠。第一次,心中清明如洗。命運從不由他人書寫。
阿澈靠在我身邊,低聲問:“接下來去哪兒?”我沉默片刻,望向北方。“北境礦場。
”他眉頭皺起:“那里很危險?!薄拔抑??!蔽椅杖暗冶仨毴?。
”母親的秘密、林婉的野心、神秘組織的陰謀……所有線索都指向那個方向。
青鸞忽然發出一聲低鳴,羽翼輕震,帶起一陣疾風?!靶⌒摹!彼嵝?,“有人來了。
”我猛地抬頭,幾道黑影從遠處掠來,速度快得驚人。“是林婉的人。”阿澈臉色一沉,
“她不會放過我們?!蔽疑钗豢跉?,手指摩挲腕上契約紋路。“那就讓他們看看,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林晚。”青鸞雙翼一展,烈焰般的光輝在羽毛上流轉。
下一瞬,它猛然加速,沖破烏云,直入蒼穹。追兵被甩在身后,化作黑點,
最終消失在雨幕之中。夜色漸濃,雷聲滾滾,天地為這場逃亡見證。我閉眼,
感受風從耳邊掠過,心跳逐漸平穩。忽然,青鸞發出一聲低鳴,語氣異樣:“宿主,
你胸前的玉佩……它開始發熱了?!蔽冶犻_眼,低頭看去——果然,那枚母親留下的玉佩,
正散發出微弱藍光,仿佛感應到了什么。更讓我震驚的是,它表面的紋路竟緩緩流動,
似乎要與我手腕上的契約印記融合?!斑@是……”我喃喃。青鸞聲音變得凝重:“看來,
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焚焰組織的追捕青鸞騰空而起,翅尖撕裂云層,
風從耳畔呼嘯而過。我低頭望去,相府的輪廓在腳下迅速縮小,像一粒沉睡的塵埃。第一次,
心頭澄澈如洗。命運,從來不是由別人來寫下的。阿澈貼在我身側,輕聲問:“去哪兒?
”我沒說話,只是望向北方?!氨本车V場?!彼碱^微皺:“那地方不安全。”“我知道。
”我攥緊拳頭,“但我非去不可。
”母親的秘密、林婉的野心、還有那個藏在暗處的組織……所有線索都指向那里。
青鸞忽然低鳴一聲,羽翼微震,帶起一陣冷風?!坝腥藖砹恕!彼吐曁嵝选N颐腿惶ь^,
幾道黑影從遠處掠出,速度快得驚人?!笆橇滞竦娜??!卑⒊耗樕怀粒八粫胚^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摩挲腕上的契約紋路?!澳蔷妥屗麄兛纯?,現在的我,
已經不是那個可以被隨意踩在腳下的林晚。”青鸞雙翼一展,羽毛上流轉起熾烈的光,
仿佛燃燒著看不見的火焰。下一瞬,它猛然加速,沖破烏云,直入蒼穹。追兵被甩在身后,
化作雨幕中的一點黑影,最終消失不見。夜色漸濃,雷聲滾滾,天地為這場逃亡作證。
我閉眼,感受風從耳邊掠過,心跳逐漸平穩。忽然,青鸞發出一聲低鳴,
聲音有些異樣:“宿主,你胸前的玉佩……它開始發熱了。”我睜開眼,低頭看去——果然,
那枚母親留下的玉佩正泛著微弱藍光,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更讓我驚異的是,
表面的紋路竟緩緩流動,似乎要與我手腕上的契約印記融合。“這是……”我喃喃。
青鸞的聲音變得凝重:“看來,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月光灑在荒草叢生的山腳,
像一層薄霜覆在地上。青鸞已隱入我體內,唯有掌心的契約印記仍在微微發燙。
我和阿澈蜷縮在一處廢棄柴房里,喘息未定?!澳氵€好嗎?”我偏頭看他。他靠在墻角,
脖頸上的火焰印記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像一團即將熄滅的余燼。“沒事?!彼吐曊f,
卻伸手按住了那處烙印。我皺眉,總覺得那印記不太對勁。先前在密道中,
朱雀曾說過那是神秘組織的標記,可如今看,更像是某種封印。
“你之前是不是見過那個戴青銅面具的男人?”我試探地問。阿澈沉默片刻,
眼神有些渙散:“我不記得了……只記得小時候,他們把我關在一個鐵籠里,
每天都有人在哭喊?!蔽业男拿偷鼐玖艘幌隆!昂髞砟??”“后來……有個女人救了我。
”他聲音低啞,“她戴著面紗,身上有淡淡的藥香?!蔽倚念^一震。
“她有沒有留下什么信物?”阿澈搖頭,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額頭沁出冷汗。
他的手死死攥住衣襟,指節泛白。“你怎么了?”我立刻靠近?!皼]……事?!彼а罁巫?,
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我盯著他脖頸處的印記,光芒越來越亮,幾乎像是要燒起來。
“你瞞著我什么?”我盯著他,“那個印記,到底是什么?”他終于抬起頭,目光復雜。
