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琴偷走,花默鏡子以后,夜晚掉入蹲在墓室的角落里,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滑落。手電筒的光線忽明忽暗,照出墻壁上那些詭異的嬰孩壁畫。那些畫里的孩子都睜著漆黑的眼睛,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不對勁..."她低聲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銅錢劍。作為出馬仙一脈的傳人,她本該能感知到陰物的存在,可這座墓里的一切都透著違和感。
墓室中央的石棺只有一米多長,明顯是個孩童的棺槨。棺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紋路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光。最讓她不安的是,棺材四周散落著嶄新的玩具——撥浪鼓、布老虎、甚至還有幾個色彩鮮艷的塑料小汽車。
"現代玩具?"浪琴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座明代古墓里怎么會出現這些東西?
突然,她聽到身后傳來清脆的笑聲。
"嘻嘻..."
那笑聲近在咫尺,仿佛有人就貼在她耳邊嬉笑。浪琴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空蕩蕩的墓室,卻什么都沒照到。
"誰在那里?"她厲聲喝道,銅錢劍已經出鞘。劍身上的古錢叮當作響,在寂靜的墓室里格外刺耳。
回應她的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墻壁里爬行。浪琴抬頭看去,只見那些壁畫上的嬰孩竟然全部轉過了頭,齊刷刷地盯著她!
"見鬼!"她咬破舌尖,一口真陽涎噴在銅錢劍上。劍身頓時泛起紅光,可那些壁畫嬰孩卻笑得更歡了,他們的小手從墻壁里伸出來,向她抓撓著。
浪琴知道遇到硬茬子了。這不是普通的陰物,而是被人刻意養在這里的"紋墓童子"。所謂紋墓,就是用活人祭祀,將孩童生魂禁錮在墓中,永世守護墓穴。而這座墓里的童子,顯然被人用特殊手法加持過。
"小哥哥,來陪我玩呀..."
稚嫩的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浪琴感到有冰冷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腳踝。低頭一看,一個穿著紅肚兜的男童正仰頭對她笑,那笑容天真無邪,可眼睛里卻是一片漆黑,沒有半點眼白。
浪琴手起劍落,一道寒光閃過,童子瞬間被劈成兩半。然而,令人驚訝的是,童子并沒有像平常那樣鮮血四濺,而是化作一縷青煙,裊裊地飄散在空中。
就在浪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突然間,更多的小手從地下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這些小手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地向她的雙腿抓去。
浪琴心中一驚,連忙施展法術,掐訣念咒,試圖驅趕這些詭異的小手。然而,讓她驚愕不已的是,平日里屢試不爽的驅邪咒語,此刻竟然完全失去了效力,那些小手絲毫不受影響,依舊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腿不放。
“沒用的,姐姐。”那個童聲再次響起,這一次,聲音竟然是從她的頭頂傳來的。浪琴猛地抬頭,只見墓室的頂部倒吊著十幾個孩童,他們手拉著手,像一串人形風鈴般在空中晃蕩著。
浪琴感到一陣眩暈,她知道這是陰氣入體的征兆。出馬仙最忌諱的就是被陰物纏身,一旦被這些童子附體,她就會成為下一個守墓人。
"別過來!"她猛地咬破手指,在掌心畫下一道血符。可那些童子卻笑得更加歡快,他們從四面八方涌來,有的爬在地上,有的飄在空中,將浪琴團團圍住。
最可怕的是,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拿著那些現代玩具,塑料小汽車在地上跑動,撥浪鼓無風自動,發出"咚咚"的響聲。
"姐姐知道嗎?"為首的童子歪著頭說,"上一個來陪我們玩的人,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一員了。"
浪琴順著它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墻角陰影處蹲著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正是她失蹤半年的師兄!
"師兄?!"浪琴失聲叫道。那人卻只是木然地笑著,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機械地重復著拍打的動作。
童子們開始唱歌,那是一首詭異的童謠,歌詞里夾雜著現代詞匯和古老咒語。浪琴感到意識逐漸模糊,手中的銅錢劍越來越重...
就在她即將倒下的瞬間,墓室中央的石棺突然發出"咔噠"一聲響。棺蓋緩緩移開,一只蒼白的小手從里面伸了出來。
所有的童子都停止了動作,齊刷刷地轉向石棺,恭敬地跪拜下去。
浪琴強撐著最后一絲清明,看到棺中坐起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童。它穿著華麗的古裝,脖子上掛著一串銅錢,面容精致得不像真人。
"新的...玩具..."男童開口,聲音卻蒼老得如同百歲老人。它伸出小手,指向浪琴,"帶她...入畫..."
