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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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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大媽都知道,我是校花的舔狗。圖書館我一屁股坐倆座,上下課都撐傘貼心護送,

一日三餐都送到校花宿舍樓下,就差喂她嘴里了。但校花總是對我冷眉冷臉的,不久后,

大家都說我是校草的替身。世人笑我沒尊嚴,我笑他人看不穿。沒人知道,

校花私底下……嗯,拿錢砸我啊!“給你一個月10W,做我的生活助理。”后來,

她小心翼翼地問我:“王霖,你要做我男朋友嗎?”我一把推開她:“那是另外的價錢。

”......我準備退學了。貴族私立大學,一年三十萬。盛夏的天,我收拾行李箱,

原本的LV被我掛了咸魚,手里的是八十塊拼夕夕產物。宿舍里的三人,兄弟長,

兄弟短的送我到宿舍樓下,扭頭就迫不及待偷笑。

跟來圍觀的幾個人交頭接耳——“你們還不知道?他家塌了!搞什么金融投資,

被華爾街收割,現在窮得褲衩都不剩!”“可不嘛?昨天我們在食堂吃飯,

他偷偷在宿舍啃饅頭,寒酸的喲,我都想給他打包點剩菜。”我頓了頓腳步,

想拎起行李箱把這些貨色的狗頭砸個稀巴爛。但凡事想個后果,打傷這些富二代,

我哪有醫藥費可以賠。我只好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拖著行李箱繼續往前走。安慰自己,

人生哪有一帆風水,難免有溝有坎。當初這些人貼上來,送煙送酒,按摩捏腳,

把諂媚狗腿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現在來落井下石了。他媽的!

我一腳踹飛了跟前的一顆鵝卵石,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春風得意二十年的我,

哪受過這種窩囊氣,簡直就像喪家之犬!“嘭——”蒼天無眼,

只見我踹飛的那顆石頭呈拋物線,啪嚓砸在了一輛賓利添越的車身上。我腦瓜子嗡嗡的,

心臟跟車門一樣凹陷下去。“噗——”“屋漏偏縫連夜雨啊?王霖!”“有幾萬塊賠嗎?

要不要兄弟借你啊?”背后的“噓寒問暖”讓我如芒在背。有人推開了副駕的車門,

是個保鏢模樣,繞到后座。一手壓著西裝,一手拉開車門,畢恭畢敬的彎下腰。

一雙透明PU材料的高跟涼鞋,裹著芊芊玉足,輕輕踩在了水泥地上。

隨著女孩露出廬山真面目,站起來時,緞面的裙擺綴著蕾.絲邊,垂在了腳踝處。

我從她纖塵不染的裙子往上看,看到的是校花童皎鈺白.皙的臉龐。巴掌大的面容,

根縷分明的眉,一雙澄澈的雙眸。當她看向我時,仿佛是女王在睥睨天下。背后傳來了噓聲,

我腦子里正瘋狂琢磨著,怎么賠禮道歉,讓這個天之嬌女放我一馬。她性感的紅唇啟合,

只說了一句,“一月十萬,做我生活助理。”what?我懷疑我耳朵出了什么毛病!

窮到產生幻聽了?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極其糾結的,但童皎鈺向著我走來,眉心擰起,

嘴角也撇下去,“跟你說話呢,你到底愿不愿意?”一個月十萬,一年一百二十萬,

學費有著落了不說,還能幫襯家里還債。誰能想到,我還沒面向社會,

就是年薪百萬的人物了?“只是做助理?”我有些懷疑,警惕的后撤半步。

當我防備的眼神給到童皎鈺,她的臉色一變,扭頭就走,“不愿意就算了。”算了!

怎么能算了!我迎著女人彌留下的淡淡清香,追上去,“別啊!助理什么的,我最在行了!

