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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人群中,響起了幾聲帶著猶疑的竊竊私語,顯然是被這數字驚到了。

“僅僅是為了置辦一場喪事,便需要耗費高達一百兩白銀,這樣的價碼,著實是有些過于昂貴了,不是嗎?”

“確實如此,即便是有些家底的人家,要一下子拿出這一百兩雪花銀,也得掂量掂量,這數目聽起來就讓人感覺有些超出尋常人家可以承受的范疇了。”

人群中,一個尖嘴猴腮、眼神中帶著幾分猥瑣與算計的漢子,用一種油滑的腔調,不懷好意地朝著那孤苦無依的少女搭話。

“我說小妹妹啊,我看你這般可憐,不如這樣罷,大爺我心善,愿意出資十兩紋銀,你呢,就別在這里苦熬了,直接隨我一同離開,你看這筆買賣如何?”

此言一出,更顯得其趁人之危的小人心態,令人不齒。

要知道,對于那些僅僅依靠微薄收入勉強糊口度日的尋常百姓而言,這一百兩白銀,的確算得上是一筆足以壓垮整個家庭脊梁的龐大款項了,甚至可能是他們一輩子都難以積攢到的天文數字。

蘇紅袖那雙溫婉的明眸,仔細地在那身形單薄、面帶哀戚的少女身上停留了片刻,細致入微地觀察著她的神情與處境,隨后才緩緩轉過身,望向身旁的蘇宇,輕聲細語地商議道。

“小弟啊,你看咱們府中人手雖然不少,但貼心細致的丫鬟似乎總是不夠用,我看這女孩兒也甚是可憐,不若我們就將她領回府里,也好給她一個安身之所,你看可好?”

這話語傳入蘇宇的耳中,讓他英挺的眉頭微微一挑,心中確實泛起了一絲小小的意外與不解。

畢竟,在他記憶之中,蘇府之內現如今伺候的丫鬟仆婦,林林總總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好幾個了,平日里府中的活計并不繁重,她們大多數時候都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甚至可以說是閑得快要發慌,整日里扎堆聊天打趣。

尤其是有紅袖姐這位勤勞能干的女主人在,府中諸多灑掃應對、整理內務的活計,她往往都親力親為,那些丫鬟們能夠插上手的機會,實在是少之又少,根本就沒什么非她們不可的事情可做。

所以說,當前蘇府的狀況,壓根就不是什么缺少人手,反而是下人數量有些過于飽和,多到快要用不過來了,再添新人似乎并無太大必要。

紅袖姐天生就是個閑不住的爽利性子,平日里家中的清掃整理、縫補漿洗等諸多雜務,幾乎全都是由她一個人興致勃勃地一手包辦了,效率奇高,旁人根本插不上手。

但是,既然是紅袖姐親口提出來的意愿,蘇宇心中縱有千般思量,也絕不會有半分的違逆,他向來是極為珍視與順從紅袖姐的想法的,于是便十分干脆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但憑紅袖姐的意愿來安排便是,小弟我沒有任何意見。”

蘇宇溫和的聲音,給予了她全然的肯定。

得到了蘇宇明確的應允之后,蘇紅袖原本略帶一絲憂色的臉龐上,立刻綻放出了一抹欣慰的淺笑,她沒有絲毫遲疑,當即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之中,取出了足額的一百兩紋銀,動作輕柔地遞向了那依舊跪在地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女。

“小姑娘,還未請教你的芳名,可否告知姐姐?”

蘇紅袖的聲音柔和得如同春日里的暖風,試圖安撫對方緊張的情緒。

面對這突如其來、仿佛從天而降的一大筆銀兩,那名為秦煙的少女先是身體微微一僵,隨即激動得猛然從地上站起身來,但或許是因為長久以來的困苦與陌生人的善意,她的臉頰上依舊帶著幾分難以褪去的羞澀與局促。

“我……我……民女……名叫秦煙。”

她的聲音細弱蚊蚋,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

蘇紅袖見她這般模樣,臉上的笑意愈發溫柔和煦,仿佛能融化冰雪。

“好了,秦煙妹妹,莫要再傷心了,此間事了,你且隨我來,我先陪你去尋一口合適的棺木,將令尊大人妥善安葬了,這才是眼下頂頂要緊的事情。”

蘇紅袖的言語之間,充滿了令人安心的體貼與周到。

聽到蘇紅袖這番話語,尤其是“令尊大人”這般尊重的稱呼,秦煙心中的激動與感激之情愈發洶涌澎湃,她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水,連連躬身道謝,雙手微微顫抖地接過了那沉甸甸的銀兩,那不僅僅是金錢,更是她父親得以安息的希望。

隨后,蘇紅袖便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般,親自帶著秦煙,在城中四處尋訪,細心挑選了一副質地上乘的棺木,并且還另外支付了一些費用,請了幾個腳夫,一同將秦煙的父親入殮安葬在了城郊一處還算僻靜的山坡之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十分妥當。

在這個人命如同草芥一般,時常動蕩不安的世道之中,尋常的貧苦人家想要體面地安葬一位逝去的親人,其間的艱難困苦,當真是殊為不易,遠非三言兩語所能道盡。

單單是那一副薄皮棺材所需要的花費,便足以讓無數家徒四壁的窮苦人家望而卻步,只能在心中默默哀嘆,無能為力。

因此之故,許許多多不幸離世的可憐人,在撒手人寰之后,其尸身最終也只能被無奈地遺棄于荒郊野外,任由風吹雨淋,鳥獸啄食,連最基本的入土為安,都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