浪琴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看到自己的手腳開始變得扁平,皮膚上浮現出顏料般的色彩。那些童子歡笑著圍上來,拉扯著她的四肢,要將她拖進墻壁上的壁畫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突然從她懷中射出。是她隨身攜帶的祖師爺牌位!金光所到之處,童子們發出凄厲的尖叫,紛紛退散。
棺中的男童面色驟變,它張開嘴,露出滿口尖牙:"你敢!"
浪琴趁機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牌位上。金光大盛,整個墓室開始劇烈震動,墻壁上的壁畫紛紛剝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尸骨——那都是之前被吞噬的盜墓者!
"原來如此..."浪琴恍然大悟。這不是普通的紋墓,而是一個不斷吞噬活人增強自身的邪墓!那些現代玩具,都是被害者留下的遺物。
男童暴怒地撲來,卻被金光擋住。浪琴知道機不可失,她一把扯下脖子上的護身符,將其按在了石棺上。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破!"
隨著一聲巨響,石棺炸裂開來,露出里面一具小小的干尸。干尸胸口插著一枚銅釘,釘子上纏滿了紅線。
"封魂釘!"浪琴認出了這件邪物。她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一把拔出了銅釘。
整個墓室瞬間安靜下來。
男童的干尸迅速風化,化作一堆灰燼。那些童子也一個個消失,最后只剩下師兄的魂魄站在原地,對她露出解脫的微笑。
"謝謝你..."師兄的魂魄漸漸淡去。
浪琴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她看著滿地的玩具和尸骨,知道這個邪墓終于被破解了。但當她轉身想要離開時,卻聽到墓道深處又傳來了那熟悉的...
"嘻嘻..."
笑聲。
浪琴渾身一僵,猛地回頭,手電筒的光束掃向漆黑的墓道。那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可那笑聲卻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忽遠忽近,像是無數個孩子在嬉戲打鬧。
“不可能……”她低聲喃喃,握緊了銅錢劍。石棺已毀,封魂釘已拔,這些童子應該徹底消散了才對!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了更可怕的東西——墻壁上那些剝落的壁畫,竟然在緩緩復原!顏料如同活物般蠕動著,重新勾勒出嬰孩的輪廓。他們的眼睛一點點睜開,嘴角再次揚起詭異的笑容。
“姐姐……你以為這樣就能結束嗎?”童聲幽幽響起,帶著嘲弄的意味。
浪琴的心臟狂跳,她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座墓真正的邪源,根本不是那具童子干尸!
她猛地低頭看向手中的封魂釘,這才發現釘子上纏繞的紅線并非普通的絲線,而是用血浸染過的“縛魂絲”。這種邪術通常用于將多個魂魄強行糅合,形成一個更強大的陰物。
“糟了……”她終于明白過來,這座墓里困住的,遠不止一個童子!
突然,整個墓室的地面開始震動,磚石縫隙間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血,又像是某種粘稠的邪氣。那些液體匯聚成細流,緩緩流向墓室中央——原本放置石棺的位置。
“轟——”一聲悶響,地面裂開一道縫隙,一只蒼白的小手猛地探出,死死抓住了浪琴的腳踝!
她低頭一看,頭皮瞬間炸開——那是一只腐爛的孩童手臂,皮膚青紫,指甲漆黑,而更恐怖的是,手臂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紅色的符文,和封魂釘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姐姐……留下來陪我們吧……”無數道童聲重疊在一起,從地底傳來。
浪琴咬牙揮劍斬斷那只鬼手,可下一秒,更多的鬼手從裂縫中伸出,瘋狂地抓向她!她踉蹌后退,卻發現墻壁上的嬰孩壁畫已經完全復原,他們正一個接一個地從畫中爬出,歪著頭,咧著嘴,朝她圍攏過來。
“沒用的……我們……是殺不死的……”為首的童子咯咯笑著,它的身體扭曲變形,竟漸漸和周圍的童子融合,化作一個巨大的、由無數孩童肢體拼湊而成的怪物!
浪琴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遇到大麻煩了。這座墓,根本就是一個“養鬼冢”!有人故意用活祭童子,再以縛魂絲將他們煉化成一體,形成不滅的邪祟。即便毀掉一個,其他的魂魄也會迅速填補空缺,永遠無法真正消滅!