“我不知道怎么開口?!彼曇羯硢。暗裢恚蚁敫嬖V你一些事?!蔽移磷『粑?。
“我記得,在我五歲之前,我不是奴隸?!彼f這話時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種深深的痛楚。
“我住在城東的一座宅子里,院子里種著很大的桂花樹。母親會教我識字,
父親總愛抱著我去看月亮?!蔽艺 !昂髞砟兀俊薄澳翘煲估?,有人闖進家門,
血染紅了門檻。我被人抱走,再醒來時已經在地下囚牢?!蔽液韲蛋l緊?!澳闶钦l家的孩子?
”他苦笑:“我記不清了。只記得父親的名字里有個‘辰’字。”我心頭一跳。
“辰……”他點頭。我突然想起一個傳聞——十年前,京城有一戶姓沈的世家,
家中獨子失蹤,其父曾懸賞千金尋人。那孩子,正是沈辰之子。難道……我望著阿澈,
眼中浮現出震驚。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神色,輕輕一笑:“你想到了?”我還沒來得及回答,
忽然,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脖頸處的火焰印記驟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鞍 ?/p>
”他痛苦地悶哼一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我慌忙扶住他,卻被一股灼熱的力量彈開。
“別碰我!”他嘶聲低吼,額頭青筋暴起,“印記……它在燒我!”我急得滿頭大汗,
不知所措?!爸烊福∏帑[!你們在哪?快幫我!”空氣中浮現一道模糊光影,
青鸞的聲音傳來:“印記正在覺醒……他體內的血脈……并非凡人?!蔽业纱箅p眼。
“什么意思?”青鸞沒有回答,只是淡淡道:“若他能熬過去,或許……他會成為你的助力。
”我咬牙,緊緊握住拳頭。“你聽著,阿澈,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他艱難地抬起眼,目光中透出一絲掙扎與感激?!爸x謝你……林晚。
”我輕聲道:“別說謝,我們是伙伴。”他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鐘聲,悠悠回蕩?!笆辶??!彼鋈徽f。我愣?。骸笆裁??”“義莊。
”他氣息微弱,“每月十五,神秘組織會在城西義莊進行交易。”我猛地坐直身子。
“你確定?”他點頭:“他們常說,‘十五的月光照著罪孽’?!蔽倚奶涌?。“好,
我知道了?!蔽依∷氖郑瑘远ǖ卣f:“等你恢復,我們一起行動?!彼旖菗P起,
眼里卻藏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傲滞怼阏娴脑敢庀嘈盼覇??”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當然。”他笑了,笑得有些苦澀,又有些釋然?!澳悄阒绬??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
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蔽倚念^一震?!笆裁匆馑??”他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閉上眼,
仿佛陷入了昏迷。而我,站在月光下,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阿澈的身份,神秘組織的交易,
母親的玉佩……一切都在悄然交織。我握緊拳頭,看向遠方的城西。十五,義莊。
我一定會揭開真相。而現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組建一支隊伍。反抗者的隊伍。
就在這一刻,我仿佛聽見了命運齒輪轉動的聲音。
咔噠——7. 組建反抗隊月光像碎玻璃撒在柴房的木板上。阿澈蜷在草堆里,呼吸綿長。
我蹲在他身邊,手指一遍遍描摹他頸側那道火焰形狀的紅痕,像是要把它烙進指尖。
青鸞臨走前的話還在耳膜里震動:“他的血……不是人的?!蔽也欢切┰挼囊馑?,
但我知道,阿澈從不是普通人。天邊泛起灰白時,我站起身,推開吱呀作響的門板。
冷風灌進來,吹得衣角啪啪拍打大腿。我望向城西方向,腳底踩著未化的薄霜。該找人了。
不能再一個人瞎撞。我要把那些被踩在泥里的撿起來,我們要翻盤。
要讓林婉、讓那個躲在暗處的組織、讓整個腐朽的貴族階層明白——命運不是他們寫的劇本!