”在宿舍樓下,我堂而皇之地上了童家的座駕,車窗外的人,下巴都快脫臼了。

雖然我有心理建設,但還是沒想到,這個消息只用半天時間就傳遍了校園的角角落落。

從那天起,圖書館我一屁股坐倆座,食堂排隊我最勤快,往返學校和童家避暑小院。

不說又當爹,又當媽,那也是助理中的佼佼者。夏季雨多,我剛給大小姐備好了學習資料,

她老佛爺一通電話,我就得屁顛屁顛趕緊去送傘。被我踹了個坑的添越,成了我的跑腿工具。

一腳油門,一腳剎車,穩穩當當停在校門口。抽出傘來,我急急忙忙往教學樓走去。

童皎鈺站在樓下,薄紗的裙擺在風中,整個人宛如雪山之間盛開的蓮花。我撐著傘靠近,

聽到她身邊的同學的議論。她們在童皎鈺身邊交頭接耳,“你的舔狗來得可真快!

”“我要是有這么個帥哥,忙前忙后就好咯,可惜不過是個替身。”“去你的吧!

皎鈺給十萬,你給二十萬,估計讓他當狗舔你的鞋都成!”說完,她們笑得花枝亂顫。

童皎鈺面不改色,甚至未曾附和她們有所表達,那張高貴無暇的臉,

只是淡淡地注視著靠近的我。我快了兩步近前,傘面遮擋在她上方,

不忘貼心地用手托著傘沿,以防雨水滴答到她身上。幾人或欽羨,或怪異的目光中,

我和童皎鈺緩步漫步雨中。忽然,童皎鈺腳步頓住。她沒有看我,目光平視前方,空洞晦暗,

眸子好似蒙上了霧靄的月。我正想問她怎么了,童皎鈺冷不丁開口問道,“王霖,

要不……你做我男朋友吧。”男朋友?天之嬌女的童皎鈺,居然對我拋出了橄欖枝?

換做以前,我只會覺得是本少爺魅力無窮,連校花都對我垂涎三尺。但如今……我哂然一笑,

“別啊,付費小丑和免費舔狗,哪個更有性價比,我還是知道的。

”童皎鈺似乎沒料到我會拒絕,驟然看向我,美目里釀著不可思議。她就這么看了兩秒,

然后怒意喧囂塵上,轉而填滿了眼眶。“不愿意就算了!”她氣呼呼的往前走,

離開了傘面的庇護,秀發上,很快就浮上了一層晶瑩的水珠子。做小丑就要有做小丑的自覺,

老板生氣,那得哄著,嬉皮笑臉,決不能有任何的不滿!就算往后幾天,

童皎鈺對我都板著一張臉,好像我欠了她千八百萬。沒辦法,窮啊!再說上話,

那是一個學霸找到我。他穿著襯衣,戴著理查米而,舉手投足透著文質彬彬的氣息,

他給了一個禮盒,“我剛回國,給小鈺帶了禮物,麻煩你轉交給她。”盒子很精美,

藍色的底,燙金的工藝,印著lora piano,一條貝色絲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我將盒子轉交到童皎鈺面前,是在校門口。她冷冷地掃了一眼,然后看著我,“我很好奇,

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在意什么?在意做個禮物中樞轉運機器,還是在意她有人追?

我沉思了片刻,無比認真地回答,“當然在意。”童皎鈺眉目舒開,我接著補充道,

“要是你跟他在一起,他做你舔狗,我做什么?事關年薪百萬,必須重視!

”童皎鈺的臉瞬間黑透,手提袋砸我身上,“你掉錢眼了你 !