“必須找到主魂!”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迅速掃視四周。突然,她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個不起眼的陶罐——罐身上貼著一張褪色的黃符,而罐口,正緩緩滲出黑氣……
“原來是你!”她瞳孔一縮,猛地沖向陶罐。可那怪物顯然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嘶吼著撲來,無數只鬼手如潮水般涌向她!
浪琴咬破手指,在銅錢劍上畫下一道血符,厲聲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斬!”
劍光如虹,瞬間劈開撲來的鬼手,可那怪物只是稍稍一頓,便再次蠕動愈合。浪琴趁機一個翻滾,沖到陶罐前,一把扯下黃符——
“咔嚓!”陶罐瞬間裂開,一團濃郁的黑氣沖天而起,在空中凝結成一個模糊的孩童身影。它沒有五官,只有一張裂到耳根的嘴,發出刺耳的尖笑:“你……找到我了……”
浪琴知道,這就是所有童子的主魂!只要滅了它,這座養鬼冢就會徹底崩潰!
她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一口真陽血噴向黑影,同時銅錢劍直刺而去——
“轟!”黑氣炸開,整個墓室劇烈搖晃,墻壁上的嬰孩壁畫發出凄厲的慘叫,一個接一個地化作青煙消散。地面裂縫中伸出的鬼手也紛紛枯萎,最終化為灰燼。
寂靜。
浪琴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墓室終于恢復了死寂,只剩下滿地狼藉的玩具和腐朽的尸骨,證明著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
她緩緩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到——
“嗒、嗒、嗒……”
輕微的腳步聲,從墓道深處傳來。
浪琴渾身一顫,猛地抬頭。
黑暗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歪著頭,站在墓道的盡頭,靜靜地看著她……
浪琴的血液瞬間凝固。那個身影不過三四歲孩童大小,卻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寬大壽衣,衣擺拖在地上發出沙沙的摩擦聲。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臉上戴著一張粗糙的紙面具,面具上用朱砂畫著夸張的笑臉。
"還有一個......"浪琴的喉嚨發干,銅錢劍在她手中微微顫抖。她明明已經摧毀了主魂,為什么還會有漏網之魚?
紙面具孩童緩緩抬起手,指向她身后。浪琴下意識回頭,頓時如墜冰窟——那些原本已經化作灰燼的玩具,正在地上詭異地跳動著。塑料小汽車無人自動,撥浪鼓自己搖晃,布老虎的紐扣眼睛泛著幽光。
"姐姐...你弄壞了我們的家..."紙面具下傳來悶悶的童聲,語調出奇地平靜,"現在...要住進你的身體里了..."
浪琴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她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衣襟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手印。更可怕的是,手印周圍的皮膚正在慢慢變得透明,隱約可見里面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什么時候......"她這才想起先前被鬼手抓住腳踝的瞬間,原來那時就已經被種下了"鬼胎"!
紙面具孩童開始拍手,每拍一下,浪琴就感覺體內的東西長大一分。她痛苦地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視線開始模糊,耳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童謠聲:
"月光光,照地堂..."
"嬰仔乖乖睡木床..."
"睡醒變成紙人樣..."
"永生永世守墓堂......"
浪琴的意識逐漸渙散,恍惚間她看到無數細小的手臂從自己皮膚下凸起,仿佛有無數個嬰孩正在她體內生長。她的指甲開始變黑脫落,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露出和那些童子一模一樣的詭異笑容。
"要...變成...他們了......"這個念頭閃過腦海的瞬間,她突然摸到了腰間的一個硬物——是臨行前師父給她的保命銅鏡!
用盡最后的力氣,浪琴將銅鏡對準了自己的臉。鏡中倒映出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一張布滿青紫色血管的鬼臉,眼眶里擠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眼珠。
"啊——!"她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銅鏡"咔嚓"一聲裂開。與此同時,她體內的鬼胎似乎受到了刺激,開始瘋狂掙扎。
紙面具孩童第一次表現出了驚慌:"不...不要看......"
浪琴抓住這個機會,猛地將碎裂的銅鏡碎片刺向自己的腹部。劇痛讓她眼前發黑,但伴隨著一股黑氣從傷口噴涌而出,體內的壓迫感頓時減輕了許多。
"既然...不能驅散你們..."她吐著血沫,露出慘笑,"那就...一起死吧......"
