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有這么一天!你發現至高無上的王座其實是囚籠。你是選擇成為新的囚徒?
還是親手砸碎它?1我的指尖觸到邀請函時,暗影之島的瘴氣正啃食著我的膝蓋。
那是一張由星塵編織的信箋,邊緣泛著紫黑色,像是被毒液浸泡過的蛇蛻。
信紙上的字跡并非墨水所書,而是由無數細小的暗影蟲豸拼湊而成——當我的目光掃過,
它們便簌簌蠕動。“三日后,棱鏡王座將吞噬你的殘缺,或賦予你新生。
”我盯著“殘缺”二字,喉嚨里泛起鐵銹味。作為烏爪國三王子,
我天生沒有痛覺神經——這是被皇室視為“不祥”的詛咒。七歲那年,我的父親,
那位以“完美血脈”為傲的暴君,親手將我扔進暗影之島的深淵。
他說:“烏爪國的王冠容不下瑕疵。”暗影之島的瘴氣,從那時起便成了我的血肉。
我蜷縮在腐殖土中,看自己的皮膚被毒霧侵蝕成青灰色,看毒蟲鉆進眼眶又爬出,
而我的身體始終沉默如石。直到某日,
我在毒沼里撿到一把斷罪匕首——刀刃上蝕刻的暗影符文,與我血脈共鳴。
像是在嘲笑所謂的“詛咒”。“吞噬殘缺?”我撫摸著匕首上冰冷的紋路,忽然笑出聲。
笑聲驚動了頭頂的渡鴉,它撲棱棱飛起,翅膀掃落一串星塵,正巧落在邀請函的字跡上。
那些暗影蟲豸瞬間活了過來,順著我的指縫鉆進衣袖,在皮膚下游走成發燙的紋路。
暗影在低語。它們說:“去吧,去見證真正的囚籠。”我拔出斷罪匕首,
刀尖對準自己的左眼。沒有痛覺的軀體讓我能輕易剖開眼眶,鮮血順著臉頰滴在信箋上,
將“殘缺”二字染成暗紅。渡鴉的啼叫突然變得尖銳。
我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刀刃上扭曲——那是一個被暗影包裹的怪物,
眼眶里游動著星塵般的蟲豸。“那就來吧。”我對著虛空低語,將匕首插回鞘中。
刀柄與掌心接觸的瞬間,整座暗影之島震顫起來,毒沼沸騰,瘴氣凝結成巨大的骨爪,
撕開空間裂縫。裂縫深處是世外空間——這是懸浮于多維宇宙夾縫中的“棱鏡大陸”,
由七塊浮空島嶼組成。
火焰、風暴、暗影、生命、鋼鐵、時空、混沌傳來七種法則碰撞的轟鳴,
像是世界在分裂前的陣痛。千年一度的列王之戰,開始了。2我墜入虛空的剎那,
暗影符文在皮膚下瘋狂生長。它們像蛛網般裹住我的四肢,又化作鎖鏈拖著我,
穿過無數光怪陸離的維度。最終,我的腳底觸到堅實的地面——或者說,
觸到一片懸浮于虛空中的大陸。棱鏡大陸。這里沒有日夜,
只有七座浮空島嶼以詭異的軌跡旋轉。
每座島嶼都由純粹的法則之力構成:火焰之島噴吐著熔巖瀑布。
風暴之島的颶風中裹挾著時空碎片。暗影之島籠罩在永夜之中。
生命之島的森林里流淌著翡翠色的血液。鋼鐵之島的機械巨像正在吞噬星辰。
時空之島的鐘擺滴落著凝固的剎那。混沌之島則是一片吞噬光線的虛無。而大陸的核心,
懸浮著一座由法則碎片拼湊而成的王座。“歡迎來到囚籠。”沙啞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轉身,看見一個披著黑袍的老者站在渡鴉背上。他的面容模糊如霧,
唯有右眼閃爍著幽藍的火焰——那是初代王者的靈魂印記。“千祭司?”我認出了他。
七歲那年,正是這只渡鴉將斷罪匕首扔進我的毒沼。“叫我引路人。
”千祭司的嗓音像是生銹的齒輪在摩擦。列王之戰的規則很簡單:七座島嶼,七種法則。
參賽者需在每座島嶼的選拔戰中存活,吞噬淘汰者的法則碎片。最終集齊七枚碎片者,
可登上棱鏡王座——但記住,王座不是獎賞,而是新的囚籠。
我盯著他胸前的渡鴉徽記質議:“為什么選我?一個被詛咒的廢物。
”千祭司的笑聲帶著渡鴉的嘶啞:“因為殘缺者才能看見真相。
歷代王者皆以為自己在操控法則,卻不知是初代王者的靈魂通過王座寄生在他們體內。
每當新王誕生,舊王的靈魂便會被封入機械核心,成為下一任王者的養料。
”他抬手指向鋼鐵之島的方向。我順著望去,只見一座由齒輪與血肉組成的巨塔正在蠕動,
塔頂鑲嵌著六顆法則碎片——那是上一任“鐵血王”的殘骸。“鐵剛已經吞噬了六名參賽者。
”千祭司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他的身體正在機械化,但靈魂早已被初代王者吞噬。而你,
托邦·烏爪,是唯一一個沒有痛覺的容器。只有你能承受七種法則的沖突而不發瘋。
”我拔出斷罪匕首,刀刃上的暗影符文與王座產生共鳴:“所以,我要么成為新的囚徒,
要么砸碎這王座?”“不。”千祭司的渡鴉突然啄食我的眼球,
幽藍火焰順著鳥喙流入我的掌心,“你要讓王座承認——殘缺,才是真正的法則。
”選拔戰開始了。第一座島嶼是火焰之島。熔巖裂谷中,我遇到了對手——炎魔兄弟。
他們是由兩具巖漿凝聚的軀體共享一個靈魂,火焰鎖鏈纏繞周身,所過之處焦土蔓延。
我故意讓鎖鏈纏住左臂,劇痛本該讓我抽搐,但我的身體只是麻木了一下。
當他們得意地撕扯我的血肉時,我反手將斷罪匕首刺入其中一人的咽喉。“沒有痛覺的人,
連死都學不會恐懼。”我笑著割下他的法則碎片——那是一簇跳動的火焰。
但火焰入體的瞬間,暗影法則的碎片在體內躁動。我跪在巖漿里嘔吐,吐出的卻是黑色的血。
千祭司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王座在嘲笑你的天真。它渴望的是純凈的容器,
而你不過是個漏底的陶罐。”我抬頭,看見渡鴉掠過裂谷,羽毛上沾著火星與灰燼。
渡鴉丟下一枚時空沙漏,沙粒中浮現出鳳妲的身影——那個風暴之島的遺孤,
此刻正被鋼鐵之島的機械獵犬追捕。“去救她。”千祭司的聲音帶著蠱惑,“她的時空法則,
能暫時壓制暗影的侵蝕。”我握住沙漏,任由時空亂流將我卷向風暴之島。背后,
