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永遠記得那個血腥的夜晚。雪球踉蹌著跑回來，渾身是傷，
琥珀色的眼睛里寫滿了絕望。它用盡最后的力氣，在我手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淚。那一刻，
我知道，有些債，必須要還。三個月前，媽媽林靜成為顧家的住家保姆。
顧家是這個城市的首富，住在山頂別墅里，俯瞰整座城市的燈火。顧老太太已經八十歲了，
但精神頭比年輕人還足。她每天都要檢查媽媽的工作，從早上的燕窩到晚上的泡腳水，
每一樣都要親自過目。"林靜，這燕窩燉得太爛了。""林靜，地板還有灰塵。""林靜，
你女兒怎么還沒回來？我不喜歡有閑雜人等在我家過夜。"媽媽總是默默忍受，彎腰道歉。
為了這份月薪兩萬的工作，她可以承受一切侮辱。我是個意外。媽媽本來說好了讓我住校，
但學校突然裝修，學生必須回家住一個月。顧老太太很不情愿地答應了，
但提出了苛刻的條件。"那丫頭必須住地下室，不準上二樓，不準用我家的東西，
連水都不行。"地下室陰冷潮濕，只有一張折疊床和一個小桌子。墻上到處是霉斑，
角落里還有老鼠跑來跑去。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和媽媽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第一個星期過得還算平靜。我每天放學后就躲在地下室里寫作業，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媽媽偶爾下來看我，總是紅著眼眶。"小雨，再忍忍，等媽媽攢夠錢，咱們就離開這里。
"我點點頭，緊緊抱住她。媽媽的身上總是有消毒水的味道，手也變得粗糙了。
但她的懷抱依然溫暖，依然是我最安全的港灣。變故發生在第二個星期。那天下著大雨，
我放學回來得比較晚。剛走到別墅門口，就聽到了一陣貓叫聲。循著聲音找過去，
我在垃圾桶旁邊發現了一只小白貓。它大概只有兩個月大，渾身濕透了，瘦得皮包骨頭。
我心軟了，偷偷把它抱回地下室。小白貓很乖，不吵不鬧，蜷縮在我懷里安靜地睡覺。
它的毛發雪白雪白的，我給它取名叫雪球。"小雨，你瘋了嗎？要是被發現了怎么辦？
"媽媽發現雪球的時候，嚇得臉都白了。"媽，它好可憐，我會照顧好它的，不會被發現的。
"我抱著雪球不肯松手。媽媽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心軟了。她偷偷給雪球帶了些吃的，
還給它做了個小窩。雪球很聰明，似乎知道自己的處境。白天我上學的時候，
它就安靜地待在地下室里。晚上我回來，它就圍著我轉，用小爪子抓我的褲腿撒嬌。
有了雪球的陪伴，陰冷的地下室也變得溫暖起來。我開始期待每天放學回家，
期待看到雪球迎接我的樣子。但好日子沒有持續多久。第三個星期的周末，
顧老太太突然心血來潮要檢查地下室。"林靜，地下室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我懷疑有老鼠死在里面了。"媽媽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顫抖著說："沒...沒有啊，
我每天都打掃的。""那就下去看看。"顧老太太的語氣不容拒絕。
我急忙把雪球塞進被子里，心臟跳得像要炸開一樣。雪球很配合，一動不動，
連呼吸聲都很輕。顧老太太穿著高跟鞋走下樓梯，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
她環視了一圈地下室，皺著眉頭說："確實有股怪味。林靜，你女兒是不是藏了什么東西？
""沒有，真的沒有。"媽媽的聲音都在顫抖。顧老太太走到我的床邊，伸手掀起被子。
就在這時，雪球突然跳了出來，"喵"地叫了一聲。空氣瞬間凝固了。
顧老太太的臉色變得鐵青，她指著雪球，聲音里帶著怒火："林靜，你們膽子不小啊！
在我家里養野貓！"媽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顧奶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您別生氣。""你的錯？"顧老太太冷笑一聲，"我看是你女兒沒教養！
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她轉身對樓上喊道："成兒，曉曉，你們下來，
看看這母女倆干的好事！"很快，顧成和顧曉曉都下來了。顧成是顧老太太的二兒子，
三十多歲還沒結婚，是個典型的媽寶男。顧曉曉是他的妹妹，今年二十歲，從小被寵壞了，
性格刁蠻任性。"媽，怎么了？"顧成看到跪在地上的媽媽，眉頭微皺。
"你看看她們干的好事！在我家里偷偷養野貓！誰知道這畜生身上有什么病毒！
"顧老太太指著雪球，恨不得立刻把它扔出去。顧曉曉捂著鼻子后退了幾步："哎呀，