”我慌忙接住愛馬仕鱷魚皮的包,生怕掉地上弄臟咯。這女人,

到底知不知道這包能抵普通人幾年奮斗,啊喂!飽漢不知餓漢饑,禮物童皎鈺沒收,

我自然是要送回去的。我雖然窮,但好歹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做這種雞鳴狗盜,

偷偷占為己有的事。于是在第二天,我就找到了這位鼎鼎大名的師哥學霸——陸遠。

他在一家咖啡店,坐在靠邊的位置,點了一杯美式。盛夏的天氣里,空調風沁涼,

他行頭一絲不茍,翻看報紙的時候,就像是從電影里面走出的角色。伴著輕緩的鋼琴音律,

我走了過去,放下了禮物盒,“不好意思,陸先生,童小姐不接受您的好意。

”我沒有選擇落座,就站在圓桌旁。我的身份,早就在家里破產的那一刻,

掐斷了與他這些人平起平坐的底氣。“沒收?”陸遠微微錯愕,他看了眼禮盒,

有條不紊地將報紙折疊起來,放在桌子一角。緩了幾秒鐘,才問我,

“兄弟你可不可以幫給忙,約小鈺見一面,吃個便飯。”這人真是鍥而不舍,

對我的飯碗虎視眈眈!“不行!”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什么玩意兒,上次差點著了他的道,

要不是大小姐提醒我,我被人擠下崗位,還得幫著他數錢呢!陸遠面色一沉,“為什么?

”我當然不能把我的心思剖開到門面上,

那跟下水道老鼠掏出來在太陽底下暴曬有什么區別。所以,

我義正言辭說道:“童小姐不想跟你有糾葛,明白了嗎?”理由是很政治正確的,

但塔喵的陸遠急了眼,一拳就揮在我臉上,“你憑什么替她做主,你算什么東西!

”看起來像個知識分子,卻是強盜行為!我能由著他?咽下這口惡氣?一瞬間,

我就勢往地上一趟,“你打我了!你要負責!”報警加傷情鑒定,我要讓他知道,

打我是要付出代價的!私下和解二十萬,一分不能少!童皎鈺找到我的時候,

我正在警察局做筆錄。她看著我的腫泡眼,皺了下眉頭,“不知道還手?

”“還手不就沒錢了?”我咧嘴一笑, 童皎鈺抓著我的手,好像在生氣。

她可能是覺得我是她的狗,自家狗被人揍了,確實是有傷顏面的。

不是有句話說什么來著——打狗還得看主人嘛!這下錢我撈著了,危機感也解除了。

大小姐厭惡陸遠的話,想當大小姐舔狗,那是門兒都沒有。我被童皎鈺拖回車里,

她把我摁在后座,命令的語氣冷冰冰的,“坐在這里不要動,等我!”不過十幾分鐘,

她去而又返,手里拿著兩盒藥,和一瓶碘伏。狹小的空間里,童皎鈺笨手笨腳的拆包裝,

我看她布靈布靈的指甲那么長,撕開塑封都費勁,不由地為她捏了把冷汗。我探出手去,

想幫忙,指端還沒碰到藥盒呢,就被她喝道,“讓你別動!”好,好,好,我聽話!

棉簽蘸上了碘伏,輕輕擦拭過我的眼,我有些尷尬,“大小姐,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種粗活,哪能你親自動手。”童皎鈺是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大人,居然為我抹藥,

我做夢都不敢想。我更害怕的是,一點也不真實,就像是死刑犯上斷頭臺前,

總要給吃頓好的。“你還是不是男人,能不能別婆婆媽媽!”童皎鈺瞪了我一眼,

手上力度重了幾分。我倒吸一口涼氣,不服氣了,驀然掀起了短袖衣擺,

“我怎么不是男人了,你驗明正身好了!”說歸說,鬧歸鬧,別拿男人當娘炮!

我是正兒八經的爺們兒,平時跑腿勤快,腹肌不說八塊也有六塊!一身純正陽剛味!

童皎鈺八成是沒想到我居然較真,目光在我luo露在外的腹肌上挪移不開。哼,

這下還敢說我不還手是因為娘嗎?那個陸遠,我要是動起真格來,哭著找媽媽事小,

見太奶奶事大!半分鐘后,童皎鈺臉一紅,棉簽一扔,把我踹下后座,“誰要驗你啊!

