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喚我名字，聲音啞得不像話，"我...""嗯？"我抬眼看他，

故意讓睫毛輕顫如蝶翼。他喉結滾動，最終只是抬手為我抿好鬢角碎發："帶你去個地方。

"馬車駛向城外。我靠在窗邊假裝小憩，實則透過睫毛縫隙觀察他。

陽光透過紗簾在他側臉投下斑駁光影，襯得他輪廓如畫。這樣一個人，心怎么就能這么狠？

11 海棠約定"到了。"眼前是一座掩映在楓林中的小院，正是地契上那處。推門進去，

滿架藏書，窗前設著張花梨木大案，上面文房四寶俱全。"喜歡嗎？"他從背后環住我，

"聽說你要備考，這里清凈。"我渾身僵硬。這又是什么新把戲？讓我沉迷溫柔鄉荒廢學業？

還是..."怎么哭了？"他拇指拂過我臉頰，我才發現自己竟落了淚。"太...太好了。

"我勉強笑道，"只是我學識淺薄，怕辜負公子美意。""胡說。"他引我到書案前，

掀開一塊錦緞——下面整整齊齊碼著數十冊書，全是科舉備考經典，

"你是我見過最有才情的女子。"最諷刺的是，他說這話時眼神真摯得讓我心顫。

我隨手翻開最上面那本《策論精要》，扉頁竟有當朝大學士的批注！"這...""噓。

"他食指輕按我嘴唇，"別說謝字。"那一刻我竟動搖起來。這些珍貴典籍，

不是一朝一夕能收集的。若只為戲弄我，何必下這般血本？夕陽西沉時，

他在院中海棠樹下擺酒。我小口啜飲，聽他講長安趣事。酒至半酣，他突然正色："知意，

你當真想參加春闈？"來了。我放下酒杯，心跳加速："公子覺得女子不該科舉？""非也。

"他搖頭，"只是官場險惡，我..."話到一半突然住口，仰頭飲盡杯中酒。我故意湊近，

酒氣噴在他頸側："那公子養我呀。"他猛地轉頭，鼻尖幾乎撞上我的。這個距離，

我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也能聞到他呼吸里淡淡的酒香。"好。"他啞聲說，

"我養你。"月光下，他的眼神溫柔得讓我心碎。若不是見過那封"計劃照舊"的信，

我幾乎要信了。回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