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在竹馬賀云霆身后五年默默付出的舔狗青梅,他讓我往東我不往西,
他看上了校花江夏,可惜人家心有所屬,對年級第一的學霸霍鈺一往情深,
“你幫我去纏著他,一次報酬一千。”他不容置疑的吩咐我。“好。”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任勞任怨的攻略學霸,他滿意的笑了,可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1賀云霆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在翻看手機里的論壇帖子,
標題刺眼的寫著:“校花當眾拒絕籃球隊隊長賀云霆,大膽示愛年級第一的男神霍鈺!
”配圖是賀云霆挺拔的背影和江夏決絕轉身走向霍鈺的畫面。教室后門突然被推開了,
嘈雜的討論聲戛然而止,不用抬頭我也知道是誰來了,那種熟悉的腳步聲,
帶著籃球鞋與地面摩擦的特殊聲響,我聽了十年。賀云霆無視人群的圍觀,
臭著一張帥臉來到了我桌前,額前的碎發有些凌亂,顯然剛剛經歷了一番情緒波動,
他伸手自然而然的拿起我放在桌上的草莓水杯,旋即擰開杯蓋,仰頭喝了一大口。
我注意到他的睫毛在微微顫動,握著杯子的手指關節發白,這不是…間接接吻嗎,
我臉上唰的燒了起來,剛才看見照片時失落的心思轉眼間被羞澀掩蓋,我慌忙低下頭,
耳根發燙,想掩飾臉上傾慕的表情。正好放學鈴聲響了起來,教室里的同學停下了竊竊私語,
三三兩兩結伴離開了。等教室里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
他干脆抽了根凳子緊貼著坐在我旁邊,雙手自然的攬過我的肩膀,離的太近了,
校服上檸檬沐浴露的香氣傳了過來。賀云霆就是這樣一個沒有邊界感的人,
一次又一次的給我不該有的希望,而這次也不例外。“連你也看見我表白失敗了?
”他瞥了一眼我手機里的內容后苦著臉,打了籃球之后的發絲有幾縷亂翹,
發梢不經意間蹭過我的臉頰,真的離得太近了,我盯著他鎖骨上未擦干的水珠發呆。
“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微側頭看見他亮晶晶的眼神,“你去勾引他,幫我纏住霍鈺,
讓江夏對他死心。”他的聲音輕快的落入我的耳朵,像一把鈍刀切開我的心臟。我愣住了,
方才的眩暈感瞬間褪去,臉霎時間變得蒼白。“怎么樣兄弟,如果你幫我這一次,不虧待你,
報酬一千塊,這可是我一周的零花錢哎,我這次可下血本了啊。”他滿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盯著他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虎牙,喉嚨發緊,一個拒絕的字眼也說不出來,
我和他本來是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只是初一那年,
我父親投資失敗像海嘯一樣席卷了我們家,別墅、豪車、保姆,
所有象征著富裕生活的東西在三個月內從我家消失殆盡,我們搬進了別墅附近的老舊小區,
而我也失去了以往富家千金的生活。幸好我讀書的學校是六年升學制,
早在初一入學就將學費交齊,所以我才能繼續和賀云霆一起度過校園生活,直至高中畢業。
賀云霆總是用各種方法救濟我稍顯困頓的日常生活,只是這種“好意”,隨著時間的變化,
很快變成了明碼標價的交易,如今連追女朋友也成為了交易的報酬。直至現在,
已經是高三的上學期了。“對啊,我們可是朋友,成交。”良久,我咽下涌到嗓子眼的苦澀,
強撐出一個微笑回應道。我沒辦法拒絕,貴族學校的日常開銷太大了,
放學回家看著媽媽疲憊的雙眼,我開不了口要錢。他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最夠意思了,今晚霍鈺會在五樓那個空教室自習,我已經幫你打聽好了。
”他起身親昵的摸了摸我的頭,高興的離開了。我留在原地,慢慢的趴在了桌上,
心里一句句的罵自己,姜若初,你真賤,明知道他在利用你,還依然甘之如飴。
2賀云霆選擇來找我幫忙的原因很簡單,他和我不同班,而我和霍鈺是同班同學,
只是他是坐在第一排的學神,而我是最后一排的學渣。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就是,
翻開班級成績記錄冊,他的名字在第一個,我在最后一個。傍晚的晚自習,
我抱著準備好的錯題集,站在了五樓自習室的門口,透過半開的門縫望進去,
霍鈺坐在靠窗的位置,白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握筆的手指修長干凈。
我在心里暗自給自己打氣,刻意放輕腳步走了進去。“霍鈺同學,我想請教一下你幾道題。
”太糟糕了,我能聽見安靜的空氣中自己聲帶顫動的緊張感覺。霍鈺抬起頭,
金絲鏡框后的眼神平靜無波,他用金色的鋼筆尖點了點對面的椅子,
顯然是在示意我坐下來說。太好了,他沒拒絕。我平復了緊張的心情,用指腹捏著本子邊緣,
遞出了我手中被捏得皺巴巴的錯題集。可他突然伸手拖住了本子底部,
猝不及防下我的指尖觸碰到他溫熱的手心,或許是初秋時節,夏季的熱度還未完全過去,
他的掌心微帶薄汗,虎口處有鋼筆磨出的繭,我慌忙縮回手,暈乎乎的坐下,
手指似乎還殘余著皮膚相觸時細微的靜電,像是被白日的陽光燙了一下。
抬眼瞥見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他掃了一眼手中的錯題集上的第一頁,
“為什么選這道題?”“啊?”“這道題有三個知識點超出了大綱,
而且和你上次月考的錯題毫不相關。”我懵在了座位上,他居然連我上次月考的錯題都知道?