好惡心！保姆家的孩子就是沒教養，什么臟東西都往家里帶！"我再也忍不住了，
站起來說："雪球不臟！它很干凈的！""你還敢頂嘴？"顧曉曉瞪大眼睛，
"一個保姆的女兒，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她說著，突然伸手要抓雪球。雪球被嚇到了，
"喵"地慘叫一聲，在她手上留下了幾道抓痕。"啊！它抓我！"顧曉曉尖叫起來，
手上滲出了血珠。顧老太太瞬間暴怒："畜生！敢傷我孫女！成兒，立刻把這畜生扔出去！
""不要！"我撲過去抱住雪球，"求求你們，不要傷害它！"顧成毫不客氣地把我推開，
我的后腦勺重重撞在墻上，眼前一陣發黑。"小雨！"媽媽想要扶我，
卻被顧老太太一腳踢倒。"都給我跪好了！今天這事不處理清楚，你們母女倆都給我滾出去！
"我抱著雪球，感受到它在顫抖。它的小爪子緊緊抓著我的衣服，琥珀色的眼睛里滿是恐懼。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顧家人的真面目。表面上的體面和優雅，在這一刻完全撕下了偽裝。
第2章地下室變成了審判庭。顧老太太坐在唯一的椅子上，
像女王一樣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我們。顧成和顧曉曉站在她身后，就像兩個冷漠的陪審員。
"林靜，你來說說，這事該怎么處理？"顧老太太的聲音冰冷如刀。媽媽跪得筆直，
頭都不敢抬："顧奶奶，都是我管教不嚴，我愿意承擔所有責任。""承擔責任？
"顧曉曉冷笑一聲，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抓痕，"你看看我的手！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萬一得狂犬病怎么辦？"我抱著雪球，感受到它在我懷里瑟瑟發抖。它只是一只小貓，
剛才只是害怕才會抓人。"曉曉，你別激動，這事我們會處理的。"顧成假惺惺地安慰妹妹，
然后轉身對媽媽說，"林阿姨，你也知道我妹妹金貴，這貓必須處理掉。
""處理掉是什么意思？"我的聲音在顫抖。顧老太太斜眼看我："什么意思？
當然是扔掉了！這種野貓帶著病毒，留著就是禍害！""不行！"我緊緊抱住雪球，
"雪球沒有病！它很健康的！""健康？"顧曉曉尖聲叫道，"剛才它抓傷我了！這叫健康？
"媽媽連忙磕頭："小雨不懂事，我替她道歉。雪球我們會處理的，求您別生氣。""媽媽，
不要！"我哭著看向媽媽，"雪球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它死！"顧老太太站起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朋友？一個畜生也配當朋友？看來你媽媽平時確實沒教育好你。
"她轉身對顧成說："成兒，你去找個袋子，把這畜生裝起來扔到垃圾站去。記住，
要扔遠一點，別讓它再跑回來。""好的，媽。"顧成轉身要走。"等一下！
"我抱著雪球站起來，"你們不能這樣對它！它只是一只小貓！
"顧曉曉翻了個白眼："一只野貓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的話像針一樣刺痛了我。雪球不只是一只貓，它是我在這個冰冷地下室里唯一的溫暖，
是我孤獨時光里唯一的陪伴。"你們這些有錢人根本不懂！"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你們有豪華的房子，有昂貴的衣服，有所有想要的東西！但你們沒有愛！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顧老太太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你說什么？""我說你們沒有愛！
"我擦掉眼淚，聲音越來越大，"你們對保姆頤指氣使，對動物毫無憐憫，
你們的心比石頭還硬！""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聲在地下室里回響。顧曉曉收回手，
冷冷地說："賤人的女兒就是賤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教訓我們？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但我沒有退縮。我緊緊抱著雪球，瞪著他們："身份？
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做人最基本的善良你們都沒有！""小雨，別說了！"媽媽拼命搖頭，
眼中滿是恐懼。但我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這些天壓抑的憤怒和委屈全部爆發出來。
"你們自以為高貴，其實比動物還不如！至少動物知道保護自己的幼崽，你們呢？