待到將秦煙父親的后事一切處理完畢,蘇紅袖這才領著神情依舊有些恍惚,但眼中卻已然多了一絲安定的秦煙,緩緩返回了位于城中的蘇府大宅。

回到了溫暖明亮的蘇府之中,蘇紅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親自領著秦煙去往客房,并且從自己的衣箱中,找出了一套雖然不是全新、但卻干凈整潔的衣裳,讓她換下身上那件早已破舊不堪、沾滿塵土的孝衣。

當秦煙梳洗完畢,換上那身清爽的淺色素裙,在蘇紅袖的陪伴下,略顯局促地從房間內款款走出來的時候,正坐在廳中品茶的蘇宇,目光隨意一瞥,不由得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

先前在街頭初見之時,這少女滿面塵灰,發絲枯黃,又兼跪地哀哭,神情憔悴,根本未能讓人看清其真實的容貌底子。

然而此刻,她洗凈了臉上的所有污垢與淚痕,褪去了一身的塵埃與鉛華,那張原本被掩蓋的清秀面龐,竟赫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絕色美人胚子,令人眼前一亮。

她那張堪稱絕美的瓜子臉上,此刻還帶著一絲初來乍到的羞澀紅暈,如同雨后初綻的桃花般嬌嫩,雖然其容貌的驚艷程度,或許尚不及蘇紅袖那般雍容華貴、明艷得令人不敢逼視,卻也絕對稱得上是姿容上乘,秀雅絕倫,別有一番風味。

而她身上最為獨特,也最為吸引人目光的,還是那股子仿佛與生俱來的、不染塵俗的清純氣質,如同一朵幽谷中悄然綻放的蘭花,沁人心脾。

倘若將這般模樣的女子,放置在蘇宇前世的那個世界,那妥妥的就是無數宅男心目中遙不可及的“白月光女神”,清純校花般的存在,足以引發轟動。

恰在此時,安排好一切的蘇紅袖,蓮步輕移,帶著一絲淺笑朝著蘇宇這邊走了過來。

蘇宇放下手中的茶盞,心中那絲好奇終究是沒能按捺住,他望著蘇紅袖,帶著一絲探尋的意味,低聲開口詢問道。

“紅袖姐,我有些不解,你今日為何會對這位秦煙姑娘如此地上心,這般照顧有加呢?”

蘇紅袖聞言,先是左右看了一眼,確定四下無人,這才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湊到蘇宇耳邊,用一種帶著幾分促狹與神秘的語氣輕聲說道。

“嘿嘿,姐姐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咱們家小弟你身邊,至今還缺著一個知冷知熱、能夠貼身伺候的細心丫鬟呢。”

這話一出口,蘇宇先是一怔,隨即臉上便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心中一陣啞然。

好家伙!

蘇宇在心中暗道一聲,自己這位紅袖姐,今日這般又是出錢又是出力地忙活了大半天,感情這葫蘆里賣的藥,竟然是為了他蘇宇在精挑細選合適的貼身人選啊!這可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紅袖姐這個人啊,真的是什么都好,溫柔善良,體貼能干,幾乎沒有任何缺點可言,唯獨就是在某些思想觀念之上,未免也太過遵循這個時代的傳統與刻板了。

她對于那些古代社會約定俗成的規矩禮法,以及所謂的“三妻四妾”、“男主外女主內”等一套套的陳舊觀念,可謂是深信不疑,奉為圭臬,這一點,即便是蘇宇,也感到有些無可奈何,難以在短時間內扭轉。

看來,也只能在日后的漫長歲月之中,再通過潛移默化的方式,一點一滴地慢慢引導,期望能夠逐漸改變她這些根深蒂固的傳統看法了。

蘇紅袖說完那句帶著暗示的話語,見到蘇宇那略顯無奈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但她并未就此打住,而是眼珠一轉,又繼續柔聲說道。

“小弟啊,你看這秦煙姑娘,她初來乍到,來到咱們這個陌生的家中,心中定然是既惶恐又不安的,不如我們帶她出去好好吃上一頓,也算是為她接風洗塵,讓她感受一下咱們家的善意。”

“我前幾日聽府里的下人們提起過,說這玄淵城中,有一家名為‘天福樓’的酒樓,里面的菜肴味道烹制得極為鮮美可口,遠近聞名呢。”

蘇宇聞言,自然是無有不從,他溫和地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好,一切都聽從紅袖姐的安排便是。”

他轉過頭,看向依舊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的秦煙,露出一抹盡量友善的笑容。

“秦煙姑娘,既然如此,那便隨我們一同出門,去嘗嘗這玄淵城的美食吧。”

面對蘇宇這突如其來的正式邀請,秦煙那瘦弱的身體似乎又微微顫抖了一下,依舊顯得有些膽怯和放不開,她那纖細白皙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小巧的臉上布滿了顯而易見的緊張與不安。

“秦煙妹妹,你莫要這般拘謹生分,從今往后,你便將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我們都會把你當成一家人來看待的。”

蘇紅袖見狀,臉上露出了溫婉的笑容,主動走上前去,十分自然地伸出手,輕輕拉住了秦煙略顯冰涼的小手,用自己的體溫傳遞著暖意,柔聲安慰著,隨即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一同向府門外走去。

站在一旁的蘇宇,看著眼前這和諧溫馨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略帶無奈卻又充滿寵溺的淺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紅袖姐啊紅袖姐,你該不會是真的存了那樣的心思,想要將這位秦煙姑娘……咳咳……”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苦笑,但腳步卻也未曾停歇,緊隨其后,一同跟了上去。

