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四角的玄武燈忽明忽暗，六十四名玄甲衛(wèi)持戈而立，

甲胄上的鎏金獸紋在火光中泛著冷意。她攥緊袖中半塊龍紋玉佩，冰涼的玉石硌著掌心，

這是今早父親偷偷塞進(jìn)她手里的，玉面刻著“見此佩如見南境十萬鐵騎”，

可此刻父親卻跪伏在祭臺之下，白發(fā)浸透了雨水。“霜兒，莫怕。

”母親的指尖掠過她眼角朱砂痣，冰涼的觸感混著溫?zé)岬难叭~家女兒生而有價，

這是我們的劫數(shù)。”高臺之下，三皇子趙錚身著玄色祭服，腰間玉佩與她手中半塊嚴(yán)絲合縫。

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

像極了昨夜在花園里對她笑時的模樣——那時他說要帶她去看塞北的雪，說等她及笄就求娶。

“南境葉家欺君罔上，私藏玄淵秘寶，罪當(dāng)族滅。”監(jiān)斬官的銅鑼聲撕裂雨幕，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著其女葉如霜代族祭天，以謝神罰。”咒語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葉如霜被推入祭臺中央的青銅鼎。鼎內(nèi)符文驟亮，她看見母親突然掙脫束縛，

脖頸間浮現(xiàn)出與自己 identical 的血契印記——原來所謂“自愿祭天”，

不過是用禁術(shù)將全族生機鎖入她一人血脈。“母親！”她指尖剛觸到母親指尖，

玄甲衛(wèi)的長槍已貫穿母親心口。鮮血濺在鼎壁，符文突然轉(zhuǎn)為赤紅，

鼎底裂開深不見底的漩渦。墜落的瞬間，她聽見趙錚的聲音混著驚雷傳來：“待你魂飛魄散，

本皇子自會取玄淵之力，登上帝位。”劇痛席卷全身時，有冰涼的掌心托住她后心。

恍惚中看見青衫仙人踏云而來，袖口繡著她從未見過的鳳鳴紋樣。他指尖點在她眉心，

血契印記化作流光鉆入她心臟：“此去紅塵，先做凡人。待十六年后鳳鳴閣響，

再來問這天地不公。”2 青崖驚夢八年光陰在晨鐘暮鼓中碎成細(xì)沙。

葉如霜握著掃帚站在青崖觀山門前，山風(fēng)卷起道袍下擺，露出腳踝上若隱若現(xiàn)的朱砂痣。

她總在午夜夢回時看見血光與鼎爐，可每次欲細(xì)想，太陽穴便如被鋼針猛刺，

師父說這是道心不穩(wěn)的征兆。“霜兒，來。”太上真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