只會欺負弱小！"顧老太太的臉色鐵青："好，很好！看來你們母女是要造反了！
"她轉身對顧成說："成兒，立刻把她們趕出去！一分錢工資都不給！""媽，
這不太好吧..."顧成有些猶豫，"林阿姨工作還是很認真的。""認真？
她女兒都騎到我們頭上了，你還說她認真？"顧老太太怒不可遏，"我說趕走就趕走！
"媽媽"撲通"一聲重重磕頭："顧奶奶，求您了！我們真的需要這份工作！小雨還要上學，
我們沒地方去！"看到媽媽卑微地祈求，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樣。都是因為我。
如果我當初沒有把雪球帶回來，如果我剛才沒有頂嘴，媽媽就不會失去工作。"媽媽，
對不起..."我哽咽著說。"現在知道對不起了？晚了！"顧老太太冷笑，"不過，
我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媽媽立刻抬頭："什么機會？""很簡單。
"顧老太太指著雪球，"你們親手處理掉這只畜生，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地下室里陷入死寂。媽媽的臉色變得慘白，她顫抖著看向我懷里的雪球。
"處理掉是什么意思？"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顧曉曉殘忍地笑了："當然是殺掉了！
用你們自己的手！"我抱著雪球后退了幾步，雪球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在我懷里輕聲嗚咽。
"不...不行..."我搖頭，"我不能傷害雪球。""那就滾出去！
"顧老太太毫不留情，"現在立刻！"媽媽看看我，又看看顧老太太，眼中滿是絕望。
我知道媽媽在掙扎。這份工作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沒有這份工作，我們就沒有收入，
沒有地方住，我也上不了學。但是，我不能讓雪球死。"媽媽。"我輕聲說，"我們走吧。
"媽媽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她緩緩站起身，
對顧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慢著。"顧老太太突然開口，
"我改主意了。"我們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她。
顧老太太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突然覺得，讓你們就這樣走了太便宜了。畢竟，
我的孫女受傷了，我的尊嚴被踐踏了。"她慢慢走向我們，
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第3章顧老太太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她緩緩走到我面前，
伸出枯瘦的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小丫頭，你剛才很勇敢嘛。既然這么愛這只畜生，
那就證明給我看。""什么意思？"我不安地后退。"很簡單。
"顧老太太轉身走向角落的工具箱，取出一把銹跡斑斑的菜刀，"你用這把刀，
砍掉自己一根手指。我就讓你們帶著這只貓離開。"地下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媽媽臉色煞白："顧奶奶，您不能這樣！小雨還是個孩子！""孩子？"顧曉曉冷笑，
"剛才頂嘴的時候可不像孩子。既然敢做大人的事，就要承擔大人的后果。"我看著那把刀，
銹跡在燈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雪球在我懷里輕聲嗚咽，似乎感受到了危險。"怎么？
害怕了？"顧老太太將刀遞到我面前，"剛才不是很勇敢嗎？現在怎么不說話了？
"我的手在顫抖，但還是伸手去接那把刀。"小雨，不要！"媽媽撲過來想要阻止我，
卻被顧成一把推倒。"林阿姨，你別插手。這是你女兒自己的選擇。"顧成面無表情地說。
我握住刀柄，感受到冰冷的金屬溫度。雪球抬頭看著我，琥珀色的眼睛里滿是信任。
它相信我會保護它。就像它保護我一樣。這些天來，每當我感到孤獨害怕的時候，
雪球總是安靜地陪在我身邊。它會用小爪子輕撫我的臉頰，會在我哭泣的時候給我溫暖。
它是我在這個冰冷世界里唯一的光。"我..."我舉起刀，瞄準自己的小指。"小雨！
不要！"媽媽哭喊著想要沖過來，但被顧成死死按住。就在刀刃即將落下的時候，
雪球突然從我懷里跳了出來。它落在地上，對著顧老太太發出威脅性的低吼。這么小的貓咪，
居然想要保護我。"有趣。"顧老太太蹲下身，盯著雪球，"這畜生倒是有情有義。
