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畜生罷了。”
他打斷我，抬手一揮，孔雀的尸體瞬間化為烏有。
我怔怔地看著空蕩蕩的地面，那里只剩下一灘血。
江瀾月把玩著那根羽毛，嬌聲道：“墨炎哥哥，這翎羽真漂亮，不如給我做個發釵吧？”
墨炎淡淡“嗯”了一聲，伸手接過，指尖凝出靈力，當真開始為她煉器。
我崩潰地喊出聲，“墨炎，你忘了它是你在昆侖山跪了七天七夜才帶回來給我的靈獸？你竟眼睜睜看著江瀾月殺了它！”
他終于開口，語氣中滿是不耐煩，“你養的畜生先傷人，你還有理了？”
憤怒沖昏了我的頭腦，我抓起地上的冰魄刃就朝他劃去。
他反應極快，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重重按在墻上。
“你瘋了是不是？”
我突然就不掙扎了，慘笑著，鮮血從嘴角滑落，“是瘋了才會愛了你三百年！”
“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天帝面前，讓九重天都看看，堂堂青華神君是如何為了個蛇蝎心腸的第三者，把為他抽骨續命的妻子逼到這般境地！讓諸天神佛都評評理，看看你這負心薄幸之徒，可還配得上這神君之位！”
他的臉色逐漸蒼白，手上力道卻更重，“閉嘴！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陰毒？瀾月清清白白一個姑娘，你非要毀了她的名聲才甘心？”
“無辜？”
我啞著嗓子笑了，“那你告訴我，這三天你在哪里？你頸上的咬痕又是誰留下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狼狽，松開手，柔聲安撫我：“夫人何必動怒？瀾月不過是個孩子心性，你身為神君夫人，該有些容人之量才是。”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得后退半步，卻被他一把攬住腰身。
他嘆息著將我耳邊碎發別到耳后，語氣愈發溫和。
“她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若因你告發出了什么差池，這責任，夫人可擔待得起？”
我看著他眼底虛假的柔情冷笑，這哪里是安撫，分明是用我的名聲當籌碼，逼我忍氣吞聲。
他抱著江瀾月轉身走向門口，在跨出門檻前頓了頓。
“反正這孔雀已經死了，羽毛就當你給瀾月賠禮了，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話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隨著殿門重重關閉的聲音，我終于支撐不住滑坐在地上，無聲地流淚。
我沉默地收拾行囊，江瀾月突然擋住我的去路。
她指尖凝聚著墨炎的神力，抬手在我面前布下禁制，冷笑道。
“想走？”
“留下心頭血，否則，今日你休想踏出青華山半步。”
我盯著結界上熟悉的紋路，低低笑了，原來他連最后的體面都不愿留。
“好，給你。”
我并指為劍，直刺心口，一股心頭血破空而出。
阿羽的仙舟帶著我穿過云層時，青華山正在歡慶魔淵被墨炎重新封印。
我蜷縮著，感受體內仙力正在急速流失，這具仙身，很快就要散了。
山下傳來陣陣歡呼，我勉強抬眼望去，看見墨炎舉杯的身影。
他若有所感地抬頭，目光追過來，卻被江瀾月挽住手臂，不知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