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這不是當年那個只會哭鼻子的林家大小姐嗎？"蕭瑾言手中的茶盞差點摔在地上，
他死死盯著對面那個一襲青衫、手握算盤的清瘦男子，心跳如雷。林傾城——不對，
現在應該叫"林七"——頭也不抬，手指飛快地撥弄著算盤珠子，"蕭公子說笑了，
小的只是個跑腿的賬房先生，哪里認識什么林家大小姐。""你當我瞎？
"蕭瑾言騰地站起身，"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林傾城，你裝什么裝？
"賬房內其他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紛紛側目。林傾城這才緩緩抬起頭，
那雙原本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眸此刻冷得像寒潭，"蕭公子認錯人了。小的姓林不假，
但只是個普通的賬房先生，從未見過什么大小姐。""你..."蕭瑾言想要說什么，
卻被林傾城一個眼神制止。"蕭公子若是為了生意而來，請坐下詳談。若是為了別的，
恕不奉陪。"林傾城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仿佛面前這個曾經日日纏著她喊"城兒"的男人，只是個陌生的客戶。蕭瑾言深吸一口氣，
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和憤怒，重新坐下，"好，那我們就談生意。
聽說貴商號最近接了不少絲綢買賣？""確實如此。""我要全包。"林傾城終于抬眼看他，
"全包？蕭公子，這批貨價值三萬兩銀子，你確定？""確定。
"蕭瑾言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過我有個條件。""請說。""我要你，林七，
親自跟這批貨。從江南到北京，一路護送。"賬房內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空氣中劍拔弩張的氣氛。林傾城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可以。
但我有個要求。""什么？""路上不許問我任何與生意無關的問題。
"蕭瑾言咬牙切齒地點頭："成交。"等蕭瑾言離開后，林傾城的同事圍了上來，"林七，
你瘋了？那可是蕭家的公子，出了名的陰晴不定，你跟他單獨上路，萬一...""沒事。
"林傾城收起算盤，"蕭家再怎么說也是世家，不會在路上對我怎么樣。"她沒說的是，
蕭瑾言更不會對"林傾城"怎么樣。只是她沒想到，這個曾經發誓要娶她為妻的男人，
如今見到她竟然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滿眼都是憤怒和...恨意？當夜，
林傾城獨自坐在房中，面前擺著一封信。信紙已經泛黃，上面的字跡卻依然清晰："城兒，
等我從京城回來，我們就成親。你等我。——瑾言"這是三年前，
蕭瑾言進京趕考前給她的最后一封信。然后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她等了整整一年，
等來的卻是蕭家正式的退婚文書，還有關于蕭瑾言在京城另娶他人的傳言。那一刻，
她覺得自己的心死了。更要命的是，林家的生意也在那時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幾乎在同一時間，林家失去了所有重要客戶，庫存的貨物全部砸在手里，父親被急火攻心，
一病不起。她知道這不是巧合。蕭家在江南的勢力盤根錯節，想要整垮一個商戶輕而易舉。
所以當父親病逝后，她毅然決然地化身男裝，隱姓埋名成為了一個賬房先生。這三年來，
她靠著自己的本事在商界摸爬滾打，總算是小有成就。
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蕭瑾言了。沒想到..."林七？"門外傳來敲門聲。"誰？
""我，蕭瑾言。"林傾城心頭一緊，連忙將信收起，"這么晚了，蕭公子有何事？
""開門，我有話跟你說。""男女有別，不方便。"門外傳來一聲冷笑："男女有別？
你現在可是男人。"林傾城咬了咬牙，還是開了門。蕭瑾言站在門外，一身月白色長袍，
面如冠玉，依然是記憶中那個俊美無雙的模樣。只是那雙眼睛，比三年前冷漠了太多。
"說吧，什么事。""我就想問問，林家大小姐變成賬房先生的感覺如何？
"蕭瑾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從錦衣玉食到為了幾兩銀子算計，這種滋味，
一定很不好受吧？"2林傾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蕭公子是特意來看我笑話的？""笑話？
"蕭瑾言踏進房間，"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堂堂林家千金，如今卻要靠給人算賬為生，
你說這是不是個天大的笑話？""那又如何？"林傾城反手關上門，"人總要吃飯的。
