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晚都在平行宇宙打工》第一章 轉(zhuǎn)學生的座位博弈晨光透過教室窗戶斜射進來,
在課桌上投下幾何形狀的光斑。我攥著書包帶站在高二(3)班門口,
呼吸比平時急促了幾分。今天是轉(zhuǎn)學后的第三天,我決定改變前兩日踩點進教室的習慣。
"早啊,新同學!"體委張浩在講臺邊沖我揮手,
聲音大得讓后排幾個打瞌睡的同學都抬起了頭。他黝黑的皮膚在晨光中泛著健康的光澤,
校服袖子卷到肩膀,露出結(jié)實的肱二頭肌。我點點頭算是回應,目光掃過教室。
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空著,但黑板上的字在我視線里糊成一團——我近視卻不愛戴眼鏡,
這個秘密在新學校還沒人知道。正當我猶豫時,余光瞥見第三排有人舉起手——是班草陳墨,
他旁邊空著個座位,桌面擺著一本翻開的《芥子園畫譜》。"這里。"他嘴唇微動,
低沉的嗓音很是好聽,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也仿佛會說話。陽光穿過他的發(fā)絲,
在課桌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全班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我耳根發(fā)熱,
硬著頭皮走過去。陳墨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他今天換了件藏青色襯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我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異常整齊,指節(jié)修長,像是為握筆而生。
"謝謝。"我把書包塞進課桌,發(fā)現(xiàn)左邊還有個空位。桌面上刻著幾道深深的劃痕,
像是被什么利器劃過。"衡一。"陳墨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聲音低沉如大提琴,
"他去交競賽卷子了。"他說話時沒有抬頭,鉛筆在素描本上沙沙作響,
一只展翅的仙鶴逐漸成形。我從包里摸出幾個小盒子,金屬盒子在晨光中閃閃發(fā)亮。
"昨天逛集市看到的,覺得適合你們。"遞給陳墨的是一條龍紋吊墜,
他屬龍——這事是昨天班長統(tǒng)計信息時我偶然瞥見的。吊墜上的龍鱗片片分明,
龍眼鑲嵌著兩顆細小的紅寶石。陳墨的睫毛顫了顫,他拿起吊墜時指尖擦過我的手掌,
溫度比想象中高。"巧了,我正好缺個書簽。"他將吊墜輕輕放在畫譜的書頁間,
龍紋在紙面上投下細長的陰影。"這個給衡一。"我又拿出同系列的手鏈,
又在盒底翻出一條小兔子造型的。"這個......"我轉(zhuǎn)身塞給剛進教室的肖玉,
"你屬兔。"肖玉驚喜地接過,陽光照在她圓圓的臉上,長長的睫毛顯得格外濃密生動。
"天吶,你太神了!怎么知道我喜歡兔子?"她立刻將掛墜系在書包上,
金屬小兔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教室門被猛地推開,衡一風風火火沖進來時,
班主任的腳步聲已經(jīng)在走廊響起。他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校服領口歪斜著,
手里攥著一疊試卷。"物理老師又加題,"他氣喘吁吁地解釋,"差點遲到。
"我迅速將手鏈推到他桌上,金屬搭扣與桌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衡一愣了一下,
眼睛瞪得溜圓,像只受驚的貓。他正要開口,班主任的高跟鞋聲已經(jīng)到了門口。
我趴在桌上假裝睡覺,實則透過臂彎觀察這個新環(huán)境。陳墨的素描本上畫著半幅山水,
筆觸老練得不像高中生;衡一正擺弄我送的手鏈,
金屬搭扣發(fā)出細微的咔嗒聲;肖玉在后排偷偷涂指甲油,薄荷綠的顏色在陽光下像一汪春水。
"醒醒,出大事了!"林肖玉猛戳我后背,力道大得讓我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
"剛通知一會兒有領導來視察文藝課!"第二章 炭筆桃花遇龍顏教室突然炸開鍋時,
我正夢見自己站在故宮的紅墻下。睜開眼,看見教導主任帶著幾個陌生面孔站在講臺上,
美術老師手捧一盒炭筆,神色之緊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每個人都要表現(xiàn)出獨有的藝術氣息!"教導主任宣布道,他的領帶夾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像一把微型寶劍。還沒等我完全清醒,衡一已經(jīng)拿著炭條湊過來,
他身上有淡淡的檸檬洗衣液味道。"閉眼。"他命令道,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炭筆粗糙的質(zhì)感在我眼皮上劃過,帶著樹木燃燒后的焦香。我能感覺到他在我右頰畫著什么,
動作輕柔得像羽毛拂過。教室里彌漫著一種荒誕的狂歡氣氛,同學們互相在對方臉上涂鴉,
有人畫了京劇臉譜,有人干脆寫了"加油"二字。肖玉被畫成了小花貓,
三道胡須在她臉頰上格外滑稽。"鏡子。"我向林肖玉伸手,她遞來一面小圓鏡,
鏡框上貼滿了卡通貼紙。鏡中的自己右頰被畫了朵歪歪扭扭的梅花,
左頰是幾道意義不明的波浪線。我用指腹抹開炭粉,黑色在皮膚上暈染成一片灰霧。
衡一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現(xiàn)在開始即興創(chuàng)作!