怎么沒死在咖啡廳!”她說完,自己開車絕塵而去,剛買的藥,一股腦全丟我腳邊了。

“怎么還炸毛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莫名其妙的,只好自己上藥不說,還得打車回家,

無意義花銷+28。肉疼……大小姐的脾氣不怎么好,在我當牛做馬的一個多月里深有體會。

首先她易燃易爆,觸及雷區的引線不明,動不動黑臉,冷暴力,而且一動氣,

差不多就是一個星期!就算我噓寒問暖,忙前忙后,她也無動于衷,多說一個字都很吝嗇。

她的習性我掌握得明明白白,她的資料我也爛熟于心,勵志將舔狗這份職業發揮到極致。

所以在童皎鈺生日這天,我讓管家一大早就訂購了全城的戴安娜玫瑰,鋪滿了童家的小莊園。

童皎鈺醒來的時候,穿著純白的絲質睡衣,看到壯觀的花海愣了一下。“你做的?

”她看向我,終于開了金口。我的眼睛已經消腫了,不是哥哥夸海口,

我的眼睛笑起來時最好看,彎彎似月牙,柔情似水。“生日快樂。”我雙手交疊置在腹間,

得體又恭敬。童皎鈺粉潤的唇嚅了嚅,想說什么,怔了好一會兒才道,“晚上有個生日宴,

你跟我去。”宴會什么的,我不是沒參加過。可是……我猶豫了,

“今天世界杯十六強……”童皎鈺好容易緩和的臉色瞬間冷若冰霜,“三倍工資!”三倍?

“一個月,還是一天?”我腦瓜子里如意算盤已經打得冒煙。世界杯可以回放,

毛爺爺跑了那就追不上了!“一個月。”童皎鈺的臉色更難看了,落下這句話,

轉身就進了屋。臨了還吩咐管家,“把他給我料理妥帖了,別在宴上丟人。

”我尋思著我也不差啊,大小姐又生哪門子氣,難道是調查有誤,她不喜歡戴安娜的花色?

出席宴會是傍晚,管家給我準備了一套薩瓦而街的定制西裝,手工縫制,妥帖挺括。

我身高本就有一八五,人五人六的穿上高檔西裝后,再理個微分碎蓋,

精氣神立馬提升了不止一個feel。宴會地點在波士頓酒店,紅毯,豪車,杯觥交錯。

首富千金的排場,連我這個曾經的富二代,如今的負二代也大開眼界。隨著童皎鈺的入場,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向我們投來。童皎鈺挽著我的臂彎,穿著天鵝羽裙擺的長裙,

成套的卡地亞鉆石配飾,襯得她愈發美麗,如同天邊月,可望而不可及。因旁人的注目,

我仿佛也鍍了一層金,有種把自己女兒風光大嫁的自豪感。陸陸續續的人來恭賀,

做上簡潔的自我介紹,希望能在童小姐的世界里留下一個好印象。童皎鈺不咸不淡的回應,

我則賠著笑臉,宛如個稱職的吉祥物。直到陸遠擎著香檳杯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止是我,大小姐也鐵著臉。然而陸遠似乎并沒有討人嫌的自覺,

陰戾的視線看了看我,又看向我和童皎鈺雙手交接之處。隨后,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冷諷道,“這么重要的場合,你帶他來,什么意思?官宣?”好酸,某人打碎了醋壇子。

我雖然不喜歡陸遠這個人吧,但還是有最終解釋權的義務,

不能讓人誤會了我和大小姐的關系。不過等不到我開口,有兩個老頭子湊了過來,

熱切的跟陸遠打招呼,“遠啊,這次回來是要旅行和我們小鈺的婚約了吧?

