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那天，我親眼看著談了四年的女朋友，和富二代同學沈川并肩走進了酒店。
我在大廳等了一夜，終于在第二天退房時攔住了他們。面對我的聲嘶力竭，
林雅只是淡淡一瞥：“你給不了我的東西，現在我只要張張嘴就能得到，我憑什么跟你好？
”我不敢相信一向單純可愛的林雅會說這種話。但脖頸上的紅印和滿臉疲態卻做不了假。
沈川一腳將我踢倒，嗤笑出聲：“學校里你當個小官兒，天天和我作對，出了社會，
我看誰還慣著你。”“今天我就教你社會第一課，金錢至上！”我扔下了和林雅的情侶對戒，
轉身就走。五年后，我作為東方商會少東家，參加家鄉的引資活動，卻正好碰上了同學聚會。
01“哎喲，你別說，這幾年確實發展得不行！”司機師傅握著方向盤跟我侃侃而談。
“前段時間不是還建了個什么景區嗎？都以為能起來了，結果也沒人去啊，沒辦法，
經濟不景氣，大環境不好。”我微微應聲，不置可否側頭。
舊日的建筑沿著車窗緩慢往后滑去。等收回目光，不由暗自感慨家鄉的發展停滯。
這次代表東方商會的引資活動，果然是刻不容緩的。我暗自感慨引資的意義，
叫司機師傅前往本地最好的酒店，也是洽談合作的會議地點。下車后剛拿公文包，
我就動作一頓。“……周磊？！真的是你？”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大學同學張揚，
禁不住皺了下眉。“是我，好久不見。”張揚上下打量過我“普通”的穿搭，禁不住一樂。
“我怎么不記得沈川同學會邀請你了啊？你這是不請自來？
”張揚從大學開始就是沈川的狗腿子，這會兒這個態度并不奇怪。我只是沒想到五年了，
大家都已經步入成年人社會這么久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是這個樣子。想到這，我冷聲開口。
“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張揚一哂，搖了搖頭。“特地來的就說特地來的唄，
不過你這身行頭還是別進來了，別連帶著拉低了我們的檔次！”看他這么不給人面子，
我索性也不裝了。“五年不見，你竟然還在給沈川當狗腿子，人沒有自知之明就算了，
竟然還毫無長進！”“你說什么？！”張揚一聽這個還得了，
當場跟條踩了尾巴的狗似的耀武揚威。“快滾！別讓我說第二次了，這里不歡迎你！
”他話音剛落，一個男聲從他身后響起。“張揚，怎么了？在外面大喊大叫的。
”沈川一身高定西裝出現在我面前，站定看見我之后，表情故作驚喜熱絡。“周磊？
你也來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摟住我的肩膀。“老同學，咱們這都多少年沒見了，
今天一定要上去跟同學們敘敘舊！”我肩膀僵硬，不冷不熱地掙脫他的桎梏，沈川臉色一僵，
嘴角往下一壓。旁邊的張楊看他對我這么熱情，相當不理解。“沈總，你這是干什么？
咱們本來就不……”他話還沒說完，沈川就不咸不淡笑兩聲打斷他。“大家都是同學，
這么久沒見了，一起上去吃個便飯聊聊有什么的。”我搖了搖頭，隨意找了個借口推脫。
“不巧，這次來是有公事在身，參加不了同學會了，下次吧。”旁邊的張揚率先不樂意了。
“你裝什么假正經啊周磊？你這樣的能有什么公事！”我沒理會張揚，剛要再走，
沈川倏然出聲。“林雅也在，周磊，你不來看看？”時隔五年再次聽見林雅的名字，
我微微一愣，上次決裂的事情仿佛還歷歷在目。可我想了想，依舊拒絕。“不好意思，
抽不開身。”這下沈川終于耐心耗盡面色一沉。“周磊，你什么意思？不給我面子？
”我剛要應聲，手機叮咚一聲，會議官員說路上臨時有事，可能要推遲過來。
我關掉手機正對上沈川挑釁的眼，微微點頭。“行啊，那就去看看。
”02跟著兩個人上樓的路上，沈川總是若有若無地打探我的生活。“周磊，
你剛說你有公事，這幾年是在哪里高就啊？”我聽著他的話，扯了扯嘴角。“做了點小生意，
還算可以。”沈川聽我這么說，還以為我真就是做一些小買賣，語氣一下就拔高了。
“咱們這個年紀的男人啊，也該考慮一些今后的事了，像是什么車房啊，
哪怕是小生意應該也能買了吧？”一旁的張揚看見這會有話頭，連忙開口。
“我看周磊還沒吧？剛他來酒店不是坐的出租車。”對此，我也毫不遮掩。
