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偷偷用我的設計作品拿下國際大獎，轉頭就以‘年紀太大’為由將我優化。
交接手續還沒辦完，已空降新人頂替了我的位置。還被蒙在鼓里的我，想給新人傳授經驗，
部門主管卻一臉不屑：“你的設計理念早已過時，向你學習只會原地踏步。
”為了規避高額解約賠償，公司將我調去后勤部做雜工。沒想到我前腳剛走，
后腳獲獎項目的合作方就指定要我負責后續設計。主管跑到雜物間對我點頭哈腰，求我回歸。
我扛著拖把，擦肩而過：“別了，我一打雜的，哪會那高端玩意兒？
”1 方案風波剛從甲方回來，我就火急火燎地拿著方案，扎進主管辦公室。
主管癱在椅子上，頭都沒抬一下。我滿臉堆笑，把方案遞過去：“主管，上回開會，
老板提到公司未來三年要搶占行業頭部份額的目標，我有點想法。
”“我熬了好幾個通宵做了大量調研，融入了當下最流行的設計元素，
對公司拓展市場或許有幫助……”主管隨手翻了翻，突然 “啪” 的一聲，
把方案狠狠摔在桌上。沖我吼道：“再拿這種垃圾方案來浪費我時間，直接收拾東西走人！
”從主管辦公室出來，我滿心委屈。氣人的是，
不知道哪個大嘴巴把消息傳得全公司都知道了。同事們圍在主管辦公室外，
對我投來同情的目光。實在有些窘迫。這些年，我在主管盧旭的淫威之下，
一點想法都冒不出頭。自然和加薪升職沒什么緣分。可我又實在不想離開公司這樣的大平臺，
安慰自己所有的打壓都是暫時的，是金子總會發光……一晃多年，一事無成。每次想到這些，
難免嘆氣。我提著電腦，有些頹敗地回到座位。
卻看見保潔阿姨將我桌上的文件一股腦往紙箱里塞。我急忙上前，“阿姨，你這是干什么？
”“哦，小楊啊，上頭說你不坐這兒了，讓我把座位清理一下。”我一臉疑惑，“什么？
”這什么情況？我滿腔疑惑，急忙轉頭去人事部，想問個清楚。剛走到門口，
就聽到里面一陣熱烈討論：“咱們公司成立以來第一次有人斬獲國際設計大獎，
這在行業內可是能引起轟動的大新聞啊？”“這個獎項含金量極高，公司肯定得重用，
老大說咱們老板要讓獲獎者擔任設計總監，以此帶動整個設計部邁向新高度！
”“能拿下這種大獎，設計總監這個位置，他絕對當之無愧！”“借著這股東風，
公司品牌知名度肯定能大幅提升。”“老大在群里說了，
公司今天下午茶茶會上會給獲獎者遞上設計總監聘書！”聽到這番對話，我有些好奇，
腦袋往里面探了探。卻看到電腦頁面，清晰展示著國際設計大賽的官網。
頁面上我的作品赫然在目，作品縮略圖旁標注著大大的 “一等獎” 字樣。
同事手指輕點鼠標，切換到一份內部文件，上面寫著 “設計總監任命書”。什么？
我內心頓時一陣激動。那作品是我一年前完成的，當時交給主管審核，卻石沉大海，
我還以為被棄用了。沒想到，竟然獲得了國際大獎……下午……茶會……難怪阿姨跟我說，
上面的通知她將我的卡位收拾干凈。原來，我就要有獨立辦公室了！！！
我難掩興奮地回到卡位上。跟阿姨說：“我就在這兒坐坐，不會弄臟的。
”阿姨點頭說好就走了。還沒從興奮中緩過神來，盧旭忽然將一份文件摔在我跟前：“小楊，
因為你的方案遲交，這客戶直接和咱們公司終止合作，損失高達二十萬，
這件事你自己和上面匯報吧！”周圍同事聽聞，都為我捏了把汗。從前我是出了名的好拿捏，
沒少給他這個草包背鍋。但是今天，我即將逆襲，哪里還能受這窩囊氣？
我不慌不忙地撿起文件，翻了翻，冷靜道：“方案提交截止日期是上周三，
我在周二就通過郵件發送給你了，你不會沒收到吧？”“還是說，你故意壓著文件，
拖到客戶那邊不耐煩，現在想把鍋甩給我？”盧旭原本趾高氣揚的臉瞬間徹底僵住。
從前我謹小慎微，哪里敢這樣針鋒相對？這一下子，把他整不會了。過了半晌，
他才找到說辭：“你還狡辯！就算按時提交，方案質量卻不行，客戶不滿意，
和你遲交有什么區別？”我冷笑一聲，
從我的文件夾里抽出另一份文件：“這是客戶最初的反饋意見，
上面明確表示對方案框架十分認可，后續那些問題，都是你擅自修改方案導致的。