”“你這去這么久,小鈺都等著急了!”從他們的談話中我了解到,

陸遠其實是童皎鈺的前男友,也可以說是未婚夫。但他為了前途,

拋下童皎鈺去國外做交換生,一走就是三年。我說嘛,大小姐陰晴不定的,原來是為情所困。

當舔狗可以,當電燈泡不行。我準備抽離,大小姐卻突然將我拽緊,看著熱議的三人,

堅定的語氣,“爸,二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就是他。”他,誰啊?我一頭黑人問號,

童皎鈺掐了掐我的手,從牙縫中擠出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配合我,工資五倍。

”什么是配合?這不是我分內之事嗎!為大小姐排憂解難,絕對服從!我內心狂喜,

臉上卻了無波瀾,溫和有禮地淺淺鞠躬,“二位伯父好,我是王霖,目前是小鈺的男朋友,

決定守護她一生。”再怎么說,哥們兒也是混過上流圈子的。不管是談吐還是見識,

都有一定層次,看得出童家長輩對我還算滿意,

但兩位伯父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他們家掌上明珠后,交頭接耳說了兩句。我猜想,

大概是要調查我身份,這種家世,不說門當戶對,那絕對不會參與扶貧項目。“還不錯。

”童皎鈺晃了晃手里的高腳杯,媚眼斜著我,紅唇微揚。我抹了把額頭,

高傲的像是開屏的孔雀,“那必須滴,這份錢,花得值吧!”童皎鈺表情凝滯了,

然后轉身就走,發梢掃過我鼻尖,伴著清香。我的表現一定是讓大小姐很滿意,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趁著大小姐去致詞,我便在餐臺挑選給大小姐的點心。精致的擺臺中,

有大小姐喜歡的草.莓絲絨蛋糕,還有巧克力慕斯……真不明白,她喜歡這些甜食,

卻不長胖是什么道理。我慢條斯理地挑選,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另一個人,

他斜睨著我問道,“你以為真的可以押寶翻身?”我掀起眼皮看了陸遠一眼,又看向了舞臺。

童皎鈺在舞臺的燈光下,雪白的長裙,膚質熒光,她本身就像是一顆粲然的寶石,

只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目光。陸遠說的押寶,這個寶自然是指童大小姐。

我要是能成為童家的乘龍快婿,我家那點債務,于童家而言,完全是灑灑水啦。只不過,

我很清楚,大小姐怎么可能看上我這種吊絲!夾子撐.開,小心翼翼將易碎的糕點擺在盤中,

我寬慰陸遠道,“你沒必要這么有危機感,要是看我不爽,可以再給我一拳。”一拳二十萬,

他多揍幾下,只要不死,我還押什么寶?陸遠冷哼,雙手環抱在胸前,

袖口露出價值不菲的勞力士,“我和小鈺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只不過我作為交換生去了國外,

才讓你這種小人有機可乘!”然后呢,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懶得搭理這個醋壇子,

端著盤子轉到另一邊。就在轉身的時候,陸遠伸出了一只腳。小辣雞,玩不起!我一個起跳,

避開了他的暗算,穩穩落地。“嘁。”我沖陸遠翻了個白眼,“大老爺們兒,

玩陰的算什么本事?”陸遠完全沒有作弊失策的羞惱感,而是反唇相譏,“你個大老爺們兒,

當條狗,整天搖尾乞憐又算什么?”別人諷刺我的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了。

但陸遠這么羞辱我,還是讓我一陣惱意直沖天靈蓋,像是一雙無形的手,

重重地扇了我一記耳光。我的指尖下意識緊扣餐盤邊沿,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

陸遠往我跟前逼近一步,眼光里淬了毒,“你要感謝我,要不是你有幾分神似我的樣貌,

就算給小鈺當狗也輪、不、到、你!”他尾音一字一頓,伸出手,食指戳在我肩頭。一下,

又一下。仿佛要將我的骨頭戳到碎裂,讓我抬不起頭。我他媽的!再這樣忍讓下去,

還真老子是面團捏的啊!我還真不慣著這個癟犢子了!于是,下一秒,

我就鉗住了陸遠的手腕,狠狠擰了一百八十度。“咔嚓”一聲,他骨頭好像錯位了,

甚至連面部五官都扭曲起來。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甩開陸遠,眉頭下撇,

“不好意思,用力過猛,繡花枕頭,你還好吧?”“你罵誰繡花枕頭!