“我…我只是想拓寬一下知識面。”我結結巴巴的回答道。霍鈺靜靜看了我幾秒,
突然從座椅上的書包里掏出一本筆記本,“你先看這個。”翻開筆記,
我驚訝的發現這里面全是針對我薄弱知識點的詳細解釋,甚至標注了我容易犯錯的步驟。
“同學…”“叫我霍鈺就行。”他低下頭開始在我的錯題本上唰唰書寫,
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簾投下細小的陰影。我怔怔的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在紙上移動,
這個全校聞名的年級第一男神,專門為了我整理了一本筆記。“這里,”他把錯題本轉向我,
“關鍵是要理解…”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和他離得越來越近,我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卻聞到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味,和賀云霆的檸檬香氣截然相反,卻莫名的讓人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間,在他的耐心講述下,我竟然真的聽懂了題。“謝謝…同學,不,霍鈺。
”我小聲的道謝。他嘴角微微上揚,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冰山學霸的風貌,“明天同一時間,
繼續。”走出自習室時,外面夜色初至,我收到了賀云霆的消息,“怎么樣,他上鉤了嗎?
”我看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頭像,心里突然感覺到一陣疲憊,手指在鍵盤上停留了許久,
最終只回了一個“嗯”。我低頭摸了摸身上的校園外套,松木香混合著淡淡的墨水味,
是霍鈺臨走前留給我的。他遞過來時,指尖不經意間擦過我的手背,像一片羽毛拂過,
轉瞬即逝,“天冷了,你只穿短袖會著涼。”我攥緊校服的衣角,棉質的布料在指尖摩挲,
初秋的風從我耳邊吹過,帶著微涼的觸感,可我的耳尖卻莫名的發燙,良久,我勾了勾嘴角,
離開了原地。3“她主動送我禮物了,還主動說下次要來看我打球。”學校籃球場的長椅上,
賀云霆手舞足蹈的向我比劃著,“找你真是找對了,我聽說這幾周霍鈺被你纏的天天講題,
都沒空和江夏偶遇了。”他拿出手機迅速點了幾下,“支付寶收到轉賬一萬。”“謝了兄弟,
錢貨兩訖。”我捏緊了手中的礦泉水瓶,忽視了轉賬信息,塑料發生細微的哀鳴聲,
從小到大,我一直是他球場的忠實觀眾,從未缺席一次比賽,可面對我時,
他從來沒這么興奮過。“真為你高興。”我聽見自己用完美的,輕快的嗓音問道,
仿佛發自內心的為他高興。“你真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用力的摟住了摟住了我的肩膀,
清爽的檸檬味侵襲過來。在這時,我不合時宜的想到了霍鈺,
他身上的校服總是帶著一股松木香,讓人感覺沉心靜氣“看,江夏送我的。
”賀云霆獻寶似的從書包里取出一只筆盒,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只鋼筆,
銀色的筆身在陽光下折射出低調的光澤,他輕輕的旋開筆尖,露出同樣帶有銀色花紋的筆尖,
“派克的,她說適合用來寫情書。”我正在擰開礦泉水瓶,聽到這話手里一滑,
水灑在了面前的水泥地上,這支筆太眼熟了,霍鈺那支金色的同款浮現在我的腦海,
這幾周他在自習室為我講解習題時,我不敢看他的臉龐,
全程見那支金色的鋼筆一直在我的錯題集上躍動。賀云霆輕手輕腳的把那支鋼筆收回筆盒時,
衣兜里手機嗚嗚嗚的震動作響,“肯定是江夏發消息了,
她說好今天要和我去附近新開的游樂…”他咧嘴笑得傻乎乎的掏出手機,
拇指停滯在屏幕上方,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我看見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上揚的嘴角撇了下來,然后垂頭喪氣的把手機反扣在膝蓋上,無形的耳朵耷拉了下來。
“怎么了?”我明知故問。“她說…臨時有事,明明約好了要一起去的。
”賀云霆的聲音輕得幾乎被籃球場上的喧囂淹沒,他低頭珍視的撫摸著那支鋼筆,
驟然低落的樣子像是被雨淋濕的大狗。奇怪的是,我并沒有感到如何的心疼,