""是啊，總要吃飯的。"蕭瑾言在椅子上坐下，
"所以當初你父親讓你嫁給王員外的傻兒子時，你也沒拒絕，對吧？
"林傾城的手猛地一顫："你說什么？""裝什么裝？你以為我不知道？
"蕭瑾言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進京趕考那一年，你轉頭就答應嫁給王員外的傻兒子，
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王家的錢！""你胡說！"林傾城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從未答應過任何人的求婚！""沒有？那王員外親自登門下聘禮的事是怎么回事？
那滿城風雨的傳言又是怎么回事？"蕭瑾言站起身，逼近她，"林傾城，你真當我是傻子？
"林傾城腦中轟然一響。王員外...聘禮...她想起來了！那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但那不是她答應的，而是父親為了應付債主，私自收下了王家的聘禮！她知道后大發雷霆，
當場就讓人把聘禮送回去了！可是...蕭瑾言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她問。"還用誰告訴？整個江南城的人都知道！"蕭瑾言咬牙切齒，
"所以我才會在京城...我才會...""才會什么？"林傾城緊緊盯著他，
"才會娶別人？"蕭瑾言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還能知道什么？"林傾城的眼中涌出淚水，"蕭瑾言，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
整整一年！一年里我每天都在盼著你的信，盼著你回來娶我，結果等來的是什么？
是你們蕭家的退婚書！是你在京城另娶他人的消息！""我..."蕭瑾言想解釋什么，
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現在你還來質問我？"林傾城擦掉眼淚，重新恢復了冷靜，
"蕭公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明天我們就出發護送貨物，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約定，
路上不談與生意無關的事。"說完，她走到門邊做出送客的手勢。蕭瑾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最終還是離開了。關上門后，林傾城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三年了，
她以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痛苦都重新涌了回來。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原來這三年來，他們彼此都在誤會對方。他以為她為了錢嫁給別人，
她以為他負心另娶新人。可是真相呢？第二天一早，馬車隊就準備出發了。林傾城一夜未眠，
頂著黑眼圈出現在蕭瑾言面前。"你的臉色很差。"蕭瑾言皺眉。"沒事，趕路要緊。
"這一路要走半個多月，從江南到北京，途經好幾個州府。
林傾城本以為蕭瑾言會另坐一輛馬車，沒想到他竟然鉆進了她的車廂。"你這是做什么？
""保護貨物啊。"蕭瑾言理所當然地說，"萬一路上有什么意外，我也好及時處理。
"林傾城翻了個白眼："你一個公子哥能處理什么意外？""公子哥怎么了？
公子哥就不能有本事了？"蕭瑾言不服氣，"你別小瞧人。""行行行，你厲害。
"林傾城懶得跟他爭，"但是說好了，不談私事。""知道知道。"然而馬車剛走出城，
蕭瑾言就忍不住問："你這三年是怎么過的？""這不算私事？""算，算生意事。
我要了解下我的合作伙伴的背景嘛。"林傾城瞥了他一眼："就這么過的唄，能怎么過？
白天算賬，晚上讀書，偶爾接點小生意。""就這樣？""不然呢？
"蕭瑾言沉默了一會兒："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想你？"林傾城冷笑，
"想你什么？想你怎么娶了別人？想你怎么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沒有娶別人！
"蕭瑾言急了，"我至今未娶！"林傾城一愣："什么？""我說，我至今未娶！
那些傳言都是假的！"馬車內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轱轆滾動的聲音。
3"你...你說什么？"林傾城的聲音有些顫抖。"我說我至今未娶。
"蕭瑾言深深地看著她，"三年來，我一直是一個人。
""那...那傳言...""傳言是假的。"蕭瑾言苦笑，
"我在京城確實認識了一個女子，但我們什么都沒有。她叫柳如煙，是我朋友的妹妹，
因為一些誤會，外人以為我們有什么關系。
傾城感覺腦子里一片混亂："可是你們蕭家明明送來了退婚書...""那是我父親的主意。