”陸遠吃疼地收回手去,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我。“還能是誰啊?當然誰疼誰就是繡花枕頭,

中看不中用。”我皮笑肉不笑,心里已經鄙夷了陸遠千八百遍。要不是有幾個鳥錢,

他憑什么趾高氣昂,當初老子家境富有的時候,他敢來招惹我試試!非把他揍得哭爹喊娘!

陸遠本來甩著手腕子的,但這會兒硬生生的強裝鎮定,扯了扯袖口,“誰說痛了,

我看是踩著你痛腳了吧?替身?”阿西吧……當誰替身不好,當陸遠替身,我特么的!

我心底的火氣愈演愈烈,就在這時候,另一道清麗的聲音打破了這滿是硝煙的氛圍,

“你搞錯了吧?他不是替身,你才是。”致詞完畢的童皎鈺走了過來,

還是那光彩照人的模樣,帶著幾分慵懶的瞥著陸遠。陸遠整張臉都綠了,童皎鈺哂笑,

“我喜歡的本來就是他,是因為你和他神似,才會跟你有過交往,懂嗎?

”陸遠震驚的瞳孔緊縮,看了看我,又看向童皎鈺,“我不信!凡事總有個先來后到!

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童皎鈺面不改色,“認識又怎么樣,我暗戀他不行嗎?”暗戀,

堂堂千金小姐童皎鈺,需要暗戀這種東西么!陸遠氣得夠嗆,臉上色彩紛呈。“好,

這么玩是吧!”陸遠怒火中燒的樣子,旋即將餐臺上的糕點掃落在地,又踹倒了一張椅子,

鬧出大動靜,幾乎會場上所有的人都朝這里看來。大家指指點點,童皎鈺冷著臉看著我,

“你沒事吧?”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陸遠,看起來人模狗樣,做事從來沒有風度。

我也能理解,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就算喜歡,也要考慮合不合適。童皎鈺是個理性的女人,

她和陸遠分手情有可原,大概陸遠出國去的事件,只是他們關系破裂的導火索。“餓了不?

”我將餐盤送到童皎鈺面前,帶著淡淡的笑意,“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刺激他,

雖然我不介意當擋箭牌的。”“嗯?”童皎鈺偏偏頭,皺著眉頭看我的眼神幾分不解。“害,

我哪有資格教大小姐你做事,來,來,先吃東西墊吧點。”我一笑置之,

尋找著食用糕點的叉子。叉子還沒瞄見在哪呢,手里的餐碟就被童皎鈺奪去了。“干嘛?

”我手中空空,望著童皎鈺納悶。童皎鈺笑著,眼底卻是冰冷如刀,“你忙前忙后這么辛苦,

應該犒勞你自己才對。”“不用了,不用……”我連連擺手,話還沒說完,

餐盤就拍在了我臉上。我呼吸一滯,蛋糕糊了我滿臉,餐盤子落下,童皎鈺故作驚訝,

“不好意思,手滑了。”“……”我成了全場的焦點,像個滑稽的小丑。童皎鈺大步離去,

離開的剎那,臉色冷得跟塊冰坨子似的。我怎么了我……饒是童小姐讓我出丑,

我也沒立場和她硬剛,胡亂的找了個盤子底,照著自己的大花臉,抽出手帕囫圇擦拭。隨后,

我緊跟著童皎鈺的腳步跑出去。誰曉得這大小姐哦,脾性和陸遠半斤八兩,火氣大得很呢!

