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和紀詩詩的婚禮儀式即將開始,她卻奮不顧身的給弟弟做人工呼吸。
“佳鳴,不好了,你弟弟佳音昏過去了。”
父母急得直跺腳。
我剛想開口,做完人工呼吸的紀詩詩開著婚車將弟弟送到醫院。
我悠閑的坐在臺上,婚禮司儀卻一臉茫然。
“等值看戲吧!”我安慰他。
醒來的陸佳音哭喪著臉向我道歉:“哥哥,對不起。”
“我不該在你婚禮時發病,毀了你們的婚禮。”
“是我不好,讓我去死好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你真讓我感動。”
“放心的去死吧,我會年年去祭奠你。”
陸佳音呆愣了半天,旁邊的紀詩詩也愣住了。
他們不知道,上輩子陸佳音沒娶到紀詩詩抑郁自殺,紀詩詩拉著我在他墓前殉情。
再睜眼我重生了,重生在五年前一切還未開始的時候。
1.
婚禮當日,迎接新娘的敞篷婚車抵達酒店。
無數記者的攝像機對準了美麗的新娘,京圈陸家大少爺的婚禮自然引得萬千關注。
紀詩詩披著婚紗,如美麗的仙子,沐浴在我滿含深情的目光里。
“親一個,親一個......”
臺下嘉賓熱絡的起哄聲一浪高過一浪,紀詩詩臉上卻泛起冰霜。
我正待把嘴唇湊過去,卻被她一臉嫌棄的推開。
“呦,新娘害羞了......”
“如此恩愛,定是前世修來的緣分!”
“是啊,百年修的共枕眠嘛,真羨慕他們。”
“聽說新娘和新郎早就如同一家了,尤其是對新郎弟弟,更是格外好。”
“要我說,其實弟弟看起來和新娘更有夫妻相。”
就在司儀公布典禮即將開始時,嘉賓席上忽然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眾人目光齊齊的聚過去。
陸佳音雙眼半睜半閉。
“不要,不要結婚......”
紀詩詩見狀,奮力掙脫開我的手,沖到嘉賓席,帶著哭腔喊。
“佳音,你怎么了......”
嘉賓席上的父母也慌了,“佳鳴,不好了,你弟弟昏過去了。”
我看了一眼陸佳音,內心冷笑道,這么容易就抽了?
暗戀對象要嫁人,就hold不住了?
紀詩詩甩開頭上的婚紗頭飾,掰開陸佳音的口,深深吸一口氣。
然后俯下身,為陸佳音做人工呼吸。
全場齊齊靜默,所有人如被定了身,一動不動注視著新娘。
只有我冷眼旁觀,不動聲色的默數著。
“一次,兩次,三次......六次,七次......”
下一秒,陸佳音忽然抱住紀詩詩的臉,放肆親吻起來。
紀詩詩身體顫抖一下,接著便放棄抵抗,雙手勾住陸佳音的脖子。
我就這么怔怔的注視著自己的新娘在婚禮上,肆無忌憚與別人熱吻。
良久,他們還沒有散場的意思。
我笑著鼓掌,“各位記者朋友,多溫馨感人的一幕!”
“新娘在婚禮上當眾與他人激情擁吻,百年不遇的大瓜。”
“不要錯過這千載難逢機會,人家都擺好姿勢了,你們為何還吝惜手里的攝像機?”
“這鏡頭爆出來,升職加薪指日可待。”
所有人如夢方醒,紛紛將攝像機對準了紀詩詩和陸佳音。
紀詩詩聞言,奮力掙脫被陸佳音緊緊咬住的嘴唇。
“說什么呢?沒看佳音昏倒了嗎?”
“我給他做人工呼吸,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弟弟昏倒不聞不問,反倒污蔑我,你是人嗎?”
我展顏一笑,好溫馨的一幕,好感人的白衣天使。
“紀詩詩,你今天應該穿護士裝,而不是婚紗。”
2
蹲在地上的父母怒目而視,“混蛋,說什么呢?”
“沒見過你這么冷血的人,詩詩放下芥蒂救你弟弟,你倒陰陽怪氣。”
“早就有人說你和詩詩不般配,真沒說錯。”
紀詩詩接過父母的話,“爸媽,不要理他,他就是個爛酸梨。”
“我和男人說句話,他都氣得三天睡不著覺。”
“快把佳音扶上車送醫院。”
話落,她攙起陸佳音,向敞篷婚車走去。
我冷笑,“大家開好鏡頭,婚車變救護車,空前絕后哦!”