”“你為了凸顯自己的‘功勞’，不顧客戶的核心訴求，隨意調整設計方向，
客戶會終止合作也很正常吧？”盧旭微微一愣，還在強撐：“要不是你交了一堆垃圾，
我何至于要幫你修改？”“但總體是一坨屎，怎么改都救不了，
你還想把自己能力不過關的臟水潑到我身上？”說罷，他雙手抱胸，眼中透出一絲警告。
就差把‘別追究了，把鍋背下’八個字寫在臉上了。2 賭約之始周圍同事都好奇地圍過來。
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忍氣吞聲，當即指出：“主管，從公布的數據上看，
自你擔任一組主管以來，部門項目成功率從 70% 降至 40%。
”“上個月組內提交的方案，客戶對初稿滿意度高達80%，可你修改后，
滿意度驟降至30%。你所謂的‘改進’，基本都是在破壞項目。
”“不僅沒給團隊帶來價值，還阻礙大家發展，難道不是德不配位嗎？”同事們一聽，
都暗暗地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畢竟盧旭是元老級別的人物，能力怎么樣已經不重要了，
江湖地位擺在那里。部門里的人除了對他唯命是從，別無他法。
上一次像我這樣跳出來跟他硬剛的職員，早就離職回家養豬了。盧旭氣得臉通紅。
拿數據說話，跟扇他巴掌沒啥區別！他咬著牙狡辯道：“數據說明不了一切！”“楊帆，
我們一組就數你眼高手低，做出來的方案花里胡哨，落地性極差，你還好意思頂嘴？
”“我怎么說也完成過市地標性建筑燈光秀設計這樣的城市地標項目，我驕傲了嗎？
”“這就是你這輩子都只能在我手下做事的原因！”聽到這話，我更氣。
當初市地標性建筑燈光秀設計是我們全組集思廣益的結果，公司雖署名他一人，
但獎金是全組平分的。他好意思把它當成自己的代表作？我一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
在他這個草包手下做事，一開始也是虛心求教，希望能從他身上學點經驗。
結果這么多年了才發現，他是爛泥扶不上墻還剛愎自用的庸才。比起隔壁設計二組的張主管，
專業扎實又善于傾聽，他真是一點格局都沒有。見我沒有說話，盧旭愈發得意。
伸手拍了拍我的臉，“小子，做人呢，要認清自己的位置！”同事急忙來拉我，“行了行了，
干活吧！”想起自己在人事部門口聽到的話，我自信地推開同事的手，“話別說得太早，
指不定明天你就得對我卑躬屈膝了！”“哈哈哈……” 盧旭笑得前仰后合，
臉上的肥肉跟著抖動，“小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剛搞砸了一個項目，
還指望我對你卑躬屈膝？”“這么自信，你干脆跟我賭個大的，一個月的時間，
你要能憑本事踩到我頭上，我就喊你爹如何？”“但如果做不到，你就主動滾出公司！
”我斬釘截鐵地回應：“好啊，一個月后，不，一周內，我讓你心服口服！”“如果你輸了，
不僅要喊我爹，還得跪在全公司員工的面，承認自己德不配位、剝削組員！”這話一出，
周圍同事倒吸一口涼氣。盧旭笑容僵了僵，咬牙切齒道：“你……你小子，口氣倒不小！
”“本來還想放你一馬，你非要作，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等你離職，
我一定給你準備個驚喜大禮包，看你日后在同行里要怎么混！”他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無非就是要對我行業封殺。他混跡職場多年，認識的人也不少，指不定還真有這能力。只是，
天道酬勤！我才不怕他。各回工位后，我開始期待下午的茶會。公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重磅消息一般都會先在茶會過一嘴。因為茶會時間，是公司人最齊的時候。
想到自己就要‘出名’了，我激動得午餐都沒怎么吃。趴在‘臨時’工位睡了一會兒后，
我被人搖醒。“楊帆，你怎么還在這兒？人事部的老大開始講話了。”我一看時間，