既然如此..."她站起身，臉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她從顧成手里拿過一根棒球棍，慢慢逼近雪球："你們不是感情很深嗎？那就讓我看看，
為了救這只畜生，你愿意付出什么代價。""你想干什么？"我緊張地問。"很簡單。
"顧老太太舉起棒球棍，"我要活活打死這只貓。除非..."她停頓了一下，
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除非你趴在地上，像狗一樣爬一圈，然后叫三聲'我是狗'。
"血液沖上我的大腦。這比讓我砍手指更屈辱。"小雨，不要答應她！"媽媽哭喊道。
顧曉曉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哎呀，這可有意思了。到底是尊嚴重要，
還是一只野貓重要？"我看著雪球，它也在看著我。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沒有恐懼，
只有對我的信任。它相信我會救它。就像那天雨夜，我把它從死亡邊緣救回來一樣。
"我答應。"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人都聽到了。媽媽瞬間崩潰，痛哭失聲。
顧老太太滿意地笑了："很好。那就開始吧。"我緩緩跪下，然后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地面很臟，有灰塵，有水漬，還有一股霉味。但我不在乎。為了雪球，什么都不重要。
我開始爬行。膝蓋磨破了，手掌也被粗糙的地面劃傷了，但我一聲不吭。"哈哈哈！
"顧曉曉放聲大笑，"太好笑了！保姆的女兒真的像狗一樣爬！
"她拿出手機開始錄像："我要把這個發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看看！"我繼續爬著，一圈，
兩圈..."夠了。"顧老太太說，"現在叫三聲'我是狗'。"我停下來，跪在地上，
低著頭說："我是狗。""大聲點！我聽不見！""我是狗！""再來一遍！""我是狗！
"顧老太太哈哈大笑："真是好聽！再來最后一遍！""我是狗！"我的聲音已經嘶啞。
"很好。"顧老太太放下棒球棍，"既然你這么誠心，我就饒這只畜生一命。
不過..."她的話音一轉："我說的是饒它一命，可沒說要完好無損地還給你。"說完，
她一腳踢向雪球。雪球慘叫一聲，被踢到墻角。它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后腿明顯受傷了，
只能拖著身體爬行。"雪球！"我撲過去抱住它，發現它的呼吸很微弱，
眼中的光芒正在暗淡。"怎么樣？我說話算話吧。"顧老太太得意地說，"它還活著呢。
至于能活多久，那就看它的造化了。"我抱著雪球，感受到它在我懷里顫抖。
它努力抬起小腦袋看我，眼中還是那樣信任，那樣溫柔。仿佛在說：沒關系，我不疼。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這些惡魔，怎么能這樣殘忍？"現在，帶著你的畜生滾出去！
"顧老太太指向樓梯，"立刻！馬上！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媽媽扶起我，
我們蹣跚著走向樓梯。雪球在我懷里越來越虛弱，它的眼睛慢慢閉上了。"雪球，堅持住！
"我哭著說，"我們馬上就去醫院！"但雪球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就在我們走出別墅大門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雪球最后的呼吸。它死了。死在我的懷里。
第4章雪球的尸體還有余溫。我跪在別墅門口的臺階上，緊緊抱著它，
不愿意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雪球，醒醒..."我輕撫著它雪白的毛發，"我們自由了，
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了..."但雪球再也不會回應我了。媽媽蹲在我身邊，
眼淚不停地流。她想要安慰我，但找不到合適的話。夜風很冷，吹得我們瑟瑟發抖。"小雨，
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媽媽輕聲說，"雪球...我們找個好地方埋了它。"我搖頭，
抱著雪球更緊了："不要，我不要埋了它。"媽媽嘆了口氣，在我身邊坐下。
我們就這樣坐在臺階上，像兩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突然，別墅里傳出了顧曉曉的大笑聲。
她正在和朋友視頻通話，分享剛才錄的視頻。"你們看！這個保姆的女兒真的像狗一樣爬了！
太好笑了！""哇，她真的爬了！好惡心啊！""保姆家的孩子就是沒教養！
""快發到網上！這個視頻一定會火的！"我聽著她們的笑聲，
