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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一道驚雷砸在頭上,片刻,傅寅才回過神,沖進墳里抱起我的白骨。
“這絕對不可能是煙煙,她明明還活著,怎么可能死了?這具白骨怎么可能是她!”
我趴在哥哥的尸體上,眼睛血紅,嘶吼道。
“不要碰我的白骨,把你的手拿開,我都死了,你為什么還要逼死我的家人!”
“傅寅,你還是人嗎?這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竟然都下得去手殺死!”
傅寅似乎聽見我的聲音,倉皇著臉撲過來開始給婆婆做人工呼吸。
“媽,您快醒醒,兒子不孝竟然對您干了這種畜生不如的事兒,您快醒醒,原諒兒子好不好!”
傅寅愧疚的眼淚合同汗水滴落在婆婆鐵青的臉頰上,可無論他怎么救,婆婆都沒有再睜開眼。
助理擦了擦眼淚。
“傅總,節哀順變吧。”
保鏢也探了探哥哥的鼻息,驚恐道。
“傅總,這個男的似乎也不行了!”
傅寅更加惶恐,面如死灰道。
“趕緊叫救護車啊,如果我媽和我老婆的哥哥死了,我不會饒過任何人!”
保鏢和助理只好苦命地去叫救護車,我冷冷掃過傅寅面上的懊悔和愧疚,諷刺道。
“難道最可恨的人不是你嗎?他們不過是聽你的命令行事而已,你才是罪魁禍事,傅寅,如果你最開始就相信我,不相信柳茵茵,我怎么可能會死,我的家人和你媽媽又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撕心裂肺的聲音根本傳不進傅寅的耳朵,他趴在婆婆的身體上哭的稀里嘩啦。
“媽,你醒醒啊,我是阿寅,您的兒子,兒子對不起您啊,把您害死了!”
又對著哥哥的尸體哭泣道。
“哥,您醒過來好不好?都怪我,我不該不相信你,相信了別人,你快醒過來,你再不醒來過來,煙煙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說著,他回到墳里,不顧泥土的骯臟,在棺材里抱出我的白骨,沾滿淚痕的臉頰上滿是痛苦和悔恨。
“煙煙,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你,我現在就帶你回家,從今以后我不會再拋棄你了。”
柳茵茵站在一邊目睹男人崩潰到精神紊亂的全部過程,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瓣。
她之所以籌謀這么大一盤棋,就是為了逼死我徹底取代我的位置。
但就算她將我從傅寅身邊趕走三年,三年里每個日夜她都陪伴在傅寅身邊,對他溫柔以傾,傅寅仍舊沒有動過一絲一毫想要和我離婚的念頭。
如今這個念頭不僅沒能動搖,甚至可能會徹底消失。
我死前,柳茵茵奪走了傅寅的人,但沒奪走傅寅的心,我死后,她也爭不過我的尸體,只能看著傅寅對著我的尸體許下海誓山盟。
她不甘心,唇瓣咬出鮮血,恨不得將我的白骨從傅寅懷中奪走仍在地上,狠狠踩碎。
柳茵茵走了過去,小心翼翼靠近傅寅身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假惺惺地安慰道。
“阿寅,人死不能復生。并且,煙煙的死因尚且沒有調查清楚,你怎么就清楚是你害死了她呢?煙煙本來就有抑郁癥,或許是她自己自殺的,跟你無關。”
“至于伯母的死,也和你無關,要我說,還是煙煙親手害死了伯母,她明明知道伯母在世,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不知道懷著什么心思。”
“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的,我可不認識你骨肉分離。”
她落下兩滴虛偽至極的眼淚,傅寅因為她的話停住哭喊,似乎真的開始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