眾人馬上圍攏過去,臺上的婚禮司儀怔怔的望著我。
“陸先生,這......”
我擺擺手,“沒事,錢我會照付的。”
看著紀詩詩心急火燎,我想起前世。
我與紀詩詩一起去陸佳音墓前祭奠,她的臉陰沉的要落下雨滴。
“佳音,你為我而死,我又怎能獨活?”
我的臉閃過一絲不悅。
前世結婚后,紀詩詩一直郁郁寡歡,看我的眼神也充滿厭惡。
每次同房,我都像抱著塊木頭,后來我們干脆分房睡。
“佳音,我的愧疚越來越重,對你的思念越來越深。”
“今日我就來做個了斷,我下來陪你了......”
我剛想安慰,卻見紀詩詩嘴角流出血。
她笑著倒在墓碑前。
“詩詩,你怎么了?”
“我吞了毒藥,我對不起佳音,與你結婚害他抑郁癥發作自盡,我不能讓他孤苦伶仃。”
我忙抱起她,“詩詩,不要這樣,人死不能復生,況且不是你害的他......”
“我送你去醫院。”
我話未說完,忽然腹內一陣絞痛,渾身顫抖著倒在地上。
紀詩詩笑容慘淡,額頭沁出冷汗,“不用了。”
“你的早餐里被我放了藥,佳音的死你是罪魁,下去向佳音謝罪吧!”
“你......”
我打了個冷顫,前世場景還歷歷在目。
看你們今生還能不能再續前緣。
紀詩詩抱著陸佳音,不停催促敞篷車司機去醫院。
無趣的我搬過一把椅子,掏出指甲刀修剪指甲。
一個小時后,紀詩詩打來視頻。
“佳鳴,弟弟病得很重,我必須照顧他,對不起,婚禮能不能推遲......”
“佳音得了嚴重的抑郁癥。”
我笑著鼓掌,“還沒聽說抑郁癥見人結婚就抽風的。”
“還沒聽說抑郁癥需要做人工呼吸的。”
紀詩詩怒目,“冷血,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你舉辦婚禮。”
我點頭,紀詩詩,你總算說出心里話了。
“陸佳音,紀詩詩,我佩服你們的勇氣。”
陸佳音忽然哭喪著臉,“哥,對不起。”
“我不該在你婚禮時發病,毀了你們的婚禮。”
“是我不好,讓我去死好了。”
3
我笑了,“你真讓我感動。”
“放心的去死吧,我會年年去祭奠你。”
陸佳音沒想到我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呆愣了半天,旁邊的紀詩詩也愣住了。
“陸佳鳴,我們的婚禮無限期暫停。”
“你連一個抑郁癥患者都不能容忍,與你過日子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好啊,紀詩詩,我正有此意!”
“看你剛才給陸佳音做人工呼吸,不...親吻他的樣子那么認真,我才知道,他才是你的真命天子。”
我現在才明白為何她死活不和我登記領證,說自己是什么新不婚主義者。
“不如這樣吧,我成全你們,怎么樣?看鏡頭吧。”
我搶過司儀手中的話筒,“各位嘉賓,今天你們將見證一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婚禮。”
“我作為這場婚禮的新郎,下面我隆重的宣布。”
“請新娘紀綰綰閃亮登場,奏樂。”
父親的臉抽成了核桃,指著我破口大罵。
“你個冷血動物,佳音生命垂危,你卻在這胡鬧。”
“你怎么對得起詩詩對你的愛,陸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爸,您清醒一下好嗎?”
“陸家婚禮京圈皆知,新娘臨陣逃脫丟臉,還是把婚禮風風光光舉辦完丟臉?”
父親見我這么說,悻悻的坐下,怒視著我。
臺下的紀綰綰疑惑的張大了嘴巴,“我......”
我來到她身前笑著挽起她的手,“幫幫忙紀大小姐,知道你今天是伴娘。”
“可是你姐姐當場做人工呼吸,已經讓紀家的臉都丟盡了。”
“我一個大男人丟點臉沒什么,可紀家要是就這樣出丑了,你父母以后在圈內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再說,你還沒被陸佳音那個渣男耍夠嗎?”