三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離開了蘇府那高大的門庭,沿著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徑直朝著那家在玄淵城中頗具盛名的天福樓酒樓方向行去。

剛剛踏入酒樓那雕梁畫棟、氣派非凡的大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混雜著酒香與菜肴香氣的濃郁熱浪,放眼望去,只見寬敞的酒樓大堂之內,此刻已然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喧囂熱鬧,生意當真是火爆到了異常的程度。

如此盛況,也從一個側面充分印證了這家酒樓的菜肴味道,確實是名不虛傳,并非浪得虛名。

幸運的是,他們三人的運氣似乎還算相當不錯,就在他們踏入酒樓的當口,恰好有一桌臨窗的客人酒足飯飽,起身結賬離去,留下了一個難得的空位。

待到店小二麻利地收拾好桌面,三人便在那靠窗的位置落了座,蘇宇和蘇紅袖各自依著桌邊坐了下來。

可是,那名為秦煙的少女,卻依舊如同先前在蘇府時一般,身姿筆挺地站在桌旁,絲毫沒有要一同坐下的意思,顯得十分的拘束與不安。

蘇宇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得溫聲開口勸說道。

“秦煙姑娘,既是出來了,便隨意坐下吧,在外頭用飯,無須這般過分拘束自己。”

“更何況,今日這頓飯,主要也是為了歡迎你的到來而特意準備的,你若是一直站著,我們如何能安心用膳呢?”

聽到蘇宇這番合情合理的言語,秦煙那低垂的眼眸之中,依舊閃爍著幾分猶豫與遲疑,似乎還是有些放不開。

“哎呀,秦煙妹妹,快些來這邊坐下吧,莫要再站著了。”

還是蘇紅袖更為直接,她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伸出手輕輕一拉,便將秦煙按在了自己身旁的空位之上。

她又柔聲細語地安慰道,試圖化解秦煙心中的緊張。

“從今往后,你就不必再這般小心翼翼、過分拘謹了,聽姐姐的話,放輕松些。”

“既然你已經進了我們蘇家的大門,那便是我們蘇府的一份子,是我們家中的人了,這里沒有什么高高在上的主子,也沒有什么低人一等的丫鬟下人之分,你呀,就把這里當成是你自己的家,隨心隨意一些便好。”

秦煙聽著蘇紅袖這番真摯而溫暖的話語,雖然心中依舊難以在短時間內完全放開,但臉上的神情卻明顯松弛了些許,只能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默默認可了。

“幾位貴客,請問您幾位想要點些什么合口的菜肴呢?”

一位肩上搭著白毛巾的店小二,此刻滿臉笑容地湊了過來,手腳麻利地奉上茶水,同時開口詢問道。

蘇紅袖原本是想轉頭問一問秦煙的口味,看看她有什么特別想吃的。

可見到秦煙依舊是低垂著頭,默不作聲,一副心事重重、不敢言語的模樣,蘇紅袖也知道,此刻就算是問她,恐怕也問不出什么具體的名堂來,于是便也不再勉強,自己隨意點了幾個這家酒樓的招牌菜,以及一些清淡爽口的小菜。

“小弟你看,這家酒樓的生意當真是興隆得很啊,幾乎都沒有空位了。”

蘇紅袖望著大堂內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熱鬧景象,忍不住輕聲感嘆了一句。

蘇宇聞言,也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表示附和。

“嗯,確實如此,方才在門口之時,小紅她們幾個丫頭還時常在我耳邊提起這家酒樓呢,都說這里的菜肴味道做得特別地道鮮美,乃是玄淵城中的一絕。”

“只可惜啊,此前一直因為各種瑣事纏身,未能抽出空閑前來品嘗一番,今日總算是得了這個機會,可以好好嘗嘗鮮了。”

她口中所提及的“小紅”,便是先前蘇府之中,負責采買與打探消息的其中一名頗為機靈的丫鬟。

隨后,蘇宇與蘇紅袖兩人,便圍繞著一些家常瑣事,以及玄淵城中的奇聞異事,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閑聊了起來,氣氛倒也輕松愜意。

而那位名叫秦煙的少女,則自始至終都未曾主動開口說過一句話,她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低眉順眼,顯得依舊未能完全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環境變化與身份轉變。

蘇紅袖自然也明白,想要讓這樣一個經歷過巨大變故、內心敏感脆弱的少女,真正敞開心扉,融入到一個全新的家庭之中,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此事急也急不來,需要時間和耐心。

沒過多久,一道道香氣四溢、色澤誘人的精美菜肴,便被手腳麻利的店小二如同流水般接連端上了餐桌。

那濃郁得化不開的食物香氣,混合著各種調料的獨特芬芳,撲鼻而來,瞬間便勾起了眾人的食欲。

蘇紅袖首先是熱情地招呼著秦煙動筷用餐,讓她不必客氣。

蘇宇也拿起筷子,隨意夾了一口離自己最近的菜肴,放入口中細細品嘗了一下,隨即卻微微搖了搖頭,轉頭看向身旁的蘇紅袖,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說道。

“嗯……味道尚可,不過嘛,在我看來,似乎還是不如我們家紅袖姐親手烹制的飯菜那般香醇可口,回味悠長。”

這話一出口,蘇紅袖那白皙如玉的俏麗臉龐之上,瞬間便飛上了一抹淺淺的紅暈,如同三月枝頭的桃花般嬌艷。

她故作嗔怪地白了蘇宇一眼,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甜蜜與羞喜。

“你這人,就知道胡說八道,凈會拿姐姐尋開心!人家這可是玄淵城里鼎鼎有名的大酒樓,名廚掌勺,豈是尋常家常菜能夠比擬的。”