阿綾住在城南一排歪斜的小屋里,門前堆滿銅銹斑駁的齒輪和斷軸。
她是個不愛說話卻總能一眼看透事的人。剛推開門,她就盯著我看了半晌,
忽然開口:“你是林晚?”我點頭。她上下掃了一眼,嘴角扯出個譏諷的弧度:“你這模樣,
看起來連只雞都抓不住。”“可我已經掀翻過一只鐵籠。”我說,“而且,還會掀翻更多。
”她挑眉,眼神亮了點:“說吧,找我干嘛?”我把計劃攤開:救奴隸、揭真相、斗貴族。
她說完半天沒動靜,最后才低聲吐出一句:“你知道嗎?我爹曾是匠官,因為不肯造殺器,
被貶成平民。后來,他們用他自己的工具絞死了他?!彼站o了桌上一把刻刀,
刃口映出她發青的眼尾:“所以你說你要反,我來?!蔽疑焓诌^去,她握住了。那一刻,
我們指節都在用力。墨離藏在一間破茶樓角落,懷里抱著一把斷了弦的琴。風吹動窗紙,
幾片枯葉打著旋落在他腳邊?!澳銇砹??!彼]著眼,手指輕輕撥弄琴身上的裂紋。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愣住。“風告訴我的?!彼曇舻蛦。澳愕哪_步帶著決意,
還有一絲恨。”我沒吭聲。“你想讓我幫你?”他終于睜開眼,
空洞的瞳孔映著屋外灰蒙蒙的天色?!笆堑??!蔽艺f,“我們需要你。”他沉默了幾息,
嘴角微微翹起:“好啊,反正我也無處可去?!彼f這話時,手指在琴上敲了一下,
悶響像一聲嘆息。阿澈醒來后告訴我,他已經聯絡了二十個死士?!八麄兌籍斶^奴隸。
”他說,“但現在,他們是戰士?!蔽覀冊谝粋€山洞集合。那些人眼神各異,有的懷疑,
有的冷漠,更多的則是戒備?!澳銈儜{什么聽她的?”一個滿臉疤痕的男人冷冷開口。
我沒說話,只是緩緩抬起手腕,契約紋路在陽光下閃出一道微弱的藍光。
“因為我與幻靈簽了約?!蔽衣曇舨淮?,卻穿透了人群,“我可以帶你們走出黑暗。
”空氣凝固了一瞬。阿澈走出來,擋在我面前:“她救過我。如果你們不信她,那就信我。
”疤臉男人盯著我們看了很久,最終低頭行禮:“屬下聽命?!蹦且豢蹋抑?,
這支隊伍真的成立了。行動開始了。玄武幻靈的能力在夜色中悄然展開。它引我們潛入地下,
繞過關卡,悄無聲息地接近奴隸商隊。第一批商隊押送的是五十名年輕奴隸,大多衣衫襤褸,
臉上寫滿驚恐和麻木。我們從地下突襲,打得護衛措手不及。第二批,
第三批……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順利。第三次截獲的商隊中,有個少女蜷縮在角落,
懷里抱著一只黑羽烏鴉?!八钦l?”我問?!拔揍t族的。”阿綾看著她脖子上的圖騰,
“這個族群擅長秘術。”少女抬起頭,眼神清澈如水:“你們要證據,對嗎?”我們愣住。
她輕笑一下,取出一塊黑色石片,在地上畫出復雜符號,嘴里低聲念誦。
空氣中浮現出模糊的畫面——三皇子與戴青銅面具的男人并肩而立,
身后堆滿金子和奴隸名單。畫面一閃即逝,但已足夠。“這是……”我呼吸急促。
“這是他們交易的記錄。”她收起石片,“不過,這只是冰山一角?!蔽彝?,
心頭隱隱不安?!澳銥槭裁磿谶@里?”我問。她笑了笑,沒回答?!澳憬惺裁疵??