胸腔中涌動著的只有莫名的酸澀,那些我獨自等在原地傷懷的感情,
終究在這一天讓賀云霆也嘗到了。“要不…你陪我去吧,反正票都買好了,正好兩張。
”賀云霆突然抬頭,眼里亮得嚇人。我張了張嘴,霍鈺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響起,
“明天下午三點,在圖書館見。”他說話的時候不像賀云霆,總是左顧右盼,望著籃球,
望著江夏,霍鈺總是看著我的眼睛,鏡片后的目光專注的仿佛只在意著我一個人。
我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手機的邊緣,鎖屏是霍鈺昨天發來的補課安排表格,
“我…可能有點事。”“求你了,一切花費我報銷。”賀云霆猛然抓住我的手掌,
這個小動作曾經會讓我心跳加速,現在卻只想起來霍鈺教我做題時,
指尖那不經意的觸碰帶起的點點心動。“好吧。”我聽見自己說,我總是學不會拒絕他。
他歡呼著跳起來,跑去籃筐下拿校服。趁此機會我低頭飛快的給霍鈺發消息,“對不起,
今天突然有急事,改天再學好嗎?”手指懸在手機鍵盤上片刻,
很快又補了一個貓貓哭泣的表情包。手機振動了一下,霍鈺幾乎是秒回,
簡短的看不出情緒:“好。”下午游樂園的喧囂聲音撲面而來時,賀云霆突然湊到我耳邊,
“姜若初,還是你最好了。”他轉頭望向云霄飛車,
充滿憧憬的說道:“要是江夏也像你這樣隨叫隨到就好了。”我握緊了手中的手機,
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緩慢的,不可逆轉的,從我和賀云霆身上斷裂開來。
正在擁擠的人群處排隊緩慢前進時,“江夏發消息說她在學校圖書館等我。
”賀云霆舉著手機,眼睛亮的驚人,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把門票一把塞我手里,
“你自己玩吧,想玩什么隨便。”話音未落,人已經沖向了出口,
連背影都透露出一股雀躍的心情。“果然還是江夏重要啊。”我喃喃自語,
把手里云霄飛車的票扔進了垃圾桶里,我從小就爬高怕刺激,
賀云霆偏偏有著和我相反的興趣愛好,老是愛拉我來玩這些刺激的項目,美其名曰,
多玩幾次就習慣了。但是果然,無論多少次,我都習慣不了啊。轉身時,
一抹熟悉的身影讓我驟然呆住,霍鈺站在十米外的冰淇淋車旁,手里拿著兩個甜筒,陽光下,
他鏡片的反光遮住了眼眸,但是那抹微笑我很熟悉,每次他解出一道難題時,
就會露出這種了然于胸的笑容。4我怔愣著站在原地,雙腳像是生了根,
霍鈺不急不緩的走過來,把檸檬黃的甜筒遞到我面前,“不吃就要化了。”沒有問原因,
沒有嘲笑,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會一個人留在這里。甜筒的邊緣已經開始融化,
滴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他卻渾然不覺。我低頭接過了冰淇淋,“你怎么在這里?
”我的聲音抖的不像話。奶油在舌尖化開的瞬間,我借著冰淇淋的遮掩,
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他專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而我正盯著他身后的某處空地,
霍鈺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鏡,里面的溫柔讓我心臟漏跳了一拍,“圖書館停電了。”說謊,
我們都心知肚明,他襯衫有輕微的汗漬,說明已經在這里等了一段時間,但是沒人揭穿。
“你想去哪里,我都陪著你。”霍鈺輕輕上前走近了幾步,我抬頭望著他,
他鏡片上倒映著我的影子,被完整的、專注著放在了他整個目光中。“摩天輪。
”我聽見自己說,“但是我恐高。”他笑了,從口袋里掏出一板藥片,“沒關系,
我帶了暈車藥,提前半小時吃。”游樂園歡樂的氛圍在我們周圍的空氣中跳躍,我突然明白,
霍鈺連我的恐懼都了如指掌,而對賀云霆來說,我只是可以立刻被拋棄的第二選擇。“走吧。
”我同樣上前一步,主動牽起霍鈺的手,他僵了一瞬,隨即反客為主,手指與我十指相扣,
摩天輪緩緩攀升,城市的燈火逐漸在腳下化為點點星芒,升至最高點時,艙體微微晃動,
他傾身而來,吻住了我。這張照片在第二天的清晨很快出現了校園論壇的頭版頁面上,
這時我正如往常一樣坐在座位上,邊吃著早飯,邊滑動著評論,“這構圖絕了,這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