嘴上雖然是這般謙遜地說著,但蘇紅袖那微微上揚的唇角,以及眼眸深處蕩漾開來的盈盈笑意,卻早已泄露了她此刻心中那份如同飲了蜜糖一般的甜滋滋的美好感受。

兩人就這樣一邊享用著桌上的美食,一邊輕松愉快地閑聊著天,氣氛溫馨而融洽。

平心而論,這家天福樓的菜肴味道,確實是相當不錯的,無論是火候的掌控,還是調味的搭配,都展現出了大廚應有的高超水準,但在蘇宇這位早已被蘇紅袖的精湛廚藝養刁了胃口的“美食家”看來,終究還是覺得,比起紅袖姐親手為他烹制的一日三餐,似乎總是要略微遜色那么幾分,少了一些家的味道與愛的溫馨。

“諸位聽說了嗎,最近江湖上可是傳得沸沸揚揚,據說那百年一度的天驕茶會,過不了多久,便要在咱們這座玄淵城內隆重舉行了呢!”

“嗨!這么大的事情,如今在這玄淵城地界,又有哪個消息靈通的人會不知道啊?早就傳遍大街小巷了!”

“我還聽說啊,此次天驕茶會的主辦之人,據傳乃是那位威名赫赫的‘覆海蛟龍’洪千濤洪公子!”

“洪千濤?嘶——那不就是名列我大明潛龍榜之上,高居第十五位的頂尖年輕高手嗎!當真是一位手眼通天、實力恐怖的狠角色啊!”

“可不是嘛!這位洪公子,不僅自身武道修為深不可測,年紀輕輕便已是成名已久的天才人物,他更是那底蘊深厚的東海瀚海宗的少宗主,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個人實力,那都是一等一的頂尖存在,雙絕于世啊!”

“能夠在那競爭激烈的潛龍榜之上,占據第十五名的顯赫席位,這位洪少宗主的實力之強橫,自然是毋庸置疑,了得到令人敬畏。”

就在蘇宇與蘇紅袖等人安然用飯的期間,鄰桌以及周圍那些江湖食客們的談話之聲,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不斷傳入他的耳中。

這些飽含著各種信息的議論話語,成功地引起了蘇宇的一絲注意與好奇。

他對于所謂的“潛龍榜”,倒也并非一無所知,隱約記得那似乎是一份專門收錄記載了大明王朝疆域之內,所有三十歲以下天賦卓絕、潛力驚人的青年天才武者的權威榜單。

但是,對于他們口中提及的那個什么“天驕茶會”,蘇宇卻感到有些許的陌生,似乎從未在何處聽說過。

“砰~”

就在蘇宇心中正暗自思索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酒樓之外的街道上,猛然間傳來了一聲沉悶的物體碰撞以及人群的驚呼之聲,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再一次成功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所坐的位置,恰好是靠近窗邊的絕佳觀景點,只需微微一側頭,便能將樓下大街之上發生的情景,盡數收入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在下方那寬闊的青石街道之上,兩名衣著不凡、氣度各異的年輕男子,此刻已然是劍拔弩張地在大街中央交上了手,看那架勢,似乎是在進行一場頗為激烈的公開比試或者說是恩怨尋仇。

“砰!”

又是一聲拳腳硬撼的沉重悶響轟然炸開,一名身著玄黑色勁裝的青年與另一名身披海藍色武士袍的男子,正在進行著一場令人眼花繚亂的激烈交鋒。

這兩名青年的實力顯然都非同小可,至少也是入了品階的武者,他們每一次拳腳之間的猛烈碰撞,都會激蕩起一股肉眼可見的強勁氣浪,掀起陣陣狂風,吹得周遭商販的旗幡獵獵作響。

他們兩人之間戰斗所造成的聲勢頗為浩大,一時間,竟引來了街道兩側無數行人以及附近商鋪中人的駐足側目與驚嘆圍觀。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方才還在酒樓之內高談闊論、推杯換盞的那些江湖食客們,此刻也紛紛被樓下的動靜所吸引,不約而同地湊到了各個窗口的邊緣,興致勃勃地探頭俯瞰著下方的戰局。

人群之中,很快便有眼尖的江湖人士,一眼就認出了下方正在激斗的其中一人的身份來歷。

“快看!那個穿黑衣服的,不正是天山劍派的真傳大弟子,‘追風劍’莫少秋嗎!”

“莫少秋?莫非就是傳說中那位以一手快劍絕技名震江湖,并且在潛龍雛龍榜上排名高達第三十位的那個天山派天才劍客?”

“他這等成名人物,怎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這玄淵城之中?而且看他此刻交手時所展現出來的凌厲氣勢與劍法精妙程度,其實力似乎比傳聞之中,又精進了不止一星半點啊!”

“嘶,與他對戰的那個藍袍人,我瞧著也有些眼熟,好像……好像是神刀門的首席大弟子,‘斷魂刀’冷川!”

“冷川?那也不是什么簡單易與之輩啊!此人的名頭同樣響亮得很!”

“他可是威震一方的神刀門門主最為得意的親傳大弟子,據說一身刀法已臻化境,在潛龍雛龍榜上的排名,更是比那莫少秋還要高上一位,穩居第二十九席!”