她只是一個剛入門的出馬仙,就用焚陰符。對他來說成功只有一次。
她顫抖著從包里掏出一張紫黑色的符紙,這是出馬仙一脈同歸于盡的禁術——"焚陰符"。一旦催動,施術者將與周圍的陰物一起魂飛魄散。
紙面具孩童終于慌了,它尖叫著撲過來想要阻止,但為時已晚。浪琴咬破舌尖,將最后一口真陽涎噴在符紙上:
"以我魂魄,祭請雷祖——”隨著這一聲高呼,符紙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瞬間燃燒起來。那青紫色的火焰如同有靈性一般,眨眼間便如洶涌的波濤一般席卷了她的全身。
紙面具孩童在火焰中發出了凄厲的哀嚎,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讓人毛骨悚然。它的身體在火焰的灼燒下不斷地扭曲變形,原本可愛的面容此刻也變得猙獰可怖。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隨著火焰的愈發猛烈,紙面具孩童的身體最終無法承受這股強大的力量,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它的身軀如同被撕裂一般,化為了一縷黑煙,裊裊升起。
而就在紙面具孩童被消滅的同時,整個墓室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墓室的頂部和墻壁上的磚石紛紛掉落,仿佛整個墓室都即將崩塌。墜落。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浪琴似乎看到無數透明的孩童身影從廢墟中升起,對她鞠躬行禮后,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終于...解脫了......"
當救援隊三天后找到這里時,只發現了一具焦黑的女性骸骨。奇怪的是,骸骨周圍散落著大量已經碳化的玩具,而她的手中,緊緊握著一面破碎的銅鏡。
更令人感到十分困惑的是,當隊員們開始清理現場時,他們總是會聽到一種若有若無、仿佛來自幽冥地府的孩童笑聲。這笑聲時隱時現,讓人毛骨悚然,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孩子在他們身邊游蕩。
更讓人害怕的是,每當有隊員單獨行動時,他們都會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小手在悄悄地拉扯他們的衣角。這種感覺異常真實,就好像真的有一個孩子在他們身后一樣。然而,當他們驚恐地回過頭去時,卻只能看到墻角處,有一個戴著紙面具的小小身影,如同幽靈一般,一閃而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救援隊的燈光在幽深的墓道里搖晃著,光線顯得有些微弱,讓人感覺周圍的黑暗似乎隨時都會吞噬一切。領隊的王隊長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在這一行已經干了整整二十年,但如此詭異的現場,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那具女性骸骨的姿勢十分奇特,她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在守護著什么重要的東西。而在她的周圍,那些被燒焦的玩具竟然隱約組成了一個奇怪的陣法圖案,仿佛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儀式。這個發現讓王隊長的心中越發不安起來,他不禁開始懷疑,這個地方是否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此時。聽到有人叫他
"隊長,你看這個。"年輕隊員小李顫抖著舉起一個沒被燒毀的撥浪鼓,"這...這東西是剛放進來不久的。"
王隊長接過撥浪鼓,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竄上來。鼓面上用血畫著一張笑臉,和地上那些碳化的玩具如出一轍。
突然,墓室里響起"咯咯"的笑聲。所有人猛地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男孩站在墓室角落,歪著頭看著他們。下一秒,燈光全部熄滅。
黑暗中,此起彼伏的童謠聲響起:
"天黑了,回家了..."
"新來的叔叔別害怕..."
"留下來陪我們玩..."
"永遠永遠不分開......"
當備用燈光再次亮起時,小李不見了。他的對講機掉在地上,里面傳出詭異的童聲哼唱。王隊長驚恐地發現,墻壁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幅新壁畫——畫中的小李正驚恐地拍打著畫框,而他的肩膀上,趴著三個笑嘻嘻的童子。
跑到墓道拐角處,王隊長突然撞上了一個人。抬頭一看,竟是小李!他面色慘白,脖子上有一圈烏青的手印,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隊長..."小李的聲音變成了尖細的童聲,"來陪我們玩吧..."
王隊長轉身要跑,卻發現其他隊員全都站在原地不動了。他們緩緩轉過頭,每個人都露出和小李一樣的詭異笑容,齊聲說:"留下來......"
一個月后,又一支考古隊進入了這座古墓。他們在主墓室發現了幾具姿勢怪異的尸體,全都面帶詭異的微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尸體的手中都拿著玩具,而墻壁上的壁畫里,多了幾個新的人物......