“房子目前還沒買，但是有輛車。”我沒說謊，房子商會會給我分配，
車的話基本上都是什么低調開什么，目前開的是二手奧迪。不過這會沒必要跟這兩個人說。
一聽我有別，沈川來勁了。“車？什么車啊。”我也沒藏著掖著，直接拿出車鑰匙。
“買的奧迪，能開就行。”沈川故作驚訝地看著我的車鑰匙，剛要再開口，
張揚就奪過來驚訝出聲。“你這奧迪鑰匙被打開過啊，不是原版吧，殼子上邊這么多劃痕，
別是買的二手的舊車？怪不得沒開過來，這是怕沒面子。”我看到兩人眼神譏諷沒有說話，
財不露白，省得麻煩，索性沖著張揚伸手。“鑰匙給我。”張揚一副故作研究老物件的模樣，
隨意拋玩兩下，眼神譏諷看我半晌，倏然“哎呀”一聲，下一刻鑰匙就“不小心”掉下樓梯。
“你……！”這會我隱約升騰了一些怒氣。張揚卻故作道歉。“哎喲不好意思，
你看我笨手笨腳的，不過你這鑰匙怎么摔一下子就裂開了？這車多少年頭了，比我爸都大吧？
”我深吸一口氣沉臉，依舊沒有追究。跟他們完全沒必要浪費什么口舌。
沈川在一旁饒有興致看了會戲，才故作好心把鑰匙幫我撿起來。我冷著臉接過，再沒吭聲。
見我這樣，張揚暗罵一聲慫貨，推開包廂門進入。包廂這會已經坐了不少人，
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龐，我順利在其中找到了林雅。她坐在包廂的最角落，
一開始看見我還愣了好一會，等回過神之后馬上就側過頭，完全不敢跟我對視。
而我也只是掃了一眼，感慨她這些年似乎瘦了很多。我們本不想打擾彼此，
可沈川卻眼睛一瞇，摟著我的肩膀就故意把我帶到林雅面前，故作追思。“周磊，
我記得你之前和小雅感情不錯吧？今天還真是巧了，她也來了！”他這么一說，
屋里的喧鬧漸漸停了下來，目光紛紛在我們之間來回看過。林雅臉色露出一抹難堪，
抿了抿唇沒說話。沈川卻饒有興致。“周磊，當初真是對不住，我年輕氣盛，
現在我跟林雅分手了，今天就當我搭個線，你們可以繼續在一起嘛！”此話一出，
引起室內一片哄笑。我看到林雅拳頭緊了又松，最終還是垂下眼，一言不發。03“周總，
不好意思剛才有事耽誤了，我快到了，您在哪？”我還沒來得及琢磨林雅的表情，
手機上就收到一條消息。眼看鬧劇要結束，我更沒什么繼續的心思，直接搖頭。“不用了，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這話一出，林雅身軀明顯搖晃一下，面色隱約蒼白。
我把目光看向周圍那群人，他們眼神或揶揄，或嘲弄，隱約夾雜著幾個關心的目光。
我微微頷首，直接開口。“各位吃好喝好，我公事在身，先走了。”簡單祝福之后，
我便要轉身離去。誰知張揚下一秒卻上前堵上了包廂門。“這么著急走啊周磊，
咱們這都多少年沒見了？你這么快就走，得自罰啊！”此話一出，沈川面露滿意，
其他的狗腿子也回過神來，紛紛開口。“就是，你這樣不厚道啊。”“喝點再走！
怎么不給老同學面子呢！”“喝一個！喝一個！”我此刻終于帶上了一點不耐煩。
本想維持一下成年人的體面，顯然在場的一些人卻是故意過來找茬的。“不了，
我不太在酒局喝酒。”我不想喝，沈川卻咄咄逼人。“喝一口也沒什么吧？
大家這么久沒見了。”我冷笑一聲，正對上他的眼睛，也不準備裝了。“喝一口也沒什么？
沈川，我告訴你，市長都不敢逼我喝酒！”誰知此話一出，他們卻只是哈哈大笑。“周磊！
你怕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瘋吧？”張揚率先帶頭，其他的同學也嘲諷出聲。
“你大學四年泯然眾人，為什么成績也沒建樹，誰不知道你就是個普通人啊？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火氣。自己“泯然眾人”只是因為家里有家規，
還沒接手家族企業時不讓我透露身份，更不在外露財。看著他們一個個愚蠢的臉，
我只覺得無趣，剛要再走，就被扯住，回頭一看，是張揚。
他另外一只手端著酒杯遞過來揚言。“周磊，今天是沈川的局，
你不喝一口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別逼我們直接給你灌啊！”看著圍上來的幾個同學，
我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沈川這會卻故作和事佬，給我說情。“行了，讓他喝半杯算了，