"美術老師分發(fā)宣紙的聲音將我拉回現(xiàn)實,"領導們要看到原生態(tài)的藝術表達!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fā)顫。我分到的是一張被墨汁污染的廢紙,
角落還有前主人畫失敗的枯枝。炭筆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忽然想起昨晚臨摹的《桃花扇》插圖。
胸有成竹地揮灑起來,炭粉在紙上暈開,枯枝上綻放出層層疊疊的桃花,濃淡相宜,
仿佛能聞到香氣。畫到興起,我甚至忘記了周圍嘈雜的環(huán)境,
整個世界只剩下炭筆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題字!題字!
"教導主任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后,他呼出的熱氣噴在我后頸上,帶著咖啡的苦澀味道。
我僵住了。才上過兩節(jié)書法課,我的字像醉漢蹣跚。筆尖懸在紙上,手腕不自覺地發(fā)抖。
正當炭筆即將觸紙的瞬間,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教室的白墻融化成金鑾殿的雕梁,
同學們的喧嘩變成了太監(jiān)尖細的傳報聲。
"萬歲爺駕到——"第三章 御前坦言的奇跡龍袍的金線刺得眼睛發(fā)痛。
我跪在冰涼的青石地上,手中還攥著那幅桃花圖。膝蓋傳來的疼痛如此真實,
讓我懷疑這究竟是不是夢境。四周陳設分明是養(yǎng)心殿的西暖閣,多寶閣上擺著各色釉彩瓷器,
一尊青花梅瓶在陽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澤。檀香混合著墨香鉆入鼻腔,
我這才注意到御案上攤開的奏折,朱批的墨跡還未干透。地面鋪著厚厚的織金地毯,
我的布鞋邊緣已經(jīng)磨得發(fā)白,與這華貴環(huán)境格格不入。"抬頭。"聲音不怒自威。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眼,看見一張與教科書上分毫不差的面容——乾隆皇帝正俯身審視我的畫作,
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泛著幽光。他眼角的皺紋比畫像上更為明顯,但目光銳利如鷹隼,
仿佛能看透人心。"詩書畫印俱全,倒是難得。"他指著題詩處的字,那字跡清峻挺拔,
絕非我所能寫,"這字......"血液沖上耳膜,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忽然意識到這是夢中夢,卻鬼使神差說了實話:"回萬歲爺,
這字......不像是奴才寫的。奴才才學了兩天書法,斷寫不出這樣的字。
"死一般的寂靜。我數(shù)著地磚的紋路等待雷霆震怒,卻聽見一聲輕笑。"好個實誠的孩子。
"乾隆竟展顏,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來人,傳畫院供奉。你,還有你的同伴,
帶上工具隨朕來。"我猛地轉(zhuǎn)頭,
發(fā)現(xiàn)陳墨、衡一、林肖玉等六人不知何時已穿著清朝服飾跪在身后。陳墨一身靛藍色侍衛(wèi)服,
腰間佩刀;衡一穿著深褐色長衫,像個書童;肖玉則是一身藕荷色旗裝,發(fā)髻上簪著絹花。
衡一沖我瘋狂眨眼,手里還攥著我送的那條手鏈,金屬在宮燈下閃閃發(fā)光。穿過重重宮門時,
陳墨——現(xiàn)在該叫陳侍衛(wèi)了——低聲問:"你怎么敢說實話?"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夢里怕什么。"我嘀咕著,卻被自己的聲音差點驚醒。
這觸感太真實了:宮墻的朱漆剝落處露出暗紅的底色,青石路縫隙里鉆出的野草刮過靴面,
甚至能聞到御花園飄來的桂花香。陳墨的呼吸聲近在耳畔,溫熱而規(guī)律。"開飯啦!開飯啦!
軍機處開飯啦!"??????尖利的喊聲撕裂了夢境。我掙扎著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