考古隊的燈光在潮濕的墓道里投下搖晃的光影。領隊的陳教授蹲下身,手指輕輕撫過地面上那串細小的手印——那是孩童的手掌大小,卻泛著詭異的青紫色,像是用某種顏料印上去的,卻又帶著血肉的質感。
"教授,您看這個。"研究生林玥的聲音有些發抖。她指著墻壁上一幅尚未完全干透的壁畫,畫中幾個穿著現代服裝的人被一群孩童圍在中間,那些孩童的眼睛都空洞洞的,嘴角卻咧到耳根。
陳教授推了推眼鏡,突然注意到壁畫角落里有一個細節:一個女性身影站在陰影處,手里握著一面破碎的銅鏡。這個形象與其他驚恐的人物截然不同,她的嘴角帶著解脫般的微笑。
"把溫度計拿來。"陳教授突然說。當林玥遞過電子溫度計時,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墓室中央的溫度比周圍低了整整15度,而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
"滋...滋..."對講機突然傳出電流雜音,接著響起一個稚嫩的童聲:"新老師...來教我們畫畫嗎?"
林玥嚇得差點扔掉對講機。就在這時,她感覺有人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低頭一看,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仰頭對她笑,嘴角沾著暗紅色的痕跡。
"姐姐..."小女孩舉起一個嶄新的蠟筆盒,"幫我畫個媽媽好不好?"
林玥剛要后退,卻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接過了蠟筆。更可怕的是,她看到自己的指甲正在慢慢變黑,皮膚上浮現出細小的青色紋路,就像...就像那些壁畫上的人物一樣。
陳教授突然大喊:"別看它的眼睛!"他一把拉過林玥,同時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古舊的銅錢撒向四周。銅錢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那個小女孩發出刺耳的尖叫,身形扭曲著消失在空氣中。
但危機并沒有解除。整個墓室的墻壁開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那些壁畫上的孩童一個接一個地爬了出來。他們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玩具,唱著走調的兒歌,慢慢向考古隊員們圍攏。
"教授!怎么辦?"隊員們驚恐地后退。陳教授臉色慘白,他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那是三十年前他第一次帶隊考察時的合影。照片上年輕的陳教授身邊,站著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正是浪琴。
"原來...她當年是為了這個..."陳教授喃喃自語。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奪過林玥手中的蠟筆,在自己手心飛快地畫下一個復雜的符咒。
"以血為引,以魂為橋..."陳教授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照片上,"浪琴,再助我一次!"
照突然間,那片原本平靜的地方像是被點燃了一般,青色的火焰猛然噴涌而出,瞬間照亮了整個昏暗的墓室。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躍,仿佛是來自幽冥地府的幽靈之火,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在這片詭異的火光中,一個模糊的女性身影若隱若現地緩緩浮現出來。她的身影被青色的火焰所環繞,看起來既虛幻又真實,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
那些原本圍繞在四周的孩童鬼魂,在見到這個女性身影后,突然像是見到了極其可怕的東西一樣,發出驚恐的哭喊,然后紛紛驚慌失措地向后退縮,似乎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陳教授見狀,當機立斷,他立刻伸手拉住身邊的隊員們,大聲喊道:“快走!趁現在!”他的聲音在墓室中回蕩,帶著一絲急切和恐懼。
隊員們聽到陳教授的呼喊,也都回過神來,他們顧不上其他,跌跌撞撞地朝著墓口狂奔而去。腳下的地面因為震動而有些搖晃不穩,但他們不敢有絲毫猶豫,拼命地向前奔跑。
當他們終于跑到墓口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浪琴虛幻的聲音。那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又好像近在咫尺,讓人毛骨悚然。
“封了它……永遠……”浪琴的聲音在墓道中回蕩,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哀傷和決絕。
緊接著,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墓道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巨大的石塊從上方墜落,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揚起一片塵土。
隊員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切,他們知道,如果不能及時逃離這里,恐怕就會被埋葬在這片廢墟之中。
三個月后,官方以"地質不穩定"為由永久封閉了該區域。但附近的村民偶爾會在月圓之夜,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帶著一群孩童在廢墟上嬉戲。更詭異的是,每當有盜墓賊靠近,總會在路邊發現一個嶄新的撥浪鼓,鼓面上用血畫著一張笑臉......
而在省博物館的倉庫里,陳教授靜靜地看著那個被符咒層層封印的蠟筆盒。盒子偶爾會輕微震動,里面傳出孩童的嬉笑聲和指甲抓撓的聲音。他知道,這場與怨童的博弈,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