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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宸故作爽朗地一笑:
“女君,我哪有什么秘密,弟弟胡言亂語呢。”
怨恨我的御妖師們緊隨其后道:
“女君,他后來不是還背叛了您,甚至害了我們御妖國所有子民,這樣一個男妖的話您也信?”
提及那些,顧雪蕓的神色又立刻冷厲了起來,冷哼道:
“呵,那我便聽聽,他還要繼續胡編亂造些什么。”
“五月初三。
小海螺,我好痛。
哥哥用御妖符折磨了我整整一個月。
我真的沒力氣了。
前面十天,哥哥找來了幾十個乞丐,讓他們伺候我,說要讓我體會男人的滋味。
我一反抗,哥哥就催動御妖符。
后面是一些老頭子,甚至有愛用針頭的老鴇。
還有誰來著,我記不清了。
走在宮墻邊時,阿蕓騎著馬經過。
看見她手中的鞭子,我想到那些日夜,瞬間吐了。
阿蕓勃然大怒,罰我在嘔吐物里跪了整整一個下午。
小海螺,我想哭。
我知道男子漢不可以這樣。
可是我真的,撐不住了呀。
要是你能長出雙手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抱抱我。”
“五月初五。
哥哥逼我主動去服侍一個殘缺的狗妖,否則就告訴阿蕓我到處和男女們亂搞。
我知道阿蕓一定會相信他,只好忍著惡心照做。
做到一半,阿蕓突然踹門進來。
我從沒見過她那么可怕的眼神。
這晚,她血洗半座王宮,拖著赤裸的我一個個宮殿殺過去,不斷逼問到底還有誰碰了我。
我被折磨太久,嗓子沙啞了,啥話也說不出來。
似乎有酸澀的雨水落到我臉上。
半晌,我才意識到,那是阿蕓的眼淚。
她說,她恨我。
我不怪她恨我,我只怪自己沒力氣拭去她的淚。”
“六月初七。
我以為,阿蕓再也不會理我了。
可我在冷宮洗了一個月的破衣服后,她的繡花鞋還是停在了我眼前。
抬起頭,看見她復雜的眼神。
她握住我破了皮的手,靜立許久,把我推去石桌上,惡狠狠地纏上我,弄了一整夜。
我有些疼,但又很開心,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把她揉碎,像喝了青梅酒一樣,真希望能永遠醉下去。
雞鳴三聲后時,她才松開我的嘴唇,說這是給我的最后一次機會。
再背叛她,便死生不復相見。
等我終于恢復力氣,跑出冷宮去追她,卻聽說她要領兵去和夏國開戰了。”
“阿蕓,等你回來,我一定告訴你一切。
我不要和你不相見。”
“砰”的一聲。
顧雪蕓狠狠把相思螺甩到碑石上。
螺面瞬間多了兩道裂紋。
“怎么可能......怎么會?”
她一向從容的聲線發了顫,眼底爬滿血絲。
慕容宸撫額嘆息,擺出失望的模樣:
“女君,我真沒想到,弟弟就連去世了還要挑撥離間,我怎么可能做那種事?”
御妖師統軍首領憤懣地瞪了一眼我的女兒,應和道:
“皇夫的品性我們有目共睹,況且,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成為這個賤夫之后開城迎敵的理由,就憑這點,他永遠洗不干凈!”
“對,夏國的女皇聲東擊西,趁我們帶著男妖在外征戰時攻打御妖國,要不是這賤男和夏皇勾結,城門肯定能撐到我們回去,也不會害得那么多家庭分崩離析。”
“說不準,這個小雜種就是他和夏皇私通生下來的!我們該除掉這個孽障。”
女兒絲毫不在乎他們的殺意,顫巍巍爬過去,撿起相思螺。
我沙啞而悲傷的聲音回蕩在墓地里。
“我等不到阿蕓了。
六月十一,城破了。
先不說了,我要出去保護那些弱小的女妖了。
小海螺,如果有機會,請你幫我告訴阿蕓。
我愛她,永生永世,絕不背叛。”
此后螺中便再沒了我的聲音,顯然是被摔壞了。
寂靜一片,所有人都啞了聲。
良久,顧雪蕓嗤笑:
“愛我?愛我會朝我捅刀子嗎?愛我會在夏皇的肚兜上寫滿情詩嗎?!”
“我絕不信他!他一定藏在蠻荒某處看我的笑話。”
說著,她靈力暴漲,鎮妖劍嗡嗡作響,直指極東之地。
“賤男,找到你了!”
一眾人馬浩浩蕩蕩地飛過去。
鎮妖劍插入黑色深淵,震出我的尸首。
好丑。
不知是被誰扒了一半臉皮,恐怖得很。
胸前還有幾個黑色的豁口,冒著陰冷黑氣。
卻獨獨沒有我魂靈的氣息。
顧雪蕓怒而踩碎尸骨,徹底釋放靈識,覆蓋至整個蠻荒。
依舊毫無動靜。
她面色更沉,竟直接將鎮妖劍插進我女兒的胸膛質問:
“孽種,老實交代,你爹到底在何處作亂?讓他出來和我對峙!”
女兒仿佛感覺不到痛楚,輕撫木簪,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阿娘,你馬上就能知道了。”
“阿娘”二字讓顧雪蕓虎軀一震。
下一瞬,卻見她主動把身子往前一挺,劍尖穿心而過。
心頭血噴到顧雪蕓臉上,讓她胸腔沒來由地一陣鈍痛,咬牙將劍尖又進了一寸。
“少給本君演戲,說話!”
得不到任何回應。
唯有強烈的光輝從女兒涂滿咒文的袖中迸射出來。
落到我尸身上。
御妖師們驚叫:
“是那個秘法,用至親血肉獻祭,可重現亡者生前的記憶!”
顧雪蕓拔劍抬頭,便看見那一幕幕從不為人所知的畫面,頓時瞳孔劇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