感受到心中有什么東西在燃燒。那是憤怒。純粹的、熾熱的憤怒。她們殺死了雪球，
羞辱了我，現在還要把我的屈辱當作娛樂分享給全世界。"小雨，我們走吧。"媽媽站起身，
"再待下去只會更難受。"我緩緩站起來，最后看了一眼懷里的雪球。它安靜地躺著，
就像睡著了一樣。但我知道，它再也不會醒來了。"媽媽。"我的聲音很平靜，
"我們去24小時寵物醫院。""小雨...""我要確認雪球真的死了。
"我打斷媽媽的話，"如果還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媽媽看著我，最終點了點頭。
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師傅看到我懷里的雪球，很同情地說："孩子，別難過。
貓咪去了天堂，不會再痛苦了。"到了寵物醫院，值班醫生是個年輕的女孩。她接過雪球，
仔細檢查了一遍。"小朋友，很抱歉。"她輕聲說，"小貓的內臟受到嚴重撞擊，
已經死亡超過一個小時了。"我的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了。"這是怎么受傷的？
"醫生疑惑地問，"看起來像是被重物撞擊..."媽媽連忙說："意外，是意外。
"醫生看了看我們，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如果需要火化服務，我們這里可以提供。
""不要火化。"我說，"我要帶它回家。"回到我們租住的小房子，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這里只有一室一廳，很簡陋，但至少是我們自己的家。我把雪球放在我的床上，
給它蓋上我最喜歡的小毯子。媽媽坐在床邊，看著我忙前忙后。"小雨，你要振作起來。
"她說，"雪球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的。""媽媽。"我轉頭看著她，"你說，
這個世界公平嗎？"媽媽愣了一下："小雨...""有錢的人可以隨意欺負沒錢的人，
可以殺死無辜的動物，可以把別人的痛苦當作娛樂。"我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有火在燃燒，
"這樣的世界，公平嗎？"媽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想報仇。"我說出了心里話。
"小雨，你不能這樣想。"媽媽緊張地看著我，"我們要相信法律，相信正義。""法律？
"我苦笑，"她們殺死雪球的時候，法律在哪里？她們羞辱我們的時候，正義在哪里？
"媽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她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在這個世界上，
有錢有勢的人總是可以為所欲為，而像我們這樣的人，只能默默承受。"小雨，答應媽媽，
不要做傻事。"媽媽握住我的手，"媽媽會想辦法給雪球討公道的。
"我看著媽媽眼中的擔憂，點了點頭。但心里，我已經做了決定。顧家的人欠我的債，
我會親自討回來。接下來的幾天，我表面上恢復了正常。上學，回家，幫媽媽做家務。
但晚上，我會悄悄上網查資料。我要了解顧家的一切。他們的生意，他們的弱點，
他們最在乎的東西。網上關于顧家的信息很多。顧老太太年輕時確實風光過，但這些年來，
顧家的生意走下坡路，全靠吃老本維持。顧成沒有經商頭腦，投資屢屢失敗。
顧曉曉更是敗家女，每個月的消費都是天文數字。現在的顧家，看起來光鮮亮麗，
實際上已經債臺高筑。而且，我還發現了一個秘密。顧老太太最引以為傲的古董收藏，
其中有很多都是贗品。她花大價錢買來的"明朝青花瓷"，實際上是現代仿制品。
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顧老太太的臉面就徹底丟光了。但這還不夠。我要的不是讓她丟臉，
我要的是讓她付出真正的代價。就在我思考報復計劃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那天放學回家，
我發現家門口蹲著一只小貓。它和雪球長得很像，都是雪白的毛發，都有琥珀色的眼睛。
但這只貓更大一些，看起來有四五個月大。它看到我，立刻跑過來在我腳邊蹭來蹭去，
喵喵叫著。我蹲下身，輕撫它的毛發。它的眼睛很特別，聰明得不像普通的貓。"你是誰？
"我輕聲問。小貓喵了一聲，然后做了一個讓我震驚的動作。它站起身，前爪合攏，
對著我鞠了一躬。就像在說：我來幫你了。第5章我給這只新來的貓取名叫雪球二號。
雖然名字很隨意，但這只貓真的很不尋常。它似乎能聽懂人話，而且智商驚人。第一天，
我隨口說了句"我餓了"，它竟然叼來了鄰居家晾在陽臺上的咸魚。第二天，
我抱怨"作業太難了"，它就蹲在我的練習冊旁邊，用爪子指向正確答案。第三天更神奇。