我也不是為難別人的人。”這話一出，我看著那個喝紅酒用的杯子里透明的液體，
只覺得嘲諷。結果也不過是一斤變八兩，他根本就沒想著要我好過。
見我沒有接過杯子的動作，實在不給面子，幾人摩拳擦掌就要給我灌。
其他人看熱鬧的更是吃瓜拱火。僵持之下，幾人態度逐漸變冷。沈川陰沉著臉，咬牙開口，
言之鑿鑿。“你這樣也太不夠意思了？話也不怎么說，酒也不喝還要跑，
你就不怕在江城這個地界混不下去嗎？！”同學看我也怪是我不懂事，
我不好意思不會為人處世。這時，旁邊一句女聲傳來。“都別吵了，我替周磊喝！
”04林雅要替我喝酒，我微微一愣。眾人沉默一瞬，當即一片起哄。“哎喲，
剛才是誰說得都過去了？”“這就是余情未了吧？不然怎么能白酒說喝就喝啊。
”“林雅這么夠意思，你倆還不得發展發展啊？”我看著林雅蒼白的神色，
不明白她為什么會說這種話，葫蘆里又賣的什么藥。沈川卻在一旁笑得極其陰險。
“林小姐想代勞？可以啊，不過你這么給周磊解圍，想必也挺能喝？代勞的話，
一杯酒可不夠啊。”他這么一說，旁邊立刻有人識相地又倒了幾杯酒。
我看著那些透明的液體，只覺得這幫人故意刁難一個女人實在沒品至極。
可林雅面對他們的刁難，始終一言不發，拿過酒就仰頭喝了一杯。眾人驚呼，當場鼓掌叫好。
“這么能喝，女俠啊！”“來來來，給咱們女俠滿上！”“這點酒才哪到哪啊！再來一個！
”眾人繼續催促，林雅又是一杯下肚，臉上浮現醉意。看著她的樣子，我更加不解，
三杯下去，她臉色通紅捂著胃。想必喝酒之前也沒吃什么東西。“怎么，喝不下去了？林雅，
這就是你給人解圍的態度嗎？”沈川在一旁冷眼旁觀，嘲諷出聲。林雅撐著桌子，
狠狠看了他一眼，再次伸手拿過酒杯。“行了！別喝了！”我皺緊眉頭喊停這一鬧劇，
卻被周圍陰陽怪氣。“怎么，周磊，你心疼了？”“心疼就一起喝啊，
當初被她戴綠帽子這么拋棄都還愛啊？”“真沒想到你這么憐香惜玉！”林雅聞言看我，
通紅的眼睛里眼淚將掉未掉。看著林雅這個樣子我心中滋味莫名，當場重復警告。“夠了，
別再喝了，沈川，停止這場鬧劇吧！”沈川卻完全不當回事，聳了聳肩。“要么你喝，
要么她喝，今天你們總得喝桌子底下一個吧？周磊，你什么都沒選，實在是不給我面子！
”彼時撕破臉，他也不裝了，直接湊近點點我的肩膀。“我看是之前給你上的課還不夠吧？
你怎么就不長記性呢！”話音一落，他就當場拍錢上桌。“我今天就把話撂這，
喝一杯給一沓！你不是還沒買房子嗎？多喝幾杯首付就夠了吧！”我看著那紅艷艷的鈔票，
直接拿過酒一把撒開，滿臉冷然。“沈川，要我說幾遍？你還不夠格讓我喝你的酒！
拿你的臭錢侮辱誰？！”鈔票紛紛揚揚，映照的室內這幫豺狼虎豹。沈川直接就發了火，
指著我就怒罵。“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你今天不喝到我滿意就別想走！”此話一出，
周圍幾個同學霎時涌了過來，當場就要動粗。砰！這時，包廂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05隨著踹門聲響，一眾警察涌入。眾人哪見過這種陣仗，紛紛傻了眼。
為首的警察拿出證件給所有人示意，言簡意賅。“轄區派出所接到有人報案鬧事！
你們現在所有人都有權配合警方進行調查。”“……鬧事？”沈川臉上閃過一絲慍怒，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上去和領頭的大隊長套近乎。“您是李隊吧？
上回沈氏那個音樂節您還記得嗎？咱們匆匆見過一面，這次就是個誤會！
”李隊面色稍微緩和一瞬，看著沈川卻仍有些懷疑。“誤會？那沈少就說說，哪來的誤會。
”沈川沒搭茬，而是板著臉回頭問整個包廂里的同學。“誰這么沒眼力見報的警？！
我們跟同學鬧著玩呢，怎么還顯著你了？”他說完這句，笑里藏刀地看著每個人。
“我勸你還是自己出來和警方解釋一下，無緣無故出個警不浪費警力？等我找到是誰，
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這話一出，等同于威脅。整個包廂氣氛凝滯一瞬，才有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