"蕭瑾言握緊拳頭，"他聽信了傳言，以為你要嫁給王員外的傻兒子，
覺得林家不配做蕭家的親家，所以...""所以就直接退了婚？"林傾城的眼中涌出憤怒，
"連問都不問我一句？""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等我趕回江南時，
你已經..."蕭瑾言頓了頓，"你已經不見了。""不見了？我一直在江南啊。
""可是我找遍了整個林家，都沒見到你。你母親說你出門訪友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年。
"林傾城想起來了，父親去世后她確實在外面躲了很久，不想見任何熟人。等她回來時，
已經決定要隱姓埋名了。"后來我才知道，你父親...對不起。"蕭瑾言的聲音很低，
"如果我早點回來，也許就能...""來得及什么？"林傾城冷冷地說，
"來得及看我父親咽氣？還是來得及假惺惺地哭兩聲？""城兒，你別這樣說話。
""我叫林七。"林傾城糾正他，"而且我說得不對嗎？
如果不是蕭家突然對我們林家釜底抽薪，我父親會急火攻心？會一病不起？
"蕭瑾言臉色一變："什么釜底抽薪？我們蕭家什么時候...""裝什么裝？
"林傾城嘲諷地笑，"你以為我查不出來？林家最大的幾個客戶，包括張家、李家、趙家，
他們突然毀約，不都是因為收到了你們蕭家的招呼？""不可能！"蕭瑾言斷然否認，
"我從未下過這樣的命令！""不是你，那就是你父親唄。"林傾城不以為然，
"反正都是蕭家人。"蕭瑾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想起什么，
猛地抓住林傾城的手："城兒，你等等，
讓我想想...張家、李家、趙家...這幾家確實跟我們蕭家有生意往來，
但是...""但是什么？""但是我記得，
那段時間好像是柳如煙在幫我父親處理一些事務。"蕭瑾言的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她說她要為蕭家做點什么，證明自己的能力..."林傾城心頭一跳："柳如煙？
就是那個傳言中你要娶的女人？""不是要娶，是..."蕭瑾言突然停住了，
他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我靠，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柳如煙！一定是她！"蕭瑾言氣得咬牙切齒，"她故意散布我們要成親的謠言，
又暗中對付林家的生意，就是為了拆散我們！
"林傾城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她喜歡我！從小就喜歡我！"蕭瑾言恍然大悟，
"所以她知道我要娶你后，就想方設法地破壞我們的關系！
先是讓人傳謠言說你要嫁給王員外，然后又散布我們要成親的假消息，
最后再對付林家的生意，讓你父親..."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怎么回事？
"蕭瑾言掀開車簾問。車夫回答："公子，前面有人攔路。"林傾城和蕭瑾言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什么人？""看穿著像是官府的人，
但是..."車夫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他們看起來不太像好人。"蕭瑾言皺眉，
跳下馬車。林傾城也跟了出來，只見前方確實站著幾個穿官服的人，
但他們的神情和舉止確實不像正經的官差，反而像是..."劫匪？"林傾城低聲問。
"應該是假扮的。"蕭瑾言壓低聲音，"你躲在車里，我去應付。""不行，
這批貨是我的責任。""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我不是逞強，我是..."話還沒說完，
那幾個假官差已經走了過來。"蕭公子，林賬房，別來無恙啊。"為首的一人笑瞇瞇地說。
蕭瑾言心中一沉，對方知道他們的身份，說明這不是普通的劫道，而是有預謀的。
"你們是什么人？""我們啊，是奉人之命來取個東西的。"那人的笑容很詭異，
"蕭公子身上帶著的那塊玉佩，還有這批絲綢，我們都要了。"玉佩？
蕭瑾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里確實有一塊玉佩，是蕭家的傳家寶。這些人連這個都知道，
說明..."是柳如煙派你們來的？"林傾城突然開口。那幾個人對視一眼，
為首的笑道："聰明的小娘子，不過現在知道也晚了。"話音剛落，他們就拔出了刀。
4"媽的，還真是那個賤女人！"蕭瑾言罵了一聲，擋在林傾城面前，"城兒，你快跑！
""跑什么跑？"林傾城從馬車上抄起一根馬鞭，"老娘跟你并肩作戰！""你瘋了？
你一個弱女子...""弱女子？"林傾城冷笑，"老娘這三年在外面混，什么場面沒見過？
"說著，她手中馬鞭一甩，正好抽中一個沖上來的劫匪的手腕，那人慘叫一聲，
刀子掉在地上。蕭瑾言看得目瞪口呆："我靠，你什么時候學會了武功？""誰說這是武功？