”我又問。她低頭撫摸烏鴉羽毛,輕聲道:“叫我小滿就好。”夜色沉下來,
山洞里燃起篝火,映照著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墨離坐在角落彈琴,
音調低沉;阿綾調試著機關車,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阿澈站在洞口,目光深不見底。
我走到他身旁。“你在想什么?”我問。他搖頭:“沒什么。”我盯著他頸側的印記,
它依舊泛著微弱的紅光?!澳愦蛩闶裁磿r候告訴我實話?”我輕聲問。他苦笑:“有些事,
說了對你不好。”“可我是你的伙伴?!蔽覉远ǖ卣f,“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丟下你。
”他沉默許久,忽然低聲說:“林晚,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女人嗎?
就是救我的那個人?!蔽尹c頭。“她……也姓沈?!彼曇魩缀醯筒豢陕?,“而且,
她認識你母親。”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笆裁匆馑??”他沒有繼續,
而是看向遠處:“今晚的風很冷。”我剛想追問,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鳥鳴。
青鸞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宿主,有人來了?!蔽伊⒖叹X,轉身朝眾人喊:“所有人,
準備戰斗!”然而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洞口。是小滿。她手里拎著那只黑羽烏鴉,
眼神中透著奇異的光?!澳銈儾辉搧磉@里。”她輕聲說。我皺眉:“什么意思?”她笑了,
烏鴉忽然振翅高飛,翅膀劃破夜空,像一道撕裂黑暗的箭?!耙驗椋彼従忛_口,
“今晚的月亮,會照見所有罪孽?!睘貘f掠過火光,投下一片陰影。
8. 奴隸解放行動烏鴉掠過火光,投下一片陰影。我向前半步,
喉嚨發緊:“小滿……你到底是誰?”她沒應聲,只是抬起右手。
那只黑羽的鳥突然發出尖嘯,像是從地底撕裂出的哀鳴。山洞里的風變了,
原本低沉的琴音戛然而止。墨離猛地站起,琴弦繃斷,一根彈在他手腕上,
血珠順著腕骨滑進袖口?!皝砹恕!鼻帑[的聲音在耳后炸開,“宿主,準備!”話音未落,
外頭已傳來腳步與鐵器碰撞的聲響,像是一群野獸正朝這里撲來。阿綾抓起機關刀,
動作干脆利落。墨離已經站在洞口,雖然看不見,
但每一絲空氣的震動都逃不過他繃緊的肩膀?!傲滞竦娜耍 卑⒊旱吐曊f,
脖子上的火焰印記泛得更紅了,像是要燒起來。我沒猶豫:“走?!蔽覀儚暮箝T沖出去,
夜色濃得化不開,冷風割臉。身后喊殺聲逼近,箭矢破空而至,釘入樹干時木屑飛濺。
阿綾按下機關車按鈕,齒輪咬合聲轟然響起,一輛由鋼架拼成的戰車啟動,
載著我們沖進密林深處。顛簸一路,直到天邊泛白,才甩開追兵。我回頭望去,
晨霧中隱約浮現出一座宮殿輪廓——皇宮。秋獵將在那里舉行。“不能再逃了?!蔽艺f,
“我們要混進去。”圍場設在皇城西郊,四面高墻環繞,守衛森嚴。我們藏在柴火馬車里,
借著清晨薄霧潛入。阿綾遞來一面銅鏡似的面具,輕聲道:“貼上,別說話。”易容之后,
我們偽裝成雜役混入圍場。四周盡是披甲士兵,弓弩手列隊巡邏。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和鐵銹味。我知道,這不是狩獵,而是三皇子布下的局。
我和阿澈、墨離、阿綾分散行動,各自尋找機會接近皇帝所在的高臺。我躲在屏風后,
遠遠望見林婉一身華服,正與三皇子低聲交談,神情親密。她手中握著一封信,
封面上皇家火漆清晰可見。那是證據,足以毀掉他們一切的證據。我緩緩抬手,
掌心契約紋路微光閃爍。朱雀幻靈沉睡,青鸞卻已蘇醒。閉上眼,在心中默念:“青鸞,
幫我找到機會?!倍吅鋈豁懫鹨宦暻逶介L鳴,緊接著,一股無形氣流劃破空氣。睜開眼,
三皇子搭弓上箭,目標是一個綁在木樁上的青年——他安排的替罪羊。箭離弦而出,
直取咽喉!千鈞一發之際,青鸞俯沖而下,翅膀掀起狂風,箭矢偏移軌跡,
擦著青年臉頰射入地面。全場嘩然,三皇子臉色驟變,怒喝:“誰動的風?!”沒人回答,
只有風在低語。我知道,機會來了。悄然靠近高臺,朱雀的氣息在指尖凝聚。
就在林婉將那封信遞給三皇子時,我猛地揚手,一團火焰憑空燃起,將信紙卷入其中。
“你在干什么!”林婉尖叫,伸手去搶,卻被火焰灼傷手指,痛呼出聲。
我看著她:“這是你們之間的往來信件吧?告訴皇帝,你們都說了什么?!被实圩邶堃紊希?/p>
目光陰沉如水。他緩緩起身,掃視全場:“誰燒了這封信?”我走出人群,
站到高臺前:“是我?!比珗黾澎o。林婉咬牙切齒:“陛下,她是賊寇,故意破壞秋獵秩序!