“這兩位都是潛龍榜上有名的青年才俊,今日竟然會在這玄淵城的街頭之上,展開如此激烈的切磋比試,想來多半是為了即將開始的那場天驕茶會,提前進行一番熱身與試探吧。”

“嗯,必然是如此了!他們兩人的實力本就極為接近,排名也相差無幾,距離上一次天驕茶會召開,也已經過去整整一年的時間了,彼此之間想要通過一場切磋來摸摸對方的底細,印證一下各自的武學進境,倒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那冷川自然是想要竭力穩住自己當前的排名位次,而莫少秋則明顯是野心勃勃,想要借此機會,將對方挑落馬下,從而成功取而代之,在潛龍榜上更進一步。”

周遭食客們的議論之聲如同潮水般不斷傳來,而蘇宇則注意到,下方街道上的戰斗,此刻已然變得愈發的激烈與白熱化。

原先還只是單純的拳腳功夫之間的較量,此刻已然升級轉變為了各自亮出隨身兵刃的生死搏殺。

那神刀門弟子冷川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然多了一柄寒光閃閃、造型厚重的鬼頭大刀,他每一刀劈斬而出,都帶著凌厲的破風之聲與令人心悸的森然寒光,威勢驚人之極。

而天山派的莫少秋,則是從背后掣出了一柄與其身形略顯不太相稱的巨大開山斧,斧刃閃爍著瘆人的幽光,他雖然身形看起來并非孔武有力,但這柄巨斧在他手中,卻被舞得虎虎生風,勢大力沉,每一擊都仿佛要開碑裂石。

這兩人的真實實力,確實是旗鼓相當,在伯仲之間。

兔起鶻落之間,雙方已然交手了數十個回合,卻依舊是難分高下,誰也奈何不了誰。

反倒是由于他們之間交鋒的激烈程度不斷加劇,所波及影響的范圍,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擴大開來。

此時此刻,恰好是街頭巷尾人流最為密集、最為熱鬧喧囂的午后時分。

而這兩個不知輕重的家伙,卻偏偏選擇在了這等繁華的鬧市區域進行如此危險的交手。

他們每一次兵刃碰撞所產生的恐怖沖擊力與逸散開來的凌厲勁氣,都如同無形的漣漪般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街道兩旁的那些無辜商販與過往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嚇得是魂飛魄散,紛紛抱頭鼠竄,四散奔逃,唯恐被殃及池魚。

然而,那正在激斗之中的二人,此刻卻是興致正濃,戰意高昂,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對周圍造成了何等嚴重的破壞與混亂。

見到此等情景,蘇宇不由得在心中輕輕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嘆。

他心中暗自想道,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這些所謂的江湖高手,行事往往只顧自己快意恩仇,卻絲毫不考慮普通民眾的死活。

一旁的蘇紅袖,自然也注意到了樓下這混亂不堪的一幕。

她那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顯然對于這種在鬧市之中肆意動手、罔顧他人安危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滿與不悅,但她性情溫婉,卻也并未多說什么。

蘇宇只是隨意地朝著樓下瞥了一眼,確認沒有直接的危險之后,便不再過多地關注此事了。

在他看來,樓下那兩人的實力雖然還算不錯,但也僅僅只是在伯仲之間罷了,照這般膠著的打法繼續下去,沒有個一時三刻,恐怕是難以真正分出勝負的。

與其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觀看這種索然無味的“菜雞互啄”之上,倒還不如趁此機會,多吃幾口桌上的美味佳肴來得實在。

畢竟,干飯才是硬道理,才是人生之正道啊!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蘇宇剛剛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準備送入口中之時,樓下外頭傳來的打斗動靜,卻是變得愈發的劇烈與刺耳起來。

“咚!”

只聽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那莫少秋手中的開山巨斧,竟是在一次猛烈的劈砍之中,狠狠地砸在了天福樓酒樓的外墻之上。

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力量,震得整座三層高的酒樓都劇烈地搖晃不已,桌上的碗碟叮當作響,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垮塌一般。

“我的老天爺啊!情況不妙了,這兩個殺星看樣子是要打到咱們這酒樓里面來了!”

“這兩個家伙可都是潛龍榜上有名的狠茬子,個個都不好惹,咱們還是趕緊跑路吧,免得被殃及池魚!”

“說得沒錯!再不趕緊溜之大吉的話,萬一待會兒被他們那狂暴的勁氣給波及到,咱們這條小命可就真的扛不住了啊!”

酒樓之內那些原本還在興致勃勃看熱鬧的食客們,在感受到這實實在在的威脅之后,瞬間便沒了先前那份隔岸觀火的淡定與從容。

他們紛紛驚慌失措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爭先恐后地朝著樓梯口和安全出口的方向涌去,生怕跑慢了半步。

幾乎只是眨眼之間的工夫,方才還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酒樓大堂,便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只剩下寥寥數人。

就在那些食客們慌不擇路地四散撤離之際,一陣夾雜著凌厲殺氣的呼嘯勁風,已然是破窗而至。

那莫少秋與冷川二人,竟是真的不管不顧,揮舞著手中的奪命兵器,如同兩頭下山猛虎一般,徑直朝著酒樓的二樓雅間猛沖了過來,看樣子是準備將戰場轉移到此處。

察覺到這股越來越近的凌厲動靜,以及那毫不收斂的戰斗余波,蘇宇擔心會驚擾到身旁的紅袖姐,以及那位初來乍到、尚有些膽怯的秦煙。

他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隨即十分隨意地端起桌上那杯尚有余溫的清茶,手腕一抖,便朝著窗外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潑灑了出去。

“嘩啦啦~”