一腳油門,又將我留在原地了。這一天天的,搞什么飛機嘛!童皎鈺短信不回,電話不接,

我去避暑小院,還被管家阻攔在外,對此,我只好將我手里的畫冊放在門口。

那是我給童大小姐準備的生日禮物,雖然不值錢,但里面是我用米粒一顆顆粘起來,

臨摹出她照片的畫像。做完這些,我回家了一趟。從以前的別墅,到現在的城中村,

我們家的一落千丈,肉眼可見。父母已經早早入睡,我偷摸進門,回到我的房間。

屋子里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柜。附近不知道哪塊地皮在開發,鉆地機器嗚啦嗚啦的作業,

躺在床上就有身臨其境自然災害的錯覺。我們家,家道中落,我怪不了父親。

當年他白手起家,才有我二十年的風風光光,現在不過是體驗過富貴人生,如夢初醒而已。

不過,因為投資的事,我爸借了不少外債,那些親戚朋友,隔三差五上門要錢。

我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墻上有油漆的殘留,應該是寫了什么東西,后來被母親擦去了。

真希望,在我畢業之前,能夠將這些外債填平。長舒一口氣,手臂枕著腦袋,

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去的。醒來天還沒亮,手機正嘰里哇啦響著。“喂。

”半夢半醒的我接通電話,手機貼在耳邊,眼睛還緊閉著。“王霖,你快回來,大小姐病了,

很嚴重!”管家的話令我睡意全無,我宛如詐尸般從床上坐起,瞪著惺忪的雙眼,

心臟分明“咚”的一下,如同高空墜入懸崖。很嚴重,是有多嚴重?

我甚至沒來得及跟父母一起吃個早飯,割血割肉打了出租車直奔童皎鈺的小院。進了門,

我就往大小姐的臥房奔去。管家候在門口捧著熱水壺,憂心匆匆的看著我,

“昨晚大小姐高燒不退,現在還無精打采, 醫生來看過了,說是感染了什么支原體,

得休息十天半個月才行。”“這么嚴重?”我壓低聲音,自己都沒發現,眉心已經死鎖。

“王霖,你是大小姐生活助理,照顧大小姐是你的分內工作。”管家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接過管家的水壺輕輕推開門,我躡手躡腳,盡量不要打擾道童皎鈺休息。

偌大的房間,窗簾緊閉,只有圓球形的夜燈散發著微弱光亮。我在榻榻米式的床邊頓住腳,

緩緩盤膝,坐下來。近距離下,童皎鈺精雕細琢的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我眼前。她細長的眉,

深深的眼窩,就算是如此昏暗的環境中,秀氣的鼻尖依舊泛著清透光澤,

卷曲濃密的長睫特別像兩把鴉羽的扇面,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好看,

真好看……我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以目光撫.觸過她面容的每一分,每一寸。

就在我翹起嘴角時,沉睡的童皎鈺猝不及防地睜開了眼。我倒抽一口涼氣,

宛如一個小偷被當場抓現行。世界極其安靜,靜到我能清晰聽到心臟跳動的頻率逐漸攀升。

咚,咚,咚——童皎鈺美目一眨也不眨,猶如死水般鎖定著我。

我手足無措半分鐘后才緩過勁來,舌頭不協調的問道,“你……你怎么樣了?還,還好嗎?

”“滾。”童皎鈺沙啞的聲色吐出一個字,換了個姿勢背對著我。

我……真想知道我到底是多討大小姐嫌棄, 既然這么厭惡我,

為什么還要花高薪聘請我來做生活助理?反常而火熱的心臟瞬間被一盆涼水澆頭,

我無意間發現,留在門口的畫冊,正放在床頭柜。她居然拿回來了,沒有扔……得!

我重振旗鼓站起來,“滾是不會滾的,在你病好之前,我一定盡心竭力,

把你照顧得妥妥帖帖!”沒錯,我是來工作的!帶著個人情緒工作,多不劃算啊?