”我冷笑:“那你為何如此慌張?信都燒了,你還怕什么?”三皇子的臉比雪還白,想開口,
卻被皇帝冰冷的目光制止。“帶下去?!被实壑徽f了一句。兩名禁軍上前,抓住我的雙臂。
但我并不害怕。因為我聽見阿綾在遠處按下了機關,聽見墨離撥動琴弦的輕響,
聽見阿澈低聲說:“林晚,我會救你出去。”我知道,這只是開始。夜色降臨,
我在牢中醒來,手腳被鎖鏈束縛。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鑰匙轉動的聲響。門開了。我抬頭,
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是小滿。她提著燈走進來,眼神復雜:“你不該那么沖動。
”“可我必須這么做?!蔽艺f,“否則,林婉和三皇子會繼續他們的計劃,更多人會被迫害。
”她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解開我的鎖鏈:“走吧,他們已經在外面等你。
”我怔住:“你怎么……”她沒解釋,只是把燈留給我,轉身離去。我接過燈,
沿著狹窄通道前行,心跳如鼓。我知道,這一夜還未結束。前方傳來打斗聲。我加快腳步,
穿過回廊,來到一處花園。月光灑在池水上,倒映出幾道身影。阿澈、阿綾、墨離都在,
對面站著的是林婉和三皇子?!傲滞恚 卑⒊嚎吹轿?,眼中閃過驚喜。
林婉冷笑:“你們以為能逃得掉?這里是皇宮,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比首佣⒅遥?/p>
聲音低沉:“你以為燒了一封信,就能扳倒我?”我沒說話,只是緩緩抬起手,
掌心契約光芒浮現。朱雀幻靈,醒了。它化作一道烈焰,從我背后騰空而起,照亮整個夜空。
林婉驚恐后退:“不可能!你怎可能同時召喚兩只幻靈!”我看著她,眼中再無柔弱,
只剩堅定:“因為你不懂,真正的力量,來自不屈的意志?!被鹧嫔v,照亮每個人的臉。
那一刻,遠方號角聲響起。是皇帝親自下令,封鎖宮門。
三皇子臉色大變:“父皇……他知道了?!绷滞癔偪駫暝骸安?!不能這樣!我是相府嫡女!