一杯看似平平無奇的普通茶水,在被蘇宇潑灑出去的瞬間,卻仿佛發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異變,剎那間便如同九天之上的銀河傾瀉而下一般,綻放出了璀璨奪目、令人不敢直視的耀眼光芒。

這道由茶水所化作的璀璨“銀河”,不偏不倚地橫亙在了酒樓的窗外前方,精準無比地擋住了那兩個正欲借勢沖上酒樓的莫少秋與冷川的必經之路。

明明只是最為普通的清冽茶水而已,然而在此時此刻,它卻展現出了如同神兵利器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的驚人威勢與玄奧氣機。

這突如其來、橫空出世的無形屏障,讓那原本氣勢洶洶的莫少秋與冷川二人,皆是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愣在了當場,前進的勢頭戛然而止。

兩人不約而同地瞪大了雙眼,死死地凝視著眼前這道由茶水所形成的“銀河”,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成了針尖般大小,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在他們的感知之中,眼前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茶水,這分明是一道道蘊含著無上劍意、鋒銳無匹的利刃,正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他們當頭劈來!

尤其是那手持大刀的冷川,其感受尤為深刻與強烈。

僅僅只是面對著這道看似輕描淡寫的“銀河”,他便感覺到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與恐懼,就連手中那柄陪伴他多年的厚背大刀,此刻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動著,仿佛是在畏懼著什么。

不僅僅如此,他們兩人還同時清晰無比地感知到,從四面八方,正有無數道若有若無、卻又冰冷刺骨的森寒鋒芒,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將他們牢牢鎖定,讓他們如墜冰窖,不敢有絲毫異動。

兩人當即便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所有即將發動的攻擊動作,身形僵立在原地。

他們滿臉凝重與忌憚地抬起頭,目光穿透破碎的窗欞,望向了酒樓之內,那個隨意潑出茶水的始作俑者——蘇宇。

此時此刻的蘇宇,卻只是對著他們二人,神情淡然地輕輕擺了擺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此地乃是食客們安心用飯之所,并非爾等撒野之地,若想繼續切磋武藝,不妨移步至城外的荒郊野嶺,那里地方寬敞,任由爾等盡情施展。”

他那平淡無奇的話語落下,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壓迫感。

那莫少秋與冷川二人聞言,不由得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駭然與后怕,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

眼前這道看似隨意形成的“銀河茶水陣”,已然讓他們深刻感受到了其中所蘊含的濃烈危機與兩者之間那如同天塹般的實力差距,他們哪里還敢有半分的造次與不敬。

“前輩……晚輩魯莽,多有打擾,還望前輩海涵!”

莫少秋與冷川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抱拳躬身,對著酒樓內的蘇宇恭恭敬敬地致歉道,姿態放得極低。

話音落下之后,兩人不敢有絲毫的停留,連忙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轉身便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了此地。

在他們匆匆離去之時,兩人的心中依舊是充滿了難以平息的震撼與驚疑。

這位蘇宇前輩,看起來明明與他們年齡相仿,甚至可能還要更年輕一些,卻為何能夠擁有如此深不可測、鬼神莫測的恐怖實力?

他們絞盡腦汁,在腦海中飛速地回想著大明王朝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名單,卻始終覺得蘇宇此人面生的很,以前似乎從未聽說過江湖上有這么一號妖孽般的人物。

兩人在心中暗自揣測不已,最終只能不約而同地認定,這位神秘的蘇宇前輩,定然是某位近期才剛剛聲名鵲起、一鳴驚人的新一代頂尖天驕人物,只是他們孤陋寡聞,未能及時知曉罷了。

畢竟,蘇宇此次出門赴宴,并未穿著那代表錦衣衛身份的特制飛魚服,而是換上了一身尋常的便裝。

因此,他們二人便先入為主地誤以為,蘇宇也是和他們一樣,是為了那天驕茶會而來的某位隱世宗門或大家族中深藏不露的天才子弟。

待到那兩個不速之客狼狽離去之后,蘇紅袖這才感覺周遭的喧囂與威脅瞬間消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整個人也頓覺清凈了許多。

對于蘇宇方才那番略顯霸道的出手驅趕行為,她心中沒有絲毫的異議與不滿。

在她單純而美好的心目之中,自家這位無所不能的小弟,永遠都是最強大、最了不起的存在,無論他做什么,都是對的。

與此同時,就在蘇宇方才那看似隨意地潑茶退敵之際,一直默默坐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秦煙,也將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未曾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僅僅憑借著一杯普普通通的殘余茶水,便能夠如此輕描淡寫地逼退兩位名列潛龍榜之上的成名高手,這份舉重若輕的實力與深不可測的境界,讓她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清澈美眸之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抹難以言喻的璀璨異彩,心中的思緒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劇烈翻涌不休。

“客官您好,承惠,一共是紋銀十兩整。”

店小二在確認風波平息之后,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將賬單奉上。

一頓豐盛的飯菜,最終也僅僅只花費了區區十兩白銀,這個數目對于如今財大氣粗的蘇宇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連九牛一毛都談不上。

但是,倘若將此事放在他剛剛穿越而來,身無分文的那段困窘時期,這十兩銀子,便是一筆他想都不敢想象的巨額財富了。

酒足飯飽之后,三人便離開了天福樓,悠然返回了蘇府之中。

回到那熟悉而寬敞的府邸大廳之內,蘇紅袖先是看了一眼蘇宇,隨即又轉頭對秦煙溫和地笑了笑,柔聲說道。

“小弟,今日你也忙碌了一天,想必也有些乏了,你先在此稍作歇息片刻,喝杯茶水潤潤喉。我去將今日在街上采買回來的那些零碎東西收拾歸置一下。”