我開始手機查閱支原體感染的癥狀,以及治療辦法,這個病毒極其頑固,就算按時服藥,

康復療程大概也要一個月左右。主要針狀為反復發熱,咳嗽之類的。清肺,

去火的飲食最適合現在的童大小姐!我拿定注意,在童大小姐的房門口,關門時,

我擔心童皎鈺,站了有兩分鐘。不清楚是不是我眼花,

就在我長時間老父親似的擔心童大小姐時,黑暗中,她似乎撐起身體,發現我還沒走開,

又迅速的躺了回去,安靜如雞。額……她的動作格外麻溜,怎么看都不像病蔫蔫的人啊?

可能我眼花吧……往后幾天,我差不多算住在避暑小院了。抽空去學校打卡,

就馬不停蹄趕回來,親手給童大小姐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完全成了個全職保姆!

不過在我精心呵護下,童小姐的身體狀況日益見好,脾氣嘛,還是那么差!

“今天感覺好些了嗎?咳嗽嚴不嚴重?”我端著燕窩燉雪梨放在床邊,取出電子體溫計,

在童大小姐的腦門滴了一下。三十六點三,體溫正常。心滿意足的我又轉到窗邊,

拉開了半米遮光簾。盛夏的陽光在清晨就格外刺眼,將房間照了個通透。童皎鈺靠著床頭,

細長的手在眉間擋了擋,不悅的嘴角下撇,“煩死了,這么亮,你想晃死誰呢?

”大小姐不喜歡亮光,這是我這幾天身在屋檐下,切身觀察到的生活習性。不管白天黑夜,

窗簾跟悍在玻璃前似的,百年不動。“為了大小姐的病情,只能委屈一下了。

”我這種叛逆的狗腿子,普天之下估計屈指可數。適應了光線的童皎鈺瞇著眼,

依舊是一張冰山臉。我湊過去把藥劑沖好,漱口水擺上,一本正經地拿去小本本,

“童小姐中午想吃什么?補充高蛋白優先。”童皎鈺撲克臉,“你可真盡職盡責!”“當然,

拿工資吃飯的。”我還等著童皎鈺報菜名呢,突然聽到“啪嗒”一聲。哦豁,停電了。

童皎鈺平時喜歡追劇,現在停電是看不成了,我把平板塞她懷里,“用這個打發時間吧,

我先去忙了。”家里有燃氣灶,也有組合磁爐,停電對吃喝拉撒沒什么影響。就是苦了我,

少了空調的加持,熱得要命!索性家里沒外人,也沒人看見,我就脫去了T恤衫,

赤身胳膊炒著菜。說起來,我以前雖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卻喜歡做飯,

時常自己去菜市場買些新鮮蔬菜,自己研究烹飪。誰能想到,有這么一天,

這項手藝能派上用場?鍋里的鱸魚被我炸得雙面金黃,我盛在盤子里,準備做高湯勾芡。

這時,我抬眼,看到了個貴客。確實貴!她差不多四五十歲的年紀,穿著手工刺繡的旗袍,

挽著價值不菲的包,一串珍珠項鏈,估計能買我半條命的。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位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就在我忙著在記憶中翻找,

手里抓著鏟子禪僧入定的間隙,婦人從驚訝中回過神,“你們玩這么大的嗎?同居了?”哦,

我想起來了。這位是童皎鈺的媽媽,曾經是風靡一時的名媛,曾出席過學校家長會。

我尷尬得不知所措……“我來的不是時候。”童母掩嘴笑了笑,“不過,我還是得見見小鈺,

她人呢?”“阿姨,您誤會了。”我很快回過神,臉皮厚得堪比城墻拐角,

這點小風浪不存在的。我關了燃氣,衣服套上身,給童母領路,“大小姐在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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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4 04:1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