”我冷冷看著她:“你什么都不是?!敝烊刚癯?,火焰席卷四方。而在更高處,青鸞盤旋,
發出一聲清越長鳴。風起了。下一刻,一名禁軍統領帶著大批侍衛沖入花園,劍鋒直指我們。
我深吸一口氣,迎向他們。就在這時,一只手拉住了我。是阿澈。他望著我,
眼神堅定:“林晚,我們一起。”我點頭。我們并肩而立,面對即將到來的命運。而風,
還在吹。9. 邪神像的秘密禁軍統領的劍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站在阿澈身旁,
聽見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不是一個人,是幾個,踩得輕,卻急。風掠過池水,
帶著一絲腥氣,不新鮮的那種?!傲滞怼!彼穆曇魤旱煤艿?,“陛下有令,
請諸位隨我回宮。”我沒動。朱雀在我背后盤旋,火焰還沒散盡,照得林婉的臉像是蠟做的,
嘴唇干裂,眼神卻死盯著三皇子。后者攥著拳頭,指甲都摳進掌心了,但不敢動。
墨離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走吧?!蔽覀儽谎褐鶎m里走,可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清晨,
皇帝下令徹查鎏金坊,命我和禁軍一起搜證。那地方是京城最亂的地下窩點,
奴隸買賣、私鑄銅錢、毒藥交易……什么都有。馬車穿霧往城西去。阿綾坐在車廂角落,
手里轉著一枚機關齒輪,低聲說:“他們不會讓我們輕易找到東西?!薄暗覀儽仨氄业?。
”我望向窗外,“否則林婉和三皇子還會再來?!卑⒊翰鳖i上的火焰印記隱隱發燙,
他皺眉按住那處,忽然問:“昨晚……那個小滿是誰?”“我不知道?!蔽覔u頭,
“但她救了我?!瘪R車一震停下。坊內燈火通明,香料混著酒肉味兒撲面而來。
侍衛們已經封了場子,但還是有幾個黑衣人擋在門口。我抬手,契約紋路微光一閃。
玄武幻靈應召而出,龜殼投下的影子像一塊巨石壓下來。它一聲低吼,地面震動,
幾堵墻轟然倒塌。人群驚叫退開?!斑M去?!蔽艺f。我們一步步踏進坊內,腳底是奢華地毯,
每一步都像踩在秘密上。墨離忽然停下腳步,閉眼聽了一會兒:“這里有氣流。
”他帶我們繞到一面雕花屏風后,發現一道幾乎與墻壁融為一體的石門?!皺C關呢?”我問。
阿綾蹲下身,手指在鎖孔周圍摸索:“這鎖不是鑰匙能開的。”她取出工具,動作極快,
指節翻飛間咔噠一聲,石門緩緩開啟。一股陰冷的風從里面涌出?;鹫圩狱c燃,
我們走進密室??臻g不大,卻空曠得讓人發毛。四壁掛滿黑紗,正中立著一座雕像,七尺高,
模糊面容,修長身形,胸口刻著一只展翅烏鴉。烏鴉的眼睛,是紅寶石。
“這是……”阿綾倒抽一口涼氣,“邪神像?”我走近幾步,心跳加快。那烏鴉圖案,
竟與林婉肩頭的胎記一模一樣?!傲滞裰皇瞧遄印!蔽亦溃罢嬲倏匾磺械氖侨首?。
”阿澈皺眉:“你怎么知道?”“胎記形狀一致,說明他在利用她的血脈進行某種儀式。
”我回憶起秋獵時他們的對話,“他需要她,才能繼續掌控奴隸貿易?!蹦x伸手觸碰雕像,
指尖剛接觸,整座像竟輕微震動起來,仿佛回應了他的觸碰。“它活著?!彼f。空氣驟冷。
“快離開!”我喊。話音未落,雕像眼中紅光一閃,整個密室開始塌陷!
玄武幻靈擋在我們前面,龜殼護住眾人。石塊砸落,塵土飛揚,等煙塵散盡,
那尊邪神像依舊矗立,仿佛從未被動搖?!八诘仁裁??”阿綾喘著氣問?!暗戎魅嘶貋?。
”我低聲說,“三皇子。”門外傳來腳步聲,我們迅速撤離,回到坊外。陽光刺破云層,
落在我們身上。“現在怎么辦?”阿澈問。“告訴皇帝?!蔽艺f,“但要小心,
三皇子不會坐以待斃?!卑⒕c點頭:“我會加固機關,以防他派人滅口?!蹦x撥動琴弦,
風聲微響:“今晚,他會動手?!蔽疑钗豢跉?,看向皇宮方向。陰謀才剛剛揭開一角。
夜幕降臨,我們在客棧中商議對策。燭火搖曳,映出每個人臉上的凝重。
“我們必須搶先一步。”我說,“不能再讓他布局?!薄翱伤腔首??!卑⒕c遲疑,