“我這就去叫小紅她們,給你重新泡上一壺新茶送過來。”

說完之后,她便不再多言,娉娉婷婷地轉身朝著內院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月亮門之后。

偌大的廳堂之內,一時間便只剩下了蘇宇,以及那位依舊顯得有些拘謹,筆直站立在一旁的秦煙。

“莫要再那般如臨大敵般站著了,隨意尋個地方坐下歇息一會兒吧。”

蘇宇的目光隨意地瞥了一眼身姿挺拔、卻神情緊繃的秦煙,語氣平和地隨口說了一句。

“多謝公子好意,奴婢……奴婢站著便好,不礙事的。”

即便是在相對安全私密的環境之中,共同吃了頓飯,這位名叫秦煙的少女,似乎依舊未能完全放松下來,言語之間還是帶著顯而易見的生疏與敬畏。

蘇宇見她堅持,倒也不再勉強,各人有各人的習慣與處事方式。

就在這時,一道雪白的小巧身影,忽然如同離弦之箭般,從廳堂之外飛快地跑了進來,正是那只名為小白的異獸狐貍。

小白一溜煙地竄進大廳之后,它那雙滴溜溜轉動的靈動眼珠,便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地盯向了站在那里的秦煙,喉嚨里還發出了一陣陣低沉的“嗚嗚”聲,以及幾聲短促而帶有警告意味的“汪汪”低吠。

看著小白這般如臨大敵、警惕性十足的奇特模樣,蘇宇英俊的臉龐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無奈的搖頭與淺淡的笑容。

“唉,明明是一頭血統高貴的雪山銀狼,卻偏偏被紅袖姐當成了寵物小狗一般喂養,如今連叫聲都快要被同化了,真是造孽啊。”

他心中暗自腹誹了一句,隨即目光一轉,重新落在了秦煙那略顯蒼白與緊張的俏麗臉龐之上。

“秦煙姑娘,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你的身上,是不是攜帶著某種極為特殊的‘圣物’?”

蘇宇這句看似隨意的話語,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在秦煙的耳邊轟然炸響!

話音剛落的瞬間,秦煙那原本就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僵硬的身子,猛地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顯然是被蘇宇這突如其來的精準判斷給嚇得不輕,差點當場失態。

她甚至連頭都不敢輕易抬起來與蘇宇對視,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眸之中,此刻充滿了游移不定的光彩,深深地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與驚懼。

“您……您……公子您是如何……如何看出來的?”

她的聲音因為過度的震驚與緊張,而變得有些結結巴巴,不成調子。

蘇宇聞言,卻是神情自若,懶洋洋地伸手指了指正對著秦煙齜牙咧嘴、喉嚨里發出威脅低吼的一旁的小白,語氣輕松地解釋道。

“喏,這不就是了,這家伙對于某些特殊氣息的感知,可是比什么探測法器都要靈驗百倍的活招牌。”

“它?”

秦煙順著蘇宇手指的方向,瞪大了那雙杏核般的美麗眼眸,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震驚與錯愕之情,直勾勾地盯著那只正對她虎視眈眈的小白。

這只看起來毛茸茸、體型嬌小,除了毛色特別白亮之外,幾乎與尋常人家的寵物小狗沒什么兩樣的家伙,竟然……竟然會是一件傳說中可遇而不可求的“圣物”?

她記得自己初次踏入這座蘇府大門的時候,便隱隱約約地從這只小白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又無比精純的奇異能量波動,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心神不寧,始終不敢完全確定。

在她的認知之中,所謂的“圣物”,無一不是天地所鐘、靈氣所聚的稀世奇珍,更是無數修士夢寐以求、足以引發腥風血雨的無上至寶,哪怕是那些修為通天的頂尖強者,在得到此等寶物之后,也必定會小心翼翼地將其供奉起來,輕易不肯示人。

又有誰會像眼前這位蘇公子這般“暴殄天物”,如此隨意地將一件“圣物”當成尋常的寵物一般來使喚,甚至還任由其在府中到處亂跑,當成看家護院的土狗來養著?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如今被蘇宇這般一語道破天機,她心中那個原本還不太敢確定的猜測,終于徹底落到了實處,得到了印證。

秦煙強行讓自己紛亂的心神安定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向蘇宇,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理解的困惑。

“可是……這究竟是為什么呢?公子您……您怎么會舍得如此……如此‘對待’它呢?”

在她的眼中,“圣物”乃是何等稀世罕見、價值連城的瑰寶,如今卻被蘇宇這般近乎“糟蹋”的方式對待,她是真的有些想不通,也無法理解。

蘇宇聞言,臉上卻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毫不在意的表情,仿佛秦煙口中所說的“圣物”,在他眼中與路邊的頑石并無太大區別。

“區區圣物而已,終究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何足掛齒。”

“我輩修士,行走江湖,所能依靠的,唯有自身這雙堅不可摧的鐵拳,以及那顆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本心!其他的,皆是虛妄!”

這話語說得是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充滿了強大的自信與一往無前的霸氣。

秦煙當場便愣在了原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半晌都未能從蘇宇那番話所帶來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她長這么大,還從未曾見過如此灑脫不羈、視奇珍異寶如糞土這般的人物。

實力固然是自身立足的根本,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若能有“圣物”這等逆天之物的輔助與加持,豈不是更能如虎添翼,事半功倍,走上人生巔峰嗎?

她心中暗自揣測著,眼前這個看似年輕、卻又處處透著神秘與強大的年輕人,其真實身份與來歷,究竟會是什么呢?