我正在網上查顧家的資料，雪球二號突然跳到鍵盤上，踩出了一串字母。我仔細一看，
那是一個網址。點進去后，我發現這是一個私人偵探的網站。網站的主人專門調查豪門丑聞，
收費不菲，但效率驚人。"雪球二號，你想讓我雇傭私人偵探？"我看著它。
雪球二號喵了一聲，然后用爪子指向屏幕上的聯系方式。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撥打了那個電話。"你好，我是林小雨。我想調查一個人。
"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顧家的人？"我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
""因為最近咨詢顧家的人特別多。"男人笑了笑，"看來顧老太太得罪的人不少啊。
"我和偵探約定了見面時間。掛斷電話后，我發現雪球二號正盯著我，
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深意。"你到底是什么？"我輕聲問。雪球二號沒有回答，
只是跳到窗臺上，望向顧家別墅的方向。那天晚上，媽媽回來得很晚。她找了一份新工作，
在一家餐廳當服務員，工資很低，工作很累。"小雨，今天有客人問起你。
"媽媽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說在網上看到你的視頻了。"我的心一沉。
顧曉曉果然把視頻發到了網上。"媽媽，你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坐到媽媽身邊，
"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們后悔的。"媽媽看著我，眼中有擔憂："小雨，你最近有點不對勁。
媽媽知道你還在為雪球的事情難過，但是...""但是什么？""我們要學會放下。
"媽媽握住我的手，"仇恨會毀掉一個人的。"我點點頭，表面上同意媽媽的話。但心里，
我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第二天下午，我見到了那個私人偵探。
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普通，但眼神很銳利。"林小雨是吧？"他打量著我，
"想要調查顧家什么？""我想知道他們所有的秘密。"我直接說，
"特別是那些見不得光的。"偵探笑了："野心不小。不過，調查豪門的費用很高，
一般人承擔不起。""多少錢？""十萬。"我的心涼了一半。
十萬對我們家來說是天文數字。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偵探又說："不過，
我可以提供另一種方案。""什么方案？""我最近在調查顧家的一樁生意。
如果你能幫我搞到一些內部資料，我可以免費為你調查顧家的其他秘密。
"我想了想："我現在沒辦法接觸顧家。""那就創造機會。"偵探遞給我一張名片，
"這是一家家政公司，老板是我朋友。你可以讓你媽媽重新應聘顧家的保姆工作。
""她們已經把我們趕出來了，不可能再要我們。""會的。"偵探神秘地笑了，
"因為顧家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當天晚上，顧家果然出事了。顧曉曉在夜店喝醉酒，
開車撞了人。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傷者家屬要求巨額賠償。更糟糕的是，
有媒體拍到了現場照片。顧曉曉醉酒駕車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顧老太太為了平息輿論，
不得不大量出血。家里的保姆因為害怕牽連，紛紛辭職。就在這時，媽媽接到了顧家的電話。
"林靜嗎？我是顧成。"電話里的聲音很疲憊，"我想和你談談，關于工作的事情。
"媽媽看向我，眼中滿是疑慮。我點點頭："媽媽，答應他。"第二天，媽媽去了顧家。
顧成的態度比上次好了很多，甚至還有些討好的意思。"林阿姨，之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
"他誠懇地說，"我媽年紀大了，有時候說話比較沖。希望你別介意。
"媽媽冷淡地說："顧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是這樣的，家里最近缺人手。
我想請你回來繼續工作。"顧成停頓了一下，"工資可以漲到三萬。"三萬！
這比之前多了一萬。媽媽有些心動，
但還是說："我的女兒...""你女兒當然可以住在這里。"顧成連忙說，
"我已經準備了客房，比地下室舒服多了。"媽媽最終同意了。當天晚上，
我們又搬回了顧家。這次住的確實是客房，雖然不大，但有窗戶，有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