這叫生存技能！"林傾城又是一鞭子抽出，"蕭瑾言，你他媽倒是動手啊！
"蕭瑾言這才回過神來，從馬車上抽出一把劍，"行，那咱們就并肩作戰！"雖然對方人多，
但蕭瑾言到底是世家子弟，從小習武，劍法還算不錯。而林傾城雖然不會武功，
但這三年在外闖蕩確實練出了一身膽氣，手中馬鞭使得虎虎生風。兩人配合著，
竟然一時間跟那幾個劫匪打得難分難解。但是對方人多勢眾，時間一長，
蕭瑾言和林傾城就漸漸不支了。"不行，這樣下去我們會吃虧。"蕭瑾言一邊揮劍一邊說，
"你有什么辦法沒有？""有！"林傾城突然大喊，"救命啊！殺人啦！有劫匪啊！
"她的聲音極其尖銳，在空曠的官道上傳得很遠。那些劫匪頓時慌了，
為首的罵道："死丫頭，你找死！""找死的是你們！"林傾城又是一鞭子抽過去，
"蕭瑾言，官兵來了！"果然，遠處傳來了馬蹄聲，一隊真正的官兵正在快速趕來。
劫匪們一看不妙，為首的咬牙道："算你們走運！但是這事沒完！"說完，
他們就匆忙逃走了。等官兵趕到時，只看到蕭瑾言和林傾城兩人站在路邊，
周圍散落著幾把刀。"兩位沒事吧？"官兵隊長問。"沒事沒事。"蕭瑾言連忙道謝，
"多謝官爺及時趕到。""應該的。最近這一代確實不太平，你們要小心。"等官兵走后，
蕭瑾言才松了一口氣，轉頭看林傾城："你剛才嚇死我了，
還以為你真的只是個柔弱的小姐呢。""老娘從來就不柔弱。"林傾城擦了擦汗，"倒是你，
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關鍵時刻還挺靠譜。""什么叫人模狗樣？"蕭瑾言不服，
"我一直很靠譜好不好？""是嗎？"林傾城斜了他一眼，
"那三年前你為什么不回來找我解釋清楚？
"蕭瑾言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我...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所以你就相信了外面的傳言？""我也不想相信，但是..."蕭瑾言苦笑，"城兒，
你不知道，當時我在京城聽到那些消息時有多絕望。
我以為你真的為了錢要嫁給王員外的傻兒子，我以為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
"林傾城沉默了一會兒："那現在呢？你現在相信我了？""相信。"蕭瑾言認真地看著她，
"剛才看到你為了保護這批貨拼命的樣子，我就知道，你還是那個我認識的林傾城。
""可是我已經不是林傾城了。"林傾城搖頭，"我現在是林七，
一個靠給人算賬過日子的賬房先生。""那又怎樣？"蕭瑾言走向她，
"不管你是林傾城還是林七，我都...""都什么？""都喜歡。"蕭瑾言的聲音很輕，
"城兒，我從來沒有不喜歡過你。"林傾城的心跳得很快，
但她還是往后退了一步："蕭瑾言，有些話不能亂說。""我沒有亂說。"蕭瑾言繼續靠近，
"我這三年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快要瘋了。如果不是因為以為你已經嫁人了，
我早就回來找你了。""可是你沒有回來找我。"林傾城的眼中涌出淚水，
"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的嗎？我每天都在恨你，恨你的無情，恨你的絕情，
恨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知道，我都知道。"蕭瑾言的聲音哽咽，"城兒，對不起，
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發現柳如煙的陰謀，如果我早點回來解釋清楚，就不會有這些誤會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林傾城擦掉眼淚，"蕭瑾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們現在只是商業伙伴，僅此而已。""我不要只做你的商業伙伴。
"蕭瑾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城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重新開始？"林傾城苦笑，
"蕭瑾言，你覺得可能嗎？你是蕭家的公子，我只是個賬房先生。
我們之間隔著的不只是三年的誤會，還有身份、地位、家世...這些你都想過嗎？
"蕭瑾言愣住了，他確實沒有想過這些。在他心里，林傾城永遠是那個林家大小姐，
是他的未婚妻。但現在的她，確實已經不是了。看到他的猶豫，林傾城心里一陣冰涼："看，
你也知道不可能，對吧？""不，不是的..."蕭瑾言想解釋。"算了。"林傾城打斷他，
"我們還是趕路吧，貨物要緊。"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蕭瑾言站在原地，
看著馬車遠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她說得對，他們之間確實隔著太多東西。但是，
他真的不想就這樣放棄。5接下來的幾天路程，兩人都很少說話。蕭瑾言幾次想要開口，