就在秦煙腦中胡思亂想、心神不寧之際,蘇宇那深邃而銳利的目光,忽然如同實質一般,輕輕地掃了過來,落在了她的身上。

“秦煙姑娘,你今日之事,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以解決的麻煩?”

蘇宇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問話,卻如同重錘一般,直直地戳中了秦煙心中最為隱秘的痛處與擔憂,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猛然一緊,心中咯噔一下。

她知道,以蘇宇方才所展現出來的洞察力與智慧,自己這點心事,恐怕多半是已經被他猜到了七八分。

事已至此,再做任何的隱瞞與遮掩,似乎都已是多余且毫無意義了,索性便不再徒勞地偽裝,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恨意,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浩然宗。”

“哦?浩然宗?”

蘇宇聞言,眉毛不由得微微向上挑了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顯然對于這個宗門的名字,他并非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是印象頗深。

在他的記憶之中,以及從外界的傳聞來看,這個所謂的“浩然宗”,一向是以“身懷浩然正氣,心存天地大義,守護天下蒼生,斬妖除魔衛道”等高大上的口號作為其立宗的根本宗旨,常年以來,也確實是以一副名門正派、正道魁首的姿態活躍于江湖之上,在普通民眾與底層修士的心目之中,算得上是一個聲名赫赫、口碑不錯的正派大門庭。

可是,如今聽秦煙這充滿了怨懟與仇恨的語氣,以及她今日所遭遇的種種不幸來看,這個表面上光鮮亮麗、道貌岸然的所謂正派宗門,其內里恐怕也是藏污納垢,隱藏著不少見不得光的齷齪與貓膩。

至于秦煙此人,蘇宇其實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便已然敏銳地察覺到,其體內所流轉的氣息,并非尋常的凡夫俗子可比,隱約帶著一絲修煉過的痕跡,雖然微弱,卻極為精純。

再加上方才小白這只“圣物探測器”對她那般異乎尋常的劇烈反應,蘇宇便更加可以篤定,這位看似柔弱無助的少女,其真實身份與來歷,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簡單。

不過,對于這些旁人的恩怨糾葛與秘密,蘇宇一向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去深究,也懶得多管閑事。

他緩緩地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目光隨意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道。

“夜色已深,早些去尋個房間歇息吧,莫要想太多無用之事。”

說完之后,他便不再看秦煙一眼,頭也不回地邁開步子,徑直朝著自己的臥房方向走去,背影灑脫而孤傲。

秦煙獨自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復雜地凝望著蘇宇那逐漸遠去的挺拔背影,心中的驚濤駭浪,久久未能平息。

就在方才蘇宇點破她身懷“圣物”的那一刻,她甚至已經在心中暗自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隨時尋機逃離此地。

畢竟,對于任何一位修行之人而言,“圣物”都是一種近乎無法抗拒的致命誘惑,其價值之大,足以讓無數人鋌而走險,殺人奪寶,又有誰能夠真正做到不動心、不起貪念呢?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位蘇公子在得知了她身懷重寶的秘密之后,竟然連半分的覬覦與貪婪之念都未曾表露出來。

他那副渾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不屑一顧的淡然模樣,仿佛那令無數修士瘋狂的“圣物”,在他的眼中,當真不過是一塊路邊隨處可見的普通頑石一般,不值一提。

凝視著蘇宇那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秦煙那雙原本充滿了戒備與不安的美麗眼眸之中,漸漸閃爍起一縷異樣的光芒,她的心中,似乎在這一刻,悄然做出了某種極為重要而艱難的決斷。

……

“紅袖姐,這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夜已經很深了,您就別再忙著收拾那些瑣碎東西了,有什么事情,不妨等明日天亮了再說吧。”

蘇宇緩步來到蘇紅袖的臥房門外,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紙,能夠看到里面依舊搖曳著的溫暖燈火,他于是便放輕了聲音,柔聲開口勸說道。

“吱呀~”一聲輕響。

雕花木門被人從里面輕輕拉開,柔和的燈光瞬間傾瀉而出,映照出蘇紅袖那張在燭火下更顯得精致溫婉的俏麗臉龐。

“小弟,你跟那位秦煙姑娘,方才在廳里聊得如何?依你看,那丫頭的人品心性,究竟怎么樣啊?”

蘇紅袖一開口,便直接問及了此事,顯然心中一直惦念著。

蘇宇一聽這話,便立刻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俊朗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既無奈又好笑的表情,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的好姐姐啊,您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弟我還年輕得很呢,對于這種兒女情長、成家立業之事,我眼下是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考慮過,也完全沒有那份心思。”

蘇紅袖聞言,卻似乎并不認同他的說法,反而微微蹙起了秀眉,帶著一絲嗔怪的語氣說道。

“還年輕什么呀?依我看,你小弟的年紀也不算小啦,早就到了應該考慮娶妻生子、開枝散葉的時候了。”

“姐姐我方才仔細觀察過了,那位秦煙姑娘,我看就挺好的嘛,人長得眉清目秀,水靈俊俏,就是性子看起來稍微內向拘謹了一些,不太愛說話。”

“不過嘛,她畢竟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有些拘謹害羞也是人之常情,這都算不得什么大問題,想來等以后日子過得久了,彼此熟悉了,自然而然也就會好起來的。”

她嘴上雖然是這般輕松地說著,似乎是在為秦煙尋找合適的理由,然而在她的心底深處,卻悄然泛起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微不可查的酸澀與失落之感。


更新時間:2025-05-23 21: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