我竟睡超了半個小時。急急忙忙地往茶會地點趕去。想到終于能證明自己了，
我心里又驚又喜。可等我趕到現場，卻看到盧旭站在臺上。
手上捧著那張‘設計總監’的任命書。3 真相難明“這次作品能獲獎，
全靠當初有人用一句話點醒了我，讓我才思泉涌，為公司爭得這榮譽！”“以他的能力，
完全可以進入設計一組！”“從今天開始，他會成為我們的新同事！”新同事？
我腦袋 “嗡” 的一聲。氣急敗壞地沖上臺：“盧旭，這分明是我的原創，
你憑什么搶我的功勞！”盧旭臉色一沉，“你這個平日里就知道摸魚混水的老油條，
思維都停留在過去，能想得出這種新穎的設計方案？”公司其他部門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跟墻頭草一樣：“這是設計一組的人嗎？盧主管戰績可查，他竟然敢質疑他？
”“早就聽聞一組有個姓楊的全才，爭強好勝，看來還真如此。”“不帶這么蹭功勞的吧？
”我強忍著怒火，拿出手機，打開方案初稿的文件記錄，舉得高高的：“證據都在這兒，
那獲獎作品就是我的設計！”盧旭瞥了一眼，不屑地冷笑一聲：“就你有證據嗎？
”我愣住了。他竟也一點不慌，從西裝口袋掏出個 U 盤，插到旁邊電腦上。
大屏幕 “唰” 地一下，出現一堆文件。什么項目策劃書、設計草圖……“瞧見了嗎？
一年前，我就著手策劃這個項目了，這些鐵證如山的文件，就是最好的證明。
”盧旭雙手抱胸，鼻孔都快朝天了。我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屏幕。
這些文件上的一字一句、每一處線條，我都再熟悉不過，那不都是……我的思路嗎？
人事部的老大把電腦部的人都請了過來。上前鼓搗了一會兒，對方清了清嗓子，
說道：“經我們電腦部專業鑒定，這些文件的創建、修改時間，都與盧主管所說吻合。
”聽到這話，盧旭挑釁地瞥了我一眼。我這才恍然大悟。盧旭早就和電腦部的人串通一氣！
他們篡改了文件的時間戳，偽造了這些所謂的 “證據”……百口莫辯之際，
我發現一張設計草圖有問題。上面關鍵結構的標注，跟實際設計原理完全不符。
盧旭對專業知識半瓶子晃蕩，才會犯這種錯。“這草圖標注錯得離譜，真正懂設計的人，
絕對不會這么干！”我伸手指著屏幕，聲音又高又急。
盧旭卻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這就是早期草稿，后來都改好了。你為了誣陷我，
連這種借口都想得出來！”就在我倆誰也不讓誰的時候，同事小周從人群里走出來。
“這件事另有隱情，我……我有話要說！”望著小周，我眼里重新燃起光。一年前，
得知公司要選派設計師參加一場含金量極高的國際設計大賽。我興奮得徹夜難眠。
在完成工作之余，花費無數個日夜，精心打磨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將它發送到盧旭的郵箱里。雖然最后石沉大海，我也沒想太多，只當公司競爭激烈，
自己的設計還不夠出彩。上個月，盧旭忽然讓我們全組清空郵箱記錄。
估計是早就收到消息了。導致我一時之間拿不出證據。
當時整個公司只有小周偶然瞥見發這封郵件，并看了我的設計稿……想到這里，
我滿懷希望：“小周，你快告訴他們，我才是原創！”小周看了我一眼，
卻沒有我預想中的仗義執言。只是眼神閃躲道，“對不起……其實楊帆手上這些所謂的證據，
都是我偷偷從盧主管的電腦拷下來給他的……”4 調崗陷阱一瞬間，
所有人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向我。我呆立當場，大腦一片空白，“小周，你為什么要撒謊？
”小周一臉悲傷：“我沒撒謊……你當初覺得這個作品很有創意，想要據為己有，
說只要我把資料偷給你，就答應給我一個項目……我為了KPI，
才被豬油蒙了心……”我一噎。這特么也行？一年前，小周因為KPI不達標，一直很焦慮，
我還真把自己手上一個項目交給了小周去跟……盧旭得意一笑，