紀綰綰點了點頭,隨我走到臺上。
......
我正回憶著,身后響動。
紀綰綰遞過來一杯熱茶,“想什么呢?”
我接過茶杯,摟住她的肩頭。
五年了,我和綰綰再次踏上故土,感慨萬千。
我盯著她溫柔的眼神。
“綰綰,你跟我吃了五年的苦,后悔嗎?”
“從沒后悔過。”
“那好,綰綰,我們開始復仇吧,陸家和紀家的財產,我會親手送到你的面前。”
“可是,我不想你和父母成為仇人。”
我笑著搖了搖頭,要不是重生,我現在只不過是墳冢里的一抔朽土。
要不是機智的綰綰配合我,讓我解了圍,我哪有今天。
紀綰綰舉起手中幾份合同,“佳鳴,我們的項目在國內還是空白,很受歡迎。”
“很多企業爭相和我們合作,有幾家甚至提出獨家代理。”
我點頭,“獨立調查這個項目,在國外也是大火行業。”
“可以為很多公司規避未知的投資風險,在國內這項目尚屬空白。”
我接過申請合作的公司名單,逐頁翻看,陸氏集團的名字赫然在列。
4
我拿起紅筆,在陸氏集團的名字上重重劃了個“叉”,又相繼勾掉一些名字。
紀綰綰不解,“不和陸氏合作也就算了,為何連知名大企業也劃掉?”
我點了點她的額頭,“到時你就知道了。”
“從現在開始,我們優先在信譽良好的小公司里選擇合作伙伴。”
“另外,我們要低調,放棄網絡宣傳。”
“我已經選擇了最傳統的宣傳模式,開路演招商會。”
“可是......”
我捂住她的嘴,“聽我的。”
招商會當天,我低調的坐在路演后臺。
忽然熟悉的聲音傳來,“怎么也想不到,一個跨國公司,怎么用這種低級方式招商。”
“是啊,這家公司肯定是外行,都什么年代了,居然不懂得利用網絡!”
“可是我們必須拿到這個代理,不然我們就完蛋了。”
“我們提前收了那么多代理費,那些代理商會把我們告破產的。”
我循聲望去,是紀詩詩和陸佳音。
兩人也抬頭向這邊望過來,我本想回避,不料他們竟走過來。
“呦,這不是佳鳴嗎?”
“怎么在路演啊?混不下去了,做群眾演員了?”
陸佳音哈哈大笑,忘情的諷刺。
紀詩詩伸出兩根手指拈起我的領帶。
“還挺像真的,現在這社會可真是的,假貨都能做得這么像。”
“不過假貨就是假貨,凈身出戶的窮光蛋,怎么能穿得起高定西裝?”
我打開她的手,自顧自看著手中的申請合作名單。
“你看那名單有什么用?當自己是主辦方嗎?”
“還是你想渾水摸魚,趁機分一杯羹。”
“我看你只有羨慕的份,跨國公司代理權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染指的!”
我嘲諷道,“你說的對,不是阿貓阿狗能染指的。”
“要是我只能分一杯羹,你連刷鍋水都喝不到。”
她伸手扯我的領帶,“原來你想和我們競爭,陸氏集團肯定拿到獨家代理權。”
我忍無可忍,抬手推開她。
陸佳音見狀沖過來,紀詩詩抓著裙角。
“佳音,他非禮我,把我裙子撕壞了。”
紀詩詩故弄玄虛,陸佳音見狀倒打一耙。
“竟敢調戲我老婆,跪下來向她道歉。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冷冷的看著他,這時助理上臺催促。
“陸總,時間已經過了,快宣布合作名單吧!”
兩人難以置信,“什么,要他宣布?有沒有搞錯?”
我正了正話筒,“下面我宣布,獲得綰鳴國際集團在國內獨家代理權的是...”
“才子調查公司!”
“祝賀你們。”
陸佳音和紀詩詩異口同聲,“什么,才成立一個月的小公司?”
“注冊資本才十萬塊!”
陸佳音轉向我,“一定是你搞鬼,主辦方快出來!”
我雙臂環抱,“我就是主辦方,綰鳴國際集團是我一手創立的!”
“你們可以放心的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