“若無確鑿證據,皇帝未必會信。”我從懷中取出一塊殘片——是從邪神像底座掉落的一角,
上面刻著一行古文。墨離辨認片刻,臉色變了:“這不是普通的雕刻……這是‘天啟’文字,
屬于遠古王朝。”“遠古王朝?”阿澈皺眉,“那不是滅亡千年了嗎?”“傳說中,
他們的王族掌握著召喚邪神的能力。”墨離緩緩道,“而這尊像……可能是某種封印。
”“封印誰?”我問?!耙粋€曾毀滅一個時代的存在。”他聲音低沉,
“如果三皇子真的喚醒了它……”話沒說完,窗外忽然傳來一聲極輕的敲擊。是暗號。
阿綾起身開門,門外站著一名黑衣人。“林小姐。”那人低聲說,
“三皇子今夜將在東郊祭壇舉行儀式?!蔽倚念^一震?!八牢覀儼l現了密室。”我說,
“所以他提前動手了?!薄澳俏覀兙筒荒艿让魈??!卑⒊赫酒穑劾锶贾?,“今晚,
就阻止他?!憋L起。夜色更深。我們悄然出發,直奔東郊祭壇。
10. 礦場救援風卷著沙子撲在臉上,像無數細針劃過皮膚。
我們站在城外廢棄礦場的入口前,遠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一下一下,
像是某種古老儀式的鼓點?!拌€匙?!卑⒕c從包袱里抽出一把金光閃閃的東西,
邊緣還帶著余溫,“皇室賞賜的黃金熔的,能開奴隸枷鎖。”我接過,沉得不像鑰匙,
更像三千條命壓在掌心?!叭首咏裢碓跂|郊祭壇有動作,”我低聲說,“再晚一步,
那些人就不是被賣,是被獻了。”墨離閉眼,風掠過他額前,
帶來一絲血腥味:“礦場內氣流亂得很,有人動了手腳?!卑⒊何嬷弊由系挠∮?,
眉頭皺成一團:“它一直燙。”我沒說話。那印記不對勁,但眼下不是查的時候?!白摺?/p>
”我說。我們摸進礦場,黑暗吞掉了所有聲音,只剩下鐵鏈和呼吸,回蕩在耳邊。
玄武幻靈悄無聲息地浮現,在腳下投出厚重陰影?!巴衅鸬V山。”我低語。龜殼震顫,
地面微微晃動。一聲悶吼后,整座山仿佛被無形之力抬起,塵土飛揚間,礦場深處傳來驚呼。
守衛們慌了神,卻不知真正的危險來自頭頂。朱雀展開雙翼,烈焰騰空,照亮整個礦坑。
“燒盡契約!”我喊?;鹑缬曷?,釘在木柱上的奴隸契約瞬間化為灰燼,連枷鎖一并碎裂。
人群騷動起來,他們不敢相信——自由就這樣來了。“快走!”我沖向最近的奴隸,
將鑰匙插進鎖孔。咔噠一聲,鐵鏈斷了。“你們自由了!
”更多的人開始奔跑、哭泣、擁抱……混亂中夾雜著喜悅與恐懼。阿綾迅速架起機關通道,
讓奴隸從高處撤離;墨離站在盡頭,琴音引導方向?!傲滞?!”阿澈突然抓住我手腕,
臉色發白。他的印記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霸趺矗俊蔽覇枴Kа廊掏?,
冷汗從額角滲出:“我不知道……但我感覺……有什么在叫?!蔽倚念^一緊。“撐住。
”我拉著他往出口跑,“離開再說。”可就在我們即將踏出礦場時,黑影從天而降,
攔住去路。黑衣人,神秘組織的殘黨?!澳銈儾辉搧?。”那人聲音冷得像刀。
玄武擋在我前頭,龜殼撞過去,卻只打中一團空氣。對方快得驚人,眨眼已到我身側。
朱雀怒吼,火羽掃過,逼退那人?!翱鞄顺?!”我對阿綾喊。她點頭,
指揮剩下的人上通道?!澳愕降资钦l?”我盯著黑衣人。“你不該碰那尊邪神像。
”他冷冷道,“你以為你在救人,其實你在放災厄。”話音未落,他猛撲過來,
手中短刃寒光一閃。玄武張口噴出石墻,擋住攻擊,我趁機拉開距離。“災厄?什么意思?
”我問。他不答,轉身躍入黑暗,消失不見。我喘著氣,心跳如擂鼓?!八f什么災厄?
”阿澈艱難開口,額頭冒汗。我看他痛苦的表情,心里隱隱有了答案。“先出去再說。
”最后一批奴隸撤出礦場,夕陽染紅天邊,像血灑在大地上?!澳阍趺礃??
”我扶住搖搖欲墜的阿澈。他嘴唇顫抖,眼神陌生。“我……聽到了聲音?!彼?/p>
“一個女人在哭……她說,‘封印松動了’?!蔽覝喩硪徽?。“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