攤開雙手：“這下你沒話說了吧！”我怎么也沒想到，唯一的證人竟倒戈了。絕望之時，
人事部的老大終于發話了：“一場烏龍！”“來，大家一起恭喜盧旭獲得大獎，
正式擔任設計部的總監一職。”臺下爆發掌聲。我卻半天說不出話來……茶會散會。
我是在同組的同事半拉半推中回到部門的。可我的座位上，已經坐上了新的同事馬駿業。那，
我呢？年輕小伙一看到我，便滿臉不屑地懟道：“哦，原來是茶會上那個不自量力的楊帆？
”“閃開點，別把晦氣帶給我。”我還從來沒有在一組見過這么屌的新人。才剛來，
就說我這個老人晦氣？我從四組升到一組，一步步走來，
公司許多著名的設計項目或多或少都有我的idea。他如果是按照晉升機制上的一組，
不該沒有聽說過我！儼然又是一個空降兵。想到這里，我氣不打一處來，正要說話。
他卻一把踹開我的文件箱：“你都不坐這兒了，趕緊把你的垃圾搬走。”我強壓心中怒火，
“既然來到一組，大家就是同事，沒必要這么大架子吧。”“誰跟你是同事啊，不是我說，
你這樣的年紀要是連主管的位置都混不上，估計以后也沒啥機會了吧？
”我冷笑：“但像你這樣剛畢業的年紀進設計一組，還真是史無前例，希望你是真有本事吧！
”我說完，正準備走。結果那小伙子臉色驟然一沉，沖過來：“你敢質疑我？
你知不知我舅舅姓盧，分分鐘讓你在公司待不下去！”我聞言一怔。
原來這家伙是盧旭的關系戶……我今天是倒了什么大霉！！！想到自己的飯碗可能不保，
我急忙掉頭往人事部的方向走。一轉身，就看到盧旭和另一個同事有說有笑地朝這個方向來。
我快步走向他們，怒道：“盧旭，你把我的工位給你外甥，那我坐哪里？
”盧旭滿臉嘲諷：“喲，這就沉不住氣啦？
”“別整天一副人人都是走后臺就你有本事的樣子！”“咱們一組組員年紀偏大，
需要一些新鮮血液，這都是上面的意思。”我冷笑：“上面？
設計部總監的位置空了兩個月了，這不就是你的主意嗎？”盧旭聳聳肩，直接跳過這個問題。
“我說，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還有個賭約呢？”“一個月，哦不，你說的，一周內，
要將我從這個位置趕下來，如果做不到，別說工位，這公司都沒你的容身之地。
”5 暗流涌動我懊惱自己錯估了人心。一時說不出話。“賭約是私事，但作為你的上司，
我現在通知你，因為你搞砸了一個二十萬的項目，公司內部經過商量，
決定讓你好好休息一陣子。”我氣笑。我沖動對賭，我認了。
但是他口中的這個被搞砸的項目分明是他自己拖延和擅自修改才導致終止。
憑什么要我來背這個鍋？理由倒是找得冠冕堂皇，不就是想裁了我嗎？
我一畢業就在這個公司工作這么多年，看著它成長，對它有初戀濾鏡。可如今，
盧旭這番操作，徹底打碎了我對公司的幻想。“搞砸項目的到底是誰，大家心里都清楚。
”“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失職，順便除掉我這個眼中釘？
”我直直地盯著盧旭：“讓我‘休息’，好啊，我和這個客戶溝通記錄都在，
到時候鬧到老板那兒去，我看是誰下崗休息，大不了同歸于盡！”看我強勢，
盧旭眼神閃過一絲陰狠。過去我窩囊慣了，讓他誤以為我會吃下這啞巴虧。他笑了笑，
假模假樣道：“別緊張，公司讓你休息而已，又不是讓你走人！”“至于咱們的賭約，
你要是敢賭不敢認你早說啊，
我已經把我們下賭的視頻發到公司大群和客戶對接群里供大家飯后消遣了。
”“你要是妄圖抵賴，想裝作賭約沒這回事，日后在設計部乃至全公司可就聲名狼藉了。
”“想想看，一個不敢履行承諾的人，誰還愿意跟你合作？誰還會相信你的能力？到時候，
你在這個圈子里可就徹底混不下去嘍。”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晃腦。
好像已經看到了我身敗名裂的下場。我捏緊拳頭：“我敢賭自然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