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
之前，我爸就是這么對我的，不管有沒有人，不管在哪里。
只要他覺得我做的不對，做的不好，就用竹條打我的手。
有一次在外面，他看到我語文才考了128，當眾就開始教訓我。
我乞求他能不能回家再說，他依舊我行我素。
「自己考那兩個分不嫌丟人，我打你，你倒是覺得丟臉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打了我手心20下，最后我手紅腫的都沒了知覺。
他還篤定著說：「只有這樣才能讓你長長記性，下次考得更好。」
現在我也要讓他好好長記性。
我拿起竹條，一下又一下抽在他手心上。
「考140分，你給我好好反思一下你那10應不應該丟？」
我看著張漾抗拒的向后退縮，顫抖地說出幾個字：「我都已經上高中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我想也不想就反駁道：「不要說上了高中，就算大學你也是我兒子，我想打就打。」
「如果你做的對，我會打你嗎？」
「不打，你永遠不長記性。」
可最后，我終究還是沒狠下心，只打了5下。
不過，張漾的手已經腫了，還帶著哭腔喊著問我是不是親爸。
「親生的，不會這么虐待自己的孩子。」
看著他的模樣，我笑著不以為然的說：「是啊，親生的怎么會虐待呢？」
我心里就像被人用小刀一下一下的劃著。
畢竟你之前打了我20下竹條，手腫到不能寫字。
那時候我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你親生的。
5
看著他痛哭流涕，驚恐萬分的樣子，仿佛看到了我自己。
我心忽然被扎了下。
然后開始給他的傷口上藥。
說著他常對我說的話。
「漾漾，爸爸也是為了你，你如果成績不好以后該怎么辦，以后在社會上怎么立足。」
「你表現不好，爸爸也會跟著丟人的，你為爸爸爭口氣也為你自己爭口氣。」
「棍棒底下出孝子，只有讓你感受到疼，你才能好好反省自己。」
張漾哭著大聲質問我：「為什么我都考這么好了，你還是不滿意，難道我非得做那個第一，您才如愿嗎？」
「可是您有沒有為我考慮過，有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我。」
我輕輕的給他擦藥，還時不時地給他吹著。
直到傷口包扎好，我才冷冰冰開口。
「我還不夠關心你嗎？我把工作都減少了，就是為了省下更多的時間去照顧你。」
「我每天早起給你做營養早餐，就是讓你能有個好身體。」
「我每天督促你學習不讓你懈怠，就是為了讓你考個好大學。」
「這點苦你都吃不了，以后還怎么吃社會上的苦。」
我把他曾經對我說的話一句一句的還給他。
張漾委屈的說：「可是沒有一個是站在我的角度，這些都是從你自己出發。」
「全都是你的自以為是。」
說完就站起來跑回了房間，還試圖抗議我朝著門口大喊：「是不是無論我說什么，做什么，您都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
聽到這話，我瞬間怒了：「張漾，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強加給你的，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你個沒良心的，竟敢對我說這種話！」
「再敢說，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說完這句他的經典話語，我心里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