炎魔兄弟的殘骸正在重組,他們的靈魂發出詛咒:“殘缺者終將被法則撕碎!”而我的回答,
是擲出斷罪匕首。刀刃穿透時空屏障,將他們的頭顱釘在熔巖壁上。
法則碎片的碰撞引發了鏈式反應,整座火焰之島開始崩塌。我在墜落的巨石間狂奔,
暗影符文在皮膚下游走成荊棘——它們在渴求更多的法則,更多的撕裂,更多的……不完美。
3鳳妲出現時,我正用斷罪匕首刮掉左臂的焦肉。暗影法則與火焰法則在我體內激烈碰撞,
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劇痛。但我早已失去痛覺,只是麻木地重復著這個動作。試圖將那些,
與我血肉融合、卻又相互排斥的法則碎片剔除。鳳妲的斗篷裹挾著風暴而來。
發絲間閃爍著時空裂隙的微光。宛如來自另一個維度的神秘使者。
她輕盈地落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居高臨下地,刀尖毫不猶豫抵住我的喉嚨,
聲音冰冷:“你是暗影之島的流浪狗?想活命的話,就跟我結盟。”我停下手中的動作,
緩緩抬起頭,目光與她交匯。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隱藏著比暗影更深邃的悲傷,
隱藏著無數個時空的秘密與痛苦。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結盟?憑什么?
”她眼神一凜,刀尖微微用力,在我的皮膚上劃出一道血痕:“就憑你不想死在這火焰之島,
就憑你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暗影法則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來壓制。”我心中一動。
她似乎看透了我的處境。思索片刻后,我伸手輕輕推開她的刀尖:“成交。
”我們的第一次合作,便是對抗鋼鐵之島的“鐵傀儡軍團”。
那是一群由鋼鐵與機械組成的恐怖存在。每一具傀儡都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他們行動間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它們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四面八方涌來,
將我們團團圍住。鳳妲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剎那間,風暴在她周身凝聚,
狂風呼嘯,時空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那些沖在最前面的鐵傀儡瞬間被凍結成冰雕,
保持著沖鋒的姿勢,一動不動。但我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每使用一次時空凍結,
鳳妲的發梢就會多一縷銀白,那是法則侵蝕的痕跡。當她第七次凍結時空時,
我終于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腕:“再這樣下去,你會先變成老太婆。”她轉過頭,
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突然,她毫無預兆地吻住了我。
那不是一個充滿情欲的吻,而是法則的共鳴。她的時空之力順著唇齒涌入我的身體,
如同一股清泉,暫時壓制了暗影碎片的侵蝕。然而,代價也是慘重的。當她的唇離開我嘴時,
她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灰白色,像是蒙塵的鏡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到了嗎?
”她喘息著,聲音帶著一絲疲憊,“這就是法則的代價。”那一夜,
我們在風暴之島的懸崖邊喝酒。狂風呼嘯,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她指著海面上漂浮的鋼鐵殘骸說:“鐵剛已經吞噬了三個參賽者,他的身體開始機械化,
連心臟都變成了齒輪。他就像一個貪婪的怪物,不斷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只為了登上那該死的王座。”我摩挲著斷罪匕首,
刀刃上的暗影符文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那我們就讓他吞個夠。”4接下來一天里,
我們一邊躲避著其他參賽者的追殺,一邊尋找著鐵剛的蹤跡。風暴之島的天氣變幻莫測,
時而狂風大作,時而暴雨傾盆。我們在風暴中穿梭,如同兩片飄零的樹葉,
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噬。終于,在暴風雨肆虐的夜晚,我們發現了鐵剛的蹤跡。
他正站在一座巨大的機械城堡前,周圍是一群機械獵犬。他的身體已經有一半變成了鋼鐵,
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仿佛在享受著吞噬他人的快感。“就是他。”鳳妲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們悄悄地靠近,利用風暴的掩護,避開了機械獵犬的偵查。當我們距離鐵剛足夠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